皇上遇刺重傷,行軍停滯不前,甚至被困在死地,這一消息一傳出,頓時滿朝文武都是臉色大變。
雖雲瀟知道大致是姬毓軒的設局,但還是很完美的配合,著令宮中無謂威望較高的御醫即刻前往,再派遣一隊精銳護送,另外的一些物資也都一一準備啟程,送往四城。
兩隊兵馬連夜便出城。
雖說遠水救不了近火,但也好比過什麼都不做。
文武百官都有些六神無主,皇帝重傷一個消息已經足夠他們失去冷靜了,畢竟那是一國之首,所有人的主心骨,若他先出了什麼事情,那麼這一戰不用打便已經輸了大半了,雖然這位皇帝他們都很懼怕,但是也都很信任和佩服他的能力,若突然失去這麼一位帝王,花間皇朝恐怕不僅要面臨滑鐵盧一般的下降,還會面臨亡國的危機。
好在還有雲相這個主心骨在,也讓他們不至於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螞蟻,失了方向,只能按著丞相的吩咐配合做著。
而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雲瀟連相府也不回,直接入住紫玄殿中本就有為他而設的偏殿裡邊。
另外,相府中也有一個事不關己的人總比其他人都要煩惱著急。
絡紹霖本就因為碧草的事情而擔心煩躁著,自從把碧草交給雲瀟後,他便沒有再見過他,而每次去找雲瀟,卻不是沒有找到人就是被不軟不硬的擋回去,讓他身心都備受煎熬,特別是數著日子一天一天的過,一個月就這個悄悄溜走,舅舅那邊卻遲遲沒有消息傳來,讓他更加急不可耐,如若現在長有一雙翅膀,他一定快速的飛回去找舅舅。
這邊見到人,那邊沒著落,他一顆心也下不來。
而什麼亂七八糟的戰爭什麼的他才不去理會,也不關他的事情,他只是擔心雲瀟忙得忽略了碧草,所以只能天天去提醒。
可如今雲瀟竟然住進宮裡去了,讓他更為崩潰,最主要的還是,他從奎天那裡知道,刺殺皇帝的刺客,竟然是以血組的名義刺殺的。
他是恨不得飛進皇宮裡跟雲瀟說,那不是血組做的,先不說雲瀟是丞相,就他和皇帝那關係,也保不準他會因為這個而遷怒,不給碧草治療還另當別論,若一個不順心,拿碧草撒氣怎麼辦。
「怎麼辦怎麼辦,奎天,你被裝木頭了,快幫我想辦法啊!」
看著不斷走來走去,扯著頭髮一臉糾結崩潰的人,奎天雙手環胸,不置可否。
聽不到回答,駱紹霖轉頭,看著漠然的奎天,不由怒火中燒,遷怒的上前揪住他的衣領,怒吼道,「你是聾了還是啞巴了,沒看我正著急嗎,你這冰塊也總給點表示表示,讓你來這裡不是來站崗的,又不許我進宮,又不幫我想辦法,你別太過分了。」
奎天看著炸毛的某人,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直接順勢圈上他的腰,抓住他揪住他衣領的手,沉聲順毛,「你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以雲瀟的能力,定然能查出來那些不是血組的人,就算真的是血組的人,也不那麼重要,血組是殺手,只是拿人錢財殺人而已,雲瀟不是隨意遷怒別人的人,他不可能去遷怒一把武器,雲瀟是知道我們是血組中的人,消息出來的時候他卻沒有來找我們,便說明他根本不在意,而碧草,既然他說會救,那便一定會救,那個人並不是那種言而無信的人,更不可能隨意遷怒無辜的人,所以這兩點上,你都不需要擔心,至於尊主那裡,你該相信尊主的能力,他承諾會在那個時間回來,就一定會,若真出什麼意外,他自然也不會耽誤,會先發消息說明,因此,現在我們該做的,只能做的,便是安靜的等著。」
聽著奎天說這麼一大段,駱紹霖抿了抿唇,其實他又怎麼會想不到這些呢,只是關心則亂而已,也是他心中無法安穩,需要一個人來安撫他不安的心。
狠狠的咬了咬牙,無力的把頭埋入身前之人懷中,有些落寞苦澀的低語,「我真沒用,除了闖禍,什麼都不會做,明明一切的禍都是我因我而起,卻只能幹等著,什麼都做不了。」
聽他洩氣低落的話,奎天心也微微一揪,手輕輕的順著他的髮絲,「這並不是因為你的原因,你不需要把什麼都往自己身上堆,這樣沒有意義,還有,誰說你沒用,什麼都不會做,別忘記了,你是血組的第三把刀,你的實力有目共睹,還有,也是你這些天一直照料碧草,讓他快速恢復,雖然出了點意外,但是那不是你的原因,雲瀟不是也說過麼,這些都是碧草本身帶來的意外,和你根本沒有半點關係,如果你還在糾結那時候帶他出去,但是,就算你不帶他出去,發生那個意外,按照雲瀟所說,他體內本就存在這樣的危機,早晚都會發生的,現在早些發生,反而更能容易些除掉,若等到他體內的力量都強化起來,到時候便真的無力回天,所以婉轉說來,你不但無過,還有功。」
駱紹霖微微抬頭,被奎天這一大段話說得有些轉不過彎來,迷糊的眨眨眼睛,繞得他頭都暈了,但是隱約卻覺得,好像也有道理,可又覺得哪裡不對勁,皺了皺鼻子,「真的?是這樣嗎?」
「不錯。」奎天看他這樣子,心裡暗暗鬆了口氣,雖然他這話有些地方故意彎曲了一下,但是其實也算是事實不是,只是多了點意外而已,每天看著這個小傻瓜內疚自責,他也會心疼,「你想啊,從事情發生到現在,是不是沒有人怪過你,說過你的不是,雲瀟不知道,就不說了,就說尊主吧,尊主的脾氣你也是瞭解的,若真的你闖的禍,他還會留一個只會闖禍的你在這裡保護碧草麼,恐怕是直接把你丟回去並禁足不准你接近碧草,尊主把碧草交給你照料,便是相信,也沒有任何責怪你的意思,所以,這都不是你的錯。」
駱紹霖又呆呆的眨了眨眼睛,雖然被饒得有些暈,不過心裡似乎好過了一些,看著眼前那雙認真的黑眸,不由想到某個時間段那親密的吻,頓時讓他有些尷尬,嘴角動了動,然後才發現兩人現在的姿勢,不由臉更紅,忙掙扎著想推開他,訕訕說道,「嗯,是,是麼。我知道了,只是,奎天,沒有想到,你也能說那麼多話的時候。」
原本想緩和尷尬氣氛的話,在得不到奎天配合回應後,更加的尷尬僵硬了。
駱紹霖被那人突然變得有些灼熱的眼睛盯得全身有些發寒,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那個,奎天,我沒事了,你先放開我。」
奎天卻更抱緊懷裡的人,制住他微微的掙扎,聲音越發低沉,瞇起眼睛,低頭靠近他的耳邊,低聲說道,「別動。」
聲音中好似帶著幾分警告意味,還有幾分壓抑的感覺。
感覺耳邊那灼熱的氣息,那天的場面又回到腦海中,讓駱紹霖整個身體僵硬的同時更是有些惱羞成怒,更加大力掙扎起來,「別動你個頭,快放開我,要抱去抱女人去,我才……唔……」
話還沒說完,便覺得下顎微微一疼,然後唇上被附上一個柔軟的東西,瞪大眼睛,看著那近在咫尺相對的黑眸,能清楚的看到,那眸中紅色的血絲,好似滾燙的血液在流動一般,如同火焰,整個身體直接僵硬,大腦也進入暫時的空白。
下顎又是一疼,他回神,下意識的倒吸一口氣,卻是在張口的同時,柔軟濕潤又帶著火熱的東西便直接霸道的進入口中。
「唔。」那力道,那怪異的接觸,奇怪的感覺,讓他頭腦又是一陣空白,只能下意識的哼出聲,感覺身體有些脫力,下意識的雙手緊抓住他的肩膀,才發現,原來這個人的肩膀很寬。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吻過後,兩人都喘著粗氣,他大腦卻還是一片混沌,無法回神來,呆呆的看著與他鼻尖相貼,氣息交纏的男人,剛剛那種奇怪的感覺,還在腦海中迴旋著,讓他覺得猶如在幻境中一般,對上那炙熱得灼熱的黑眸,他下意識的轉開眼睛,不敢對視,又覺得這樣很沒有骨氣,又轉回去,卻見那人眼中閃爍的笑意,頓時惱羞成怒起來,直接揪起某人的衣領大怒,「奎天,你竟敢,竟敢……」一個調戲的字眼,怎麼都說不出,畢竟身為一個男人被另一個男人佔便宜了,還處於下風,怎麼說都有些丟臉。
奎天看他炸毛的樣子,忍不住勾起嘴角,低沉輕笑,笑聲中很是愉悅,他把頭埋進懷裡人的脖頸處,輕輕說道,「會笑,是因為你,會不自覺的說那麼多話,也是因為你,會為你擔心,為你心疼,為你煩惱,都只因為……」
話還沒說完,卻已經被懷裡的人直接推開,那突發的力道,讓他不由的後退幾步,錯愕之後,又立刻收起表情,歎了口氣,看來現在,果然還是太早了,可是他也知道,如果不先挑明的話,這個遲鈍的傢伙永遠都不會想到
哎喲,為什麼我感覺這章有點甜。再悶騷的男人,在說起甜言蜜語的時候,都是無師自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