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只是短短不到一月的準備和佈置,但是成果卻也不差,有雲瀟這個完美主義者在,自然不會隨意敷衍,該有的大小排場,還是有的,而且都是費盡心思,極盡奢華,又不顯庸俗。
街道兩邊每隔五米,便是一對大約六米左右的路燈,全是用五百年的梨花木製作而成,上邊的燈盞吊墜全用白玉,所掉著的燈籠也用著雪蠶絲製作成的紗罩染紅而成,在陽光下流光溢彩,一到夜晚,點上裡邊安置好的熏香燈,頓時清風十里送香,也不怕會招惹來江洋大盜。
榮園並不遠,只是一條路直通而已,平時從南門到北門的腳程所花時間也不過是一炷香,但是這隊遊街似的車馬偏偏走了兩柱香的時間。
人群中,有三個人影踩著貓步,飛快的隨著大隊伍鼠竄著,也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和綾羅國女兵一樣的衣服,偷偷更在大隊伍後邊,藏頭露尾,走得極為不自然,不時的捂著臉上的紗巾,就擔心掉下來,好在是走在後面沒人怎麼注意,而四周觀看的百姓更不會去注意到有何異常。
旭陽不停的抬手按住耳邊的紗巾,就怕一不小心掉下來還不知道,一臉的不安和緊張。
旁邊的佳和不時的偷偷扯下來他抬起的手,捏一下警告。
另一邊的瑞雪卻是不理會這姐弟兩,一雙秋水眼眸滿含情愫和期待的忘穿秋水,好似要透過重重的人群注視到最前面馬車中的雲瀟。
好不容易終於找到借口回來了,結果才見了那日思夜想的心上人一面而已,就被自家皇兄嚴厲禁足,別說再見他一面,就連想聽到他的消息都沒有消息來源,皇兄一句後宮不准干預朝事,背後擅自議論官員,不然以重罪論處。
這些天也難得皇城這麼熱鬧,偏偏她還被禁足,每天除了抄寫女德就是在那一畝三分踩踩,多增加幾個腳印,好在佳和和旭陽也被她拉著一起無事找事解悶,不然她估計會再次抗旨一次,逃出宮。
今天好不容易求得皇兄同意,出來半日,卻竟然只能在晚間的時候才能出來,晚間的時候是夜宴好吧,她還出來幹什麼,想看的人又不都在外面,全聚在宮中了,所以兩人計上心頭,拉著旭陽偷偷跑出來。
佳和是擔心自家二皇叔會在議事會上把他們兩姐弟給賣了,所以出主意,實行計劃等都做得極為賣力。
某處酒樓之上,一個靠窗的位置,也算唯一一個沒有其他人敢過來染指的窗戶,只有一個紫紅華服的青年男子坐著,一手把玩著手中的酒杯,看著下邊長長的隊伍,一臉意興闌珊。
他身後站著一個青年,不時的好奇的偏頭想往下看,卻又不敢靠近窗邊,只能側耳仔細聽著外面的動靜來判斷。
這兩人,便是姬毓軒和小路子。
姬毓軒本是不想來,但沒有雲瀟陪著,一個人在宮中無事做的時候也是極為無聊,便乾脆來這裡湊湊熱鬧,可這熱鬧看得他犯困,心中猜著,不知道雲瀟的馬車中會不會正在打瞌睡,這些天,他所休息的時間可是比他少了許多。
心中籌劃著,等這該死的議事會全部完滿結束後,便帶著雲瀟放一個長假,四處走走。
另某處客棧的一個房間裡邊,總共四個人,一個全身墨黑卻又在衣袖和衣擺腰帶之處勾勒著金線的男子坐於窗邊,一張俊美的臉依舊面癱著,倒顯得更如同冰雕一般,雖在坐在窗邊,當時因為方向不同,只能看到外邊另一邊的景色,黑衣人也沒有看外邊的景色,只是默不作聲的喝酒而已。
他身後站著一個同樣一身黑色勁裝的男子,男子面色嚴肅,也沒有過多的表情,只是餘光不時的往一邊注視去,似乎怕一個不慎有什麼危險。
而那邊,是與這個窗戶相對的另一個窗戶,此刻正有一個青年一個少年雙雙肩擠著肩,趴在窗口上,一臉驚歎好奇的看著下面的熱鬧,不時的爭吵兩句。
突然,也不知道白衣青年說了一句什麼,旁邊的俏皮絕艷少年爆出一句,「你怎麼那麼不要臉。」
「嗤,我說,小傢伙,這不叫不要臉,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看你就知道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孩,什麼都不懂,要不要本公子今晚帶你去開開眼界,說來你也不小了,聽說皇都中有一處地方是有名望之人不可不去的地方,叫醉風樓,可是你口中的上仙開的呢,今晚要不要去?」
「上仙?要,上仙是不是也在哪裡?」聽到上仙,少年眼睛頓時大亮,一臉迫不及待。
這幾個人,便是歐陽珩他們,自月前歐陽珩帶著這兩個拖油瓶回到血組後,卻每天被碧草纏著要找雲瀟,每每纏到他沒辦法,偏偏血組中每個人都怕他,就這小傢伙從開始認識的時候怕他之後便不再怕他,而對著他那天真單純的眼眸,他總也下不去狠手。
最後聽到議事會的事情,想著來看看,正好便也順水推舟,把他帶出來。
碧草雖說作為外來者,也是剛到血組不久,而且還是直接進入血組的總部,但是很快就在裡邊混得如魚似水,單純活潑又長著一張討喜的臉,讓眾人極為喜愛,最主要的,是自家主子曖昧不明的態度。
血組中,除了挑選出來的殺手外,從不帶任何沒有培訓過的人進來,更何況是直接進入總部,又看少年這樣子,不少人都猜測是不是主子的新寵,而且還是很不一樣的新寵。
主子好男風的事情血組也算大部分都知道,而他後院的男寵也著實不少,只是這些男寵都是統一養在另外開闢出來的某處山莊裡邊,只都當是主子偶爾興起的洩/欲工具。
所以碧草突然的入駐,實在不得不引起猜疑,當然,主子的事情他們是插手不了的,他們能做的,便是去猜想,然後跟著局勢走,若這位真的有機會站到主子身邊,那麼他們定然是不能得罪的,而且還要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