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消息的曹家大哥曹禺把傷員交給弟弟看著,便匆匆忙忙趕了回來,進門後,原本聚在一起的人見到他來,紛紛站起身。
曹禺一個輕微的手勢,示意他們坐下,走過去,在一邊空位上坐下,低聲問道,「怎麼回事?」
其中一個人悄悄的指著後邊某處緊閉的客房,搖頭,又說,「人在裡面,大公子,我們是不是……」
「只有他一個麼?」曹禺打斷那個人的話,問了一聲。
那人點點頭,曹禺便接著說,「先別輕舉妄動,看看再說,最好別起衝突,盡量低調,不過都要提高警惕,等傷好一些立刻上路。」
「是。」所有人都點點頭。
曹禺沒再說什麼,喝了幾口茶水,看著那緊閉的房門皺著眉若有所思。
就在這時,外邊招攬客人的小二諂媚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哎喲,兩位客官裡邊請,是打尖還是住店?」
「要間最好的房間,打掃乾淨了來。還有,送些乾淨的熱水和菜餚到房裡。」一個少年高傲的聲音響起,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容拒絕的傲氣。
「是是是,小的這就是準備,裡邊請。」小二諂媚的笑著把兩人迎了進去。
客棧中此刻沒有多少人,好奇的朝門口看去,正見小二彎著腰笑容滿面的迎著兩個人走了進來,手裡還拿著一錠五十兩的銀錠子,一些人不由倒吸口氣。
這個城鎮相對比較偏僻,所以人也比較窮,那樣大錠銀子頓時惹得不少人眼中露出貪婪和羨慕。
再看那進來的兩人,為首以為白衣翩躚的俊秀公子,嘴角掛著淺淡的笑意,因為一雙勾人桃花眼而少儒雅,多了幾分風流,一看就是一個貴家子弟,風流公子,後邊跟著一個眉目清秀的少年,正是剛剛說話的人,背後背著一個幾乎如同他身高一般的長條盒子。
裡邊會是什麼?
不少人眼冒金光,貪婪更甚。
而曹禺一行人只是審視的看著那主僕二人一眼,便轉開眼睛。
「趕緊吃完,該休息的去休息,派幾個出去打探摸清路線。」
「是。」
曹禺站起身,正要轉身再回藥店看重傷的屬下,卻突然一抬頭,微微一愣,眨下眼睛,卻只見那主僕二人已經被小二帶進一個客服。
曹禺皺皺眉,難道是多疑了,剛剛他似乎感覺那個白衣公子的視線刻意在他們這邊停留了一下。
雖說無跡可尋,不過謹慎的他還是轉頭再吩咐屬下注意那白衣主僕才走,現在是非常時刻,不管是真是假,都是要小心為上。
客服中,少年端著水盆子,忙上忙下,花費了半個時辰的時間,終於把房間給擦拭了一遍,並鋪上好看的白色綢緞,整個房間原本低俗簡樸變成了高雅清新整潔起來。
少年又時候了白衣公子吃了飯食,解決自己的飯,回來,準備侍候公子熟悉,那樣子好像就是一個陀螺,一直轉個不停,沒有停歇。
白衣公子很習慣的接受少年的服侍,進入撒著花瓣的浴桶中,雙手撐著浴桶邊沿,微仰著頭,舒服的歎了口氣,「唔,真是舒服。」
少年仔細的給男子擦肩搓背,終於好像有了閒聊的興趣一般,邊仔細揉搓烏黑的發一邊問道,「主子,為什麼不乾脆把那些人殺死,這個費時費力,還累得公子隨著他們四處奔波。」
「呵呵。」男子手捻著一塊紅色的花瓣,放到唇邊,舌頭一捲進入口中咀嚼著,「難得接個任務出來走走,太快結束了不顯得無聊麼,這樣很好,我倒想看看,那幾隻小老鼠能掙扎到什麼時候。」
「可是主子,如果他們身邊多了高人保護呢?怕到時候節外生枝,也不知那人是敵是友。」
「這不是更有趣麼,有挑戰才有動力啊,不然一味追逐,實在還真無聊。」男子挑了挑眉,語氣頗為溫柔,只是眼中卻帶著玩味和狩獵般的興致。
少年歎了口氣,「公子不打算去找尊主麼?」
「嗯哼,暫時不找了,反正總會見到,說不定過不了多久就見到了。」男子的聲音沉了下來,帶著幾分不悅,只是撇著的嘴角看起來更像在耍小脾氣,有些埋怨似的。
少年翻翻白眼,知道主子口是心非,也不挑明,不過他也知道,如果再過些時間見不到尊主的話,尊主一定會來找主子的,這血組中,也只有尊主制得住主子。
夜幕降臨,皇宮中一片的喧鬧,來往奔波的宮人絡繹不絕,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緊張和驚慌急切,臉色蒼白。
明明宮闈之中並無人攻擊進來,卻是無風自動。
不少宮殿裡邊傳出一聲聲啼哭聲,尖叫聲,慘叫聲,求饒聲,不絕於耳。
紫玄殿外,一排排黑壓壓的大臣跪成一片,而上面台階之上,殿門口,是姬毓軒冰冷陰沉的臉。
「耳等這是想逼宮不成。」
眾大臣在這陰森恐怖的話語中,不由都抖了抖,但是卻還咬著牙跪著,前排的太傅磕著頭,蒼老的聲音帶著祈求和鄭重,「皇上安危攸關社稷,還請皇上慎重,臣等皆知皇上對眾七皇子殿下擔憂,但是現今危機之際,請皇上三思,若皇上不慎被傳染,那麼如今外憂內患,該如何處。」
「請皇上三思,請皇上保重龍體。」眾大臣異口同聲的說著。
這已經是聽了一天的話,一直重複的話,姬毓軒臉色很難看,死死的瞪著前面擋路的大臣,似乎在努力壓制怒火,在經過幾次深呼吸後,終於是有些妥協,冷哼一聲,「小路子,代朕去守著小七兒,還有宮中其他皇子妃嬪,勒令所有太醫必須盡快研製出治療的辦法,不然就都提頭來見,還有,向外張貼皇榜,招收名醫術士,只要知道這種病症的都可以。」
「是,奴才遵旨。」小路子跪下領了口諭,便向涵林殿走去,那裡現在是七皇子的宮殿。
聽到好大一聲關門的響動,所有大臣終於是鬆了口氣,隨後又擔憂起來,畢竟這病來得太奇怪,而且還會傳染,誰知道下一刻又會發生什麼,而且那後宮之中,多有他們之中的子女。
內憂外患啊,真是內憂外患,許多人皆憂心忡忡起來,這驪南王還在外邊虎視眈眈,這裡卻又發生這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