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問題有些多餘,但是黑衣人卻是懂其中的意思,眼睛瞟了一下姬毓軒,說道,「活捉雲瀟。」
果然是針對雲瀟的,活捉麼,姬毓軒眼中閃過幾分寒意,這活捉兩字背後的意思,可是很耐人尋味,這只妖精,果然就會到處勾人,那一老一小的魂都給他勾了去。
「若以同樣的酬勞聘請你們演場戲,做不做?」
黑衣人完全愣了,所謂的四個問題就是這四個,這麼簡單?
最後一個問題根本他想不出拒絕的理由,他們本就是殺手,專門接任務,只是一場戲,十萬兩黃金不是小數目,這買賣或許值得。
只是雲瀟他到底要做什麼,他總覺得有些迷茫。
「不敢?」雲瀟目光瞥向他,酒紅的眼中帶著淡淡的不屑。
那輕視的目光頓時讓黑衣人受不了,特別是被這人輕視,一口氣梗在心口,想也不想,下意識便脫口而出,「有何不敢。」
「那好,既然如此,那麼你們現在可以離開了,具體事情本相會安排人和你交接,驪南王的任務你們也不必回絕,該做什麼,繼續做什麼,走吧。」說著,袖子一揮,便解開黑衣人身上的穴道,接著直接轉身離開。
姬毓軒完全沒有任何意見的上前親暱攬過他的腰,雲瀟只是奇怪的看他一眼,卻並未拒絕,兩人慢悠悠的走向馬車。
黑衣人下意識的坐起來,此刻思緒還沒有完全理清楚,什麼叫做不用回絕,該做什麼還是做什麼?又看著兩人親暱的背影,眉頭不由的一皺,這二人的相處似乎有些不同尋常,根本不像君臣,若是朋友兄弟,卻也是太過了些吧,倒有些像……
黑衣人想到這裡,頓時一驚,趕緊甩頭,而周圍已經剩下他們,果然是說道做到,連被搜出來的東西他們也只用了解藥,其他都沒動。
黑衣人皺了皺眉,歎口氣,對那距離東西比較近的人說道,「通知人來吧。」今晚是他自從成為殺手以來,最為狼狽的時候。
那些人雖然沒有性命之危,但是要站起走路卻還是有些困難,那個被吩咐的人只能艱難的爬到東西邊,從其中拿出一個小竹筒,在底部拉了一下,頓時一顆煙霧脫離而出,飛向天空爆裂開來。
而他們,包括離開的雲瀟和姬毓軒他們都不知道,這裡從始至終都還藏著一個人。
就在兩人剛剛翻雲覆雨的溪邊,站著一個修長的身影,一身黑色勁裝把整個身材線條都勾勒出來,剛硬流暢的線條,緊繃的肌肉看起來好似蓄滿力量,隨時都能爆發一般。
一頭黑髮靜止不動,臉上帶著一塊黑色的面具,只露出鼻子和嘴巴一塊,一雙眼眸猶如銳利的鷹眼,鼻子也類似鷹鉤鼻,唇很薄,好似刀鋒削尖了一半,整個人第一眼看起來就感覺很凶殘的樣子,渾身的氣息帶著一種攝入心底的冰冷,如一把嗜血的魔刀。
黑色的眼眸在月光照射下隱隱約約閃爍著淡金般的光彩,眼眸凝視著某個方向,嘴角微夠,手中拿著一條銀色的髮帶,那是雲瀟落下的,髮帶在風中輕輕飛舞,飄渺純白惑人心神。
男人低頭看著手中的髮帶,眼眸微微瞇起,眸色中帶著些許灼熱,似乎尋找到獵物飛猛獸,又如盯住獵物的毒蛇。
那意味深長又曖昧的目光,顯示他之前很早就已經在這裡了,那潛藏的能力,連雲瀟和姬毓軒都沒有覺察到,而他們在水中翻雲覆雨那一幕自然也被他全部看在眼中。
目光再次轉看著銀色的髮帶,回憶著剛剛看到的那香艷的一幕,那人萬般風情,頓時眼眸越發的炙熱。
「雲瀟,果然是個有趣的人。」略帶低沉又渾厚的聲音輕輕響起,語氣聽起來異常的冷酷,即使在讚揚一個人的時候,情緒都是萬年不變,眼中透著濃郁的感興趣之味,臉上神情卻沒有半分變化。
目光再掃了一眼遠處那些黑影,眼中頓時又轉為冰冷,腳邊幾具屍體讓他有些厭惡,毫無感情的低罵一聲,「一群廢物。」
一個轉身,似乎很隨意一般,迅速的消失在黑夜中,或者說,就那麼突兀的與黑夜融為一體。
馬車中的雲瀟似乎有所感覺到什麼一般,下意識的皺眉,摀住心口,總覺得似乎有什麼不對勁。
不過這疑惑才在腦中繞半圈,便被打斷了。
姬毓軒上了馬車,便伸手抱住他,曖昧的在他耳邊吹口熱氣,感性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有意的撩撥,「怎麼了,是不是剛剛沒有滿足,不如繼續。」說著,一隻手還從他的衣領鑽進去,在那柔滑的胸膛上來回輕柔。
雲瀟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很不客氣的把他的手給拉了出來,斜了他一眼,淡淡道,「天色不早了,微臣乏了。」
每次他拒絕的時候,總是用這種疏離又冷淡的神情。
姬毓軒挑挑眉,似乎有些遺憾,不過卻依然摟著他不放,後背靠到車壁上,對他微笑道,「那麼,睡吧。」
那架勢明顯就是要他靠著他睡。
雲瀟眉頭再次皺起,紅眸審視著他,「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麼打算?」
「為什麼這麼問?」姬毓軒低頭看著那讓人沉迷的紅眸,眼眸深邃。
「舉動奇異。」雲瀟淡淡的扔出這四個字。
姬毓軒邪氣一笑,順勢低頭含住他的唇,吻了好一會才放開,啞聲道,「是有打算,以後你就會知道了,好了,再不睡的話,可就睡不了了。」近在咫尺的氣息讓人蠢蠢欲動,再繼續他可真忍不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