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麼?呵……
這麼多年來,記憶未逝,但是感覺卻是已經不剩多少,他甚至已經忘記,當初那悸動的心情是怎麼樣的,想不起那人的音容笑貌,連她在死前最後一眼中所含的負責情緒,他都想不起來是什麼情感了。
姬毓軒抬頭,看著那微微瞇起的紅眸,倒映著溪水看起來似乎有些迷離,可那其中的嘲諷和冰冷他還是能看出來,孤寂的背影中週身環繞的淡淡憂傷好似把他與世界隔離開一般,讓他心不由的發疼。
或許是確認了自己的感情,所以對於感情上的東西,變得敏感起來,他知道,一直都知道,雲瀟心裡,有許多他不想去回憶,不想想起的人或者事情。
雲瀟無情無心,卻又是多情的人,本身十分的矛盾。
初認識他的時候,他確實認為,他幾乎是一個沒有七情六慾的人,好像天下的一切在他眼中,都留不下一點影子,什麼都不在乎,沒有心沒有感情,所做任何事情,都是隨性而做,彷彿沒有任何的弱點。
可一年後,他們有了另一層關係後,他卻才知道,原來他也有脆弱的地方,每天晚上,他都會感覺到他在夢中無助的掙扎,有時候甚至會痛苦得顫抖,但他卻總是倔強的咬著唇,不發出一聲囈語。
所以他知道,雲瀟會和他變成這種關係,不是因為欲/望,而是因為寂寞,因為想找別的事情,逃避黑暗中的噩夢,晚間的他總會很熱情,就像一隻奪魄的妖精一般。
他還記得第一次發生關係的時候,那個時候他的反應,不管是從身體上還是心理上,明顯是第一次接受男人的進入,那時候的他,身體自然的抗拒和眼中的明顯的厭惡,卻還是鐵著心與他**一番,就好像藉著這個,報復或者壓抑什麼。
酒紅色的眼眸中,從始至終都沒有半分的情/動,有的是痛苦到隨時會滴血一般,然後慢慢的沉靜下來,那一晚,好似他的一場蛻變一般。
他承認自己從來都不是一個溫柔的人,但是那一晚,他卻是出奇的溫柔,哪怕他到最後都沒有任何的情動。
不過此後的他,改變也慢慢明顯起來,排斥慢慢的消除,情/欲也開始會在他眼中浮現,有時候更是很是主動。
他從沒有主動問過關於他的一切,現在,他也不想問,不是不在意,而是現在覺得沒有必要了。
他不在乎他的過去,他心中的噩夢是什麼,他也不想刻意的驅趕去他的記憶,他想做的,是為他製造新的記憶,替代去那被他埋藏的心底深處的回憶。
姬毓軒隨意扔掉手中的魚骨,拍拍手站起來月光下一雙深邃的黑眸閃耀著暗光,極具侵略性,手指囂張的勾起他胸前一縷銀髮,曖昧的靠近聞了聞,嘴角勾起,目光對上那一雙平靜中卻帶著似笑非笑的紅眸,低沉一笑,「都說飽暖思淫/欲,想不想……嗯?」熱氣曖昧的撒在那如玉的臉盤上。
雲瀟微微側頭,看著他,並不阻止他的動作,嘴角也微微勾起,「有何不可,不過……先把你自己洗乾淨,我討厭魚腥。」
姬毓軒一頓,隨後仰天哈哈大笑,似乎極為暢快,伸手抱住他的腰,挑挑眉,「一起。」
遠處正烤魚還有收拾東西的小路子和水一聽到那暢快囂張的笑聲,都朝那邊看去,卻只能隱約看見他們一起落入水中。
兩人撇了撇嘴,都很自覺的轉換位置,背對那邊,然後眼光八方,一邊繼續烤魚聊天,他們怎麼會不知道兩位主子會做什麼,當然不可能不小心掉落水中或者只是一起洗澡了,這兩位主子對周邊的無視已經讓他們很習慣。
清澈的小溪並不深,最多只能到膝蓋多點,但是兩人躺下卻剛剛好能沒過身體。
清冷的月光灑下,隱約能看到水下,那交纏的唇舌,水泡不斷的浮上水面,紫紅色的衣袍與銀色的袍子交相輝映,銀色的髮絲也與那黑色張揚的發交纏一起,如打上了千千結。
他們所處的水位微微降低,卻是因為水下鵝卵石鋪蓋的地方已經結了一大塊冰,如同冰床一般,清澈的水中,交疊的身子極為明顯。
喘息聲慢慢的急促粗重起來。
姬毓軒的手如滑溜的水蛇一般,熟稔利落的解開衣袋便鑽了進去,在那白玉無瑕的胸膛上游弋,不時曖昧的掃過那兩點,灼熱的吻在那脖頸之處流連。
清涼的水撩動著,摩擦著身體,更有一種別樣的感覺。
雲瀟輕哼了幾聲,微微揚著頭,躬身,曲起一隻腳,曖昧的摩擦上邊之人某處,紅色的眼眸中帶著醉人的流光,格外的誘惑,就如姬毓軒所說一般,情動的雲瀟,就是一直攝魂奪魄的妖精,熱情得能把他搾乾。
姬毓軒粗喘了幾下,低沉的笑著,胸腔震動,邪魅的桃花眼中慢慢的情/欲和戲謔,舌尖舔過嫣紅的嘴唇極為性感,「美人,別著急,定然會餵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