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同塌而眠卻什麼都不做的時候,聽著那人均勻的呼吸,看著那人熟睡的容顏,卻是怎麼都睡不著,精神前所未有的飽滿,以至於他現在還真有些睏倦。
聽到上面姬毓軒很不雅觀的打了個哈欠,下面的群臣立刻安靜下來,隨後都皺起眉來。
雖然皇上今天是來上朝了,可是看起來似乎精神萎頓,這原因,他們自然會往那一方面猜,不由立刻個個臉色又不好起來,都很捉摸不透這位陛下的心思,
姬流離畢竟是驪南王世子,此次來此驪南王目的也是昭然若揭,皇上按道理不應該知道這是個陷阱還跳下去啊。
不過話又說回來,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皇上為姬流離所迷也有可能。
「皇上,小世子畢竟皇親,這總留於後宮女眷之地,恐有不妥,怕會落人口舌,也難保有心之人胡亂造謠,挑起驪南王的疑心傷了和氣。」
「皇親便不能住後宮?那愛卿的意思便是說,朕的皇子們也該遷移後宮了。」姬毓軒懶懶的說著,眼中帶著幾分挪揄和玩味,看著那些臣子道貌岸然的勾心鬥角,還真是有趣。
「厄,這,不是,皇上,微臣的意思是……是……皇上贖罪,是微臣口不擇言了。」
「皇上,驪南王送小世子前來,定然居心叵測,近年來有傳聞,驪南王在其封地不僅大肆徵稅,還到周邊的城鎮收取稅收,賄賂各地方官員,突然無緣無故送小世子前來,定然是有打算,皇上不可不防啊。」
「愛卿可有證據,身為熟讀律法的官員,可不能口說無憑,這話若傳出去,到底誰才是挑撥驪南王疑心的,愛卿,你說呢。」
「這,皇上,微臣……」
「行了,都別以為朕不知道你們在想什麼,明面上說說可以,但是別搞太多小動作,驪南王的事情此次雲相已經查過,事情雖說不是無風不起浪,但是也是空穴不來風,先別論斷,都注意著點,至於其他的,不是你們該管的。」
「是,皇上英明。」聽姬毓軒已經有了論斷,那些人只能把話都吞回去。
忠言逆耳利於行,但是問題在於聽的人是誰,可惜雲相今天竟然沒有上朝,聽說雲相昨天被皇上召去之後便氣沖沖的離開,還聽說把七皇子給帶走了,連雲相都被氣走氣得罷朝了,他們更不敢去挑戰皇上的威嚴。
「對了,工部袁卿何在?」姬毓軒突然想起昨天說要給姬流離該暖閣的事情,這倒也不是說說而已,既然要做戲,就該做全套。
「臣在。」
「袁愛卿,朕打算在畢月閣旁邊再蓋一座暖閣,具體事宜便交由工部去辦,務必在年底給朕一個滿意的成果,需要的開銷到戶部支出。」
姬毓軒這話頓時又是讓群臣變了臉色,特別是工部和戶部兩位上卿,臉色瞬間就黑如鍋底,張著嘴巴好像被塞進一百隻蒼蠅一般。
工部想:這都什麼時候了,距離年底也不過兩個月,所謂的成果是什麼,最快也只能出個稿子籌集材料,要動工還早得很,再說什麼是暖閣,這定義是什麼,莫不是全用暖玉堆砌而成的閣樓,別說暖玉鋪地,就算是一塊巴掌大的暖玉都難求。
戶部想:皇上您站著不嫌腰疼,近年雖然收成好,國庫確實充實了許多,但是上年大部分銀兩讓您支出到邊疆練兵去了,還有一大不分撥到兵部置辦器械,國庫所剩也不多了,還要弄這種勞民傷財的東西。
群臣想:皇上這意思明顯啊,在畢月閣旁邊,那不顯然就是為姬流離而造的麼,難道皇上真的被姬流離給迷惑了,還是說那姬流離通什麼攝魂之術,了不得了。
「皇上……」工部和戶部兩位同時焦急的開口。
姬毓軒已經站起來,不耐的揚揚手,「此事朕已決定,無需再議,退朝。」說著,便負手離開。
群臣憋著一口氣,只能連忙跪下,「恭送吾皇。」
走出大殿,姬毓軒勾了勾嘴角,冷哼一聲,這些老東西,平日就只會吃飽撐著做些無聊的事情,這會給你們找些事情,省得見著心煩。
「小路子。」
「皇上。」
「去國庫弄幾樣珍品藥材送到御膳房,就說流離水土不服,朕特意吩咐做些藥膳,不得馬虎,告訴流離,朕今晚會過去共用晚膳,讓他準備好。」
「是。」小路子垂頭應答,心中卻是暗中嘀咕著。
吩咐完,他也沒有直接回宮或者上畢月閣,而是轉道換了身衣服悄悄出宮,這目的地,自然是相府。
雲瀟今天卻是難得安分的呆在府中,沒有上醉風樓,原因便是昨天帶回來的兩個小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