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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121章 三人一台戲 文 / 朝舞雪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她甚至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那抹醉人的風景,便在眼前舒展開。

    清麗魅惑的容貌,勁瘦有力的軀體,情深似海的眼神……她幾乎要懷疑,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還愣著做什麼?」他轉身,朝床榻走去,留給她一抹充滿遐想的裸背。

    之前是想化身野獸,將他吃干抹淨,但當他真的一絲不掛站在自己面前時,她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抱他的勇氣。

    「嗯?」他已經走到榻邊,卻不見她跟來,疑惑回眸:「怎麼了?我都脫成這樣了,還引不起你的興趣?」

    她聳聳肩:「你把最有意思的部分都省略了,我又怎能提得起興趣?」

    他迷惑,目光在褪下的紫衫上來回掃視:「需要我再穿上嗎?」

    「算了,脫都已經脫了,無需多此一舉。」她走到他面前,伸展雙臂,揚起下巴:「更衣。」

    他悶笑:「你真把自個兒當主子了。」

    她剜他一眼:「我是你的妻主,夫侍給妻主更衣是天經地義的。」

    「好,為夫遵命。」她能為他做盡一切,他也能為她放下一切,包括尊嚴和驕傲。

    修長的手指,在她的衣帶上來回穿梭,比起穿衣,他更擅長解衣。

    當外衫褪去,只剩一件月白素色的肚兜時,一截藕臂,驀地攀上他的肩頭:「還記得第一次見面時,你說你就是死,也不會出賣人格自尊去侍奉我。」

    他手指微動,拉住她背後的繫帶:「第一次見面?不是你偷偷跑去溫泉偷看我們洗澡那次?」

    她一怔,猛然察覺自己的失言。

    對她而言,那是第一次見面,對他來說可不是第一回了。

    「什麼叫偷看你們洗澡,男人的身子,不都長一個樣,有什麼好看的。」她撇嘴。

    「是嗎?」他猛地扯開她肚兜的繫帶,目光放肆的游移在她胸前的美景上,「其實女人的身子,也都一個樣。」

    她大方給他看,不遮不掩:「你還看過哪個女人的身子,嗯?」故意用威脅的口吻道:「不想受苦的話,就給我從實招來。」

    「你這自私的女人,你離開我兩年,難道就不允許我找其他女人?」

    「敢找其他女人,我立馬閹了你!」為表嚴重,她故意用膝蓋頂了頂某處。

    他一聲悶哼,本能地向後退去,「兩年不見,你還是跟以前一樣流氓。」

    「女人不壞,男人不愛,別口是心非了,你就是喜歡我的流氓!」縱身一躍,正好他把壓入床榻。

    沒有衣料阻隔,身體的每一個觸感都十分敏銳,他邊笑邊喘著粗氣:「真拿你沒轍。」

    「告訴我,為什麼要騙我?」她板起臉,手指在他胸口上用力一擰。

    他倒吸一口冷氣:「我、我騙你什麼了?」

    「恢復記憶的事。」這廝還想跟她裝傻!

    「你為什麼老是揪著這件事不放。」

    「因為我討厭欺騙。」她眼神沉肅,沒有半點玩笑的意味:「你可知,當你用陌生的眼神看著我,說你不喜歡我的時候,我的心有多疼嗎?那時候我就在想,萬一你永遠都記不得我,我要怎麼辦?是繼續纏著你,強行娶你過門,還是放手給你自由。」

    「你真的這麼想過?」聽她說「放手」兩字,心不由得狠狠一顫,若她真的放手……他閉上眼,不敢想像。

    她低頭,在他唇上用力咬了一口:「現在知道害怕了,當時為什麼要那麼做,就不怕我真的放棄?」

    「怕,當然怕。」

    「那為什麼還要瞞著我。」

    他深吸口氣,並不睜眼:「夢,若不是因為我的失憶,你會花盡心思,每日寸步不離地守在我身邊嗎?」

    她沉默,不是不知該如何回答,而是自己的回答,必然不能讓他滿意。

    他豁然睜眼,唇畔溢出一抹苦笑:「夢,正因為我太瞭解你,所以也才不想告訴你實情,說我自私也好,我行我素也好,我只是想多過幾天與你朝夕相處的日子。」

    責備的話,怎麼都說不出口,她欠了他太多,僅僅幾日的討好相伴,並不能彌補什麼。她生氣,是因為害怕,怕他一輩子想不起自己,怕他一輩子不肯接受自己,怕她與他之間的感情,就此煙消雲散。

    摩挲著他的臉龐,柔聲問,「什麼時候恢復的記憶?」

    「就在我登徒子被調戲,你出手教訓她們時。」

    她思緒一轉,目光落在他清透的紫眸上:「是不是想起了那次在五菱你見死不救的事?」

    他磨牙:「你就不能別再說見死不救這四個字?」

    「怎麼?自己的做過的錯事,還不許我提了?」

    「那都是以前了……」聲音有些小,明顯底氣不足。

    她等著就是他的愧疚,手指穿過他如雲的髮絲,抽走綰髮的簪子:「倚樓,給我。」

    **上湧,他卻念念不忘一件事:「我……我要在上……」

    她吻住他的唇,封掉了他後面的言語:「沒得選擇,想要孩子,就給我老實躺好。」

    不用他做出讓步,她嫻熟的技巧,就已經讓他欲仙欲死,哪裡還記得什麼上下,只睜著水潤氤氳的眸,無助的喘息,「夢,夢,抱緊我……」

    「倚樓,你是我的,誰也別想搶走。」激情的愉悅中,她俯身在他耳畔,將聲音凝成一束,清晰地送入他的耳中。

    他與她緊密貼合,輕微蠕動著唇,聲音雖小,她卻聽得一清二楚:「我是你的,永遠都是你的。」

    他是她的……

    徹徹底底屬於她。

    終於不用再忍受那些或覬覦或**的目光,這只花孔雀的美麗,永遠,只為自己一個人綻放。

    ……

    自發現蕭倚樓失憶後,她從來沒有笑的這麼開心過,就連吃飯,嘴角都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之前還覺得老天待她不公,而現在,左白蘇,右倚樓,左擁右抱好不快活,這才認為,其實老天對她真是好得沒話說。

    沒有忘記要帶蕭倚樓去鎮裡做衣裳的事,這日用過午膳,她將五個男人召集在一起,每人發了一頂帷帽,說了些注意事項,然後便帶著美男五人組,浩浩蕩蕩下山去了。

    事實證明,男人長得太美確實是種罪過。當五人將帷帽一起摘下的瞬間,小小的成衣鋪,彷彿一下子承載不了這麼耀眼的光輝,馬上就要被撐爆了一樣。不論是顧客,老闆,還是製衣的師傅,統一一個表情,那就是驚艷,絕對的驚艷!

    望著眾人形色各異,但同樣吃驚癡迷的眼神,軒轅夢大感不爽。

    突然後悔帶五個人一起下山了,他們五人,隨便拿一個出來,那都是風采卓絕,獨一無二的大美人,更別說五個一起出現了。這光芒太盛,她都要懷疑,是不是有一束金光,正從這普通的成衣鋪裡沖天而上,直達雲霄。

    為每個人添置了三套衣裳,無視白蘇和蕭倚樓想逛街的提議,半逼迫半誘哄地帶著五人組原路返回。

    逛街?開什麼玩笑,這五人一起出去逛街,就像抬著五顆超大型的夜明珠在漆黑的夜中行走,存在感太大,還是等易容後再出來吧,最好把這五個畫成超級無敵醜八怪,這樣才不會遭到人們的注目。

    走在打道回府的路上,正巧經過金三娘的賭館,門口的夥計看到她,拚命打眼色,軒轅夢知道定是金三娘得到什麼重要的消息了,瞅了眼身邊的美男五人組,有些為難。

    那可是賭館啊,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帶他們去那裡,不太好吧?

    可那夥計的眼睛都快擠抽了,可見這事的緊急性和嚴重性。

    略一思索,決定還是去看看吧,身邊這五個人,除了綿兒和南宮靈沛手無縛雞之力外,其他三人都有能力自保,應該不會有事。

    邁入賭場,囑咐蕭倚樓帶著四人在角落裡等她,又反覆道了幾次小心,這才跟著夥計來到後堂。

    金三娘一見她,就遞給她一張羊皮紙箋,接過紙箋,快速一掃,愕然道:「軒轅慈要派人護送機密信函去宛東?」

    金三娘點頭:「此事非同小可,密函是送給宛東君主的,我猜一定不是求合信,姑娘認為呢?」

    「我也不知道,只是……她這個時候,派人送機密信函給宛東君主,實在可疑。」

    「一面與昊天聯盟,一面又暗中與宛東聯絡,軒轅慈的目的,恐怕不簡單。」

    將羊皮紙箋攢成團,扔到香爐中,「知道是什麼人來互動這份機密信函嗎?」

    金三娘早就打聽好,立刻回道,「她會派出五路人馬,只有一路是真的?」

    「哪一路?」

    「月影山莊。」

    月影山莊?怪不得,最近小鎮上道出都是月影山莊的人,原來是替她護送機密信函啊。

    「把路線告訴我。」既然金三娘查出由月影山莊來護送信函,就一定也查出了她們要走的路線。

    果然,金三娘將一份簡易地圖遞給她:「全都在這上面,包括另外四路朝廷人馬。」

    金三娘做事不是一般的穩重仔細,她收起地圖,由衷道:「三娘,多虧有你,謝謝了。」

    三娘微微一笑,「姑娘不必客氣,三娘早就說過,只要姑娘一聲吩咐,三娘就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原本想豪邁地說一句,「我們是朋友,別這麼拘泥。」可話到嘴邊,卻是臉一紅,「三娘,那個……我最近手頭……有點緊。」

    三娘聽罷,不由失笑,伸手拿過書架上的一疊銀票:「早就給你準備好了。」這次連盒子都不用,反正她要的是銀票,對此兩人都心照不宣。

    接過銀票,不好意思笑了笑:「三娘,你真是個好人。」

    「姑娘怎麼像小孩一樣,這錢本就是你應得的。」三娘朝門外看了眼:「姑娘還是快走吧,再不走,你的哪位公子,就要把賭坊的錢全贏走了。」

    「啊?」她眼露困惑,不明所以地往外走。

    到了賭坊大廳,差點被眼前一幕嚇成心肌梗塞。

    五個男人,不知什麼時候把帷帽全都拿了下來,以南宮靈沛為中心,全都圍在賭桌邊,血瞳甚至半蹲在椅子上,一臉的興奮。

    靠!這又是在鬧哪樣!

    「快開!快開!」響亮的呼喝聲驚天動地。

    南宮靈沛面前微笑,望著眼前骰盅,悠然自得,負責搖骰子的哪位,臉白如紙,雙手死死摁在骰盅上,就不開。

    軒轅夢走過去,朝檯面瞥了眼:「怎麼回事?」

    血瞳拉著她,興奮道:「南宮真厲害,猜什麼中什麼,這才幾把,我們就已經贏了兩百萬兩!這把壓的是小,肯定還能贏。」

    話音剛落,骰盅被打開,眾人全都伸長了脖子,朝三個骰子看去。

    三,三,三。

    三個骰子,每個都是三點,不但是個小,還是個豹子,一賠十八,莊家臉上血色盡失,只看了眼那三個骰子,一口鮮血噴出,昏了過去。

    媽呀,這要出人命了。

    軒轅夢連忙扯了南宮靈沛一把,「趕快走!」

    血瞳樂呵呵地在後面收錢,「別走啊,錢還沒拿呢。」

    拿?拿個頭啊!這裡發生的事,很快就能傳到軒轅慈耳中,南宮靈沛百猜百中,對方不難猜出他的身份,此時不走,難道等著她派黑甲騎兵來剿滅自己?

    血瞳這廝比蕭倚樓還貪財,衣襟裡揣著滿滿的銀票,甚至有幾張露出一角,被風吹得嘩啦啦直響。

    該死的,血瞳發瘋倒還情有可原,怎麼一向穩重的南宮也跟著他們一起瘋?還有綿兒,他也一向很穩重,今兒是怎麼了,一個個全都跟她作對,想氣死她不成!

    「夢,你生氣了?」南宮靈沛側眸望著她,她的所有情緒,他都可以清晰感知。

    她不語,因為她確實很生氣,但又不忍心責怪他。

    因走得太快,南宮靈沛跟不上她的腳步,突地一個趔趄,軒轅夢連忙伸手扶住他:「沒事吧?」

    他搖搖頭,眼中帶著一絲忐忑望向她:「還以為你不會管我。」

    「我是不想管你的,但你摔了,我還要為你找大夫。」

    「我就是大夫,不需要另找。」白蘇的聲音從一旁傳來,他緊緊挽住她的手臂,十足孩子氣的舉動。

    南宮靈沛推開她的手,自己站穩:「對不起,是我自己想去玩的,跟他們沒關係。」

    「你別把他人的過錯往自己身上攬。」最看不得的,就是這種老好人情懷。

    「不,他說的沒錯,確實是他主動提出要去賭骰子,我附議而已。」這是蕭倚樓的聲音,帶著一絲散漫。

    她無奈扶額:「你們是故意的吧。」

    「誰讓你有事總瞞著我們。」蕭倚樓的視線,在白蘇緊抱她的臂膀上來回掃視。

    抬頭望向他,看向他略顯促狹而又微惱的眼神,是不是接下來,要舉行一個三堂會審?

    「你們想知道什麼?」真是敗給他們了。

    蕭倚樓跨前一步,佔據了軒轅夢另一側身體的位置,「你在計劃什麼?」

    「沒什麼,復仇而已。」這個理由,具備充足的可信度。

    白蘇信了,綿兒信了,血瞳也信了,南宮靈沛雖對她要做的事瞭如指掌,但他卻緘默不語。

    蕭倚樓輕哼,明顯不信的態度:「你別想再敷衍我。」

    她挑眉,帶著恰到好處的不解:「敷衍?難道你覺得,我不想復仇嗎?」

    「這不是你的主要目的。」

    呵,她都要懷疑,蕭倚樓這傢伙,是不是也和南宮靈沛一樣,能讀懂自己的心思。「倚樓,我喜歡笨笨的男人。」

    「像他一樣?」毫不客氣地伸手指向血瞳。

    血瞳一愣,似乎沒弄明白為什麼他會突然將矛頭指向自己。

    看著蕭倚樓傲慢的神態,再看看血瞳呆傻的樣子,軒轅夢終於忍不住笑出聲:「倚樓,欺負比自己弱的人可不是英雄好漢所為。」

    他又是一哼:「我又不是英雄好漢,不用拿這種話來框我。」他抓住她的手,依然是十指相扣,「告訴我,你知道我的脾氣,沒得到我想要的答案,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左看看,白蘇一臉嚴肅,似乎與蕭倚樓站到了統一戰線上,右看看,算了,別看了,他剛才都說了,自己不告訴他實情,他就打破沙鍋問到底。

    再看看綿兒,雖然他的臉上的表情沒有白蘇那麼堅決,但從他抿唇不語的態度上看,他似乎也與蕭倚樓結成一夥了。血瞳……血瞳就不看了。

    「好吧,反正你們都是要跟著我的,瞞著你們也不是個事。」她沉吟了一下,道:「不過,我們能回去再說嗎?」

    蕭倚樓也沉吟了片刻,最終做出讓步:「好,回去再說。」

    什麼叫做陰溝裡翻船?她現在是深有體會。

    這幫不讓人省心的男人!

    原以為告訴他們自己驚世駭俗的計劃後,他們要麼拚命阻止自己,要麼好言勸說,要麼表示驚訝,要麼憤然指責,可事實上,當她把自己的計劃一五一十道出後,他們的表現竟然是——

    「我的草藥還沒整理好,我先去整理草藥了。」這是白蘇的反應。

    「小湉兒應該已經睡醒了,我去看看,免得她又要哭鬧。」綿兒急急忙忙去看小丫頭了。

    「好睏啊,這幾天體力消耗太大,我要回房補一覺。」黑心的花孔雀,他體力消耗大?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哇,好多銀票,幾輩子都花不完!不行,得找個地方藏起來。」血瞳捧著一疊厚厚的銀票,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今天都怪我,我……我面壁思過去。」南宮靈沛也急急往自己房裡趕,說什麼面壁思過,其實是惦著小說的結局吧。

    望著空蕩蕩的房間,她怎麼有種自己被冷落了的感覺?這也與預期的結果差太多了吧!

    「唉,同是天涯淪落人啊。」一個人影晃進來,戚如花一副如喪考妣的樣子。

    「誰跟你同是天涯淪落人。」看她的樣子,八成是她家小寶貝又跟她鬧彆扭了。

    「你說!」戚如花湊到她身邊,悲憤道:「同時女人,差別咋就那麼大呢?」

    「沒辦法,人比人氣死人。」推開她湊上來的腦袋,軒轅夢起身揚長而去。

    戚如花盯著她的背影,好半晌後,嘟囔一聲:「同是男人,差別咋也那麼大呢?」

    對於軒轅夢瘋狂的想法,大家雖表現平淡,但這正是因為內心過於震駭,所以才需要一個單獨的空間,慢慢去接受,慢慢去消化。

    在他們忙著平復內心震驚時,軒轅夢則在籌謀如何攔截密函。

    為了保險起見,月影山莊計劃走水路抵達宛東,要截下密函,就必須在她們登船以前動手,否則,一旦她們轉為水路,就算能拿到密函,只怕也無法全身而退。

    金三娘給的路線圖十分精密,連她們在哪裡落腳,在哪裡打尖都標注得一清二楚,這種龐大如蛛網般的信息網,連她都不免有些忌憚。

    從地圖上看,月影山莊要走水路抵達港口,必經一座吊橋,那裡前後空空,橋面又窄,只能容一輛車通行,在那裡下手,是最好不過了。

    不得不說,月影山莊的人很聰明,或者說,是軒轅慈很聰明。通常,人們總會把重要的東西,藏在不起眼的地方,越是堅固,越是隆重的場所,就越是不可能藏有重要機密或寶物,這種認知已深入人心,但月影山莊卻反其道而行,護送密函的隊伍十分龐大,放置密函的馬車,也配備有各種機關,由此可見,那份密函對軒轅慈來說,有多麼重要了。

    這座連接山與山的吊橋離小鎮並不遠,所以,山莊弟子還都個個都保持著嚴密的警惕心。

    軒轅夢將最後兩粒葡萄扔進嘴裡,在吐出葡萄籽的同時,紅色的身影飛掠而出。

    她的速度非常快,就像一道閃電,那些山莊弟子還沒看到她是從哪裡出現的,就見她已經站在了放置密函那輛馬車的頂端。

    刷刷刷——

    無數抽劍的聲音,在山澗中迴盪,驚得鳥雀四散。

    可因為馬車正好行駛在吊橋中央,大部分弟子只能遠遠地乾瞪眼,無法衝過來,只有近前的幾名弟子,揮舞著長劍,被軒轅夢耍的團團轉。

    手指探向馬車的頂蓋,輕微的喀嚓聲入耳,她連忙一個後空翻,躲過了第一波密集的銀針。

    看來,想拿到密函,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就在她躲避機關毒針的空當,又是一撥山莊弟子圍了過來。這些小嘍囉並不是她的對手,關鍵在於馬車上的機關。

    從上往下看,一隻精美的木匣,正穩穩放置在車廂的中央,她射出手中烏金絲,捲住木匣,正要拉上來,看似普通的木匣周圍,卻突然伸出無數倒刺,將她的烏金絲牢牢纏在其中。烏金絲異常堅韌,就算用最鋒利的刀尖也砍不斷,倒刺不停地向內滾動,烏金絲被絞在裡面,軒轅夢被那股力扯著向前移動,如論如何都無法脫手。

    趁她一隻手被困住,四名山莊弟子從不同的四個方向包抄而來,軒轅夢閃身躲避,一掌將第一個襲來的人擊飛,搶過她手裡的劍,橫向一劈,幾聲悶哼,三人跌落馬車。

    烏金絲被越纏越緊,軒轅夢知道,若再不趕緊想辦法,自己遲早要被捲進去。

    看了眼手裡劍,劍尖對準倒刺中的縫隙,猛地擲出,劍刃卡在倒刺裡,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沒幾下,劍刃就被崩斷,同時纏住烏金絲的幾根倒刺也跟著折斷,軒轅夢趁機收回烏金絲。

    剛收回烏金絲,又有數十名山莊弟子迎上來,這些人數量之多,堪比茅房裡的蒼蠅。

    沒時間陪她們玩,探手朝荷包裡一抓,揮手灑出,迎上來的弟子也不知被什麼東西擊中,頓覺渾身酸麻,像是武功盡失的感覺。

    有人在跌下的一瞬,看到了紅衣女子擊中自己的暗器,若不是親眼所見,她們根本不敢相信,那暗器,竟是一把葵花籽!

    暫時清理了周圍的威脅,可以把注意力放到馬車內的密函了。

    如她所料不錯,只要自己拿起那匣子,因重力改變,所有的暗器會一時間齊發,自己就算有三頭六臂也別想躲開所有暗器。

    既然拿不走,不如將連車帶馬一起劫走,正準備將想法付諸實踐,一道藍白相間的影子就朝自己襲來,速度如此之快,殺意如此之強,絕不是山莊弟子可以做到的。

    心念電轉間,側身迴避,腳步還未站穩,一道凜冽的劍氣便劃過身側,帶起飄飛的衣帶。

    看來,這兩年間,武功有進步的,不僅有軒轅慈,還有殷俐珠。

    因臉上帶著面具,所以殷俐珠並未認出軒轅夢,但她早已在軒轅慈那裡聽過紅衣銀面女的事跡,能從軒轅慈手下救走人,且能毫髮無傷地離開,不得不說,這個人的實力真的很強。但再強,也不會是她殷俐珠的對手。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眼前這個女人,畢竟是殘忍挑斷自己手腳筋,給予過她錐心痛苦的兇手,兩年後再一次會面,不可能完全做到波瀾不驚,但經過短暫的調整,軒轅夢的心境,已趨於平靜。

    如果可以,她或許會趁這個機會殺了她,多一個敵人,就多一份危險,軒轅慈失去月影山莊,無異等於失去左膀右臂,她不殺軒轅慈,是因為還沒到時機,可對於殷俐珠,她可就沒有那麼好的耐性了。

    兩人都是武學高手,不需要言語交流,便可以感知到對方身上的殺意。

    殷俐珠單手持劍,目光陰冷:「你想殺我?」

    軒轅夢勾起唇角,微微頷首。

    原本陰冷的目光陡然寒光大盛,如今連軒轅慈都奈她不何,區區一個無名氏,也想殺她,笑話!長劍挽起一道劍花,以驚雷般的力量朝軒轅夢而去。

    閃身躲過對方致命的一擊,在躲避的同時,軒轅夢開始了反擊。

    她現在已經能夠很嫻熟地掌控自己的內力,就如同控制自己的左右手一樣。強大的真氣,被凝聚在一起,形成一道無形的劍氣,用力一推,便以更加強悍的氣勢朝殷俐珠而去。

    迅速撤劍,殷俐珠沒想到對方的武功竟會如此之高,目光再次投向軒轅夢,不得不重新審視。

    眼看馬車就要使離吊橋,軒轅夢明白,一旦馬車走入平地,再想搶奪密函,便難上加難。

    今日的主要目的是搶密函,就先放她一馬。

    看出她心思,殷俐珠蹂身而上,迫使她抽不出身來搶奪密函。她亦明白,只要離開吊橋,不管對方實力有多強,都無法再從自己這裡討到便宜。

    殷俐珠的實力也不可小覷,要在短時間內打敗殷俐珠搶奪密函,對她來說雖並非完全不可能,卻也是難於登天。

    為了盡快打敗對方,軒轅夢招招狠辣,卻也只能將殷俐珠逼退,一旦她抽身去拿密函,對方便會再次阻擾。

    就在軒轅夢被殷俐珠牽制,心急如焚時,一道青色的身影,如一隻孤鶴,自半空飄落,也不知他用了什麼手法,竟輕鬆取得了那只裝密函的匣子。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兩人互看一眼,立馬飛身朝那青衣男子掠去,到了近處,二人同時一驚。

    怎麼會是他?邵煜霆!

    「煜霆,怎麼會是你?」殷俐珠代她喊出了心中的驚訝。

    男子面無表情,打開匣子,拿出裡面的黃色卷軸,便欲返身離去。

    咦?這又是演的哪出?難道邵煜霆和殷俐珠不是一夥的?看殷俐珠氣急敗壞的樣子,想想就知兩人現下的關係不怎麼融洽。

    殷俐珠已經向邵煜霆追去,她狠狠拍了拍腦袋,也趕忙緊追而去。

    看什麼熱鬧,自己就是熱鬧的一份子,不趕緊追,密函就要落入他人手中了!

    「煜霆,這份密函很重要,你不能帶走!」攔在邵煜霆面前,殷俐珠目中既有癡戀,亦有憤慨。

    邵煜霆神色冰冷,也不說話,反手抽出腰間軟劍,直取殷俐珠的要害。

    「煜霆,你!」比起丟失密函,邵煜霆冷漠的態度,更讓她絕望憤怒。

    軒轅夢緊跟而至,正巧看到兩人拔劍相向的一幕,「哧」的一聲就笑了出來。

    今天這場戲真是太精彩了,好久都沒有看到過這麼有趣的戲了,若不是自己也要搶奪那份密函,她真想泡一壺茶,端一盤點心,再搬個小板凳坐一旁悠閒看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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