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0章馬戲表演
趙歪歪跟艾靜一起朝村長家走去，心中想起之前上班的公司，看來馬戲行業確實沒落了，這些人都開始一個村一個村的表演了，說白了跟乞討也沒有什麼區別了。現在的電視、電影等可娛樂的東西越來越多，誰還會看笨拙的馬戲表演呢？尤其是這些業餘的馬戲表演更是幾乎到了退出歷史的地步了。
趙歪歪一邊想著這些，一邊就跟著艾靜來到了村長家前面的大廣場上，因為趙歪歪回家還沒有建立什麼成績，所以他幾乎一直以來就很少串門，現在來到這裡自然也不想讓太多人看見他，因此，他找了個靠後一點的角落地方站在一棵樹旁朝戲台中央張望。
艾靜本想擠到最前面去，但見趙歪歪不動了，她也沒有動，也挨著靠在樹上，朝戲台中央望。
村裡一共也就300多人，還不一定都來，圍成一個圈也沒有幾層，最裡面一圈韓小胖跟他娘等一些占座的人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後邊的人為了看得清楚自然都站著。
大家就看見刺眼的燈光照射著戲台中央，村裡從來沒有見過那麼大那麼明亮的燈，一猜就知道是馬戲團的人帶來表演的時候用的。說是戲台其實就是馬戲團的那些人用繩子圍了一個圈，他們在圈裡面表演，大家在圈外觀看。
一個鬍鬚皆白的老者慢慢走到了戲台上，村人的議論頓時消失不見，一個個都伸長了脖子，側著耳朵聽接下來會表演什麼節目。
老者微微輕咳了一聲，對大家一抱拳：「各位父老鄉親，今日我們鄉巴佬馬戲團路經貴地，無奈奔波至此，人在外靠朋友，今晚我們就為大家送上經典的馬戲表演，獻醜一二，給大家樂呵樂呵，希望各位多多賞臉，多多支持。」
言畢，老者在大家稀里嘩啦的掌聲中朝後台喊道：「子悅，你先來打頭陣。」
隨著一聲女子的回聲，眾人就看見一個身著黑裙、紮著羊角辮的年輕貌美女孩從一側走到了中央。那女孩對著大家一笑：「各位鄉親朋友，下面由我張子悅為大家首先表演第一個節目，脫臼。」
脫臼？村人大多不知道這是什麼表演，只在電視中看見過，好像是人的胳膊什麼的被卸下來。一個個大瞪著雙眼，不可思議這樣一個看上去文靜的女孩子居然要表演如此可怕的節目。
接下來的表演，徹底震驚大家了！
眾人就看見女孩半彎腰在那裡，剛剛和顏瑞色慈祥的老者眼中閃過一絲無情，迅捷地伸手拉起女子的一隻胳膊，用力朝外一拉，只聽骨頭發出「卡吧」一聲，再看時，老者已經將女孩的胳膊放開，那胳膊開始自由地前後晃蕩起來，就像是擺動的時鐘。
老者又轉身到另一邊將女子的另一隻胳膊也卸了下來，人群中有人驚呼起來，年長的幾個老人互相議論紛紛，說這女孩肯定是小時候家裡窮賣給這些人學藝，吃苦了。自家的孩子說什麼也捨不得等等，還有人看得眼睛都發紅了。
龍王溝幾十代窮是窮了點，個個心慈手軟，哪見過這場面，靳彩花眼見「啊」的一聲站了出來，抬手撥開繩子就衝到了女孩的身邊：「小姑娘，疼不疼？」
由於她離得張子悅最近，所以十分清楚地看見了張子悅眼中的淚花，但卻聽張子悅道：「大娘，我不疼，一點都不疼，真的。」
「你們、你們這節目也太沒有人性了吧！」靳彩花想起死去的閨女，要是心疼起這個苦命的女孩了。
「大娘，我真的不疼。」張子悅努力抬頭擠出一個笑，兩隻胳膊還在來回毫無束縛地擺脫。
另一個中年男子拿著一根竹竿走過來，讓女孩雙手抓住，再讓雙腳跳過去，女孩的胳膊居然繞了身體一整圈！
靳彩花站在一旁再沒有話了，她再說什麼又能怎麼樣，這些是人家吃飯餬口的生存技能。
老者慢慢自邊緣走到中央，又給女孩接上了胳膊，女孩對著大家深深鞠躬，然後退了下去。
眾人開始使勁鼓掌，有些心軟的婦女臉上都淚光閃閃。還有的打算掉頭回去不看了，正在這時，就聽老者道：「剛剛可能嚇到大家了，現在我們來點輕鬆的，希望大家可以喜歡。」
接下來，表演了一些諸如高空走鋼絲、馬術、空中舞蹈、吐火吃火等節目，再沒有太殘忍的節目出現，大家都看得還算可以。
趙歪歪一邊看，一邊想起在公司的時候瞭解過的關於馬戲的發展，據說三十年前馬戲大家一共有兩家，一家就是在路上，而他曾經在職的那個在路上只不過是在路上馬戲團總公司的一個地區代理分部。剩下的一家就是現在老者報出名號的鄉巴佬馬戲團。
只不過趙歪歪才不信這是真正的鄉巴佬馬戲團呢，就算馬戲這個行業再沒落，那麼一個馬戲大家也不可能流浪落魄到這種地步，趙歪歪憑著對馬戲的點滴瞭解，直覺告訴他，這就是業餘小攤冒名耍把式賺點吃飯錢。
接下來，老者報出的節目是耍猴。
對於龍王溝的村民而言，見到活的猴子都新鮮，更不要說看見猴子按照人的指示站立、稍息、敬禮、翻跟頭等。
艾靜眼見中年漢子手持皮鞭對著三隻猴子發號施令，其中兩個老猴子比較聽話，乖乖做出各種仿人動作，只有那只看上去還很小的小猴不知道因為小還是淘氣，故意反抗，不去配合，幾次努力還想掙脫中年漢子手中的繩索，只勒得小猴子吱吱直叫。
艾靜輕輕靠著趙歪歪，揪著心，希望小猴子可以掙脫，可她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趙歪歪看向小猴子，發現小猴子的眼睛紅紅的，也才真正體會到書中總結的馬戲沒落的一個原因，現在倡導保護動物，這些以虐待動物表演的節目自然受到人們唾棄，受到有關部門的監督，可能也是馬戲沒落這麼快的一個不小的原因。
「那小猴子真可憐！」有人開始小聲喊了起來。
「放過那猴子。」小孩子們一見猴子就喜歡，眼見被那大漢緊緊勒住不放，憐憫之心頓時衝撞了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