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讓郁歡一愣,不由得伸手拽了拽他的衣服,示意他不要再繼續。舒榒駑襻
薛揚能感到身後的丁姍姍渾身抖得像篩子一樣,就連他自己的額際也沁了薄汗,目光探向沈亦晨,卻見他也不急,優雅而輕緩的喝著紅酒,就這麼極有耐心的等著。
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看著這一幕,等著沈亦晨爆發。
「不說是吧?」沈亦晨笑了笑,仔細的看了看郁歡臉上的傷,挑起了墨眉,「歡歡,她怎麼動了手,你現在就怎麼討回來。」
郁歡蹙著眉,小聲說:「夠了,亦晨……」
他們身後還有諸多眼睛盯著他們一舉一動,她今天如果真上了手,就又給人留下了話柄,該說她仗勢欺人了。
沈亦晨看了看她,瞭然的一笑,目光轉向丁姍姍,「也對,打她是髒了你的手。不過這力道,起碼也有七成吧?丁小姐可嘗過了?」
他的話說了一半,可是在場的所有人都明白了。
言下之意,便是要丁姍姍用同樣的力道自己打自己。
丁姍姍求助似的看向薛揚,不停地對他搖頭。
「丁小姐是自己下不了手,所以想請薛先生代勞?」故意曲解她的意思,沈亦晨揚起眼角看著她,繼而贊同的點點頭,「也好,那就請薛先生給出兩倍的效果,讓你親愛的未婚妻嘗一嘗。」
沈亦晨說完,便攬著郁歡的肩走向一旁的座椅坐下,又把郁歡拉進了自己的懷裡。
「開始吧?」沈亦晨翹著腿,好整以暇的的看著那兩個人,像是君王一樣等著這場好戲的開始。
「亦晨……」郁歡皺著眉看向他,卻被他的手指抵住了唇。
「噓……認真看著。」他的臉上露出的明明是和煦的笑,可郁歡卻覺得這笑讓她不寒而慄。
他說完,身體向後靠去,姿勢慵懶卻傲然。
薛揚猛地嚥了兩口口水,僵直的轉過身子,看著滿臉乞色的丁姍姍,慢慢的舉起了顫抖的手。
這種沒腦子的女人,日後也只會給他惹麻煩。
「阿揚……」丁姍姍拽著他的衣袖,抽噎的看著他,然而她的話還沒說完,薛揚已經抬起了手,掄圓了胳膊給了她一耳光。
「啪——」薛揚這一耳光真的是用了十足的力道,丁姍姍被他一個巴掌抽到了飯桌上,霎時間,一桌子精緻的菜都被她砸了個稀碎。
她甩到桌上的時候,一手扣倒了一盆湯,這下倒是將她那件禮服毀了個徹底。
薛揚看了看匍匐在飯桌上的丁姍姍,又轉過頭對著沈亦晨,語氣恭敬,「沈少……」
好戲看完了,沈亦晨心滿意足的站起來,修長的手指輕輕地彈了彈衣服上的褶皺,把郁歡帶進了自己的懷裡,目光掃過薛家的人,狹長銳利的眼鋒最後停在了薛揚的臉上,「薛先生是聰明人,應該知道這件事該怎麼對外界解釋。」
「是是是。」沈亦晨沒有再追究下去,總算是讓薛揚舒了口氣,忙不迭的點頭哈腰,賠上笑臉。
扣緊了郁歡腰間的手,沈亦晨便一分都不多留,將她帶離了這個烏煙瘴氣的地方。
夜晚清冷的燈光掠過郁歡平淡如水的臉,沈亦晨的餘光瞟向她微腫的側臉,心裡湧過了一絲心疼。
從小到大,應該還沒有人打過她,今天給丁姍姍的教訓還是太輕了。
車子路過一個藥店,沈亦晨忽然停了下來,逕自下車走了進去。再回來,手上多了一個藥袋。
她這個樣子,今天是回不了家了,自然也不能回沈園。
沈亦晨想了想,最終把車開向了他自己名下的一套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