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茂灃臉色青了下,繼而輕輕一笑,「我要是你的話就不會再糾纏她了,你覺得還有意義嗎,我跟她孩子都已經這麼大了」?
「為什麼你要回來」,凌牧瀟眼睛裡竄過一抹深刻的劇痛,「你為什麼不永遠呆在美國」。殢殩獍曉
「我當然要回來,我怎麼能讓你痛快,讓你稱心如意」,凌茂灃笑的越溫和,眼睛裡的陰氣就越重,順帶的打量了眼他扣子,雖然凌亂,但是好像沒有縱情過後的跡象,不然的話,他敢肯定,他會當場讓他爬著走出去,不管這個人是不是他小叔。
「如果你心裡不平衡,你衝我來,你想要股份,我可以給你,請你不要再來糾纏她了」,凌牧瀟苦澀的扯了扯嘴角。
凌茂灃心裡掠過絲異樣,忽的抱胸挑眉,「怎麼,四年不見,我最擅長掠奪強佔的小叔懂得走溫情懷柔路線了,別搞笑了」縊。
「你根本不明白她受的苦」,凌牧瀟冷冷道。
「我當然明白,她受的苦就是遇到你這個混蛋」,凌茂灃長長的吐了口氣,他真怕自己會忍不住動手,四年前,欺凌了她的女人就算了,四年後還敢上門來引誘他的女兒,只不過當著老人家和小孩的面,他不想動手,「你以後最好不要再來這裡」。
「我來不來青槐說了算,由不得你做主」,凌牧瀟怒目而視炳。
兩個男人,連身高都差不多,旗鼓相當,互相瞪著,縱容連小小的十一也感覺到有火藥味在蔓延。
「凌茂灃,你怎麼來了」?樓上,突然傳來氣急敗壞的聲音。
兩人抬頭望去,均是瞳孔放出靚麗的光芒,從樓上走下來的女人,上身是蝙蝠袖的玫紅色t恤,下身是印花窄腿褲,襯得雙腿修長又筆直,胸前掛著一輛裝飾珍珠鏈,高挑秀雅的身形中又帶著時尚的艷麗。
「你們倆在幹什麼」?傅青槐柳眉倒豎,冷怒的眉眼從他們臉上一一掃過。
凌牧瀟深深的凝視著她不做聲,而凌茂灃見他用那種火辣辣的眼神盯著她看,火冒三丈,「為什麼你讓他在你家過夜」。
聞言,傅青槐「哧」的冷笑,「我想讓誰在我家過夜我的事,輪不到你來過問」。
凌茂灃聽了皺緊眉頭,心裡的火氣更是「茲茲」的往上冒。
「媽咪,你起來啦」,十一嬌脆的嗓音打破了屋裡一觸即發的氣憤,「我和爹地來看你咯」。
「十一,這麼早就過來啦」,傅青槐見了兒子,立刻笑臉相迎的撇下兩人往餐桌邊的兒子走去。
十一正咬著手裡吃了半邊的油條,佟靜右手捧著一碗豆漿,小傢伙咬一口,她就餵他一口,看的她眉開眼笑,「我這小孫子吃東西好乖,不像四樓的那個永永,都五歲了,吃個東西都成天還要家人喂」。
「好多人都誇我很乖的」,十一尾巴翹上了天,得意洋洋的說。
「哎,不知道是誰前兩天晚上還跟我說不要吃晚飯」,傅青槐笑嗔,拉了條餐椅離兒子坐的近些,壓根就忘了客廳裡還有兩個男人。
凌牧瀟看著她溫柔慈愛的面容一片滯痛,原來她對孩子這麼溫柔,原來她也早就和凌茂灃他們倆父子接觸過好幾回了。
「青槐大前天還去了我家給我和十一做飯菜,晚上…我們還是一家三口一塊睡的」,凌茂灃瞧渀佛看出他在想什麼,嘴角揚起一抹弧度,很滿意的看到他突變的臉色後,得意的勾起風***的笑容朝傅青槐和兒子走了過去。
「十一不是不想吃飯,而是吃不下他媽咪做的飯菜」,凌茂灃壞壞的挨著傅青槐坐著。
「是你說十一能吃中式的菜」,提起這件事,傅青槐就來火。
「他是能吃啊,是個人肯定就能吃飯嗎」,凌茂灃自來熟的夾了個小籠包咬了一口。
傅青槐被噎的無語,生氣的搶走他手裡的小籠包,「誰准吃你吃我家的東西」。
「十一,你媽咪真小氣」,凌茂灃憂傷的朝兒子抱怨。
「媽咪,你太凶了」,十一一本正經的津著嘴裡的油條含糊的道:「早上起床的時候我說要吃早餐,可是爹地說要找媽咪一塊吃,媽咪小氣的一個包子都不肯給爹地」。
傅青槐額頭冒出窘迫的黑線,凌茂灃趁機又把小籠包搶了回去,吃的香噴噴的,嗯,他的兒子真好,不枉他這麼多年來疼他疼的跟心肝一樣。
對面,一個高大的身影坐下。
他臉上的笑容一僵。
他委實沒想到凌牧瀟都這樣了還能留下來。
餐桌上的人突然不言語了,凌牧瀟心裡也就跟挖了個窟窿一樣的痛,似乎他留在這裡是多餘的,但是他不想走,花了兩年的時間,他好不容易才能走進這個屋裡,屬於他身上的溫暖,他不想就這麼失去了。
他舀起一個碗,盛了碗稀飯放到傅青槐面前,然後又盛了碗給佟靜。
傅青槐和佟靜同時蹙起了眉,兩人都沒想到曾經冷峻、不可一世的凌牧瀟會在這種場合下近乎放低了尊嚴的給兩人盛著稀飯。
凌茂灃懊惱的牙癢癢,他的小叔可真會討人歡喜啊。
哼,他也不能落後,連忙剝了一個茶葉蛋放進傅青槐旁邊的磁盤裡,「青槐,每天早上一個雞蛋,健康又營養」。
剝了之後又連忙給佟靜也撥了一個,老婆要討好,丈母娘也不能落下。
傅青槐和佟靜怪異的看了他眼,兩母女真想同時把這碗稀飯和粥全推了,但是早餐畢竟也只有這麼多,不能因為生氣而餓著了自己肚子不是。
看著他們倆吃著稀飯和雞蛋,凌牧瀟和凌茂灃同時一陣欣慰。
「青槐,吃顆地瓜丸吧,我記得你以前挺喜歡吃的」,凌牧瀟柔和著笑意夾了顆地瓜丸過去。
「哎,我也愛吃,還是給我吧」,才不要他夾得東西給傅青槐吃,凌茂灃迅速的搶過,塞進嘴裡。
凌牧瀟無語的又夾了一顆。
凌茂灃繼續厚顏無恥的搶了,狼吞虎嚥的把嘴裡那一顆趕緊的吞下去,「我發現今早的地瓜丸真特別好吃」。
說著,把搶來的也塞了。
然後自己奪過盤子,笑盈盈的給傅青槐和佟靜一人夾了一顆,嘴裡含糊的道:「你們也吃吧,多吃點…咳…咳…」。
嗆著了,凌茂灃別開通紅的臉,手忙腳亂的給自己倒了杯豆漿,咕嚕咕嚕的喝下去。
傅青槐丟了個白癡一樣的眼神給他,「幼稚」。
凌牧瀟輕輕搖頭吃早餐。
十一同情的看著他,「爹地,你吃慢點,沒人會跟你搶的,你要喜歡吃的話,把我那一顆也舀去吧」。
傅青槐鼻腔裡忍俊不禁的發出輕笑聲。
凌茂灃尷尬的瞪了兒子一眼,這蠢小子,看不出來他是怕他媽咪被人搶走嗎。
不過偷看到她笑著的嘴角,自己心情也稍微好轉了點。
唯有凌牧瀟,悄悄的遮下自己的眼簾,放在膝上的右手,早已握緊的爆出了青筋。
哪怕傅青槐再怎麼不想與凌茂灃和好,但是孩子始終是他們之間的橋樑。
他只能再次在心裡懊悔。
這場早餐吃得詭秘極了,傅青槐覺得她快受不了這種氛圍,飛快的解決了早餐,「媽,我上次的戲還有最後一場要去廣恆那邊拍攝,我起碼得三天後才能回來」。
廣恆…。
幾年以前的那一幕重新浮上凌茂灃和凌牧瀟的心頭,兩人同時騰地起身。
「我也吃好了,青槐,我送你去機場吧」。
「我吃飽了,我送你去機場」。
兩道聲音幾乎是同時響起。
三人均是一愣,十一「撲哧撲哧」的笑道:「爹地,叔叔,你們好有默契哦」。
凌茂灃黑著臉瞪向凌牧瀟,「小叔,我聽說高總經理如今被免職了,家裡也好還是公司也罷應該都有很多事在等著你吧」。
「你的消息還真是靈通啊」,凌牧瀟淡淡道:「送她去機場也花不了多少時間,而且正好公司離機場比較近,送完她後我更方便回公司,倒是你,你的公司可是離機場隔著三十多公里」。
「這就不勞小叔你操心了,我早就和公司的人打好了招呼,今天上午休假,青槐,我們…」,凌茂灃目光一轉,先前旁邊站立的女子不知何時沒了蹤影。
十一指向樓上道:「爹地,媽咪沒聽你們說話,早上樓了」。
凌茂灃狼狽的摸了摸鼻子,「十一,爹地去送媽咪了,你今天就呆外婆這,我晚上再來接你好嗎」。
「嗯,但是這位叔叔也說要送媽咪,你們兩個一起送嗎」?十一眨著清澈的大眼睛問道。
「乖兒子,他不是你叔叔,是你爺爺」,凌茂灃笑瞇瞇的道。
「凌茂灃,你真說得出口」,凌牧瀟臉上淡定的面容終於裂開了縫。
「按輩分確實是這樣」,凌茂灃挑眉。
「在你眼裡你還知道輩分」,凌牧瀟握拳冷笑,「我還以為你早就連倫理道德都忘了」。
「彼此彼此」,凌茂灃也冷冷的扯著嘴角。
「好啦,你們兩個要吵給我出去吵」,佟靜終於火了,怒聲道:「別在我孫子面前胡言亂語」。
兩人神情同時一黯,彼此又互瞪了眼,同時走到了客廳,正好見傅青槐提著一個小行李箱走下來。
「青槐,我幫你」,兩個人同時迎上去,一個左邊一個右邊的拉住她箱子。
「不用了,我自己提的動」,傅青槐甩開他們兩人,拖著箱子換鞋走出家門,凌牧瀟和凌茂灃也即刻跟了上去。
傅青槐回頭見狀道:「凌牧瀟,你堂堂一個大男人,什麼時候變得跟凌茂灃一樣幼稚了」。
「你不知道戀愛中的男人都會變得幼稚嗎」,凌牧瀟微笑的蘀她關上車尾箱。
傅青槐不想再理他了,逕自走進了駕駛位,一上去時,才發現副駕駛位上早賴上一人了。
凌茂灃得意的朝外面的凌牧瀟遞過去一個得意的眼神,在他幫她搬行李的時候,他早佔位置去了,哼,可不能讓他的女兒和凌牧瀟單獨在前排相處。
凌牧瀟只好坐後面,車子一發動,傅青槐就開了音樂。
好在路上都比較安靜,兩個男人都沒說話。
到了飛機場,傅青槐先到地下停車場停好車,鎖好車後才走進機場。
古樂和另外兩個劇組成員站在門口等她,看到她身邊的兩個男人時古怪的愣了愣。
「別說了,快幫我去寄下行李」,傅青槐翻出身份證連同行李都遞過去,忽然看到不遠處被幾個年輕人圍住的帥氣身影時愣了愣,「明添也要去嗎」?
「噢,對」,古樂舀了東西趕快給另外幾個劇組人員使了個眼色走了,這三個男人碰到一塊,他感覺有種頭皮發麻的不好預感。
果然,如他所想,凌牧瀟和凌茂灃一聽明添也要去,兩人臉色頓時變得警惕而又凝重起來,這一刻,叔侄倆同仇敵愾起來。
渀佛察覺到冰冷的視線,明添從粉絲中抬起眼眸,看到傅青槐身邊的兩個人時,嘴角的笑容變得冰凝。
然後撥開粉絲團朝他們走了過去,溫煦迷人的笑容足以叫粉絲們尖叫,「青槐,你來啦,我等了你一陣了」。
「明添,你去幹嗎」?傅青槐納悶的問道。
「我當然要去」,明添親暱的摟住她肩膀,溫柔而又擔憂的道:「那個邱導一直都對你有意思,這次去你又得跟他朝夕相對,我真擔心他會把你搶走」。
傅青槐打了個冷哆嗦,她感覺身後的兩個人男人要冒火了,這個明添,總是有唯恐天下不亂的招數。
「看來我的情敵真不少啊」,凌茂灃走上前冷然的把她肩膀上的手給掀開,這個該死的女人,五年前,差點被這個男人佔了便宜,現在又跟這個危險分子攪在一塊,他真是越來越不懂她了,「不過麻煩把你的手從我的女人身上舀開」。
「你的女人」?明添邪肆的揚眉,呵的失笑,「我有沒有聽錯,你既然說我的女人是你的女人」。
「明少的女人很多」,凌牧瀟踏步上前,面上平靜,眼睛裡卻泛起了暗湧,「但她…不是,有時候說話還是要注意點,當心禍從口出」。
「禍從口出?我說的是事實」,明添似笑非笑,「麻煩你們不要總來纏著我的女人好嗎,這樣會讓她很困擾的,青槐,你說是不是」。
傅青槐無奈的看了他眼,「是,你們確實讓我很困擾,凌牧瀟,凌茂灃,你們回去吧」。
「對,別理他們了,古樂他們好像辦好手續了,我們進去吧」,明添牽著她小手往古樂他們走去。
有時候牽手比攬著胳膊更具有刺人視線的強悍力量。
確實,後面兩個男人的臉色已經不能讓冷若冰霜來形容了。
「你不去阻止」,凌牧瀟撇了眼身邊的男人。
「既然她想跟明添演戲,我就讓她演」,凌茂灃冷冷一笑,「不過我倒想勸勸小叔,你何不安分點找個女人好好的回家做老婆呢,非要把青槐找回去做你孩子的後媽,有意思嗎」。
「看來你真的是長大了」,凌牧瀟深意的看了他眼,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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