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就是他剛才看我的眼神…嗯,說不上來,反正好像有被電到的感覺」,傅紫瑛吐了吐舌頭,「你知道啦,我就喜歡這款類型的,有熟人沒,介紹我認識認識」。舒榒駑襻
「不好意思,沒有」,何潔麗搖搖頭,齜牙笑道:「而且你也別想了,我聽說人家心裡有女神的」。
「女神」?傅紫瑛失望,「誰啊」?
「就最近這陣子鬧得沸沸揚揚的容冉,她是c大的學生,聽人說凌茂灃追過她,被拒絕過,貌似一直沒放下來」。
「原來是她啊…」,傅紫瑛眼角飛快的閃過與臉型不符的精光,似笑非笑嫗。
-------------------
烈日當照。
傅青槐提著一桶油從超市裡走出來,後面佟靜也提著一個大西瓜,沒了太陽傘的庇護,熱的氣喘吁吁,「唉,累死人了,要是小灃在的話就好了,別看他年輕,力氣大的很」叢。
傅青槐停下來,擰眉回頭看向母親,「媽,您要弄清楚,茂灃在好,他和我們的關係再好他也是凌牧瀟的親戚,不是您的兒子,更不是您的女婿」。
「好啦好啦,媽都知道,這幾天不是他來敲門我都沒開嗎」,佟靜唉聲歎氣的道:「我每次從門孔裡看他坐在樓梯上發呆就覺得過意不去,和凌家那群薄情寡義的人不同,是個挺熱心善良的小伙子,這幾天他都不來了,估計是知道咱們不想理他,以後也不會再來了吧」。
傅青槐沉著麗臉不語,手上的油桶勒的手指隱隱作痛,她不得不加快速度走到車廂前,把油放進去,包裡手機唱起了熟悉的歌聲,是曾經她為凌牧瀟調的專用鈴聲。
她連忙打開取出來接聽,「你總算回我電話了」。
「來巴黎第二天就感冒了」,闊別好些日子的嘶啞嗓音夾著咳嗽傳過來,「我怕你又要跟我談離婚的事,所以讓助手關機了」。
「怕,你也會怕」?傅青槐苦笑,高高在上的他會害怕,真是天荒夜談,記得結婚前有次自己在劇組裡,聽聞他也是感冒了,當晚便坐了飛機回來陪他,不知不覺那些事都很遙遠了。
「青槐,我是真的不想和你離婚」,他停頓了會兒,沉沉的說,「人家說日久生情,以前我不信,現在信了,你真想結束我們夫妻情份嗎」。
「結束我們夫妻情分的不是我,是你,一直都是你」,她的聲音夾雜著沉怒還有難掩的悲傷。
長途電話「沙沙」了幾聲,凌牧瀟又頹廢的咳嗽了幾聲,「好,明晚八點的飛機到c市,咱們在第一次相親的餐廳見面簽字離婚」。
「好」,她張口,點頭,心像被什麼撕扯,劇疼過後是麻木。
她想,他到底是同意離婚了,果然凌老爺子出手什麼都能搞定。
她該高興,但是此時此刻更多的是對這份婚姻的憑悼。
-----------------
第七個故事咖啡館。
七點五十分,「歡迎光臨」的木牌晃了晃,傅青槐踩著高跟鞋拉門走進,一股濃濃的咖啡香味中夾雜著麵包、甜點的奶香味撲鼻而來。
她尋了靠窗的位置坐下,要了杯咖啡,這裡便是他和她第一次相親的地方,記得那天她是結束了兩個晚上的通宵拍攝回家,突然接到一個表姑的電話,說是要給她介紹一個相親的對象,對方名字叫凌牧瀟,是凌氏集團的總裁,年輕有為,沉穩英俊。
她早已對他名字有所耳聞,甚至在雜誌上看過他的照片,確實是在滿世界都是啤酒肚的老男人中脫穎而出,令人過目不忘。
為了那次相親,她還特意跑熟悉的造型師化了個遮黑眼圈的妝容,第一次見到他時,比照片上更英俊的本人另她怦然心動,然後拍拖、結婚…
而如今卻要在這話下句話。
她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選擇在這離婚,也許是在哪開始就在哪結束吧。
咖啡送上來時,一看表,才方覺已過了十五分鐘了。
她撥電話過去,「對不起,您撥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她皺眉,又等了半個小時,無聊的進了新浪網上看新聞,一則最新的報導跳進了視野裡。
「今日下午五點,巴黎直飛c市的ca945航班經過意大利區域時遭遇雷雨故障偏離航道,目前訊號失蹤在地中海附近,巴黎航空公司通知了近海附近的國家進行全力搜救中,據悉,機上有一百名乘客和十名機組成員…」。
她騰地站起,「砰咚」,咖啡杯狼藉的摔碎在仿古地面上,濃稠的液體散了一地。
她匆匆提上包,結賬,出了咖啡廳,撥電話給凌牧瀟的秘書依舊沒人接,最好只好撥進凌家,接電話的是凌家傭人張姐的聲音,聲音著急,她心便冷了半截,「張姐,我剛看到新聞,巴黎飛往c市的航班失事…」。
「三少爺就在上面」,張姐哽咽:「先前電話一直打不通,就在剛才航空公司的人來訊說在海上找到了失事的飛機碎片…」。
遠處的有夜宵攤上的人正在唱歌,在遠點是整個c市最熱鬧繁華的街段,周圍喧囂吵鬧,但這一刻,傅青槐感覺自己被閃電劈了下,耳朵完全都聾了,周圍一切都聽不到。
凌牧瀟坐的飛機失事了,這太戲劇化了,太像是電視劇了…。
好不容易,耳朵裡再次吃力的尋回了張姐的聲音,「公司高層的人都知道了這個消息,凌董事長已經趕去公司穩定局面了,凌老太太聽到這個消息當場就差點暈倒,茂灃少爺和凌二小姐現在正在去飛往意大利的機場路上,才走不久」。
「我…我來凌家看看」,她開車去了凌園,四合院裡的燈全亮著,觀音菩薩像面前點著幾根香燭和幾盤水果,凌老太太跪在蒲團前唸唸有詞。
凌老太太一慣是信奉佛教,傅青槐早習慣了,走進去時,凌老太太只是看了她眼,聲音無力,「牧瀟出了這麼大事,他也畢竟還是你丈夫,你也快到菩薩面前上柱香保佑保佑他你」。
她接過香誠心的到菩薩面前禱告一番,她相信凌牧瀟肯定是無事的,她昨天才聽到他說電話的聲音,怎麼可能就死呢。不會的,一定是老天爺開的玩笑。
拜完後,凌老太太一直坐在客廳裡發呆,她回了兩人以前的臥室,還是老樣子,床頭櫃上掛著一副巨大的婚紗照,她梳妝櫃上的東西還是擺在原來的位置,書桌旁看過的書頁面還是在那頁,連浴室裡的洗浴用品都沒變過。
彷彿,她離開不過幾天,他們之間還不曾鬧到離婚。
她坐在床上,一直到天明,樓下傳來哭聲時,只見凌老爺子滿臉滄桑的站在客廳裡,「茂灃剛才來電話說是…找到了五十二具遇難者的屍體,另外救了十二名傷者,裡面的名單沒有牧瀟,說是當時遇難時暴風雨大,其它的人很有可能被海水捲走了衝到了其它地方,生還的機會不大」。
「我的瀟兒啊」,凌老太太登時嗚咽的錘著胸口,「我都這把年紀了,當年牧涵出事已經奪走了我一個孩子,難道還讓我這白髮人送黑髮人一回…」,她眼睛一瞪,忽然衝向傅青槐,「都是你,要不是你把牧瀟在外面有女人的事抖出去,巴黎分公司那邊也不會出亂子,他也不會出事,都是你害的,你這個害人精」。
傅青槐任她搖著,尖銳的指甲劃過她脖子,一絲痛意也感覺不到,還是張姐和凌老爺子一同上來拉住凌老太太。
「老婆子,你別這樣,牧瀟畢竟還是她丈夫,她也不好受」,凌老爺子疲乏道,「不是還沒見到屍體嗎,只要還沒找到,我們就還有一線希望」。
「是,瀟兒是不會有事的,算命先生說他能活到八十歲,他現在才二十八歲,他一定會平安無事回來的」,凌老太太又跪到蒲團面前開始念佛珠。
傅青槐始終安靜的沉默,過了四日,凌茂灃和凌音雨夫婦從意大利歐洲那邊回來了,警方之後又打撈到了十來具遇難者遺體,剩下的人打撈了好幾日都沒了消息,凌牧瀟正巧在這些人當中,警方說很有可能不在了。
===============
今日還是一更。晚上要開週日例行公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