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海洋隨著陶明白回了包間,滕一鳴喝了口酒,問:「碰到認識的人?」
「一柏跟季節,還有他們家四兒。」汪海洋坐下來。
滕一鳴一聽,就「哧」的一聲笑了出來。
陶明白便歪了頭,斜他一眼。
「一個人傻樂什麼呢?說出來讓哥兒幾個也樂呵樂呵。」汪海洋看著滕一鳴。
滕一鳴點著頭,哈哈大笑,道,「姚一柏的妹子,做她的上司,私下一起吃頓飯都鬧得跟做賊似的,生怕讓姚家那哥兒仨發現,非得扒層皮下來,橫豎是捨不得他們家寶貝四兒去低眉順眼的應酬領導。哎,你們說說,像話嘛?」
他說著,拍拍陶明白的肩膀,笑得更加厲害,「不過,現在人頂頭上司換人了。」
陶明白不理他,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茶。
「你還真進騰昌了。」汪海洋反應很快,「前一程子聽老滕提了一嘴,以為你只是回來過過場子,也沒問仔細了。」
陶明白點了點頭,看著手裡淺下去的茶杯,「我家老太太走了這兩年,老爺子身子也不大好……」
汪海洋抿了口酒,聽出個大概來,心裡也明白了幾分,雖說陶明白與他家老爺子一向不對盤,可陶家本就人丁單薄,陶明白更是家中獨子,還真能對他家老爺子一手打下的騰昌撒手不管?
「不過,你確實可以啊。」汪海洋沉默了幾秒鐘,笑,「你這就是所謂的從基層做起吧?」
「嗯。」陶明白抿著茶水,一股子又甘又苦的味道襲上味蕾,「我不希望日後被人拿關係背景連起來評定實力,而且,我需要盡快將工作上手。」
「那你也犯不著一上來就大刀闊斧,都不帶讓人喘口氣的。」滕一鳴半真半假的開著玩笑,「碰到姚希希,算你倒霉也算你幸運。」
陶明白看了他一眼,微笑不語。汪海洋則是旋著手裡的杯子,靜待下文。
「這個四姑娘啊,脾性是大了點兒,可也是個明理的姑娘,誰還能沒點兒脾氣?得把毛捋順嘍,她就是吃軟不吃硬,凡事好好說,就凡事好商量。」
「這話我信。」汪海洋一笑,「這丫頭憋不住氣兒,誰招她不痛快,她當時就要找回場子來。」
「說的是。」滕一鳴笑著:「這話我且撂這兒了,日後你若動真格兒的大刀砍下去,還就她能最先跟你站一邊兒。」
「二位哥哥,少在這兒一唱一和,怕我欺負她不成?」陶明白微笑。
三人均是一笑。
汪海洋見滕一鳴的杯子空了,拿起酒瓶,給他添了酒,就看陶明白眼睛裡含著笑,正慢悠悠的在喝茶,於是,細長的眼睛一瞇,道,「老滕你瞅瞅這人,真真兒的是煙酒不沾,叫不知道的人看了去,還以為怎麼回事呢,好好兒的竟然在這兒喝茶。」
「不好這一口。」陶明白笑微微的,又說起了別的。
三個人有一陣子沒聚了,本來是要聊個盡興,可考慮到汪海洋剛回來,時差還沒調,沒多久,便在vics外面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