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班木器行作為新興的後起之秀,而且有著現任太守作為後台,當然也參加了這次的招標大會。但這次葉武卻不準備搞小動作了,而是全權讓於陵來負責這件事情,看他是否能夠拿下這次的訂單。畢竟他能幫得了對方一時,卻幫不了對方一世,最終還是要靠於陵自己的。而且他也不是保姆,要是事事要他操心,那還要其他人幹嘛。
這個世界雖然早就有招標的模式,但還是不如地球上那麼正規的。這裡既不要正規的標書,也不用專門的評委來審核,各商家上交的資料。也只是幾個官員坐下來,看看各家出價的情況,然後選擇最低的一家。至於貨物的好壞,並不是考慮的要點,只要上交的貨物滿足最低標準就可以了。
這招標說穿了,就是一個價格大戰,只是每人都只能出價一次,這就大大的降低了出現貓膩的情況。當然世事無絕對,只要想辦法還是能找到漏洞的。
比如黃家這次買通的官員,就是這次招標會的最高負責人,同時也是審核的幾名人員之一。因此其在這次招標會上的權限,那還是相當大的。
招標會一開始,各木器行就開始上交報價,而黃家和於陵也不例外。黃家由黃天霸負責,魯班木器行則由於陵負責。本來這樣的小生意,是用不到黃天霸親自出馬的。但上次被太守和魯班木器行聯合擺了一道,使得他的胸中一直憋著一口氣,一定要在這次的招標會上找回來。
有了神仙水的幫助,加上這次的貨物中有神臂弩,需要用到上好的木料,因此於陵對於這次的招標,心中並沒有絲毫的壓力,在他看來想要拿下這訂單,實在是輕鬆如意的事情。但他也不是冤大頭,當然想要盡可能的增加利潤,而且要是價格報的太低了,偏離了正常成本範圍的話,勢必會引起其他人的關注,這樣神仙水就不安全了。
畢竟第一次虧本賺吆喝,那還算是正常的生意手段。但要是一直「虧本」接訂單,那事情是完全不正常了,天下可沒有這樣的商人,其他人也不會相信於陵會如此的傻。
於陵經過反覆的考慮,最後報出了四萬九千兩的價格。要是正常情況下,一家新開業的木器行,以這個價格接下訂單的話,那最後的利潤估計不足百分之一。即使是黃家這樣的大木器行,以其良好的成本控制手段,最終也只能賺到一、兩千兩的銀子。而且這還是不出現意外的情況下,要是出現意想不到的事情,那就血本無歸了。
在於陵看來,這樣的低價,完全能夠拿下這次的訂單了,而且事後也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只會以為他要走薄利多銷的道路。
實際的情況,也確實如於陵所料,所有的競標者中,他報出的價格最低。最高的一個甚至報價五萬兩千兩,比起正常的市場價還要高出一些。而這個價格是一個外郡的大木器商所報,他要把所有貨物運過來,比起其他人多了一筆運費,因此這個價格也不算離譜,只是不會中標而已。
至於其他的木器商,報價基本上都在五萬到五萬一千兩之間,而黃家的成本控制能力最強,因此報出了四萬九千五百兩的價格,硬是比其他的競標者低了一個點。要是於陵沒有神仙水的幫忙,他也不會報的比黃家更低。
要是正常開標的話,當然是魯班木器行競標成功,但是於陵還是太理想化了,他不知道競標也只是一個形式,想要暗箱操作還是有可能的。而這次的競標,黃家就採用了暗箱操作的手段。
幾位評審的官員,一一把競標者的報價給開出來,而在這過程中黃家卻不知不覺間排到了最後。等魯班木器行的價格開出來,大家以為大勢已定的時候,那個負責競標的官員,卻開始肚子疼了起來,最後沒有辦法之下,只能先去一趟廁所。而剩下幾家沒開的報價,則只能暫時封存,等那官員回來再繼續。
對於這個意外的情況,也沒有太多的人注意,畢竟魯班木器行的價格太低了,他們也沒有中標的希望了,於是裡面有貓膩也不關他們的事了。而不知道其中竅門的於陵,則完全忽視了過去。
官員上了一趟廁所,很快就回到了會場。而於陵沒注意到,在官員離開之前,黃天霸也離開了會場。等到繼續開標的時候,黃天霸才施施然回到了會場中。此時他是神采飛揚,好像一副贏定了的表情。
「四萬八千九百兩。」
隨著開標的繼續,報價一個個揭曉,直到最後的黃家。原本魯班木器行的報價,一直沒人撼動得了,想不到在最後一家卻出現了變化。而且最終的報價,也只是比魯班木器行的報價低了一百兩,真可謂是精準的報價。
聽到了黃家的報價,於陵即使再天真,也感到了其中的不對勁,事情不可能如此的巧合,這實在是讓人太不可思議了。
於陵轉頭看向了黃天霸,卻發現對方也正笑瞇瞇的看著他,其中挑釁的意味顯露無疑。
看到對方的表情,於陵已經能夠百分百肯定,黃家在這次的競標中,是用了不光彩的手段了,而且問題就出在官員上廁所的過程中。可惜他沒有證據證明對方動了手腳,因此也只能無奈的接受這結果。
招標大會就在有人歡喜有人愁的情況下結束了,中標的黃家自然是歡喜萬分,而沒中標的商家則早早的離場,垂頭喪氣的回去了。
實際上以黃家的報價,這次競標成功並不能給他們帶來豐厚的利潤,畢竟報價被壓得太低了。但是黃天霸還是很高興,他終於報了一箭之仇,這樣的解氣程度不亞於做成了一筆大生意。
撇開黃家不說,就說於陵離開了會場後,就直接去太守府找了葉武,向他抱怨黃家的無恥,以及太守府官員的黑暗。
於陵畢竟只是不到二十歲的少年,對於社會的殘酷瞭解的還不夠,這也就難怪他會被劉大富和薛翎邊緣化了。他這種天真的性格不能改變的話,以後還將要吃虧。要是葉武不是穿越而來的話,估計此時的葉武也跟於陵差不多,對於社會的陰暗面所知不多。而葉武現在所需要做的,就是讓於陵多接觸社會的陰暗面,這樣他自然會成熟起來,到時也會是葉武的好幫手。
葉武靜靜的等著於陵發洩,直到他完全平靜下來了,這才慢慢的開導對方,給他講講為人處事的方法,以及經營之中的不擇手段。於陵從小就聽葉武的話,現在也是不例外。當然他想要完全消化葉武的話,還需要一段時間的鍛煉才行,畢竟這些東西不是光靠聽別人說就能理解的。
雖然於陵這次的失敗,在葉武的預料之中,但也並不表示他能接受黃家對於陵所做的事。而且黃家一再得寸進尺,根本不把他當回事,他心中也積攢了不少的怨氣,這次正好是個好機會,讓對方好好的出把血,同時也把訂單搶過來,彌補魯班木器行的損失。
接下來的日子,葉武卻沒有馬上有所行動,而是在太守府外面,搭建了一間臨時的店面,然後開始正式行醫。
這個世界不同於地球,這裡行醫可不用什麼執照,只要有點醫術就行,而且還有騙子,什麼病也不會看,照樣拿起藥箱就假裝起了郎中。
葉武之所以要行醫,可不是他窮到要靠這東西掙錢了,而是他研究醫術兩、三年,理論的知識是積累了不少,但卻無絲毫的實踐經驗,這樣的情況是不可取的。於是他就想藉著這段空閒時間,通過給老百姓看病,以此來融會貫通自己的醫學知識。
剛開始擺攤的時候,情況是相當的不好,這倒不是說葉武看錯了病,而是因為老百姓不信任,因此根本無人來理睬他。直到有個百姓認出了他的身份,這才引來大量百姓的圍觀。畢竟堂堂的太守,竟然在外面擺地攤,這樣的事情可是從來沒有見過。而且普通百姓都有看熱鬧的愛好,因此一直被圍觀也就說得過去了。
反而葉武倒是鎮定自若,他端坐在涼棚中,根本不理會外面的情況,而是專心致志的看起了書。現在沒有生意上門,他正好利用這個環境,鍛煉一下自己的抗干擾能力。只要在這個環境中依然能夠讀進書,那以後能干擾到他的環境就不多了。
想法是不錯,但真正開始行動,葉武卻發現很難做到。往往是讀了前半句,後半句就忘記是什麼了。他也知道這種情況很正常,於是只能耐下心來,慢慢的適應了起來,情況也在逐步的變好。
等了半天的時間,終於有一個老百姓,看在太守的面子上,開始來「捧場」。其實他也沒有什麼大病,只是有點感冒罷了,他也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這才走出來的。
第一次給人看病,葉武心中還是有點忐忑不安的,他也怕把別人看壞,那他的罪過就大了。還好他的心理承壓能力不錯,只是安慰了自己幾秒鐘的時間,他就丟開了這些無用的想法,開始按照醫書上所說,一步步實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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