載仁親王一愣,問道:「林遠先生,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林遠冷笑道:「載仁親王,你不用演戲了吧?你明明就是日本天皇的弟弟!卻在這裡跟我裝什麼特使,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載仁親王輕輕地一笑,說道:「林遠先生,沒想到您竟然認出了我。」
林遠笑道:「載仁親王,我剛剛已經說了,我有你們日軍所有高級軍官的資料,我不僅有高級軍官的資料,我同樣也有皇室成員的資料,你的照片就在我的檔案室裡,你說我怎麼能認不出你?」
載仁親王坦然一笑,說道:「林遠先生,既然你已經認出了我,那我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我可以坦誠地講:我這次來的目的不僅僅是促成戰場起義,更重要的是:我要幫助你,推翻我哥哥的統治。」
儘管林遠見多識廣,經歷過無數的事情,可是聽見這話還是「啊」地一聲驚叫了出來,手中的照片「啪」的一聲落在了地上,林遠驚訝地說道:「你說什麼?我是不是聽錯了,你說你要幫助我推翻明治天皇的統治?」
載仁親王笑道:「我聽說林帥在面對泰西諸國的時候都毫無懼色,怎麼聽見我說的幾句話就驚訝成這個樣子了呢?您沒有聽錯,我說的話的確是:幫助您推翻明治天皇的統治!」
林遠問道:「你為什麼要
這樣做?」
載仁親王長歎一聲,說道:「我不能不承認,我的哥哥是大日本帝國歷史上最偉大的天皇,如果不是我的哥哥增強了帝國的實力,我們日本就會淪落到受盡西洋人欺凌的境地,就像幾年前清廷統治的中國一樣!」
「不過增強實力的代價也是非常慘痛的,我們日本為了增強實力,幾乎把所有的資源都投入到了軍事工業之中,百姓貧苦不堪,尤其是甲午戰敗之後,發展軍力只能用瘋狂來形容,日本再這樣下去,必將萬劫不復,我們唯一的出路,就是跟著中國,跟著您,林遠先生。」
林遠深吸了一口氣,想道:「這是怎麼回事?怎麼連明治天皇的親弟弟也要投靠我?這裡面到底有沒有圈套和陷阱?」林遠想了半天沒有想出答案,於是說道:「載仁親王,您先休息吧,我需要時間好好考慮這件事情。」
林遠說完便關上了視頻通話設備,轉頭對沈晚晴說道:「這件事情你怎麼看?」
沈晚晴也是一臉茫然,說道:「的確非常奇怪,根據我們的情報,這個載仁親王是個對華的強硬派,一直鼓吹擴張軍備,今天怎麼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林遠說道:「我也有些想不明白了,這樣吧,咱們把韓明光政委,還有雷雲參謀長、張華以及北京艦上的高級別軍官都找來,一起商量
這件事情。」
沈晚晴點點頭,於是便去安排,下午的時候,眾人便齊聚一堂,韓明光等人也都面色凝重,因為自從推翻清廷之後,北京艦上的高級軍官們就各司其職,很少聚在一起商量事情了,今天林遠把大家都找來,很顯然是有極其重要的事情。
林遠見到大家都到齊了,也沒有說寒暄的話,直接說道:「我也不給大家敘述這件事情了,大家直接看我和他說話的錄像吧。」林遠一邊說著一邊把錄像放到了投影儀屏幕上,等到十幾分鐘後,錄像放完,林遠說道:「這段錄像已經傳到了各位的電腦上,大家可以隨意看,不過這段錄像千萬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眾人都說道:「放心吧,我們明白。」
林遠接著說道:「大家來分析一下,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如果是,我們應該怎麼辦?如果不是,日軍的真正計謀又是什麼?」
一時間沒有人說話,林遠說道:「大家可能都沒有考慮清楚,所以不願意先發言,這樣吧,咱們一個一個地說,如果沒有考慮清楚,可以先不說,請韓政委首先發言吧。」
韓明光想了想說道:「我需要一段時間考慮,讓其他同志先說吧。」於是韓明光看了看身邊的張華,張華也搖頭,就這樣看了一圈,沒有一個同志說話,林遠於是說道:「那大家就各自
看錄像吧,一個小時之後大家再發言。」
林遠說完就坐回椅子上,心中想道:「這件事情實在是太重大了,如果這件事情是真的,對我們無疑有很大的好處,明治天皇的弟弟站出來反對明治天皇,這件事情對日本民眾和官員的策反效果無疑將超過我們之前所做的一切策反工作的效果的總和!」
「正因為如此,大家不敢輕易下結論,說這是日本人的緩兵之計!」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很快一個小時過去了,林遠說道:「大家有什麼想法?」
韓明光說道:「我認為這個載仁親王的話不可信!他和明治天皇是利益共同體,他為什麼要做出損害明治天皇利益的事情?」
張華在一邊說道:「韓政委,我覺得這個載仁親王的話可以相信!我們一直在做對日策反的工作,如果這個載仁親王真的投靠了我們,那策反工作無疑多了一樣利器!」
這時北京艦參謀長雷雲說道:「我覺得,我們與其費心思去考慮載仁親王的話是不是可信,不如不去管他,踏踏實實地進攻元山,從軍事的角度看,攻克元山指日可待。」
張華說道:「雷參謀長,從軍事上我們的確可以攻佔元山,可是政治上呢,如果我們能把載仁親王收為己用,他簡直就是政治上的一枚核武器!」
韓明光說道:
「我們還是從載仁親王身上考慮吧,這個載仁親王為什麼要這樣做?這樣做對他有什麼好處嗎?難道他真的是一個憂國憂民的傢伙嗎?」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議論起來,意見卻總是不統一,不過聽著眾人的議論,林遠心中的疑慮卻突然清晰了起來,他拍了拍手,說道:「同志們,大家聽我說,我想到應對這件事情的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