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玉源太郎急忙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衛兵說道:「東邊山腳下發現了兩具咱們士兵的屍體。」
兒玉源太郎問道:「是誰幹的?」
衛兵說道:「身上插著弩箭,弩箭的質地很粗糙,像是獵人!」
兒玉源太郎怒道:「這附近根本就沒有村子,哪裡來的獵人?」
衛兵說道:「我們在山裡發現過獵人蓋的小木屋,所以這座山應該有外鄉的獵人會來。」
兒玉源太郎站起身來說道:「我們去看看。」說完帶著人來到東山腳下,四下一打量,沒有發現地上有屍體,於是問道:「屍體呢?」
一個軍官過來說道:「將軍閣下,我們把屍體抬下去了,您要看的話,我讓士兵給您抬過來。」
兒玉源太郎輕輕點頭,軍官回身說道:「把英靈請過來。」很快四個士兵抬著兩個擔架過來,擔架上蓋著白布,白布下面便是屍體,四個士兵一臉凝重地將擔架放在地上,兒玉源太郎面色一正,摘下帽子,向著屍體垂首默哀,眾人紛紛低下了頭。
過了一陣子,兒玉源太郎才走到擔架前面,輕輕掀開白布,只看了一眼屍體便滿臉怒容,問軍官道:「他們不是死於獵人的弩箭嗎?怎麼身上沒有傷口?軍裝上也沒有血跡?」
軍官走過來說道:「報告將軍閣下,屍體太過……我們已經為他穿上了新軍裝……」
兒玉源太郎見到軍官吞吞吐吐的,火氣更大了,怒道:「屍體太過怎麼樣?趕緊說!」
軍官說道:「可惡的支那人,他們不僅脫光了屍體的衣服,還侮辱了屍體……」軍官又一次說不下去了,兒玉源太郎用手一指屍體,說道:「脫光它的衣服,我要看看他們是怎麼侮辱屍體的,快點!」
軍官猶豫了一下,低頭說道:「請將軍閣下三思!」
兒玉源太郎抬手給了軍官一個響亮的耳光,罵道:「八嘎,你想違抗軍令嗎?」
軍官立刻低頭說道:「屬下不敢!」
兒玉源太郎說道:「那還不快點脫!」軍官點頭說道:「是,將軍閣下!」說完帶著幾個士兵,小心翼翼地除掉了屍體上的衣服,兒玉源太郎低頭往屍體上一看,頓時怒吼起來,「唰」地一下子抽出了軍刀,狠狠向一邊的樹枝砍去,腕口粗的樹枝竟然被一刀斬斷!
水木長田湊到屍體近前一看,這才明白為什麼兒玉源太郎竟然會那麼生氣,只見屍體的胸口有一個小洞,顯然是洞穿心臟的致命傷,屍體的肚子上用刀刻出了一行小字:日本人,***們姥姥!
水木長田不像兒玉源太郎那樣瞭解中國文化,不太懂「日本人,***們姥姥」是什麼意思,於是叫過翻譯,小聲問道:「上面的話是什麼意思?」
翻譯有些為難,小聲地說道:「是一句很低級、很惡毒的髒話。」水木長田眉頭緊鎖,這時向下看去,只見屍體的老二已經不翼而飛,原來陳飛的手下知道日軍士兵經常侮辱婦女,所以便把他們的老二割了下來。
水木長田走到兒玉源太郎近前,問道:「將軍閣下,我們應該怎麼辦?」
兒玉源太郎說道:「反正林遠沒有發現我們,撤退計劃推遲兩天,明天白天出動,在山裡面尋找這個殺手,我們一定要把他揪出來,否則軍心就完了!」
水木長田於是傳下命令,然後和兒玉源太郎回營房,路上水木長田想起了兒玉源太郎抽出指揮刀砍斷樹枝的場景,於是說道:「將軍閣下,我看您很生氣,您年事已高,當心氣壞了身子……」
兒玉源太郎聽見這話笑了起來,把水木長田笑懵了,不由自主地問道:「將軍閣下,您笑什麼啊?」
兒玉源太郎說道:「你以為我是真的生氣嗎?作為指揮官,生氣是絕對應該杜絕的東西,我是故意那樣做的,目的是給士兵傳達一種信號:我們一定要抓住這個支那兇手!」
水木長田恍然大悟,說道:「通過生氣的樣子,激發戰士們的士氣,對不對?」
兒玉源太郎微笑著點點頭,說道:「水木,你要學習的東西還有很多啊。」等到第二天,十月十三日,日軍大舉出動,在山林裡搜索著,陳飛的部下在襲擊結束就後撤到了安全地帶,所以日軍一整天的搜索連兇手的影子都沒有發現。
而林遠的部隊在這一天裡,已經改裝了十六枚加裝失能劑的子母彈,十月十三日晚上九點,當日軍士兵紛紛進入夢鄉的時候,徐峰帶領四架戰機,悄然飛臨曲裡山上空,陳飛的手下依舊在報告著風速和風向,不過風向已經不重要了。
等風速達到五米每秒的時候,林遠下達了攻擊的命令,戰機很快在日軍營地上空投下了子母彈,戰機投放子母彈的高度是五千米,子母彈在高空下落,彈上的氣壓高度計一直在工作,計算著子母彈所在的高度。
等到子母彈落到一千米高度的時候,彈上的控制系統發出了起爆指令,彈內裝填的炸藥瞬間起爆,將母彈的外殼炸開,裡面裝填的三百枚子彈就如同就天女散花一般落下,這種子彈每個只有一千克重,體積極小,在黑暗的空中毫不起眼。
可是天空中的子彈有四千八百枚之多,它們反射著月亮的光線,好像是夜空中墜落的銀河,日軍軍營中的哨兵看到它們不由得由衷地感慨:「真美啊!」等到日軍士兵讚歎完畢才想起來向軍官報告:「天空中發現不明物體。」
等到軍官出來看的時候,子彈已經開始紛紛爆炸,失能劑粉末在風的作用下很快飄散成肉眼看不見的小顆粒,撲向日軍的營房,爆炸的聲音非常小,火光也不明顯,所以在地面上的日軍軍官看來,天空中就像是盛開了一片煙花,沒有任何威脅,更沒有任何傷害。
不過軍官還是上報了中隊長,中隊長出來看的時候夜空中已經什麼都沒有了,中隊長儘管滿腹狐疑,卻沒有上報,於是失能劑粉末就在不知不覺之中進入了日軍軍營。
人體在吸入失能劑畢茲之後一個小時之內都不會出現症狀,所以日軍的軍營中還安靜了將近一個小時,等到一個小時之後,一直在營地外面站崗的哨兵最先有了反應,他們站在帳篷外面,活動比睡著的人劇烈,所以吸入的氣體自然就多。
一個哨兵突然覺得全身燥熱,拿起水壺喝水,卻一下子摔倒在地,他的同伴剛要上前查看,不過剛邁出一步,也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