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晴把高玉鬆開,問道:「逃跑?什麼意思?你是怎麼發現的?」
高玉說道:「今天我和她聊首飾的事情,我想起來她有一對翡翠耳墜很漂亮,於是就誇獎了幾句,還說想再看看,她就從櫃子裡拿出來一個小包袱,打開之後從裡面的一個錦盒裡拿出了那對翡翠耳墜。」
「那對翡翠耳墜昨天還放在梳妝台上,可是一天的工夫就被她收進了包袱,不僅如此,她的包袱裡還有不少首飾,都是平時放在明面上的,可是她卻突然把它們收拾到了包袱裡,所以我斷定,她一定是要出門。」
林遠問道:「她不會是要和別人私奔吧?」
高玉笑道:「私奔得和男人吧,可是她整天都不出門,每天遇見的人只有褚友珍、我和她的那個淘氣孩子,他能和誰私奔啊。」
林遠笑道:「也許是有人為她牽線搭橋啊。」
高玉說道:「她連一個丫鬟使女都沒有,誰給她牽線搭橋啊。」
林遠點點頭,看看沈晚晴,問道:「你說這件事情是不是不尋常?」
沈晚晴說道:「的確不尋常,就算她想把首飾收藏起來也不用放在包袱裡啊,她的家裡有那麼櫃子呢,所以放在包裡應該是要出門,我看她是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所以就把東西都收拾好,隨時可以走!」
林遠聽完自言自語地說道:「最近有什麼事情要發生呢?她整天不出門也不和人接觸,會發生什麼事情啊?」
沈晚晴說道:「不一定是她自己的事情,她丈夫的事情也有可能啊!」
林遠說道:「和褚友珍有關的事情,那要屬武術大會了,武術大會不就是一件大事嗎?」
沈晚晴說道:「那不對啊,辦一個武術大會也不至於逃跑吧?」
林遠想了想說道:「除非,這個武術大會只是一個幌子,他們另有目的!」
沈晚晴問道:「他們會有什麼目的?」
林遠眉頭一皺,說道:「我也不敢肯定,不如我們一件件地分析一下?你說他會不會找來幾個日本高手,然後挑釁中國武術。」
沈晚晴說道:「他不至於做這麼無聊的事情吧,再換一件。」
高玉一聽便說道:「刺殺!這是晚晴姐姐最喜歡幹的事情!」
沈晚晴無奈地笑了一下,林遠說道:「有可能!刺殺的目標呢?」
沈晚晴說道:「當然是你了!你雖然在和日本人搞和解,可是日本人還是恨你入骨!」
林遠說道:「可是沒有人邀請我去武術大會啊?我都不去他們怎麼刺殺我?」話音未落就聽門外有人喊道:「林帥,袁大人差人給您送請柬了。」
三人都是一愣,侍從走進屋子,遞上一封請柬,然後退出去,林遠拆開請柬一看便說道:「果然是請我去武術大會的!」
沈晚晴不屑地一笑,說道:「如果真的是刺殺,這個褚友珍也太沒有水平了!籌劃和防範集會行刺是每個特工的必修課,他真以為只有他們大日本帝國有特工嗎?」
林遠說道:「你的意思是:他們在武術大會上刺殺我絕無可能?」
沈晚晴說道:「有我在,他們肯定刺殺不了你!我明天就去會場,仔細偵察一番,肯定不會給他們留下刺殺你的機會!」
林遠說道:「那好,一切就等著十天之後的比武大會見分曉吧。」三人各自行動,林遠考慮到十天時間,什麼都不做太可惜了,於是讓張氏實業公司牽頭,在陝西和甘肅進行基礎設施建設,這些基礎設施都是社會運轉最基礎的,比如電力,交通,電報通訊等等,守舊的楊昌浚這回也不敢反對這些新鮮事物了。
林遠把這些事情安排好已經是深夜,匆忙睡下,沒想到第二天一大早就被沈晚晴叫了起來,林遠見到她滿眼血絲,眼眶發黑,顯然是一夜沒睡,不由得好奇地問道:「你昨天晚上沒有睡覺嗎?」
沈晚晴點點頭說道:「沒錯,我昨天晚上和你分開之後就去了會場,在那裡偵察了一番。」
林遠說道:「白天再去嘛,何必要熬夜去呢?」
沈晚晴笑道:「晚上裡面都沒有人了,我能看到很多想看但是別人不讓看的東西!」
林遠問道:「那你有什麼收穫嗎?」
沈晚晴眉頭一皺,說道:「我探查完畢,唯一的感覺就是:這裡根本就無法執行一個刺殺行動?」
林遠問道:「為什麼這樣說?」
沈晚晴說道:「原因很簡單,我把會場情況仔細檢查了一下,裡面的陳設十分簡單,只有一個比武用的高台,一個不大的觀禮台,你到時候肯定要在觀禮台上面,觀禮台距離觀眾很遠,周圍又有兵卒保護,刺殺者不可能從觀眾中來。」
「日本人裡有北條次郎,他是個高手,所以我覺得他們可能會在擂台上直接發起進攻,擂台距離觀禮台的距離不遠,暗器肯定能打得到,不過我回來查閱了比武規則,這才發現:這次比武完全是比拚拳腳,不比試武器,更不允許帶暗器,每個上台比武的人都要經過嚴格的搜查!」
「你和我說過日本人有炸藥,所以我就考慮了他們會在觀禮台下面埋設炸藥的可能,可是觀禮台下面是空的,有沒有東西一目瞭然,所以這個也不可能了!地下我也查看過了,土層下面十幾厘米的地方就是厚重的岩石,他們絕對沒有可能挖出放炸藥的地方!」
林遠眉頭一皺,說道:「如果不是刺殺,那他們要做什麼呢?」
沈晚晴搖頭說道:「我也猜不到,現在我們還是等待吧,到了時候我們自然就知道了。」
十天之後便是武術大會的日子,袁世凱和林遠一起來到觀禮台,沈晚晴在人群中秘密保護,這次來觀禮和參賽的人還不在少數,上午十點,大會正式開始,一個老者首先上台,一個侍從給林遠介紹:「這個老人叫孫如海,是西北武術界的前輩!這次武術大會便是由他來主持的。」
孫如海在台上說了一番以武會友,點到為止的話,然後說道:「現在請袁大人講話!」
袁大人也不上擂台,站在觀禮台上,眾人都圍攏過來,袁世凱說了些客套話便坐下了,孫如海笑道:「現在請林大人也講幾句!」
林遠聽見這話就是一愣,心想:「沒有事先通知我講話啊!怎麼現在突然讓我講話?」想到這裡林遠看到了邊上一臉笑意的袁世凱,心中明白:「原來袁世凱是要讓我出醜,這才讓我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