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遠用手往北條柳伊的方向一指,笑道:「你看看那邊。」
北條明智一轉頭,便看見了一邊吃東西一邊說笑的北條柳伊,他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站起身要過去,林遠就笑道:「北條先生,這回您放心了吧,您的寶貝徒兒在我這裡過得非常好!只要你答應我的事情,我就把她還給你。」
北條明智問道:「你到底要讓我做什麼?」
林遠輕輕一笑,對一個侍者說道:「給我拿一杯純水!」侍者很快送來一杯,林遠從懷中拿出一個不大的鐵盒,在石膏袋子裡盛了一盒石膏粉,然後把水到了進去,石膏粉漸漸地變成了漿糊一樣的形狀。
林遠指著盒子裡的石膏說道:「一會兒它們就會凝固成塊狀,你拿著這個盒子,用鑰匙在上面重重地按一下,記住,要把鑰匙完全按進去,正反面各按一次,然後把盒子拿出來給我,就是這麼一件簡單的事情,做完了,柳伊姑娘就能和你回家,答不答應?」
北條明智說道:「我明白了,我把鑰匙在上面按完之後會留下痕跡,然後你就會用這個痕跡複製出一把鑰匙,對不對?」
林遠點了點頭,北條明智凝眉說道:「就算你拿到鑰匙,你也要去打開櫃子,然後拿出賬本,我們如果眼睜睜地看著你拿賬本,就是我們沒有盡到保護賬本的職責,我們北條家族的聲譽還是會毀於一旦!」
林遠笑道:「你放心,我不會當著你們的面去拿賬本的,你們家族的榮譽還可以保全!」
北條明智詫異地問道:「不當著我們的面拿賬本?那你怎麼可能把賬本拿到手呢!我們的人可是寸步不離保護賬本的!」
林遠笑道:「那你不用管,怎麼樣?答不答應?」
北條明智思索片刻說道:「好,我答應你!」
林遠把石膏的盒子關上,對北條明智說道:「你最好能夠快一些,如果等石膏乾透了,鑰匙的痕跡就印不上去了!」
北條明智接過盒子,轉身出去,時候不大就回來了,裡面的石膏已經乾透了,鑰匙上面的紋路清晰地印在石膏上,林遠笑道:「多謝您了。」然後用手一指柳伊,笑道:「你去見她吧。」
北條明智緊走幾步來到柳伊的隔間裡,柳伊一抬頭正好看見北條明智,她驚訝地站了起來,然後撲上去一把抱住北條明智,還親了兩口,說道:「師父,您怎麼來了?快點坐啊,我認識了幾個中國朋友,這是晚晴姐姐……」
北條柳伊把林遠、陳飛和沈晚晴一一介紹了一番,北條明智見到自己的徒兒竟然和這些中國人這麼要好,心中很是欣慰,林遠小聲對他說道:「出來一下,我們單獨說幾句話。」
林遠把他叫到外面,看著柳伊笑道:「你看看她,多開心啊。」
北條明智輕歎一聲,說道:「是啊,自從來了中國,她就沒有這麼開心過。」
林遠點點頭,說道:「她太單純了,男人的爭鬥她不應該捲進來,我知道你們來中國肯定不只有保護別人這樣的目的,不管你們有什麼目的,她都不應該來!」
北條明智說道:「我們也不想讓他來,可是她在日本沒有人照顧她,我們實在不放心。」
林遠說道:「今天如果你把她帶回去,她肯定又要像以前那樣執行各種任務,以後我們之間的爭鬥肯定會越來越激烈,會有多危險你應該清楚吧?」
北條明智沉默了,林遠說道:「不如讓她留在我們這裡吧,我們不會讓她執行任務的,她也不會有危險。」
林遠說到這裡突然看到北條明智朝他深深鞠了一躬,說道:「林遠先生,我在得知柳伊被你們抓走的時候幾乎不想活了,我知道在戰場上,一個女人落到敵人手裡會受到什麼!現在看到我的徒兒沒事,我十分感激您!」
林遠笑道:「沒什麼,你也知道,我從來不虐待俘虜,尤其是女性。」
北條明智說道:「我們來中國是不是有其他的目的,我們真的不知道,我也是聽命行事,我欠您一個人情,請您放心,以後戰場相遇,我不會傷害你的!柳伊,就拜託您了。」說著就又深深地鞠了一躬。
林遠扶起他,他接著說道:「我就先走了,無論如何,請您保證柳伊遠離這些你死我活的爭鬥!」林遠堅定地點點頭,北條明智轉身走了出去,林遠深吸一口氣,換上了笑容,回到座位上,他一進來陳飛就對他說道:「你還有心思吃飯啊?現在都晚上五點多了,你要去哪裡做鑰匙呢?旅順的專家中心你就不要考慮了,太遠了,根本運不過來!」
林遠笑道:「我們先吃飯,吃過飯我們就去做鑰匙。」等到吃過飯,林遠讓沈晚晴先把柳伊帶回去,然後對陳飛說道:「我們去上海的銅錢鑄造廠,直接用石膏當模子把鑰匙造出來!」來到銅錢廠,林遠使出官威,就把工廠裡最好的師傅請了出來,很快就用石膏當模子,把鑰匙複製了出來。
陳飛又笑道:「你現在有了鑰匙,怎麼去開櫃子呢?你可是答應過北條明智,不在他們的跟前開櫃子的。」
林遠笑道:「我自然有辦法,明天你要不要來看呢。」
陳飛哈哈大笑,說道:「當然了,我看你八成是要輸,我覺得你肯定不會嚼那個噁心的東西,明天八成要開打,我得去當打手啊!」
第二天早上九點,林遠和陳飛就來到了洋行門口,康尼克已經在門口等著了,一見林遠來就問道:「林遠,偷沒偷到賬本啊?」
林遠長歎一聲,搖頭說道:「沒有,我也後悔了,昨天不應該答應你的,咱們能不能換個別的什麼……」
康尼克得意地笑道:「不行,絕對不行!」說完朝著邊上一輛馬車一擺手,一個隨從把車簾子一掀,只見裡面坐著一個滿身肥肉,人老珠黃的女人,儘管如此,那女人還是濃妝艷抹,臉上抹的粉都快埋住鼻子了。
康尼克指著那個女人說道:「林遠,那是偎香樓裡最沒有生意的老娼了,昨天我強忍著在她身上來了一次,就是為了給你個好東西!」說著沖邊上一個隨從一擺手,那個隨從捧上來一個木頭盒子,康尼克說道:「東西就在裡面,你嚼不嚼啊?」
林遠低聲下氣地說道:「咱們上去吧,這裡人太多了,給留個面色,好不好?」
康尼克一聽立馬仰起頭,笑道:「留個面子?林遠,當初你整我的時候怎麼不給我留面子?也好,咱們就上樓去,我教教你『以德報怨』四個字怎麼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