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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87史無前例的劫營者 文 / 且聽滄海

    林遠想到此處,就叫上了一個傳令兵,兩個人一起向營邊走去。

    哨位上有一具探照燈在向營外照射著,日本人沒想到定武軍這麼快就打了過來,便把這具探照燈留給了定武軍。

    藉著探照燈的光亮,林遠看見了那個哨兵,傳令兵和那個哨兵認識,便想和他開個玩笑,於是對林遠笑道:「林帥,我們去摸個哨,試試他能不能發現!」所謂「摸哨」,就是偷偷摸摸地接近哨兵。

    林遠先是一笑,然後嚴肅地說:「記住了,這個想法一定不要有,以後你要是做了軍官,千萬別去摸哨!」林遠平時對待手下都很隨和,只有在事關重大的時候才會嚴肅起來,傳令兵見到林遠這麼嚴肅,知道這是件大事,連忙「啪」地打了個立正,說道:「是!」

    林遠放緩了語氣,說道:「記住就好。」

    林遠一向鼓勵部下不要死聽命令,聽到一個命令之後,一定要弄清為什麼要下這個命令,他也鼓勵部下多問,傳令兵也知道這一點,於是問道:「林帥,可是我不太明白。」

    林遠解釋道:「放哨的時候,戰士都會很緊張,尤其是新兵,在戰場上就更緊張了,你要是去摸哨,那哨兵的槍膛裡可裝著子彈呢,弄不好一槍就打過來了,就算沒傷到人,這槍一響,也夠軍營亂上一陣了。」

    傳令兵連連點頭,他們的說話聲引起了哨兵的注意,哨兵把槍對準了林遠的方向,高聲問道:「口令!」

    傳令兵叫道:「三月!」

    哨兵這才放下槍,等走得近了,哨兵才看見是林遠,剛要敬禮,林遠一把將他推到掩體後面,小聲說:「隱蔽!有情況!」

    哨兵和傳令兵躲在掩體後面,緊張兮兮地問:「林帥,怎麼了?」

    林遠把他的那支九二式手槍拿出來,「卡嚓」一聲上了膛,說道:「我剛剛看見軍營的鐵絲網外面有黑影閃了一下!」

    哨兵連忙小心地探出頭去張望,沒有發現什麼,低下身問林遠:「林帥,沒有什麼啊。」

    林遠說道:「我不會看錯的,你們今夜沒有安排暗哨嗎?」

    哨兵說道:「有啊,我們劉協統親自安排的,就在營外,要是有敵人的大批偷營部隊,他們不會發現不了啊!」

    正在這時,只聽軍營鐵絲網外面人聲大動,似有不少人走動,傳令兵小聲說道:「林帥,看來敵人真的來劫營了。」

    林遠看了一眼探照燈的開關,順手一按,亮光一下子就暗了下去,他探出頭去一看,看到的景象讓他大吃一驚!

    林遠隨後站了起來,向著掩體外走去,傳令兵和哨兵大吃一驚,心想:「林帥這是怎麼了?外面的人要劫營,他怎麼走出去給人家當靶子啊!」

    兩個人也站起來,這才明白為什麼林遠放心地站起來,只見鐵絲網外面,一群人把三張門板搭在鐵絲網上,踩著門板闖進軍營裡。

    再看這群人,有的穿著滿是破口的棉袍,有的左一條右一條地裹著破布條,更有甚者,沒有衣物御寒,便把稻草綁在身上,不過人人手中都拿著傢伙,有的是一把鐵鏟,有的是一根木棍。

    這時哨兵拉響了警報,騎兵騎著馬,很快就趕了過來,另有一隊騎兵從營外包抄了過來,那群人沒等逃跑便被圍在了當中。

    林遠看著群人,問道:「你們裡面誰是頭?」

    這時一個五六十歲的老漢走了過來,怯生生地說:「是我。」

    林遠看著那張蒼老的臉,再看看那群叫花子似的人,實在無法把他們和窮凶極惡,勇猛彪悍的劫營者聯繫到一起,林遠試探著問:「你們?是來劫營的?」

    那個老漢把一根木棒舉在胸前,抖抖擻擻地吼道:「對,我們就是來劫營的,快把糧食給我們交出來,要不,你們一個都活不了!」

    林遠看到那個老漢嚇得雙腿一個勁兒地發抖,可是還要說這些硬話,再也忍不住了,「呵呵」地笑了起來,來的騎兵早就憋不住了,如今見到林遠笑了,滿場哄笑起來,那群人被笑得愣了,呆在當場不知做什麼好。

    正在這時,一個嬰兒嘹亮的哭聲響徹全場,只見其中一個人從背上解下一個小嬰兒,不停地哄著,林遠這才看清,這群人裡竟然有不少女人!

    林遠問道:「你們是附近的村民吧?」

    這時那個老漢一下子跪在林遠面前,哭叫道:「軍爺,救救我們吧!我們好幾天水米沒沾牙了。」

    聽見這話,人群呼啦啦跪倒一大片,頓時,女人的哭聲連成了一片,林遠連忙把老漢拉起來,柔聲道:「大爺,您快起來,有話慢慢說。」

    老漢說道:「我們就是附近村子的村民,日本人把我們的糧食,棉衣,棉被都給搶走了,連做種的糧食都不給我們留啊!我們這幾天就躲在附近的山溝裡面,餓得實在不行了,這才想到了打劫軍爺的主意。」

    林遠明白了日本人這是要搞「堅壁清野」,給自己的後勤補給造大麻煩,這一招在歷史上屢試不爽,當年俄羅斯人為了抵擋拿破侖,不惜火燒莫斯科,就是用的這一招。

    林遠又問老漢:「你們怎麼都是女人和老人,年輕的男人們呢?」

    那個好漢一聽,剛剛止住的淚水又湧了出來,說道:「年輕的男人都被日本人弄走了,說是去奉天做工了,我五個兒子啊……」

    一時間那群人又哭成了一片,母親哭兒子的,女兒哭父親的,妻子哭丈夫的,清軍士兵都放下了槍,再也笑不出來了。這時劉鏢帶著一群人也趕來了,站在林遠身邊,然後只見一個身上插著草,手裡拿著槍的戰士跑到劉鏢面前,立正說道:「啟稟協統大人,暗哨沒有發現敵人。」

    劉鏢掄圓了胳膊,一個巴掌就打了過去,怒道:「***跑來了這麼多人,你的哨是怎麼放的!」

    那個暗哨一臉的無辜,說道:「大人,我見到他們是老鄉,就沒管……」

    劉鏢飛起一腳把那個暗哨踢倒,怒道:「你個狗東西,一百記黑紅棍先給你記下!」

    林遠拉住暴怒的劉鏢,然後走到老漢面前,說道:「大爺,你放心,我們不會不管你們的,這樣,劉大人,讓工兵營盡可能多搭帳篷,讓鄉親們先住進去,日本人留下的棉衣給他們一人發上一件,再通知炊事班,做些熱粥,等明天再給他們吃些好的。」

    劉鏢走到林遠近前,小聲說:「大人,我們真的要管這些叫花子?恐怕我們的糧食會不夠啊!」

    林遠說道:「我們是人民軍隊,人民軍隊怎麼能不管老百姓的死活呢?」

    劉鏢聽得一頭霧水,這些詞對他來說有些陌生,他問道:「您說什麼?人民軍隊?人民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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