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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人答道:「倒不曾聽說齊侯爺也進京,按理說這次也該來的,可能是有事耽擱下了,晚些時候再進京。」
雪香則笑道:「這話卻說不通,他一個小侯爺能有什麼天大的事,便是有天大的事,也不該由著老祖母一個人進京,祖孫二人怎麼也該一同進京才是,倒真是件奇怪事。不過,想那小侯爺的年紀,也已然不小了,該不是成親被拌住了吧。」
李嬤嬤則道:「這也說不準,這次如此重大的祭祖事件,長公主不來,別人更沒有資格來參與了,說不得真是子嗣之事呢,所以只好長公主一人前來,不然斷沒有不在老祖母跟前盡孝的理。」
一席話,倒引得眾人一片唏噓。
要說在當下,皇族中最為風光尊貴的,莫過於建安長公主了,卻也最是命苦的一個人。
建安長公主乃是當今皇上的長姐,莊氏一族在前朝世代鎮守一方,太祖更是曾任過節度使一職,建安長公主也算是將門出身,既有女子貞靜之美,又有武將虎女的英姿,故太祖便主將她許給好友同為武將的齊家為媳。
既是世家之好,又門當戶對,夫妻也著實恩愛,然而前朝皇帝昏庸無能,又偏聽偏信,由著那些佞臣們陷害忠良,在一次齊家父子回京述職時,也不知怎地就被參了個賣國通敵之罪,竟被問了斬,且要株連其九族,連姻親莊氏都得了不是黑客法則全文閱讀。要一同問罪。
幸好莊家一門忠烈,有目共睹,得眾人求情,才只被降了職,將一家子都發到別處戍邊。
而齊家盡數被拿問了斬,太祖雖心裡著實疼愛這個長女,卻苦於自身難保,此時也顧不上她了,因為是罪臣不敢久留京師。可憐當年竟連為她收屍的人都沒有,也不知葬到哪個亂墳崗子裡。
直到多年後,那些奸臣們見莊家有東山再起的苗頭,怕將來遭了他的報復,再一次下手陷害,卻不知太祖早就防備著。不曾中招,反因此拉了「除佞臣,清君側」的名義起了事。
不過在那時的人來看,這就是明晃晃地造反,前朝皇帝也急調各處的兵將前去圍剿堵截,當時戰況極為險峻。太祖的兩個兒子便是那時折了去的,排行老三的當今皇上還只是個十幾歲的少年。就在他父子二人求生無門之時,卻忽然有一隊人馬趕來擊退了朝廷的軍隊,將他們險險救回。
這帶隊之人正是建安長公主。原來當時齊家被問罪時,長公主因懷了身孕,沒有一同進京,出事後,長公主知道自家是被冤枉的。自然不甘心赴死,更不甘心丈夫百年後竟無祭祀之人。於是使了個金蟬脫殼的法子,帶著那些忠心的家將,悄然隱遁而去。
幸而生下一個兒子,她心中稍慰,認為天不絕齊家,於是一邊伺機為齊家伸冤,又一邊悄悄地招兵買馬,以備不時之需,因怕走漏風聲,便狠心瞞著父母多年。
後來見皇帝越來越昏庸,長公主已經不再對他抱有希望,她倒也想著起事,好為齊家一門報仇,只苦於實力不濟,況且一個女子也實難當此重任,只好寄希望在兒子身上。
這一等就是多年,當得知父親起了兵,她這才帶著兒子趕了過來,不想就救了父親及弟弟的性命,於是也就早就了太祖順應天命拯救萬民的偉業。
可惜長公主的命運實在是苦,好容易兒子長大,也建了諸多的功勞,還娶妻生子,莊氏眼看著也得了天下,卻又在一次戰鬥中,兒子為救當今皇上的性命,不幸中了流矢而亡。
長公主痛哭一場,只道:「這是我的命不好。」便帶著孫兒回到了齊家祖籍,守在丈夫墳前,不再過問世事。
太祖心疼女兒,特將那裡做為女兒的封地,還封了當時不過週歲的齊東福為國公,長公主接受封地,但孫兒的國公之位,被長公主以折福為由堅拒,後來皇上即位,心中愧疚,幾次親去看望,但凡有什麼賞賜,她祖孫二人皆是上上等。
長公主許是看到孫兒健康成長,心裡有了寄托,倒不似從前那般避世,最後只幫孫兒求了個侯爺的位子,好讓皇上心裡好受些。
楚嬤嬤也歎道:「阿彌陀佛,真是如此,長公主看著曾孫,也算是不枉她苦了一生。」
沈秋君默然不語,想當年齊東福確實是隨建安長公主一同進的京,因著賢王的慇勤小意,倒與賢王關係不同一般,今生竟然不曾進京,真是怪事。
之前她倒是想著出手的,只是因為六皇子的大功大過,她一時不敢貿然行動,這些天被困在府裡,倒讓她急得直上火,心裡還暗自祈禱,他夫妻二人就這麼被關上一年才好呢。
如今事情竟是這個樣子,難道是老天開了眼,暗地裡助了他們一把?
沈秋君心裡到底還是不踏實,到夜裡便問六皇子道:「若是此時調動你手中的死士,會不會被人發現?」
六皇子認真考慮了一下,笑道:「若是前幾天定然是不成的,不過如今京城正熱鬧著,誰還管咱們,到時讓楊遠他們想著法子去傳個話,應該是不礙的女配不狠難翻身。」
沈秋君忙道:「能不能調幾個人去阻截齊小侯爺,讓他不得離開封地。」
六皇子奇道:「為什麼要這樣做?」
沈秋君想了想,便瞅著六皇子笑道:「以前和人聊天時,聽說齊小侯爺為人自傲,不喜女色,有斷袖之癖,我很擔心你,為免徒生事端,倒不如讓他不得進京才好。」
六皇子哂道:「你們女人家的消息倒靈通,隔著千里之遙,他的這些事也能被你們聊到,以後皇上只管讓你們女人去做細作好了。這種以訛傳訛的事,你也信!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沈秋君忙笑道:「有些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他又是那樣得皇上疼愛,還有建安長公主在,別到時壞了你的名聲,還是防患於未然的好。」
六皇子冷笑道:「他敢對我對什麼壞心思,我就敢讓他有去無回,到時一絲破綻都不會有,長公主能奈我何?」
沈秋君心裡跳了幾跳,笑道:「若是能不被發現,還是派人去看看的好。」
六皇子見她堅持,便也只好安她的心,讓人傳信給於叔,去安排此事。
此時定國公府的李瑤琴也得知了長公主未帶齊小侯爺一同入京的事情,心中也著實奇怪,不在為何與前世不同,這其中到底又出了什麼事情?
李瑤琴不由想到,前世六皇子自戰場上灰溜溜回到京城,很是沉寂了一段時間,後來不知怎地,或許是因為沒了親娘,而當年的自己對他又親厚,故開始厚著臉皮,頻繁出入賢王府,對自己格外的熱切起來。
幸好當時沈秋君不想人說賢王府的閒話,多次從中阻攔,擺出嫂子的譜來,著實給他幾次沒臉,這才稍好些。
本來她在心裡還對沈秋君有幾分感激的。當時因為防箭衣的巨大成功,讓本就對她有好感的賢王越發的看重於她,而且隨著時日的推移,她也真心愛上了他,就在二人感情心甜意洽之時,因著六皇子的出現,著實影響了二人情感,現在沈秋君為她出頭,她自然是感懷於心的。
只是沈秋君也不是省油的燈,她一面怒斥六皇子,回過頭來又冷嘲熱諷自己不守婦道,果然與六皇子有情,倒可以求賢王成全,他也必是樂意的:既守了當年的承諾,又可以離間六皇子與太子之間的感情,何樂而不為?
李瑤琴當時氣得說不出一句話來,女人何苦為難女人,自己沒本事抓住男人的心,不知反思自己,卻只會刁難於她,這樣的女人活該被男人拋棄。且不說她當時已與賢王兩情相悅,只她已經委身於賢王,如何能再出去嫁與別人,況且還是六皇子那樣的陰險小人。
俗話說,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凡事還是自己想法才好。恰如此時,建安長公主帶著齊小侯爺進了京,因著齊妃娘娘與齊小侯爺推算起來,還曾是同譜呢,故齊小侯爺與賢王關係非常密切。
這也因此,讓她探知了,原來齊小侯爺是個同性戀,總認為女子污濁不堪,不如男子清爽,於是她心中一動,略使小計,讓那齊小侯爺以為六皇子也是同道中人,如此一來既能將六皇子那個讓人厭的沒時間來尋她的事,也能讓六皇子聲名狼藉,消弱太子的勢力,同時也可使她與賢王和好如初,倒是一舉三得的事情,這讓她在很是得意了一番。
事情倒也是按著她的設想一步步進行,就在她高興終能擺脫掉六皇子時,卻沒想到齊小侯爺卻意外暴斃,據說死得極難看。皇上見了,大為震怒,限期令人務必捉拿兇手。
李瑤琴當時就推測出:定是六皇子做下的。可惜死無對證,查無依據,這事情最終只重罰了辦案的人,兇手卻仍逍遙法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