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歸山的溫泉在未來幾年,可就是個金礦啊,當年賢王結交眾人所用的銀錢,相當一部分是出自那裡的。
那日,她可是冒著被太子撞見的危險,避過六皇子,跑去實地查看了的。
確實是那裡沒錯。
趁著現在沒人發現溫泉,以低價格購入,將來掙的錢便都是自家的,不必與人分一半了。
李意書乾脆放下茶碗,看著妹妹說道:「那處地方我已經問過了,確實是永寧侯府沈家的祖業,他家如今正興旺的時候,萬沒有賣祖業的道理!」
李瑤琴忙道:「我那日真的是聽人講,已經不是沈家的了!」
李意書也不與妹妹爭論,只笑道:「便不是沈家的又如何,那樣一個貧瘠的小山頭,你要來何用?那可不是一兩千銀子就能買下的,你我的私房錢可買不下來,父母也必不許你胡鬧的。」
李瑤琴語塞,她也實在是找不出什麼理由來,只得憋紅了臉耍無賴道:「我就喜歡那個小歸山!你是我哥哥,總要幫我才是!」
李意書也不顧妹妹害羞的樣子,只大笑起來,又道:「這才是個小姑娘家的樣子。你才不過十三歲,怎麼整天一幅老成樣子,到底是女孩子家,你也不要想太多!雖然咱們家的爵位不能傳承,但咱們家祖輩在京城,根基牢穩,便是沒有爵位,也過能過得很好!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缺不了你銀子使用,天天擔心什麼呢,總想著掙錢養家的,讓我這個大哥如何自處呢!」
李瑤琴不過是想利用重生一回的優勢,走個捷徑,能更好地幫賢王一把,雖嚴加小心了,卻還是被兄長看破不像小姑娘,不由心中暗警,只靦腆笑了笑,倒不好再提小歸山一事。
賢王急需用銀子還得再過幾年。
她之所以想在家裡就經營這些,固然是想為了更好地幫助賢王,卻也是提攜家人的意思。
若以後她嫁給賢王,本錢便全是賢王出的,倒不好助著娘家了。
……
賢王的謀士在李林二人走後,也勸賢王道:「那李意書果是個人才,如此更不能讓他與太子走得近了,還是照計劃,置之死地而後生,才能讓他完全與我們同心。」
賢王歎口氣,道:「這真不是本王之本意,只是太子逼迫太狠了!也罷,就照以前的計劃行事!另外,派人去城安伯府打探一下,那防箭衣到底出自何人之手!」
此時林景周也派了人去城安伯府,暗暗打探防箭衣一事。
當夜,沈夫人則對丈夫說道:「那個小歸山還是別買了吧,我一想到它,就覺得鬧心,更別說是看著它了。」
沈父放下手中兵書,勸道:「也是咱們太過小心了!秋兒是我沈家將門子嗣,心胸豈是尋常閨閣女子所能比的,她既然喜歡,買了就是了,總是沈家祖產!否則她心也不安。」
沈夫人聞言,心情變得極差,氣道:「不過是前朝皇帝賜下的,又不是墳塋,算得什麼祖產?秋兒不過是聽人說了這麼一句,怕擔了變賣祖產的罪名罷了,她有什麼罪名可擔的,只要族譜上早就劃了她的名字去了。將來嫁了人,與沈家更是不相干!」
沈父見妻子臉上滾落下淚珠,不由煩躁道:「你還提那些陳年舊事做什麼,誰說秋兒不是沈家人,我現在還是族長,這事我不同意,誰敢擅自做主!」
沈夫人卻為女兒委曲,扭了頭默默流淚。
沈父歎口氣,起身走到妻子面前,遞了帕子給她,溫聲勸道:「你想得太多了,本來大家都不當成個事,你卻那樣鄭重,倒真像是個事似的。這事上女兒既然不介意,咱們也就輕描淡寫地過去,大家心裡都舒服些!」
沈夫人拭了淚,點頭道:「也罷,秋兒太命苦了,反正也費不了多少銀子,就依著她高興吧。」
第二日,沈秋君去陪母親用餐,沈父與沈昭寧早就出門了。
沈母告訴女兒:「你父親一早就命管家去那家詢問小歸山的事情了,想來今天就能有個結果了。」
沈秋君聽說,心裡卻也不覺得有多高興,反倒有些迷茫。
此事會讓李瑤琴受些挫折,也會讓六皇子少些壞名聲,與自己卻沒有多大的好處。
做脂粉還算是小姑娘家的玩意,這真經營起溫泉,卻與商賈沒兩樣了。
這與前世還有不同。前世是別人在經營,自家算是吃了個開股。
自己並不少銀子用,多了的銀子,也就只是堆在那裡,白放著罷了。
從前她還想著為了家族利益,為了彌補前世對大姐的虧欠,這銀子就給了王用。
可當她看到事情的另一面時,是一兩銀子也不願用到賢王府裡,也罷,先把小歸山拿到手,阻了李瑤琴的後路再說。
沈夫人窺著女兒臉色,問道:「你昨日鬧著要買回來,今日如了願,怎地你的臉上沒有喜色,反倒似心事重重呢?」
沈秋君忙堆起笑臉來,說道:「女兒如今已經長大了,怎還能小姑娘似的,喜怒皆形於色,自然要安穩些才是,不過女兒方才確實正在思慮一件事呢!」
沈夫人讓人給女兒添了粥,笑道:「小人家家的,偏要扮成大人,等你到了母親這個年紀,雞皮鶴髮的,只怕就恨不得自己永遠不要長大變老!」
沈秋君忙親手剝了一個雞蛋送到母親跟前,笑道:「母親可不老,永遠如這枚雞蛋一樣鮮嫩水潤!要是女兒到母親這般年紀也能如此,可真是燒了高香呢!」
「去,奉承人也沒這樣直白,睜眼說瞎話,一聽就知是假的了!」沈夫人笑罵女兒道。
沈秋君仔細端詳了一下母親,雖是近五十的年紀,卻保養的極好,皮膚比之同齡的夫人們,還是要水潤的多。
沈秋君不由問道:「母親都是擦的什麼粉?」
沈夫人笑道:「我都這把年紀了,還能擦什麼香粉不成,也就是讓丫頭們做些英粉之類的,隨意使用罷了。」
說起來沈夫人也是出身世家名門,年少時對衣飾妝扮也是用心的很,只是自嫁入沈家後,接連著生了五個孩子,夫婿也是經常領軍在外,更是沒了心情打扮,且婆婆規矩又多,香粉胭脂的便不敢時常用,只拿些米粉英粉對付著用了。
沈秋君卻為母親暗道僥倖!
時下婦人們用的香粉多是用鉛粉所制,初用時也怪白膩香甜,但時日久了,到了母親這般年紀,肌膚便比那不用粉的還要蒼老的快!
據李瑤琴說,鉛粉有毒,鉛粉初用時效果極美,卻如飲鳩止渴,年紀不上四十歲,大多美貌就凋零得厲害,淨了面,連尋常的農婦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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