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昊現在無法跟境外聯繫,這邊的手機信號阿富汗那邊沒有覆蓋,只有用海事衛星電話相互聯繫了,可是柳文昊現在沒有。
柳文昊在烏魯木齊中行提了兩百萬歐元的現金,五百面值的歐元,一沓就是五萬,兩百萬也只有四十沓,十沓一捆,共四捆,剛好裝一個中型的帆布包。柳文昊花五千塊租用一架農用小型螺旋槳飛機直接飛奔喀什,當晚在喀什跟邊防武警中隊長武乘雲見了面」「。
武乘雲是個五大三粗的漢子,黝黑粗糙的面孔彰顯著他在邊疆駐守多年的經歷。兩人見面是在一家新疆風味大排檔,武乘雲一身的武警棉大衣,也沒有掛軍銜,一頂狗皮帽子,上面也沒有警徽,但是他卻背著一桿八一槓,帶著兩名勤務兵,都是全副武裝,殺氣騰騰。
「老闆,上兩瓶伊力特,五斤犛牛肉、五斤肥羊肉,要熱熱的,快快地!」武乘雲說話有點像日本鬼子,還快快地。其實在南疆,聽當地人說普通話,都有點電影裡面日本鬼子說中國話的味道。
武乘雲的兩個手下站在一旁,手裡握著衝鋒鎗,虎視眈眈看著四下,周圍幾桌都沒有人敢來坐下吃飯。
柳文昊在武乘雲的對面坐下,武乘雲給他倒了一杯酒,看著柳文昊說道:「還行,除了這張臉像個小白臉,還算高大威猛,不知道酒量咋樣,伊力特,六十五度的,聽說你是東北人,喝酒應該可以吧?」
「呵呵,還行吧,不過沒喝過這種烈酒,武隊長,來,兄弟敬你!」柳文昊端起來武乘雲給他倒滿了酒的一兩的大酒盅。
「等下,在這裡,我是主你是客!我沒想到,上頭派來的是你這樣一個人,哈哈,我喜歡你!按照這裡的規矩,我要連敬你三杯,然後才輪到你敬我!來,第一杯,歡迎遠方的朋友!」
武乘雲手裡的酒杯朝著柳文昊的酒杯用力一撞,兩人的酒杯都有酒灑出來一些,武乘雲一口乾了,柳文昊也干了。
「第二杯,為了活著,乾杯!」武乘雲給柳文昊倒滿酒,兩人一碰杯又干了。
「第三杯,為了把活幹好,乾杯!」
三杯酒下肚,柳文昊喘口氣,笑笑說:「真夠勁兒!武隊長,吃口菜不算賴,這可是犛牛肉!在內地,一斤犛牛肉要上千,這一大盆,太奢侈了!」
「哈哈,吃吃,隨便吃!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在邊關,每天都在死人,你知道嗎,阿富汗難民蝗蟲一樣湧過邊境,我身為鎮邊將領,開關接納還是閉關拒絕?那都是人命啊!大冷天的,就在雪殼子戈壁灘,凍死餓死不計其數!」武乘雲接過柳文昊給他倒的一杯酒,一口灌了下去。
柳文昊毫不客氣地將一大塊犛牛肉用餐桌上預備好的剔刀紮了,大口往嘴裡送。武乘雲又自己倒酒,一口又喝了一杯,說:「上頭指令我,給你開一條邊境通道,你就走五號村吧,這邊全都是難民,你需要人手,就從難民裡面挑,身強體壯的,隨便挑,還有女人,那些女人才可憐,為了一塊囊餅,就脫褲子,唉!」
柳文昊吃著牛肉,武乘雲一口沒吃,就是喝酒,那張臉本來就黑,現在更黑了。柳文昊點點頭,說道:「我現在就缺人,傑裡鎮,我要霸下來,建立一個世外桃源,我要組建一支自衛隊,防範塔利班!」
「好好!兄弟,我不知道上頭給你的任務是啥,我也不能問,但是,你剛才說的這個,是正事兒!你過去在傑裡鎮建立一個太平區,不敢說所有的難民,起碼是一部分,就不會冒死越境了,你就幫了哥哥大忙了!哥哥太難了,對付難民又不能開槍,上頭有令,不能讓他們大股過境,小股過境的還要甄別,嚴防基地組織、塔利班、東突分子滲透,我草他姥姥,這活兒我真沒法干!」武乘雲大口喝酒,兩瓶酒差不多了,他又招呼老闆上酒。
柳文昊沉默了,他心裡明白難民是什麼概念。在伊拉克和利比亞,他見過太多的難民,被趕牲口一樣關進邊境的各處難民營,經常會遭到不明武裝的屠殺和搶掠,最後大部分餓死和病死,屍體堆積如山,幾里地外都聞得到臭氣熏天。
戰爭中真正苦難的是百姓,戰亂一開,成千上萬的百姓流離失所,成為難民。阿富汗戰端引發的難民潮更是讓周邊國家紛紛關閉邊境線,誰也不願意禍水過境,結果遭罪的還是百姓回不去,走不出,前途迷茫,生存無望。
「武隊長,我得跟你要幾樣裝備!」柳文昊喝了口酒說道。
「說!」武乘雲有些醉眼馬哈了。
柳文昊用手抓起來一條肥羊腿,大口啃著,嚼著,說道:「給我兩部海事衛星電話,還有,可以覆蓋十公里的軍用對講機二十部,五號村,給我屯積五百噸白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