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柳文昊駕車趕到了省城火車站。他穿著一件羊絨半截大衣,裡面是一套羊絨西裝,雪白的襯衫,戴著一條真絲的暗花領帶,臉上戴了一副美式雷鵬墨鏡,手上黑皮手套,酷得一塌糊塗。
林妍剛一走出檢票口,柳文昊就迎了上去。林妍跑過來撲進他的懷裡,柳文昊緊緊擁抱了她,說道:「你咋說來就來了!這大冷天兒的,我都說沒事兒了,你看看,我有事兒嗎?」
林妍笑道:「你別自作多情了,告訴你,我來省城不是專門為你的,我來辦個案子,我不是一個人來的,你車停哪兒了?上車再說!」
柳文昊點頭道:「好,在那邊停車場,走,把兜子給我。」柳文昊接過林妍的一個黑色背包,走進停車場打開了奧迪車。
「趴下!」林妍突然一把將柳文昊推倒在地,與此同時,一顆子彈擦過他的頭頂。狙擊手!柳文昊一個翻滾就靠在了車下,林妍也低頭蹲下。「我看見他在火車站對面的天竺酒店的樓頂,狙擊鏡反光……」林妍吃力地說道。
「你中彈了!」柳文昊看到林妍的嘴巴裡面流出血來。」「
「報警,快……」林妍說完,頭一歪,倒在了柳文昊的懷裡。
「我靠!靠!」柳文昊大叫一聲,飛身而起,從奧迪車頂越過去,直撲馬路對面的天竺酒店。
「閃開!閃開!」柳文昊在閃電般越進的時候,他感覺到對方起碼向他開了兩槍,只是柳文昊用的完全是戰術規避動作,加上站前廣場人流稠密,對方無法鎖定目標。
柳文昊已經衝進了天竺酒店,他直撲大堂經理。「快!我是軍區特勤隊的,你們酒店樓頂有個槍手,你馬上告訴我到樓頂的最佳捷徑!」柳文昊晃動著手裡的軍官證,一手拔出左腋下肩套裡面的手槍。
「上電梯,到頂層,有個直通樓頂的樓梯,我帶你去!」大堂經理帶著柳文昊跑向電梯間,一遍招呼內保監控樓頂並讓他們報警。
可是,當柳文昊衝到樓頂天台,卻不見任何人影。柳文昊拎著手槍懊惱地在樓頂搜尋,可是對方訓練有素,連子彈殼都沒有留下。
他站在面對火車站廣場的方位,看到幾輛警車已經進了停車場,一輛120急救車趕到,有人抬著林妍上了急救車……
十幾名警察來到樓頂,幾把槍都對準了柳文昊。「別動,放下槍!」一個帶隊的便衣據槍對準柳文昊喊道。
「我是軍區特勤,我給你們看證件,別開槍!」柳文昊將手槍放在地上,用兩隻手指將自己的軍官證夾了出來。
那人走過來,伸手接過柳文昊的軍官證看看,又還給他,說:「對不起,我是站前分局的刑警大隊大隊長顧城,說說吧,怎麼回事?」
柳文昊彎腰把手槍撿起來,關上保險插回到腋下的槍套,說:「能幫我問問,下面被槍擊的那個女的怎麼樣了嗎?」
顧城皺著眉頭說:「我上來的時候接到下面的民警的電話,那個女的,後背中彈,子彈擊穿了肝臟,大出血,非常危險,你認識她?」
「她是林海市刑警隊的警察!她被送去哪個醫院了?」柳文昊焦急地問道。
顧程說:「你先別問他了,麻煩你跟我們回去做個筆錄!」
柳文昊被帶到了站前分局,在車上顧城給軍區政治部打電話,核實了柳文昊的身份,柳文昊剛在刑警隊坐下,還沒等開始做筆錄,顧城就接
到電話,他聽了一句話沒說,放下電話,看著柳文昊說:「你說的那位林海市的女刑警,搶救無效,殉職了……」
「什麼?她在哪裡?」柳文昊一把抓著顧城的上衣問道。
「走,我們一起去,在鐵路醫院!」顧城拉著柳文昊走出了分局,坐上警車直奔鐵路醫院。
林妍死於肝臟大出血,子彈從後背肩腳骨下方打進去,斜穿過肝臟,人還沒送進手術室,就已經嚥氣了。
柳文昊在過去的十年裡,看慣了死亡和流血,他已經麻木了,可是,面對著林妍慘白的面孔,他心如刀絞!這是第二個為他擋子彈的女人了!楚楚的死是因為擋了一發炸子彈,而林妍是在看到了狙擊手的第一時間推開了他,自己後背中彈!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
楚楚的死,柳文昊還知道仇家是誰,可是現在,林妍莫名其妙就被狙擊手射中了,狙擊手是誰?誰又是狙擊手幕後的老闆?這個狙擊手肯定是衝著自己來的,自己卻不知道他是誰!
柳文昊確認了林妍的身份,林妍身上的警官證也核實了她的身份,林海市局大案隊的幾個偵查員也到了,其中有個柳文昊認識的人常雲,這人本來是楊樹鎮的巡警,後來被林妍招進了市局大案隊。
「常雲,你能告訴我,你們來省城是辦什麼案子嗎?」柳文昊把常雲拉到一旁低聲問道,柳文昊清晰地記得,林妍對他說,這次來省城是辦案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