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歐陽月被帶走,李如霜有些擔憂,接下來都有些心不在焉,而荷花池這裡也並非只有李如霜注意到歐陽月被木翠環帶走,其中有兩個人時刻盯著歐陽月,見到她離開,這二人眸中皆是一閃,趁著太子府的人不注意的情況下,慌稱有事便相繼離開了。
歐陽月腦子一直暈暈沉沉的,根本不知道自己被帶到了哪裡,只是迷迷糊糊間感覺身子被不停的運轉著,心中那一絲殘存的理智,都在後悔當時太過不小心,那木翠環可是木翠微的表姐,跟她可是仇敵,只不過她霜霞長公主的孫女,又是在太子府內誰能想像到這種大膽的事情會發生,是人都想不到的,果然不能失了一時大意。
「側妃,明月公主似乎有轉醒的跡象。」行走間,其中有一個人低聲道,歐陽月很想睜開眼睛,可是卻感覺渾身軟綿無力。
木翠環冷漠的聲音響起:「不能讓她醒過來壞事,加大藥量迷暈她。」
歐陽月根本來不及阻止,就感覺到嘴巴鼻子間傳來一股刺鼻的味道,接著一塊布狠狠摀住她的嘴,下一刻她又死死暈了過去。
木翠環立即一招手:「動作快點,不要浪費時間在路上,以免人多嘴雜。」
「是,側妃。」兩個下人立即四下看看,見到沒有異樣,立即扶著歐陽月快速離開,木翠環也就近環視了一圈,接著嘴角一勾跟了這去,只要過了今天,她的側妃之位將更加鞏固,雖然會有一段時間被軒轅月壓在頭上,可是也只是短時間罷了,將來的路還很長,會有更尊貴的身份等著她,即然原來能被宜月壓著,再換一個軒轅月對她也沒差,只有得到太子全部的寵愛,她就誰也不懼!
然而幾人剛一離開,一個人影便跑到不遠處的小樹上,那裡綠叢林立,倒是正好阻擋了這個身影,那人喃喃自語道:「這木側妃將軒轅月帶到這裡做什麼?總不會是殺了她吧?」那人皺眉想了想,隨後眸子閃動,悄悄的跟了過來,因為離的距離有些遠,此時太子府的客人都在荷花池那裡,太子府的下人也多是在忙著各種事,這裡十分僻靜,前面的木翠環根本沒發現後面有人跟蹤。
木翠環與下人帶著歐陽月來到左側女眷處,直接一擺手帶著歐陽月從太子妃後院進入寢室,因為宜月已死,原來太子妃院子伺候的下人早已撤去一多半,又因為此次太子府選秀,太子妃的院落下人早被派下去伺候各個參賽的秀女,這院子現在可謂清冷的很,來到寢室後,木翠環一擺手:「放她在床上。」
「砰!」那兩個下人出手並不溫柔,直接將歐陽月扔在床上便低頭垂立在一邊,木翠環瞇眼看著她們:「今天你們有看到什麼新鮮的事情嗎?」
那兩個下人一驚,接著連連搖頭道:「回側妃,奴婢一直跟在側妃身邊,側妃之前身子不舒服,奴婢們伺候著側妃回院子休息,其它的就沒有特別的事情發生了。」
木翠環淡淡一笑:「嗯,你們說的對,可是之前不是有人看到你們陪本側妃帶著明月公主離開嗎?」
其中一個下人道:「明月公主只說有話與側妃說,側妃正巧身子不舒服,便讓明月公主自己離開了,本來過府第一天明月公主就曾經在常順總管的帶領下熟悉過太子府,自然對太子府各個院子略微熟悉,自己走回去很方便的,奴婢們為了照顧側妃,沒有跟過去看,明月公主在哪裡被發現,那都是她自己擅自闖入,自己走的,奴婢們並不清楚。」
木翠環看著那下人滿意的點點頭:「你很聰明會說話,本側妃不會虧待你們的。」
那兩個下人頓時眼中一亮,應聲謝道,木翠環卻是看著倒在床上不省人事的歐陽月,冷笑道:「明月公主,哼,過了今天也不過是蕩一婦一個,便是成了太子妃,說出去,也不過就是個主動爬床的下賤貨色!走吧,不要打擾到明月公主休息。」
木翠環面上陰森一笑,便帶著兩個面露壞笑的下人出去了?
過了許久一會,房間突然「吱嘎」一聲響起,一個人影偷偷摸摸走了進來,四下環視了一記,便看到床上的歐陽月,立即走了過來:「那木翠環將軒轅月放到這床上做什麼?難道是?」那人面色一驚,微微咬著紅唇,眸子裡不停閃爍,「現在太子府裡的沒有男賓,敢到太子府後宅的,除了太子也沒別人了吧,難道木翠環是打著這個心思。」想到這,那人面色慘白一分,她會來參加這選秀,雖然明知道自己不可能,心中卻也期盼著最終當選,必竟這樣的機會實在太少太少了,這軒轅月當初分明在大殿上說過及茾之前不會考慮婚事,但這木翠環卻如此做?
是太子的授意,還是軒轅月故意為之呢?
女子面上閃過抹陰沉,這軒轅月以前根本不顯,跟自己從來都是兩個世界的人,她是天,這軒轅月就是地上的泥土,誰知道世界上就是有這麼巧合的事,現在兩人的情況一翻轉,竟然是天差地別,若是再讓軒轅月奪得太子妃一位,她們就更加沒有可比性了,可這又憑什麼呢。這軒轅月仗著自己是公主,幾次三番不給自己面子,簡直豈有此事!
那人緩緩走近床邊,看著靜靜躺在床上,面上一片平靜,卻難掩動人美態的精緻面孔,此人面上閃過抹冷意,若是太子知道自己要娶一個真正的醜八怪會怎麼樣?就是軒轅月當了太子妃,也會被厭棄的。此人這麼一想,從頭上摘下一隻精緻的釵子,釵子的頭十分尖銳,此人握在手中,面上掛著狠毒的笑意,轉眼間那釵子已經逼近到歐陽月臉上,不用懷疑,只要她微微一劃,床上歐陽月的臉必然毀容!
「哼,歐陽月、軒轅月、明月公主、太子妃?你最後什麼也不是!」說著,此人拿著釵子使向歐陽月臉上刺去,此人嘴角一勾,眼看著釵尖開始浸起血珠,她面上冷意更深正要往下劃爛歐陽月的臉。
「啪嗒。」外面突然傳來一聲異動,這人一驚,手立即收了回來,四下掃望著看到左側那裡有個矮櫃子,立即躲到一側去。
「吱嘎。」房門輕聲打開,接著屋中似乎有一陣風吹來,躲在櫃子邊的人眸中一驚,這人好快的速度,應該是會武功之人吧。她頓時憋著一口氣不敢說話。拳頭輕輕握緊,這個時間能來到這個房間的,該不會就是太子殿下吧,若是讓太子看到她在這個屋子裡,恐怕會殺人滅口?此人當下面色一白,捂著嘴讓自己不要發出聲音。
那個黑影卻是迅速飛至床邊,低著頭正要說話,在看到歐陽月臉上泛著的血珠時,週身氣質立即一變,泛著層層殺意。櫃邊的人更加不敢說話,那人猛的轉過頭來,厲喝出聲:「是誰做的,出來!」
櫃邊之人緊張的全身緊繃,但在看清來人面容時,不禁嚇的倒抽一口氣,這人……好醜的一張臉,這是妖怪嗎?!
然而她這倒吸一口氣,卻是引起床前之人的注意,那人猛然轉過頭便向櫃子這裡走來,櫃邊的人瞪大眼睛,心裡卻是緊緊揪了起來!糟了,她竟然被發現了,這人不會殺人滅口吧!
歐陽月再醒來的時候,感覺渾身從未有過的僵硬,整個身子像是散架了一般,四肢好像被馬踢過一樣,僵硬酸疼的可以,然而這只是她第一時間的本能反應,下一刻她瞪大眼睛回過神來,整個身子像是一隻彈跳起的魚,瞬間抬起來,然而她看到周圍的環境時卻是一愣,這裡是哪裡?周圍全是矮叢的小樹,她似乎被放在一個草地之上,身下還有著一塊粗質麻布,歐陽月瞇著眼睛迅速觀察著周圍,而且腦子裡不停的在思考,之前的記憶只到木翠環要將她帶到不知名的地方,然後她就沒有印象了,木翠環總不會帶她到這裡吧?帶到到這裡扔了讓野獸吃?這裡可不像是野地,那木翠環所做的事,又有什麼意義?
「沙沙。」就在這時,旁邊矮叢突然走來一人,歐陽月立即抬眼看去,就看到一個十分高大的人影走過來,歐陽月頓時瞪大眼睛,那人背著光,一時也讓她看不清楚,她只感覺到此人肩寬,腰粗,好像巨人一樣,然後這人走近之後,歐陽月卻是愣在當場,眸子瞪的極大,辦天沒回過來神一般直直盯著這人。隨後微微張大嘴道:「你……你是什麼人?剛才是你救我的。」
那人點點頭,似乎想了想,這才道:「先待在這裡一下,等那邊事了了才能出去。」這本是尋常話,只是由這人說出來,卻聽的讓人全身起雞皮疙瘩,這人聲音十分怪異,低沉中有著一絲沙啞,卻帶著一種女人特有的尖銳與低媚,組合在一起不陰不陽,總讓人有種寒毛直立的違和感。
歐陽月驚愣,不禁道:「你到底是誰?」
那人面色似乎變了變,並沒有回答,只是道:「危機暫時解除,但是還需要一會才能出去,不然會引起別人注意。」
歐陽月直視著此人,那雙銳利的眼睛,好似透過此人想著什麼,歐陽月視線在他身上急速掃視瞇眼看了看,突然愣了下道:「你……你是冷剎?」接著平時淡定從容的歐陽月也愣在當場,卻見此人一身墨綠色衣衫,腰間以墨腰帶繫起,收緊了幾分腰部,但依舊顯得有些粗壯,身肩很廣,面上很白,唇部畫的很紅,本來冷剎冷硬的五官此時也因為妝容顯得幾分柔和,只是仔細看起來還能看出他原來的相貌,只不過這分明是做女妝打扮吧,一個大男人扮成女人,不禁讓歐陽月想到前世的人妖,當然了冷剎這人妖裝的實在沒有人家的漂亮,顯得不倫不類,額……有些噁心。
看到歐陽月面上不停變幻的臉色,以及不斷打量著冷剎那欲言又止的樣子,冷剎面上也極度難看,雙拳還緊緊握在一起,胸口那裡憋屈的似乎總要一下子抽過去的震動著。
歐陽月見狀恢復了幾分目光,好吧,都說泰一國與印一度的人妖是有區別的,現在看樣子,從冷剎的樣子就能看出來了,實在是……不過歐陽月也不想刺激到冷剎,之前那木翠環下的蒙汗藥藥量極大,到現在她手腳還有些發軟,在這種時候若是真將冷剎惹惱,可絕不是明智之舉,不過看到冷剎,歐陽月心中也鬆了一口氣。之前她雖然有些後悔自己的不小心,卻沒什麼害怕的,只是到了這個時候,心中卻還是一陣陣的後怕:「冷剎,之前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是從哪裡將我帶出來的。」
冷剎雖然胸口不停起浮,但是語氣已經平靜了下來道:「夫人,您被木翠環與下人帶到了太子妃的院子,並且進了內室,後來木翠環就離開了,不過她們卻不知道還有人尾隨,而那個人還想傷害夫人。」
「傷害我。」歐陽月一愣,突然瞇起眼睛:「難道是木翠微?」
冷剎搖頭:「不是她,那木翠微應該也有參與到這件事,不過已經被屬下控制住了,隨後等著夫人去處理,夫人還是想看看臉上的傷吧。」歐陽月一愣,立即從荷包中掏出銅鏡,眸子瞇了起來,只見她臉頰處一個血點子,扎的似乎還有些深,冷剎道,「按當時的情形,若不是屬下趕到,恐怕夫人的臉……」
歐陽月面上一冷,卻冷笑起來:「好啊,竟然想毀了我的容,真是好膽識,好手法。」歐陽月望著冷剎,「這一次要多謝你的及時出現了,人都控制住了嗎。」
冷剎點頭:「夫人放心,人都控制住了,其實這一次是主子特意命令屬下混進太子府,為的就是保護夫人的。主子也想到,這一次他不好如影隨行,只能先在太子府裡安排些人暗中保護夫人。」
「這太子府一年前就沒換過人,你們這手伸的可是夠長的啊。」若是按照之前常順總管的話,百里辰豈不是在這之前就安排了人混進太子府裡,這可是需要大功夫的。
冷剎面上卻是變了變,抿唇道:「不,之前這太子府便有這樣一號人。」
歐陽月一抬眼,細細盯著冷剎一刻,一時間不好說什麼,最後還是咳嗽一聲道:「所以就讓你來假扮這個人,冷剎你的犧牲也挺大的啊,這份情我記下了。」
冷剎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道:「這是屬下應該做的,只要主子命令,讓屬下做什麼,屬下也不會有二話的。」
歐陽月眼角一抖:「是百里辰他命令的?!」
冷剎似乎輕歎一聲,歐陽月不禁有些同情的看著冷剎,那傢伙不按牌理出牌,而且要做的事就要做到,不過竟然想到要冷剎扮成這個樣子進入府中保護她,也虧得百里辰這種神人能想到。歐陽月深深歎息一聲:「冷剎啊冷剎……你放心吧,這份情意,我會記在心中的,將來你有什麼事情只管來找我,我能做到的一定會為你做到的,你放心好了。」
冷剎看著歐陽月一臉糾結,只是抿輕輕抿著唇,眼睛彎成月芽狀那副要笑不笑的樣子,嘴角立即抽搐起來,這對男女是怎麼回事,看到他這身打扮竟然都一個樣子,當初這還不是主子吩咐的嗎,誰想到他卻第一個嘲笑他,他冤枉不冤枉。在主子身邊這麼多年,出生入死他何時怕過,只是卻沒想到有一天會讓他扮一個女人,還是一個扮起來這麼醜的沒邊的女人。冷剎本來長的也十分俊美,但實在是長的太男人了,再在臉上妝,簡直跟個母夜叉似的,怪不得之前屋中的人看到他像怪物一樣,還因此暴露了行蹤。
冷剎此時蹲下身子,從懷中掏出一個玉瓶:「夫人,這是解藥,請聞一下。」
歐陽月拿過來,並沒有猶豫直接湊到鼻子那裡,只覺一股刺鼻的味道襲來,身上酸軟立即好了一些,果然是解藥。那冷剎看到歐陽月接過,想也沒想便聞了,不禁愣了一下道:「夫人竟然這麼信任屬下。」
歐陽月笑了笑,若是這冷剎要害她,時間多的是,之前她可是手無縛雞之力,而且還昏迷過一陣子時間,冷剎可多的是機會,何必在她清醒的時候動手呢,更何況:「你既然是百里辰得力的助手,他會派你來保護我,我不信任你,還要信任誰呢,而且你剛剛救過我,我沒必要懷疑你。」
冷剎神色微動,嘴角卻似乎勾了勾,歐陽月已經站起身,微微轉著手腳活動筋骨,還好沒有什麼問題,而她也從荷包中拿出那盒宮裡傳出的保養聖品碧雪膏,抹在臉上涼涼的,已經沒有刺痛感了,好在冷剎出現的及時,而這臉上的傷口不大,不然歐陽月真要毀容了,現在用一些藥膏就能恢復過來。歐陽月將東西塞好,眸子卻徒然冰冷起來:「冷剎,你之前說這要毀我容貌的,和木翠微都控制住了。」
「是的,夫人,現在就聽你的吩咐了。」
歐陽月面色發冷,笑道:「是啊,我可得好好想想,不回報好們一下,又怎麼對的起我呢。」
冷剎又低聲說了一句:「至於其它的事,主子他有說過,其它的事他自然會處理,讓夫人不要擔心。」
歐陽月點點頭,不禁望向皇宮的方向,接著伸手輕輕撫摸著下巴,笑望著冷剎:「對於那木翠微,想必你有更好的辦法處理吧。」冷剎點點頭,歐陽月卻笑了起來,「那接下來的事當然就將計就計了。」
房間內,一個靜靜安枕的睡美人,突然眨動了一下眼睛,似乎有些迷糊,似乎還有些痛苦,她嗚咽了一聲,美好的眼眸輕輕睜開,第一反應是愣了一下,看著陌生的環境,以及明顯是床塌的裝飾,她突然「啊」的驚叫一聲,便坐起身,而外面門外已響起腳步聲,這腳步聲極快,門隨即「吱嘎」一聲推開,床上的女子根本來不及起身躲藏,門外的人已經走了進來,當即反身一關門。
在一轉身的時候,兩人視線一對,卻同時倒抽一口氣!
「怎麼是你!」
「怎麼會是你!」
兩道驚叫聲同時響起,卻就在外面吵雜的腳步聲同時響起,聽那腳步聲就絕非一人,屋中的兩人面色一變,表情皆十分不好,因為他們都很清楚,現在根本來不及躲避了。
「快!就在裡面,我剛才聽到尖叫聲了,一定是發生什麼大事,竟然敢有人在太子妃的住處撒野,絕對不能輕饒了他們!」
「快點去砸門!」
「還砸什麼,直接撞開,看看是哪個膽大包天的人!」
「你這個賤人,你是故意的!」聽到外面的叫聲,屋中男子陰冷的回視冷冷盯著床上面色發懵的女子,那女子心立即一抖,哆嗦著道:「不,太子,臣女……臣女沒有……」
「沒有,不是?那你說說,你是怎麼進入這個屋子的。」百里丞陰冷的看著面色煞白,卻顯得我見猶憐的女子,心中卻越發厭惡,之前木翠環找上他,說是有辦法讓軒轅月想不認都不行,他倒是對這種省了麻煩的事十分贊同,這才同意了這些女人玩的手段,誰知道他還沒玩,卻被此人玩了!
女子嚇的唇又是一記哆嗦:「我……我是……我是迷路走……走過來的……」
「噢,迷路,是你自作聰明,還是當孤是傻瓜啊!」百里丞沉著臉,面上鐵青,因為這時候房門已經被「砰」的一聲踢開,眾人大吵大鬧的衝進來,那些貴門小姐一個個叫的最大聲,甚至還有一些男的護院,但是看到屋中的情形卻是有些傻眼。
床上一個女子抱著絲被子在胸前,似乎哭過,眼睛特別濕潤,紅唇緊緊咬著,艷紅艷紅的,面上一片煞白楚楚可憐的樣子,反觀百里丞卻是鐵青著一張臉,身上衣服整齊,可是這孤男寡女在同一個屋子裡,而且那女子又瞬間給了她們浮想連篇,誰會不誤會呢?
木翠環帶頭第一個衝進來,卻頓時愣了:「寧喜荷!你怎麼會在這裡!」
沒錯,現在床上那位看著令人十分憐惜的女子,正是之前尾隨木翠環,並且想用釵子毀了歐陽月容貌之人,木翠環頓時感覺身子一顫,她小心的抬眼望去,卻看到百里丞正用一種從未有過的陰冷眼神望著她,雖然百里丞什麼也沒說,就這麼任由眾人看著,可是那一身尊貴的氣度,已經這種怒到極點的憤怒,頓時讓湧進來的眾人心中一顫,腳上不禁向後退了出去。
木翠環陰冷的望著寧喜荷,心中暗恨,這是搞的什麼鬼,她分明是看著歐陽月待在床上的,後來離開的時候還特意派人守在院門口,根本沒看到別人進去,直到太子百里丞進了院子,木翠環這才按照計劃招眾位小姐前來招奸。本意百里丞也沒有在人前袒胸露腹的打算,只不過是想給人造成一個誤會便罷,不然那才是真正毀了名聲,想要彌補都不行,所有的這一切都按照計劃進行了,可為什麼偏偏那個女人變成寧喜荷了!
一想到之前百里丞看著她的眼神,木翠環就感覺身心發涼,這可是她提議的,太子會不會覺得自己在耍她,會不會覺得她故意欺騙他,若是如此,這不止不會對未來她登上太子妃、皇后之位有幫助,可還會徹底惹了太子的厭啊,太子最討厭別人欺騙他了,尤其是枕邊的女人,一想到那種可能,木翠環身子就一哆嗦,心中卻是對寧喜荷恨的不能再恨,恨不得這時候直接撕了她!
而那些小姐們退出屋子,卻是低聲議論起來,在百里丞面前她們不敢說話,可是現在都出院子了,百里丞應該也聽不清楚,而且剛才的情景對她們來說簡直太過震撼了。
「想不到這寧喜荷竟然這麼不要臉,竟然做出勾引太子的事。」
「真是下賤,自己爬上床勾引太子,為的是什麼咱們還不清楚嗎,過後了竟然還露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她有什麼可委屈的,現在指不定怎麼偷著笑呢吧!」
「也不能這麼說,這寧小姐以前看著是極好的大家閨秀,我看這其中必定有著什麼誤會吧。」以前與寧喜荷交好的小姐,此時也不禁紅著臉道,必竟寧喜荷被這麼說,她臉上也沒有光啊。
其它的幾位小姐卻是看著這小姐冷笑起來:「怎麼,到現在你還想裝傻,那床可都上了,你不是以為寧喜荷還是什麼貞潔處一女吧,這話說出去都讓人笑話,你自己信嗎。」
那小姐立即被說的漲紅了臉:「我認識喜荷,她不是這樣的人。」
「喲,你又能瞭解人家多少,人家現在可是爬上了太子的床,已經注定是太子的人了,你這麼關心照顧還為她說話,這種時候怎麼沒聽說她拉撥你一下子啊,你心裡不生氣?」立即有其它的小姐尖酸道,那位小姐立即被刺激的說不出來話,面上青一陣紅一陣又白一陣,最後也鐵青著臉,來到這太子府的,誰心中沒有一絲希望,想太子對她們一見鍾情而選擇了她們,只要來參加選秀的都會有著這份心思,這位小姐同樣是如此。
「你還為她說話,她若真當你是姐妹,有好事的時候怎麼不叫上你啊。」又有小姐嗤笑著道。
「我說你說的這是什麼話,難道你以為人人都跟寧小姐一樣啊,以蕩婦當成是美事嗎,自己不知廉恥大白天爬床勾引人,我們可是真正的名門閨秀,就是有這個機會,你會做還是你會做,或者是你能做啊。」另一個小姐捂著嘴輕笑起來,只是這話說出來譏諷的意思更明顯。
頓時讓一群小姐低笑起來:「說的是啊,咱們可不是那種家風不正的人家啊,一個個家出來的都是私文敗類,這嫡子是個花天酒地的敗類,最後死在女人肚子上,兩個嫡小姐吧,一個衝動尖酸上不得檯面,另一個本來還覺得不錯,卻是這樣的下賤性子。噢,最出名的就要屬那個被將軍府掃地出名的棄婦了吧,一個個都不是個東西,所以這等下賤事,也就這種府能做的出來啊。」
「哎,你可別亂說啊,那可是大周朝有名的五大世家之一呢,論起底蘊可不是你等家世可比的呢,我看你就是嫉妒了。」
「嫉妒,是啊,本小姐是嫉妒了這種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名門了,真是讓人開了眼界了,整個府中盡出奇葩。」
「哈哈哈!」
「下賤、無恥也都投生在一家,這也是好事,省得禍害了別人。」
「是啊,真是下賤,不要臉!」
這些小姐們本來的低聲議論聲,漸漸失控,最後變成了謾罵指責,屋子裡的寧喜荷本來正整理衣服想出來,聽到這些面上卻是一白,身子一顫,此時根本不知道該做何反應。之前她也只是好奇木翠環帶著歐陽月去哪裡,所以跟著過來,尾隨的時候她發現木翠環行事十分小心謹慎,心中就更加好奇了,這便一直跟到了太子妃院落。
看到歐陽月被扶進去,木翠環她們卻離開了,寧喜荷實在忍不住心中的好奇,便偷偷跟了過去,心中出於對歐陽月的嫉妒,她才想多留了一會劃爛了歐陽月的臉,即便太子見到也會嚇一跳,定然要厭棄歐陽月,以洩心中的不平。然而她卻不沒想到那個長的跟鬼的女人會突然進來,她嚇的露出馬腳,那女人就突然走向她,她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感覺脖子那裡一痛,刀子就沒有知覺了。
誰能想到……誰能到現在卻變成這種情形來。
聽著外面一口一句下賤蕩婦無恥不要臉等不屑怒罵聲,寧喜荷被羞辱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拳頭死死握在一起,讓指甲不斷刺著血肉才沒讓她衝動的跑出去理論,她知道這時候說再多都沒有用了,因為不會有人聽的。別看外面這些小姐說的義憤填膺,還不是認為她與太子共處一室,便是沒發生什麼,卻也該有名份,不論太子原來選沒選她,名單上總會有她一個名字,至於是正側妃,現在誰還有心情想這個。太子妃是誰的,當然是軒轅月的,還能是別人的嗎,這些小姐在寧喜荷發生這種事後,就已經沒有機會了,她們豈能不嫉妒的發狂,不停的謾罵寧喜荷。
心中雖然這麼安慰著自己,但是聽到外面一道又一道尖銳的指責嘲笑聲,還是氣的寧喜荷胸腔顫抖,唇已經因為恨意咬的不成樣子,她突然舉步走了出去。
「專門勾人上床,那是青樓妓子做的事吧,怎麼堂堂寧府嫡女竟然也跟青樓妓一女一個德性了。」
「哈哈哈。」
「住口!」寧喜荷再也受不了了,衝到門口就怒吼起來,因為被這些小姐不停的謾罵,眼睛已經濕紅,她蒼白著臉,越發顯得她楚楚誘人,讓人憐惜。
然而此時太子只是一甩袖,轉身往院外走去,看都沒看到這樣柔弱美人正需要他細心呵護,那木翠環卻是站在一邊狠毒的盯著寧喜荷,卻也立即跟向百里丞,若是現在不解釋,以後想解釋也晚了,到時候太子定然已經認定她在耍他了,她必竟趁著這個機會解釋清楚才行。
「軒轅月,你怎麼在這裡!」卻在奔出門時,突然看到百里丞停下了步子,木翠環打眼一看,就看到歐陽月淡然的走過來,面上還帶著一絲好奇。
歐陽月疑惑道:「本公主不在這裡,應該在哪裡?」
木翠環頓時被噎的說不出話來,但是想想卻不甘心道:「明月公主,你之前不是獨自一人離開了,這是去哪裡了,害的大家好找。」
歐陽月眉頭卻是一皺:「說來也奇怪,本公主跟著木側妃離開,然後怎麼就沒有記憶了?木側妃你知道嗎?」
眾人頓時被這話驚的望向木翠環,木翠環一驚,立即扯出一絲笑容道:「明月公主真是貴人多忘事,賤妾出來的時候突然感覺肚子很疼,要回房間休息一下,當時明月公主你也說要一個人走走,而且明月公主說你有些頭疼還犯暈,便讓賤妾一個人先回來了,明月公主去了哪裡,賤妾怎麼知道呢?只是明月公主這意思,你對之前竟然沒有意識?」
歐陽月唇抿起,歎息一聲道:「那可能就如木側妃所說的吧,本公主頭暈後來走著走就就暈了吧,本公主對之前的事沒有記憶,可就在剛才本公主發現自己倒在一個草叢之中,還想這是誰的惡作劇將本公主打暈了呢,看來應該中是暑暈倒才是。」
木翠環一聽,心中卻是翻江倒海一般,這軒轅月分明是對之前的事沒有印象,那也能肯定她之前的計劃是完全成功的,只是在最後這一關上突然換了人,軒轅月變成了寧喜荷了。木翠環氣的咬牙切齒,現在還有什麼不清楚的,恐怕是這寧喜荷偶然發現了這個秘密,然後跟蹤她們,最後猜到她的計劃,然後將軒轅月扔了出去,換成了自己,想要自己直接享受這個嫁衣,直接享受她計劃的美果,這個寧喜荷實在太過陰毒卑鄙了,竟然連她也敢算計進去,簡直下賤無恥不要臉!
木翠環面上青一陣紅一陣,那寧喜荷心中同樣大驚,除了她要給歐陽月毀容,之後她也沒有什麼印象,看著歐陽月這疑惑不解又懵懂無知的樣子,應該也不知道在太子妃房間所發生的一切,那之前那個醜八怪到底是誰?!
不對,這裡是太子府,是能隨便進入外人的嗎?!寧喜荷突然冷眼看向木翠環,之前這賤人就拉著昏迷的歐陽月離開,當時為什麼那麼多小姐沒發現,偏偏她發現了,難道是這木翠環覺得她太有威脅,所以故意這樣設計害她嗎?!如此一來,她在太子的心中還能有什麼地位,不恨她就不錯了,她本來與木翠環無冤無仇,她竟然敢這麼恨她,這個卑鄙的賤人!
兩人怒目而視,那百里丞更是面色鐵青,這個烏龍到現在他也還沒有弄清楚,因為這些人根本連當時的情景都不能連接在一起,他只感覺自己被深深的耍了,從小到大他何時有過這樣的難堪,他鐵青著臉,剛要說話,卻在小道那裡突然衝過來兩個人。
那兩個人行步踉蹌,面上十分蒼白,奔跑的時候雙腿還打著轉,明顯有些受驚過度,那兩人跑到百里丞面前「噗通」一聲便跪在地上,百里丞頓時沉著臉:「這是做什麼,怎麼這般慌慌張張。」
其中一人立即抬起蒼白的臉,哆嗦著唇道:「太……太子殿下,荷花池……池裡有人淹死了。」
「什麼!那裡之前有一堆小姐在那裡,也有人看守,怎麼會有人淹死,是誰!」百里丞面色不好,這來參加選秀的都是有些身份的小姐,在他的太子府死了,百里丞也不好交待啊。
那人哆嗦的看著木翠環:「是……是木翠微小姐。」
「什麼,你再說一遍!」木翠環一中一抖,不信的尖叫道。
「是木翠微小姐淹死在荷花池了!」
整個院子裡,頓時呼吸一緊,木翠微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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