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辰李剛等人也十分意外望向歐陽月,不過成氏與李如霜卻在驚訝之中已回過神來,在她們看來,確實還是有一些胭脂可是蓋了李如霜面上的傷,可是那疤痕卻是去不掉了。
看出成氏與李如霜面上的失落,歐陽月再次道:「而且這個辦法可以永遠遮擋住如霜臉上的傷,仿若脫胎換骨一般。」
「什麼?永遠?脫胎換骨?歐陽小姐,你說的這個到底是什麼辦法?」成氏有些不信的問道。
歐陽月緩緩開口道:「我這個辦法就是刺青。」
「吸,刺青,那怎麼可以,那種污穢的東西,如霜臉上若是刺上那種東西,才是真正毀了。」成氏有些氣惱的說道,她之前總聽到如霜談起這個歐陽月,說歐陽月性格爽朗,而且與如霜很是交好,她對這女孩也很好奇有好感,而且都是京城三丑。其實成氏有些不服氣,她女兒也就是長的黑了點,而且小時候喜歡跑跑軍營,論起孝順與善良,京城有又有幾個人比的上李如霜。所以當初歐陽月雖有京城三丑之稱,也是因為成氏對這什麼三丑三貌很是嗤之以鼻,所以並不在意,可她沒想到歐陽月竟然提出這樣一個要毀了如霜的事情,當下瞪起眼睛。
李剛、百里辰與軒轅朝華等都是一愣,他們之所以會這麼驚訝,那是因為這刺青,也就是紋身,至古就有的,可是被刺青的都不是什麼光彩的事,這刺青一般是刺在一些犯了罪的囚犯臉上,他們一但犯了錯,就一輩子都要頂著這張罪惡的臉,就是將來服刑出牢後,也依舊要活在人們的唾棄中。當然被刺青的人大多是無法出牢的,可是一般人都將這當成很污穢之事,絕不會在臉上刺青,歐陽月這樣一說,當然令成氏十分嗝應。
歐陽月卻不緊不慢道:「伯母,我說的這個刺青,與你們認識的刺青卻不是一個東西,我說到,就會做到。」
李剛與成氏卻是沉著臉,因為他們根本就不相信,歐陽月會有三醜的名聲也是因為胡鬧而來的,在他們看來這一次她也只是胡鬧罷了,就算她的出發點真的是為李如霜,但是她說的這個方法是不可能成功的,若是他們真將女兒交給歐陽月,恐怕才會後悔。
軒轅朝華、冷采文與代玉都有些疑惑的望著歐陽月,他們自然不認為歐陽月是無地放矢的人,只是在他們認識裡刺青可不就是那一種嗎,哪來的第二種。倒是百里辰眸中雖有疑惑,卻是整整面色道:「噢,這刺青我倒是也聽說過有些江湖退隱的能人異士,會其它的刺青法子,而用手法很奇特,我想歐陽三小姐說的,就是第二種吧。」
李剛微愣,意外道:「連七皇子也聽說過?」百里辰點點頭,李剛這才認真盯著歐陽月瞧,後者已淺淺笑起來,「伯父、伯母放心,若是失敗了,我願意自毀容顏,陪著如霜,如霜是我朋友,我不會做害她的事。」
軒轅朝華一驚,面色沉下來,卻什麼也沒說,李剛對歐陽月的保證也嚇了一跳,看著齊齊望著他的眼睛,最後看向成氏,成氏倒是有些為難了,歐陽月下了這種保證,她若是不同意,顯得有些不盡人情,必竟人家出於好意,可她還是害怕歐陽月不過十四歲的小姑娘,若是弄不好讓女兒臉上的傷更嚴重要怎麼辦。可看著百里辰等人,她只是笑了笑:「歐陽三小姐竟然這麼有把握,卻不知道你說的這個刺青,到底是如何手法呢。」
歐陽月神秘道:「不是我不想說,而是我有打算,恐怕就是成功了,也不會讓如霜隨便出府的,而且這刺青說起來簡單,可是運作的時候卻會很痛,這件事還要由如霜來自己決定,必竟這受苦的人是她。」
李如霜本就坐在歐陽月身邊,此時伸出手緊緊握住歐陽月:「月兒,我信你,你做吧,我也不怕疼,就是失敗了也沒關係,我不會怪你的,我一切都聽你的。」
「如霜!」成氏聽著皺眉斥道,只是李如霜卻是直直看著歐陽月,歐陽月淺淺一笑,伸手拍拍李如霜的肩膀:「你放心,對於這點,我很有自信,而且我也有辦法讓你白起來,你要試試嗎。」後面這話歐陽月是壓低了聲音湊到李如霜耳邊說的,李如霜聽著一愣,不禁瞪大眼睛望著歐陽月。
其實她也試過一些辦法,只不過她沒有耐性,還經常往外面跑,就是白了一點點也會曬黑,最後她是徹底放棄了,現在她臉已毀了,月兒不但說可以幫她遮去疤痕還能變白,這令李如霜心裡升出一種強烈的期盼來:「要,我要試試,不論如何我都要試試,爹娘,我相信月兒,她說可以就一定可以。」李如霜眸中閃爍著晶亮的光芒,讓她整個面上都亮了一分。
李如霜平時也就對習武還有些興趣,李剛與成氏也鮮少在府中看到李如霜這個樣子,皆是十分好奇歐陽月說了什麼,只是抬頭望去的時候,歐陽月卻是神秘的笑著:「到底如何呢,現在我還不能說,還請伯父、伯母不要怪罪,之後給你們意外的驚喜不是更好。」
冷采文扇子輕輕敲著手掌心,搖頭道:「歐陽小姐真是喜歡玩神秘啊,我還記得在寧府時,當初你露出魔術那一手,就令我十分驚奇了,我現在對你所說的另類刺青,實在是好奇的很。」
軒轅朝華微微點頭:「我寧可相信這世上有化腐朽為神奇的辦法,想必歐陽三小姐必不會讓我們失望的。」
代玉也點點頭,卻是在一臉期待面色的李如霜面上掃了掃,百里辰望著歐陽月,不知道月兒還會讓他有多少驚奇的,現在想想就令他十分期待。
百里辰、軒轅朝華、代玉與冷采文隨後又與李剛聊了聊便離開了,而歐陽月則是讓冬雪回去跟府中說一聲,便以陪李如霜為由留在李府了。不過百里辰等人剛一離開,歐陽月便寫了一張紙,上面羅列著之後她所需要的東西,李剛與成氏自然馬上去準備,然而接下來他們發現,他們見不到女兒了,原因就是歐陽月所說接下來的事情要保密,越少人知道越好,等三天後他們就知道了,兩人急的團團轉,只不過他們卻連人都見不到,有著冬雪這個冷面女在,就是李剛面子也不給,她可只聽歐陽月的命令。
李剛與成氏急的團團轉,成氏急道:「這……這歐陽月到底要做什麼啊,我可太不放心了。」
李剛也是這樣想的,可是他們兩個根本進不去門,連李如霜身邊的丫環都出來勸阻著,兩人雖然心焦,可是也沒有辦法,看來只能等三天了。
付媚兒被木翠微扶了回去,付府上下看到兩人臉腫的跟豬蹄一樣當下都愣了,付府這上上下下豈能不問問,付媚兒也適時醒了過來,只是看著府府那些姨娘庶女們,那一逼幸災樂禍的樣子,她就氣不打一處來,她可是很清楚這些女人的,恨不得她早晚死了才好呢,現在若是說她被歐陽月硬是打成這樣,最後她還氣的暈倒被扶回來,這些女人還不定得怎麼笑話她,這些她當然不能說。
付媚兒沉著臉,不過她此時臉上紅腫,就是沉著臉的氣勢也大大減半,自然是沒什麼效果,她冷聲道:「我這是摔著了。」
「啊,原來大小姐這是摔著了,大小姐今天可真是不幸,走走路竟然摔倒了,快進去上些藥吧,這摔的可真重啊,看看臉腫成這樣,沒個十天半個月恐怕好不了吧,真是可憐呢。」其中一個花色衣服的姨娘捂著嘴笑道,那眸中分明帶著諷笑,誰摔也摔不成付媚兒這麼慘吧,就是摔的這樣慘,怎麼身上一點事沒有,誰看不出來她這是被打成這樣的,現在還在她面前擺大小姐的架,真是可笑。
「是啊是啊,大小姐還是先去上些藥吧,不然這臉好不了可就慘了,大小姐可是京城三貌之一呢,這臉可是比什麼都重要呢,萬不能出什麼散失了。」另外一個粉衣姨娘也跟著附和著,只是這話中意思分明嘲諷付媚兒除了臉什麼也沒有,所以這臉若是毀了,她就什麼也不是了。
付媚兒胸口一團怒火在燃燒,在外面她就受了歐陽月與百里辰等人的氣,這氣還沒消呢,這些賤人還想找她麻煩,當下冷著臉道:「幾位姨娘倒真是輕閒啊,聽說母親近日一直在研究佛學,倒是少了幾個抄經書的,幾個姨娘看著無事,不如都去佛堂給母親打個下手吧,母親禮佛可是為了付府好,幾位姨娘慣來都是懂事的,也定會明白這個道理吧,只要為付府好的,幾位姨娘定然義不容辭,那好,幾位先在就跟下人過去吧,到了那裡,母親自然會給幾位姨娘安排了全文閱讀。」
那幾個本來面帶嘲諷意味的姨娘面上皆是一變,眸中閃爍著憤恨望著付媚兒,這付媚兒也確實很得天獨厚,長相是府中所有小姐中最好的一個,又身為嫡女,並且很得付老爺的喜歡,其它人根本沒辦法與付媚兒比。而這付媚兒別看在外面很溫柔,其實在府中卻十分的霸道,只要她有的就不許其它的姨娘庶女有,她要的東西不許別人有二件,曾經也有人不服,可是同樣一件衣服,還沒等穿上不是被剪刀剪壞了,就是上面沾了污穢的東西,漸漸的她們也升不起在這種事上與付媚兒攀比的想法。可是對於其它的事,付媚兒依舊霸道,別人不過言語上略有衝撞,她肯定會變著花樣的懲治你,這府中的姨娘不知道被她的手段對付過多少回,心中別提活的多憋屈了,她們這被付媚兒支去夫人那裡,恐怕沒個幾日是別想好過的,這幾日的時候,她們也別指望老爺能去她們那了。
付媚兒冷冷一笑,轉身離開。
幾個姨娘衝著她的背影,眸子也是極為幽冷,其中一個頗為秀美的姨娘不憤道:「她未免太過霸道了,仗著老爺疼愛她,不但時常在老爺面前說我們壞話,為她娘爭寵,還時常打壓我們,我們這些年過的多麼做小伏低都沒用,她說什麼我們就必須要做。」
另外一個姨娘也十分憤恨:「那我們又有什麼辦法,我們在她眼中就是個妾,就是個下人,她願意如何就如何,哼,三小姐前幾天還與我哭訴,之前她無意惹到大小姐,夜晚睡覺房間裡突然多了一條蛇,害的幾夜不敢睡,現在人都瘦了一圈了。」
幾個姨娘不禁抱怨了起來,常年受到付媚兒的壓迫,此時倒是令她們幾個忘記利益,一致對付媚兒抱怨起來。
路上木翠微卻不禁笑道:「這懲治手段還是媚兒你厲害,看我不過是隨便對付府中的姨娘,是她不禁打被我打死了,我的名聲就壞了,可是你這手段可比我厲害多了,卻是三貌之一,這找誰說理去。」對於這一點,木翠微心中也不服氣,同樣是千金小姐,她還是官家小姐呢,比付媚兒可尊貴多了,偏還被她壓著,心中怎麼服氣。
付媚兒聽出木翠微話中的酸意,卻不在乎,反而得意的一笑,木翠微這種人怎麼能與她比呢,只是嘴角這一勾,卻不禁帶動起臉,那一**刺痛再次襲來,不停的提示著她之前所受的委屈,付媚兒面上已氣的猙獰起來:「哼,歐陽月竟然敢這麼對我,我絕饒不了她。」
木翠也恨的罵了起來,付媚兒這時卻冷笑一聲:「要對付她們也不是沒有辦法,你難道忘記了,之前我們與李如霜打賭賽馬,不是有賭注嗎。」
「沒錯,如果贏了比賽可是隨叫另外一人三天,而且還不許輸掉之人參加選美比賽。」
付媚兒冷笑:「沒錯,而現在是我們贏了,我有資格讓李如霜乖乖來我身邊隨傳隨到。」
木翠微也露出冷笑:「這樣一來,我們可是怎麼折磨她都行了,這李如霜我可是最瞭解她的,她這個就是愛面子,而且也傻的說出必會做到。」
「來人,去兵部尚書府傳句話,李如霜她賽馬輸了,明天就要信守承認,讓李如霜來府府當我三天隨侍,若是她敢不來的話,那我必會讓她這個言而無信的小人嘴臉,說的人盡皆知。」付媚兒當下叫了貼身丫環囑咐,那丫環聽著一樂,立即應了一聲去往兵部尚書府。
李如霜的房間裡,歐陽月卻面色嚴肅的望著李如霜道:「如霜,你要有心理準備,接下來會很疼很疼,你可以叫,但我一動手就不能停下來了。」
李如霜認真的點頭:「月兒你放心,我說出的話就一定會做到的,你放心來吧,爹娘那裡我也去說了,我現在就交給你了。」
歐陽月淺淺一笑,而兩人身側就擺放著一個桌子,桌子上幾根銀針,五六種調放好的各色汁水,屋中也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香味,只是當事的兩人面上卻十分嚴肅。歐陽月拿出一根針,沾了沾其中粉色的汁水,衝著李如霜道:「那我就開始了。」
李如霜重重點頭,歐陽月已拿著針向李如霜的眉頭刺去。
屋內空氣一頓,接著是李如霜難奈的痛叫一聲,而此時正在外面守著的李剛與成氏聽著心頭卻是一跳,這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兩人快步向前奔去,冬雪卻是伸臂一擋道:「李大人、李夫人你們現在不能進去,若是你們進去,會打擾到小姐的。」
李剛卻是冷喝一聲:「你閃開!」
成氏也急道:「如霜為什麼叫的那麼大聲,聽著十分的痛苦,這是出什麼事了,你快些退開,我們進去看看。」
冬雪卻是冷著臉道:「李大人、李夫人你們之前已經答應過小姐與李小姐發生什麼事都不進去,現在你們這麼擔憂,進去後肯定要打擾到小姐,到時候功虧一簣就遭了,奴婢相信小姐做的事一定會成功,也請你們相信。」若是換了旁人冬雪才懶的這樣勸,可小姐與李如霜關係這樣好,她也不想讓小姐在這李氏夫妻兩面前遭怨恨。
「啊……啊!」這時裡面又傳來了李如霜的痛叫聲,要知道李如霜從小身子骨就很好,很少有個病痛什麼的,當然也很少叫痛的,李剛和成氏可只有李如霜這一個女兒,兩人當然心疼的很,聽到她這呼天搶地般的痛叫聲,當下心中一揪。
「滾開!」李剛已經抬臂向冬雪掃去,冬雪身子一閃,直接飛腿踢開,李剛怒道:「你還敢還手,快些退下去,不然傷了你,可怪不到我了。」
「李大人,小姐命令,在接下來的一個時辰裡,任何人不得進去,你若硬闖,奴婢也只能冒犯了。」冬雪冷著臉拒絕道,李剛當下一怒伸手便掃了過來,冬雪卻是出手極快的擋住,李剛愣了一下,沒想到冬雪的出手竟然這麼快,沉著臉又立即掃來一記,而這一回他腿上同時一掃,直接向冬雪踢去。
冬雪身手如何了得,李剛身為兵部尚書雖然武藝也算不錯,可是與冬雪這個曾經的殺手來比,卻還是差了點,不過李剛出招更顯剛猛,一時間兩人倒是誰也沒佔到便宜,李剛卻是越打越心驚,這歐陽月身邊竟然帶著這樣一個身懷高超武藝的丫環,看來歐陽志德對她也是十分寵愛的,這樣身手的人可是不容易訓練出來的。
李剛與冬雪纏鬥起來,成氏見狀卻是閃開,直接要推門而入,然而剛要跨進去,李如霜身邊的丫環卻是快速閃了出來道:「老爺、夫人,小姐說讓你們少安毋躁,她沒事的。」
成氏卻不信:「如霜剛才不是痛叫嗎。」
那丫環面上表情也抽動了一下,還是勉強解釋道:「那是歐陽小姐在刺青了,歐陽小姐說,這必竟是針刺入皮膚,怎麼可能一點不疼呢,若想小姐煥然一新,前期的疼痛再所難免,除非老爺夫人有能讓小姐不痛不癢便能去疤的辦法,不然還請老爺夫人再多些耐心。」
「她竟然這麼說,太沒禮貌了。」成氏當下有些氣惱道,那丫環面上也閃過絲不悅,看著那一根根針扎向小姐的時候,她也感覺心頭跟紮了針似的,可是那歐陽小姐竟然能面無表情的,手上連抖都沒抖一下,下手快狠準,小姐臉上的血珠也一滴滴滾落,她實在想不明白,歐陽小姐這種大家閨秀怎麼能對這種事這麼冷淡,是她真這般冷血嗎?可她總得聽李如霜的命令,誰讓小姐就像著了魔般信這個歐陽小姐。
「老爺、夫人,府外有付府的丫環求見,說是要見小姐。」
李剛被冬雪攔下,心中本是不悅,當下喝了一聲:「不見,付府是個什麼東西,一個下人說要見就見,當如霜是什麼人,讓她走。」
那下人卻有些尷尬的道:「可是那丫環態度很強硬,還說若是小姐不見她,便是怕了,那到時候可別怪她們傳些對小姐不利的流言了。」
李剛沉下臉,也停下手,看到李如霜的丫環說詞,再加上冬雪的武功,暫時間想破了她進房也不可能,心頭有著一股火道:「讓她進來。」
不一會下人帶來一個身著墨綠衣衫的丫環,那丫環高傲的挺著胸,剛一走進來也沒料到李剛與成氏會在這裡,愣了一下,當下行禮道:「奴婢見過李老爺、李夫人,奴婢奉我家小姐之命告訴李小姐,之前她們打賭,最後是李小姐輸了,這輸的了人要任贏方三天隨傳隨到,還忘李小姐能夠遵守程諾。不然小姐一氣之下說出什麼話,這可就不好辦了。」
這丫環不說還好,一說李剛與成氏就一肚子火,那付媚兒的代騎打傷李如霜,讓她摔下馬才會傷了臉的,若不是付媚兒心思不純,如霜會受傷嗎,又忍受現在這痛嗎,付媚兒還敢叫人前來,還想讓如霜當她三天隨侍,簡直是作夢!
「付媚兒,她算是個什麼東西,還想命令如霜!」李剛立即喝了一聲,那怒喝之聲,加上他憤怒的眼睛,讓那丫環嚇了一跳,不過她心中卻有底氣,不禁道:「李小姐可是京城少有的言出必行的小姐了,我們小姐原本一直很敬佩的,怎麼現在反倒是說話不算話了,這……奴婢那也只好回去一五一十全說了。」這丫環分明有著分著威脅,李如霜本來名怕就不好,現在若再鬧出這一出,噢,再加個毀容女子,恐怕別想嫁人了。
成氏面上立即一變,李剛卻是笑了出來,只是那眼睛卻說不出的冷:「好厲害的一張嘴,你這個下人都敢這麼說,想來你們家小姐更是了得了,真當自己是根蔥了,這麼沒大沒小,這麼張狂。就是付林今天站在我面前,我看他敢不敢這麼跟我這麼說話,一個小丫頭竟然敢這麼無禮,好大的膽子!」這付林可是付府現在家主,也就是付媚兒爹的名字,那下人一聽不禁有些害怕了。她可是完全按照小姐說的,要不然她上這尚書府也心中也直抖的,這老爺知道了會不會生氣呢?
李剛突然喝了一聲:「我李剛就待在府中,你們那個付小姐不是要叫如霜去伺候她嗎,好啊,叫她來吧,我就在府中等著她,我倒是要看看她有多麼大的勇氣來找我說。」
那丫環面上一僵,聲音已沒了之前的高傲:「這個事,這個事是兩府小姐之間的事,李大人您出面,恐怕不太好……」
「來人,將這個丫環給我轟出去,下一次付府任何人來,我都不見!」李剛突然大喝一聲,這院子突然聚集出一群人,男女皆有,一個個手中拿著大棒子,那丫環一見這陣勢當下腿就軟了,卻是立即轉過身子就往外跑。
這李府的下人卻是拿著棍子大叫一聲:「上,打啊!」
「啊啊啊,不要追我,不要追我,我只是奉命行事啊,我錯了,別打我啊,疼啊疼啊!」那丫環沒跑多久,就被李府的人追到,那棍子雨花般的砸向她,還沒幾下就砸的她哭天搶地的痛叫出聲,叫聲可比李如霜痛上千百倍的。
「一個商人女兒竟然欺到我如霜頭上了,真當我李剛是軟柿子!」李剛眸中冷銳,週身說不出的寒意。本來這李如霜與付媚兒再如何的爭鬥,也不過是年輕一輩的事,可是這付媚兒卻太過份了,竟然欺負到頭上來,而且還是李剛在時,李剛頓時將付林連帶著罵了起來,成氏也寒著臉,冷笑,「說到底就是等級低下的商戶,這付媚兒倒是有幾分本事,還能在京城是混了個三貌的稱號,不過看這性子卻不是什麼良善之輩。」
「哼!不過有幾個臭錢,又拉攏了幾個官員,吩咐下去,若是付林帶人前來,直接擋在門外,不見!」李剛冷哼一聲,成氏立即點頭。
付媚兒的奴婢被打的渾身是傷,被李府的下人直接拖著扔到付府門前,說來也巧了,這人剛一扔下來,遠處便抬來一頂轎子,那轎子裝飾沒有多精貴,也不過就是比較乾淨整潔罷了,不過付府下人見了立即熱情問好。車轎簾還沒打開,馬車裡的的付林就聽到外面的痛苦呻吟聲,付林皺著眉揭開轎簾道:「前面發生什麼事了,那是哪來的,怎麼躺在府門前。」
這時李府的下人還沒走,看到付林回來,有一人當下笑道:「原來是付老爺啊,這個啊不就是貴府大小姐貼身丫環嗎,小人乃兵部尚書府的下人,奉命將她抬回來的。」
「啊!」付林的身材跟大多數商人一樣,胖胖圓圓的,而且總是笑容滿面,不論見了誰都先是笑臉迎人,只是此時他卻愣一下,撇向了地主被打的哼哼嘰嘰叫個不停,臉卻被打的面目全飛的人?「這……這她這個小丫環,怎麼得罪李大人了,李大人吩咐一聲就行,這哪裡需要他動手呢。」
李府下人冷笑道:「哪敢啊,貴府從上到下一個個眼高於頂,連我家老爺都不看在眼中,我家老爺哪敢吩咐付老爺呢,不敢不敢。」
付林自然聽出這下人語氣中的嘲諷,他是不知道府中一個下人怎麼得罪李剛,可是這李剛手握兵部,那也是握著兵權的,在皇上眼中他這個第一皇商雖然也頗為重視,但何自己手下的愛將相比,他可是什麼都不是,當下喝斥道:「來人,將這個不開眼的給我拉下去杖斃。」
那李府下人卻突然笑道:「付老爺這是何必呢,不需要在小的面前惺惺作態了,您府中的人都快欺負到我家老爺頭上拉屎撒尿了,我家老老說了,他可擔待不起。」
「這……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不論出什麼事,肯定是這下人不好,還請李大人多多擔待。」
李府下人面上嘲諷意味更濃:「噢,那付老爺還是先管好你的寶貝女兒吧,走。」說完帶著人便離開了。
付林愣在原地,接著沉聲道:「走,去大小姐院子,帶上這個丫頭。」立即有下人拖著那被打個半死的丫環,跟著付林來到付媚兒院子。
此時付媚兒還坐在房中冷笑,李如霜、歐陽月,哼,我會一個個找你們算賬的,就先從這李如霜下手吧。
「砰!」卻在這時,房門被踢開,付媚兒嚇了一跳,就看到付林那怒氣沖沖的臉,忙道:「爹,你怎麼過來了,看你生氣的樣子,快坐下來消消氣。」
付林卻是抬頭便是一巴掌:「死丫頭,你闖的禍。」
「啊!」付媚兒一愣,不可置信伸手捂著臉頰,她剛一回府便拿著冰敷了敷臉,紅腫雖然消下去一些,可是還沒好全,現在被付林這一打,面上一震,她感覺臉上一抖,更疼了:「爹,發生什麼事你不能慢慢說,你為什麼打女兒啊,女兒今天剛在外面受了委屈,爹一進門不問問就罷了,卻動手打女兒,嗚嗚嗚。」付媚兒頓時哭的梨花帶淚。
那付林也算是看到付媚兒紅腫的臉,愣了一下忙道:「媚兒,你這臉是……」
「哼,爹還關心女兒嗎,女兒以為在爹心中沒有地位了呢。」付媚兒卻是堵氣的哼了一聲,付林歎息一聲:「我這不是太生氣了嗎,快跟我說說你這臉到底是怎麼回事,誰敢這麼打你!」付媚兒算是付府最出眾的女兒了,付林這麼多年的培養,可是有著長遠打算的,若是付媚兒的臉毀了,那可是前功盡棄了,他自然最為緊張。
「還不是歐陽月那賤人,還有李如霜,她們今天……」付媚兒當下將今天發生的事全說了,當然她故意添油加醋,說的歐陽月與李如霜多麼狼狽為奸欺負她,後來歐陽月更是大膽打腫她的臉的事,也憤憤的說出來,付林聽著面上也閃爍著冷意:「歐陽月與李如霜竟然這麼大膽。」只是隨後,付林又瞇起眼睛,他對付媚兒的性子也很瞭解,這件事付媚兒雖然受傷了,可其中絕不僅是她說的這樣,「你還隱瞞了什麼,必須跟我說清楚,李剛為什麼將你丫環打傷了送回來,說!」
付媚兒嚇了一跳,此時她也看到剛才被付林帶來,趴在門口已經昏過去的丫環,心中也有些害怕,但見付林嚴肅的樣子,只好將李如霜毀容的事說了,付林一聽瞪大眼睛:「你說什麼,賽馬的時候李如霜毀了容了,你還讓你這丫環去叫她給你當隨侍,你腦子裝的都是草嗎!」
付媚兒從來沒看到付林對她發這麼大的火,有些委屈的道:「這可是當初她答應我的,李如霜的性子也算是……女兒被打了,也是想解解氣嘛。」
付林咬牙冷冷看著付媚兒:「剛才的巴掌打輕了,打輕了啊,我應該打死你,你可真會闖禍。你真是無法無天了,平時看著你挺聰明,現在竟然做這些糊塗事,還被李剛堵了個正著,你要害死付府嗎。」
付媚兒一驚:「這……哪裡有這麼嚴重,而且父親不是……」
「閉嘴!」付林鐵青著臉,「你把上跟我去兵部尚書府請罪。」
「我不去,那樣我就太丟臉了。」付媚兒也一臉傲氣道。
「啪,啪!」
「嗚!」付林卻是氣極直接甩了付媚兒兩巴掌,而付媚兒感覺臉上頓時火辣辣的痛叫出聲,付林已經吼道:「去不去!」
付媚兒心中不甘,她本來也只是讓李如霜受些屈辱罷了,誰知道李剛剛好在府中,李如霜臉毀了生氣,難道她被歐陽月打了就白打了嗎,本來這就是她們之間的約定,李如霜這個賤人竟然還敢告狀,哼,她絕對會讓李如霜嘗嘗她的厲害!
不過看著付林的憤怒,付媚兒也不敢再頂嘴,只能委屈的點頭跟付林上兵部尚書府請罪,然而李剛早下了命令,直接將他們擋在了門外,不論這付林如何的解釋,那些下人卻是左耳進又耳出,根本不聽也不進去通報。付林這種商場的老狐狸,最是狡猾,也十分的能屈能伸,命令心有不甘的付媚兒跪下倒歉,最後也沒等到李剛一句話。
付林氣的又罵了付媚兒幾句,付媚兒心中更是將李府上下都罵了個遍,而且這李府門前開始有人停留觀望,她可不能待在這裡丟臉,當下一翻白眼,裝昏,付林沒有辦法只得先帶著付媚兒離開了。離開前,瞇著眼睛望了望李府的大門。
這一切房間裡的歐陽月與李如霜都不知道,足足一個時辰後,李如霜的痛叫聲才停止下來,不過李剛與成氏依舊無法見面,他們尷尬的等了三日後,卻被告知還要等四日,成氏當下氣的要砸門找歐陽月,這越是等她心中越是不滿,難不成這歐陽月失敗了,所以不敢見她們,這是在拖時間嗎?只是李如霜卻隔著門阻止了她的行為,成氏只好再等四日,然而這七日的時間,卻讓成氏對歐陽月的不滿上升到了一個正待爆破而出的點,若是七天後,她看不到完好的李如霜,恐怕到那個時候,歐陽月少不了麻煩。
第七日,這一天李府十分熱鬧,百里辰、軒轅朝華、冷采文與代玉都不約而同前來,李剛表情不怎麼好的接待了四日,他可是記得七天前就是七皇子四人勸說,他才同意讓歐陽月亂來的,一會若是有什麼意外,七皇子他們不會幫助歐陽月吧?七皇子他們與歐陽月有什麼關係,竟然這麼向著她?
不一會李剛便邀著百里辰、軒轅朝華等來到李如霜的院子,等在她的房門前,這也是之前歐陽月答應他們的時間,辰時李如霜一定會出現。成氏十分焦急的雙手緊緊握著,她心中雖然對歐陽月有些憤憤不平,可心中還是希望歐陽月真能幫助李如霜,相貌之於女主不如生命那也是差不多的,她可不想自己開朗活潑的女兒,成天活在淚水之中。
冷采文卻已低聲衝著百里辰道:「七皇子你說歐陽小姐會不會成功,我可是聽說原來定的第三天,她就沒出來,是不是失敗了,這是怕了?」
百里辰皺著眉:「一會答案不就揭曉了嗎。」
冷采文歎息一聲:「若是失敗了,李大人和李夫人可不會饒了她,這歐陽小姐未免太大膽了,本來這與她沒有什麼關係,若是因此鬧的僵了,我看她要怎麼辦。」雖然這話有些埋怨,但是冷采文眸中卻閃過絲擔憂望向李如霜的房間。
軒轅朝華也聽到了,眸子沉斂了一分,百里辰皺皺眉,沒有說話。
「吱嘎。」就在這時,李如霜的房門打開了,所有人都本能的仰頭向門口望去,但當看到那裡的人時,都愣了一下。
成氏更是失態的伸出手指,顫抖的指向門口之人:「你……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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