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個頭啊!歐陽月面上繼續抽搐,眼睛角微微抖動望著百里辰。舒榒駑襻
百里辰微皺著劍眉,眼眸黑亮幽深,一副欲語還羞的樣子,弄的比歐陽月還要無辜:「剛才我們……」
「我們什麼事都沒有,七皇子以為有什麼?」歐陽月突然輕笑起來,很悠然的坐起身,反正現在兩人挨的挺近的,歐陽月沒假的立即分開,那倒是顯得作賊心虛了,只坐在百里辰蹋腳邊上,就那樣淡淡看著百里辰。
百里辰愣了愣,面上一片疑惑,微微坐起身,拉了拉已被歐陽月扯開的外衣,歎息一聲:「歐陽三小姐請先迴避下,本皇子要先更衣,如此樣子,實在不好在歐陽三小姐面前出現。」
歐陽月面上露出嘲諷,十分聽話的退下了,不一會便傳來百里辰換衣的聲音,不大,但卻敲在避身屏風後的歐陽月心間,她剛才怎麼會那麼大意呢?她明知道百里辰應該是醒了,不,根本是裝的,怎麼還突然腦殘的,要扒了他衣服檢查。微咬著牙,歐陽月眸底閃過絲絲冷意。
百里辰的聲音,此時悠悠傳來:「歐陽三小姐能否為本皇子更衣。」
「……」
百里辰可是最受寵的皇子,從小一出生就是金尊玉貴的,怕是重活都沒做過什麼,讓他穿衣服,比讓舞文弄磨更麻煩吧,歐陽月卻是淡淡道:「七皇子的隨護就在門外,找他便可。」
百里辰卻是歎息一聲:「本皇子現在這個樣子,怎能讓他進來,歐陽三小姐那般大膽,現在卻怕了嗎?」百里辰的聲音本來挺遠,只是當歐陽月抬起頭時,卻看到百里辰出現在屏風處。
他雖然穿著褻衣褻褲,但是上衣有些寬鬆,大半的胸口都露了出來,百里辰看著很瘦弱,但看了他此時的模樣,卻發現他是有胸肌的,兩邊微突,因為領子太開,胸前兩點似乎總若隱若現朝著她朝手。一個大男人,還是粉紅色的,就是歐陽月表現的有多淡定,眼神也不禁直了直。
「本皇子現在這模樣,實在不好讓他進來,太丟臉了。不過歐陽三小姐卻是不同,反正剛才你都……替本皇子更衣一下,應該沒有問題。」說完,百里辰肯定的點點頭。
歐陽月歪著頭,面上表情十分純良,眸子卻越發冷淡:「七皇子覺得這種無聊的遊戲很有意思嗎,不惜毀了臣女的清白,所以裝昏裝暈倒,現在還要來霸王硬上弓嗎。」
百里辰眨眨眼睛,似乎不明白歐陽月話裡的意思,他手輕托下巴,想了想,不禁問道:「歐陽三小姐這話,本皇子確實是不知啊,剛才到底發生什麼事,本皇子腦子還有些暈暈的。本皇子之前想讓歐陽三小姐教本皇子魔術,變著變著,本皇子便暈過去了吧,本皇子這身子就是太弱,這種事以前也不是沒有過,倒是讓歐陽三小姐見笑了。」
「噢,原來七皇子只是暈倒了,對之前的事不記得了啊。只是清醒後,在明知道於禮不合的情況下,現在又在做什麼呢?」歐陽月倒真是有些生氣了,她現在完全可以肯定,百里辰從剛才開始便在裝昏,而且行為似乎故意有些引導他的侍衛,還有她的丫環,出現的時機,未免太過巧合了一些。她倒是忘記了,歷朝歷代最最骯髒的,往往就是朝庭、皇族中人。
百里辰雖然救過她兩回,但第一回是舉手之勞,第二回是在歐陽志德旗勝回歸之時,百里辰身為最受寵的皇子,她倒是不相信他一點沒有爭奪皇位的野心。本來歐陽月對當時的他心存一絲感激,現在卻覺得深深嘲意,從那時候,或許她就落在了百里辰的圈套裡吧。這人遠比她想像的深沉的多了。
看著面上不斷變化,表情越來越冷淡的歐陽月,百里辰眸子閃爍,卻是舉步走進屏風之中:「本皇子若真是霸王硬上弓,你當如何?」
「我最討厭被人強迫,若是有人這麼做,大不了魚死網破,對於生死,我卻是不懼的。」歐陽月淺淺一笑,眼中有著奇異的神彩,她笑起來眼形若彎起的月牙,十分的可愛俏麗,只是現在這片月牙中,卻閃發著冰冷的月光,好似人坐倒在寒潭之下仰望月光。不但不能讓人感受半分暖意,卻是從頭到腳涼了個徹底。
與此同時,百里辰感覺下面微涼,他低頭一看,不禁倒抽口涼氣,歐陽月手上不知何時握著只金色鎏金蝴蝶簪子,蝴蝶翅膀不時煽動,似要騰空飛起一般形象,但簪子尖銳的一頭,此時正抵在他男人象徵處,隨著蝴蝶翅膀的每次煽動,籫子尖也更多了份危險。
百里辰嘴角上的笑僵了僵,眸子閃動卻笑了:「歐陽三小姐難道不知道嗎,本皇子身子一向十分盈弱,所以……本皇子多清心寡慾,是不會在乎這裡的。」
「噢∼」歐陽月尾音淡淡勾起,手上忽然一動,金色的籫子頭在空中划動一下,便狠狠向百里辰那裡扎去,說是辭那時快,她的手腕突然被握住。歐陽月卻並沒放手,左手已然抓去,「啪啪啪」另一隻白皙的手緊隨而來,短短時間,已經與她在空中交手數下,歐陽月一手被制,卻全然不管,身子奇怪的扭起,後腿向後一抬,十分俐落狠辣的向百里辰踢去。
「啪啪啪」又是幾道過招時發出的響聲,不過片刻,兩人面上都沾染了一些汗水,出手越來越快,好似閃電閃耀過的速度。
「砰!」兩人短短時間過了不下幾十招,最後打出一招,兩人紛紛退回去,只是歐陽月明顯步子退的更大,她面色一變,隨即隱下,輕笑起來:「沒想到七皇子武功這麼超群,這等武功,怎麼看也不會是個弱不經風的病態皇子,七皇子這般的偽裝本事,實在令臣女佩服之至。」
百里辰勾著唇角,他此時面色還是十分蒼白,嘴瓣敘舊顯著蒼白沒有血色,但在歐陽月眼中,卻出奇的妖艷,散發著詭異的亮度:「別光說本皇子,歐陽三小姐還不是一樣嗎,表面上性格衝動,給人感覺渾吝無才,癡傻有餘、穩重不足,實則卻是鬼面陰險,讓人防不勝防。」百里辰不禁拍拍衣服,尤其在腿旁拍了拍,大概是想拍身下,只不過到底是有些尷尬,這才象徵似的安撫拍拍。
那可是男人最主要的象徵,被刺了只能當太監,百里辰這等天皇貴渭,只會比一般人更加高傲愛面子,那種事情絕對不能發生。並且倒是讓歐陽月發現了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事,她是想過百里辰也絕對是那種扮豬吃老虎的人,身上防身的功夫應該是有,但沒想到這麼高。在他手上,她討不到半分的好處,而且招招制約著她,若不是他手下留情,今天她起碼要受些輕傷。
「比起七皇子這等以玩笑,害女子清白之人,臣女自然不能手下留情了。」歐陽月面上是深深的潮諷之意。
百里辰只是深深望著她:「你我都是同一類人,習慣性的隱藏自己,你用著癡傻衝動偽裝真實的內心,本皇子自然也可以。不過本皇子還是有需要的,本皇子適合什麼樣的女子,心中十分清楚。而你,正是本皇子選中之人,你放心,你的哪一面,本皇子都會接受。」
歐陽月面上表情絲毫未動,心情也未受到半絲影響:「只是七皇子卻不是臣女心中的良人,臣女要的東西,你給不起!」
百里辰挑挑眉,卻隱藏不下,他漸漸黑沉的眸色:「給不起,這世上,還沒有本皇子給不起的東西!」說著,緩緩走近歐陽月,身子以一種壓迫的方式壓下,雙腿支在歐陽月身後的牆壁間,無形的禁錮著歐陽月,給了她本能上的緊張感。
歐陽月抬起頭,面上的表情依舊淡淡然然,竟然雙手背在身後,輕輕靠著牆面,眸子流轉出冰冷銳利的光芒:「七皇子可能想要天下,可是臣女要的卻是毀滅這天下。七皇子要的是至高無上的地位,臣女要的卻是平常能夠我揮霍的輕閒。七皇子要一切可以為之所用的勢力,臣女或許只要一塊可以耕種的良田。七皇子可以要盡天下美女,臣女只要一個看的順眼的暖床男即可。七皇子可以要盡天下潑天富貴,臣女自得其能一間鋪子了卻終生。這些都不是我需要的,那七皇子能給臣女什麼呢?」
百里辰眸底微微閃動,看著微微仰頭,面容淡定,嘴角掛著絲絲嘲笑望著他的小女人,眸底突然閃過一絲銳光,當歐陽月反應過來時,雙手已經被百里辰緊緊握在手中,她掙扎的抬腿欲踢去,但隨即便被百里辰的雙腿狠狠夾住。前生智勇雙全,手段狠辣的女特工隊長,到了古代竟然會被個男人制住了,這簡直是對她的污辱,古代的內功真是她的剋星。
只是歐陽月已經來不及過多思考,因為百里辰的唇已經重重壓來,歐陽月緊守牙關,絕不能讓百里辰這麼簡單的攻池而去,但她卻錯估了這個男人的執著程度,歐陽月緊守牙關可以,但他多的是耐心等候歐陽月失守。
唇不行,他的吻便從歐陽月的眉眼開始,輕輕如瘙癢一樣的劃過,他的唇十分柔軟,軟到不可思議的程度,歐陽月只感覺他的唇每劃過她的面頰時,心中都被一隻邪惡的小羽毛輕輕浮過,瘙癢難耐,心中不住的顫抖,想要抓撓,卻由她不得。從眼來到鼻間,到面頰,再到唇間,歐陽月依舊死守著,百里辰就能再次從眉間一路吻下來,每一次的循環,他便要加深程度。
到後來吻著的唇便成癢咬,歐陽月額頭微微滲出汗水,面頰通紅,眸子瞪到極至,卻泛帶著水潤的光澤,有如雲遮起的半面月亮,看不出全貌,卻是如夢如鏡,更令人神往。
這人實在太可惡了!
最後歐陽月放棄了,嘴才微微張開一點點,百里辰這傢伙,馬上乘虛而入,飛亂攪動、舞動,簡直是可惡致極。百里辰反抓著歐陽月的手往裡猛的一推,歐陽月撞向他的胸口,百里辰遠比褻衣微露出的胸口,更為強壯有彈性,她竟然被撞的有些暈。
要說百里辰這傢伙確實可惡透頂,他分明是故意的,故意借由歐陽月的片刻失神,吻的更加用力,探進歐陽月嘴中,用力的攪亂,不將歐陽月的思緒全部攪亂,他勢不罷休!
歐陽月不得不說,這些出身皇室和貴族的子弟,有一個算一個,對這男女情事都十分老練,她前世雖然是特工,但可不代表她需要將什麼都獻出去。到最後懷了歐陽宿的時候,她可還是個處呢,雖然對於這些東西,她有通過某些片子加深瞭解,讓她更好的完成任務。可是往往那些目標還沒上床之前,就被他與隊友幹掉,這方面,她怎麼能跟百里辰相比呢。
歐陽月腦子漸漸暈眩,然而想到這時,她眸子徒然一亮,張開嘴狠狠咬去。
「嘶!」百里辰頓時叫痛,卻是不放嘴,還想繼續作惡,「嘶,嘶,嘶!」但歐陽月那嘴巴也不知道怎麼長的,每咬的一下都咬在他痛處上,舌尖、唇尖等處,讓他本能放開了嘴,但也只是嘴放開,手上卻還緊緊禁錮著歐陽月的手,雙腿依舊纏著歐陽月。
百里辰的頭「噠」的一下落在歐陽月肩頭,溫熱的呼吸急喘了幾下,這才漸漸平穩。
歐陽月緋紅的面色也漸漸回復過來,她眸子極為明亮,看著眼前白皙的有如上好美玉的某人脖頸,眸子冷氣瀰漫,張嘴便狠狠咬去,只要她用對力道,保證能讓百里辰當下斃命!
眼前的美玉突然一轉,百里辰臉已轉來,歐陽月緊急一停,唇與唇只差一指的距離,便是再如何淡定自若的歐陽月,此時也氣的快七竅生煙。她發現她一切的計量,在這男人面前似乎都沒有用處,他不但同樣擅於偽裝,並且隱藏了更多的東西,虛弱皇子的假象後,是高超的武功。高貴不凡自持身份的背後,卻是腹黑狡詐的狐狸,她能算準別人的種種,但想算計這個男人,卻是太過不容易了。
歐陽月氣的面色泛帶耳廓皆數泛紅,百里辰見樣子,也深知不能太過份,不然懷中美人惱羞成怒,他所做一切可都白做了。他剛才只是被歐陽月的話突然激到了,這女人心中竟然一直想要一個暖床男嗎?是誰,冷剎還是冷殘那種的,或者像是冷采文那種花花公子,等他回過神的時候,他已經瘋狂攻陷了,這種失控,還是第一次,失態的連他都很心驚。
微微放開歐陽月,後者輕輕轉動著手腕,下一刻,屋中卻響起重重的巴掌聲:「啪!」
也不知道是百里辰沒想到歐陽月會打他,還是故意的,這一巴掌卻是沒躲過。
歐陽月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冷冰,眼中帶著濃郁的殺意,若不是尚有理智,讓她知道站在眼前的是當朝皇子,這一刻她一定要廢了他:「七皇子就是這等登徒子嗎,那七皇子可有的忙了,這京城中比我好看的不多,但也不少,七皇子天天如此做,怕是要累壞了吧。看來七皇子的身子弱,也不是沒有道理,只是年輕體壯時貪歡欲,到了老時定要受折磨了。」說著歐陽月伸出食指重重向百里辰胸口點去,不含帶任何挑逗,這乃是一種制人手法,被點住,定要讓百里辰痛上幾日。
然而手到半空,卻被攔下,百里辰剛要抓去,歐陽月手已滑溜的收了回去。
「你打也打了,氣該消了吧。」百里辰神態一收,面上竟然有些委屈。
他有什麼委屈的,明明吃虧的是她吧,大概全天下的女人都一樣,對於初吻總是令人難忘的,歐陽月一直對情啊愛的嗤之以鼻,但這沒來由的惱怒,告訴她同樣也不能免俗,這口氣她如何也消不了!
「七皇子說的真是輕鬆,你被人強了或者被打一頓,事後有人說我不是故意的你該消氣了,你能消氣?臣女雖然無勢無財,但是也不是人人可欺之輩,這筆賬我記下了。」
百里辰聲音柔了一分:「我剛才很生氣,因為你說的那些我都不要,我只要你!」
歐陽月看瘋子一樣看他:「我與七皇子不過見了兩面,你便這麼傾心,說出去誰會相信。其實七皇子不用這麼委屈求全,讓臣女為您動心,以七皇子的容貌才情,只要你招招手,天下女子都難以不動心,其中文臣表率,武將將率皆可為您俯首稱臣,臣女之父也不過是二品將軍,七皇子想拉攏,但也不到犧牲自己的地位。娶了臣女只會讓七皇子將來蒙上污點,您得勢之時,就是棄了臣女之時。臣女雖然無才無德,但是還沒傻到那處地步,相反,臣女十分小心眼,而且十分自私,絕對不會做給人白送嫁衣的事情。所以臣女勸七皇子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臣女會當今天什麼事都沒發生,沒見過七皇子,也沒來過琅環玉閣。」
「可是你不但來的,你還見到我了,更是與我發生了親密的事情。」百里辰不依不饒道,「你不信,我沒有辦法,你可以給我時間證明,而且從很早以前開始,你就注定只能是我的人了。」
歐陽月終於忍不住低吼:「你說什麼傻話!」
百里辰扯下隨身攜帶的荷包,從裡面掏出一隻金鐲子,看到那鐲子歐陽月眼睛微瞪,百里辰道:「是,我這鐲子與你手上的是一對。」
「一對?」歐陽月聲音一緊,「你就是那個神秘賣主。」
「是。」
「將我手中的鐲子摘下,我還你便是。」歐陽月沉聲道。
百里辰眸中閃動:「不,這鐲子是白家的傳家之寶,是母后當初給我的,戴上這鐲子的人,會是我百里辰命定的妻子,戴上就不能摘下。除非你嫁給我,我會教你傳家之法解開。」
「可笑,一個鐲子套我一生,皇家的欺騙女人法子還真是好用啊。一個破鐲子而已,你覺得它會有多少約束。我若是想,照樣可是找十個八個男人玩樂,這東西根本約束不了我。」
「不要再說這種氣話,不然我會生氣。」百里辰面色沉下,眸底幽黑如古井。
歐陽月冷笑:「七皇子可以生氣,我同樣也很生氣,人人嚮往的皇家兒媳,我卻最不屑,七皇子需知什麼都可以強迫,心卻永遠不行。」
百里辰幽幽看著歐陽月,只道:「你說的沒錯,什麼都可以強迫,心卻不行,不過我有時間等你回心轉意的。」
「永遠不可……」
「話不能說的那麼絕對,月兒與我打個賭如何?」百里辰突然一笑,眸子柔柔的,面上好似一朵綻放的芙蓉花,分外妖嬈華美,而且還自來熟的叫起她閨名了。
歐陽月皺著眉,現在深深感覺生在這古代行為實在受限制,百里辰這樣的天皇貴渭,想殺或許容易,但那結果卻是她難以承受的。她不得不壓下滿腔殺意,只是這人卻這麼不自知,還做無謂的糾纏,歐陽月冷眼看他,並不說話。
「就賭,你終會對我動心,到時候你要心甘情願的嫁給我。」百里辰淺淺一笑,望著神態冰冷的歐陽月,卻是一臉的勢在必得。
歐陽月冷哼一聲:「七皇子興質這麼高,賭便賭吧,只是到時候希望七皇子能遵守承諾,到時候自動認輸之時,別再做多餘的事了。」說完推開百里辰轉身欲走。
百里辰又加了一句:「月兒,我還未開過苞,你是第一個。你放心,我不會碰別的女人的。」
歐陽月身子微劃了下,十分抑制,才沒讓自己腳下踉蹌摔倒,百里辰知道他在說什麼嗎,雖然對那件事她是懷疑錯了,也不用說出來吧。再說開一苞這種事,不是對女人說的嗎,歐陽月感覺她比百里辰還窘。當然其結果,只是讓歐陽月神態越發冰冷,冰冷的不近人情。
百里辰望著匆匆離開的歐陽月,嘴角微微勾了下,恐怕連月兒都沒發現,起碼面對他時,剛才她沒有刻意偽裝。
不錯,歐陽月一直在偽裝著自己。
她是並不是這裡土生土長的古代人,她是借屍還魂的,雖然她身為特工,最會的就是適應與配合周邊的環境,但是要絕對的溶入卻不可能。在這裡,她並沒有歸屬感,從她重生醒來後,先後遇到的都是各種各樣的陰謀詭計,在這種情況下,她更加不會有歸屬感。即便歐陽志德對她再如何的寵愛,但那也只是對原身的,不是對她的。
她可以借由原身殘留在身體上的記憶,而偽裝成原身的性格,衝動、易怒、性格剛烈、做事不計後果,騙過所有人,但那終究不是她。
或者說在前生,她已經習慣性的偽裝自己了。她從小便是孤兒,長大的代價都是在不停的等價交換中實現的,她的本性是什麼,或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了。只是那習慣性的戴著假面具,對誰都會留有半顆心。
真實的她,更趨向於殺伐果斷,冷血無情,因為這世上並沒有什麼值得她付出的,多餘的感情只會浪費掉,她不談戀愛,只寄情於工作,直到她覺得人生中該有什麼需要繼承與延續,她便人工授精了兒子歐陽宿,她從來沒想過這種事情需要男人,以前不會,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心甘情願去做。百里辰的賭約,在歐陽月看來十分的可笑,因為她知道,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馬車上,春草與冬雪都十分安靜,甚至連看歐陽月一眼的勇氣也沒有。她們發現小姐至從與七皇子相處回來後,氣質強大到驚人,那種壓迫感是前所未有的,好似一坐大山壓在身上,讓人喘不過去。小姐表情沒來由的冰冷,看一眼便讓人膽寒,眸子掃過的時候,好似全身都要被定住了。
春草小心翼翼的望著歐陽月,心想小姐是氣她剛才沒進去救她嗎,還是她們的離開呢:「小姐,剛才奴婢會離開,那是因為……」
歐陽月沒有說話,手掌一抬,春草立即閉上了嘴巴,半個字不敢說,就連呼吸都變的輕緩不敢大聲。
在外面趕車的冬雪,面上不禁有些恍惚,這種強大氣勢的人,她不是沒見過,她見過,她的主子便是這種的。原以為小姐不過是女子,比其它人聰明點,更有謀略與心機點,可是這等氣質,應該不會是將軍府這種地方能培養出來的,也不該在一個十二歲的女子身上出現。小姐身上的迷團,實在很多,將來也會有更多的事情令她驚訝吧……
回到將軍府後,歐陽月突然問了冬雪一句話:「冬雪,將來我與你原主子,因為某件事發生爭執時,你會站在誰的身前。」
冬雪聞言身子一震,只不過歐陽月並沒有等她回答,便進了房間,冬雪面上一白,眼中竟然閃過絲慌亂。小姐發現了什麼?冬雪心亂如麻,腦子也有些空白,春草隨後也走出來,深吸了一口氣,再重重呼出,這才說道:「嚇死我了,冬雪,小姐剛才實在太嚇人了,我在小姐面前都要喘不過氣了。」
冬雪平靜下來,現階段她還是小姐的人,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她沒什麼心情與春草說話,只是淡淡應了一聲,便轉身站在門外為歐陽月守護,春草看看屋內,又看看靜默不語的冬雪,真是的,小姐跟冬雪都是這麼冷淡,突然讓她覺得有些寂莫了。
寧香院,早上寧氏與劉姨娘說了幾句便回去了,用過午膳後果然如約而至,劉姨娘的寧香院雖不如芮余歡的綠柳院那麼冷清、那麼遠,但也絕對不如寧氏、明姨娘等姨娘的熱鬧,寧香院的下人一向是府中最少的,除了些須得當用的,比如貼身大丫環,二等處事丫環,便是低等做粗活的粗使丫環,總共算下來也不過十餘人,比起歐陽月明月閣的下人數,差不多少了一半。
寧氏的到來,卻讓劉姨娘帶著寧香院的丫環早早等候,今日寧氏並沒有為難劉姨娘,吃過午膳,並沒有讓劉姨娘久等便來了,劉姨娘等恭敬的將她請了進去,寧氏卻是一路望著寧香院的景致,十分親切的道:「劉姨娘素來就喜歡清靜,這寧香院讓你打理的倒是清雅幽靜,真是不錯。」
什麼不錯,其實是很普通了,寧香院子並不大,進了院門,院前只栽了一些當季的花,並不多,也就約一丈長半丈寬的地方,當季花還栽不多,劉姨娘似乎特別喜歡綠色的植物,兩排的四季長青植物,雖然讓這院子嫣紅鮮綠,卻總是少了絲韻味,普通的就好似一些小富人家的,附庸風雅,卻學不到精髓。寧氏眼中閃過抹嘲諷,劉姨娘原是書香門弟,卻是個破落的千金小姐,身後無財無勢,但是骨子裡文人的酸氣卻是十足,但往往只會給人單薄可笑之感,這也是為什麼寧氏都懶的理會劉姨娘的原因。
明姨娘是府中地位僅次於她的,紅姨娘小官女之身,但慣會做小伏低討好於她,她可分心照顧一二。花姨娘青樓出身,卻最得老爺的喜愛,她極為厭惡,卻不能表現的過份,而這劉姨娘卻是她真真沒放在心上的,就憑這寧香院的裝飾來看,這人就不足為懼。
寧氏進了劉姨娘的房間,房間擺設就更是普通的乏善可陳了,寧氏眸中嘲笑依舊,面上表情同時一僵,有些不滿的衝著林媽媽道:「林媽媽你是怎麼做事的,妹妹這屋子裡怎麼連件相樣的擺設都沒有,妹妹到底是將軍府的姨娘,豈能被人看了笑話。快去與老夫人說說,今日就將劉姨娘這房間的擺設全換了。」
林媽媽立即應聲要去,寧氏此時將劉姨娘屋中擺設全換了,不但能令劉姨娘對她感恩待德,因為雖然劉姨娘是歐陽志德的姨娘,但她一不是最受寵的,二是府中都有自己的月例,其它的姨娘那裝飾的豪華,有些是自己娘家貼補的,有些是在歐陽志德那得的賞。劉姨娘不受寵,又沒有娘家支持,過的可謂府中最窮酸的一個了。
而且寧氏此舉還不止是讓劉姨娘感恩,二也是為了打明姨娘和老寧氏的臉面,明姨娘被歐陽月砸了院子,歐陽志德一氣之氣不讓府中配置一事,現在府中是人皆知,明姨娘只得用自己私房錢,配置了些至關重要的先對付著,聽說明姨娘從自己掏錢置辦東西就在罵,這才消停下去。而且老寧氏當初種種為明姨娘說話的偏心,府中恐怕也無人不知,歐陽志德重罰與明姨娘此舉,都令她臉上無光。好在她是府中老夫人,無人敢說她什麼。
只不過,不說不代表別人心中不說,私底下不說。寧氏在這時候這樣做,就是為了給二人添堵,但她若以自己名義還好,偏以劉姨娘添置物件為由,分明是拿著劉姨娘當擋箭牌,自己卻有置身事外看笑話。
劉姨娘當下變了臉色,柔聲道:「賤妾感謝夫人的體恤與寵愛,不過賤妾出身卑微,根本無法與夫人的出身相比,自然也沒有夫人的開闊的眼光。賤妾覺得賤妾的寧香院的環境佈置很合適,不需要添置與替換了,只是夫人這疼愛賤妾之心,賤妾卻是永遠不敢忘的。」
寧氏淡淡一笑,林媽媽卻有些不滿的道:「劉姨娘怎的這麼不知好歹,夫人的疼愛多麼難得,夫人以前可是從未開過這樣的口的,其它的府中幾位姨娘,更是巴不得夫人能多重視兩眼,得了夫人賞賜。今天這麼好的機會,劉姨娘卻不知道珍惜,要知道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到時候劉姨娘後悔就來不及了。」
劉姨娘神態更加恭敬:「賤妾深知夫人的厚愛,永遠不敢忘記,只不過這些東西從賤妾進府後就沒換過,賤妾用的習慣了,要是換了新的反而不習慣了。賤妾到底是身份卑微,能用上這等好物件已十分滿足,不敢再有其它的奢求。」
林媽媽哼了一聲,倒是不再說話。
寧氏笑望著劉姨娘,很是滿意的點點頭:「劉姨娘果然是府中最知分寸,最知道體恤的了,本夫人一向最是喜歡你,果然沒有錯。」
劉姨娘聲音依然恭敬謙卑:「賤妾也一直很感激夫人的厚愛,對夫人一直很尊敬。」
寧氏見這個下馬威的效果還不錯,點點頭率先進了房間坐下,劉姨娘卻不敢坐,只得站在她身側,與林媽媽正好一左一右。
寧氏卻是搖頭,略帶指責道:「看你,本夫人來你院子,便是和你多走動近乎近乎,看把你嚇的,快坐快坐,這可是你的寧香院,哪有我這個客人坐著,讓主子站著的道理。」
劉姨娘卻搖頭,有些堅持:「夫人,這不合規據,賤妾身份卑微,站著伺候夫人便好。」
寧氏眉頭一皺,聲音有些銳利:「說的什麼傻話,這些話都是給外人聽著,這些事也都是給外人看的,誰讓你在本夫人面前還這麼拘束的,快快坐下,你若這樣,豈不是故意趕我走了嗎!」
劉姨娘見寧氏面有怒氣,已然要發作了,只好低垂著頭,應了一聲坐了下來,但卻只敢半身側坐,寧氏這倒是沒再阻止,然後任由寧香院的下人為二人倒茶。寧氏端起一杯,先是聞了一記,茶香撲鼻,當真清香,也不禁淺飲品了品:「好,果然是好茶,不怪乎劉姨娘這有上好的補藥,品了這茶,本夫人想那傳言果然是真的。」
劉姨娘心有警覺,立即道:「夫人過獎了,不過是幾個野方子,賤妾身子卑賤用用也無妨,而且那方子並不是何人都適何,賤妾也只敢偶爾補補身子,當不得好方子的。」
寧氏卻是不認同:「這野方子,有時候比宮中傳下來的御方還管用呢,當年先祖帝生了一場怪病,宮中群醫束手無策,後來還不是給個遊方和尚獻了怪方子給醫好了。所以這醫補方子也是同個道理,東西不在多精貴,有用就行,實不相瞞,本夫人前段時間身子不好,感覺一直沒有恢復過來。前段時間雖然用了月兒的方子見了些起色,可到底花姨娘出了那種事,事不關月兒的吧,可是那湯本夫人卻有些嗝應不敢再用,這才求到劉姨娘這裡來,劉姨娘不會不給本夫人這個面子吧。」
劉姨娘神色微動,見寧氏說到這個份上,她也不會再推辭:「是,賤妾這就取來。」然後衝著綠兒耳邊輕道了一聲,隨後綠兒拿著一個方子遞給寧氏,寧氏看也沒看,便遞給了林媽媽,衝著劉姨娘笑道,「好了,目的達到了,本夫人對這藥實在好奇的緊,這就回去煮熬試試,劉姨娘就別送了。」
「恭送夫人。」
寧氏剛一離開,劉姨娘等人都鬆了一口氣,劉姨娘身邊的貼身丫環綠兒皺眉道:「姨娘您看夫人這是什麼意思呢,就是來咱們院子裡要個方子,找人來不就行了,還說什麼走動培養感情,這要了方子立即就走了,怎麼看著都不對勁。」
綠葉也點頭道:「是啊姨娘,夫人怎麼看都有些怪。」
「確實很怪。」先是來她院子裡來個下馬威,然後又要著她的藥方子,根本沒有什麼聯繫,只不過劉姨娘讓綠兒拿的是最溫補的方子,適合所有人適用的,應該也不會有什麼事情才對。
劉姨娘心中有些不安,但想來想去,寧氏應該也拿捏不到什麼,便只好放下心。
然而兩天後,寧氏突然病倒了,這一次是徹底的臥床不起,頓時驚呆了將軍府的不少人,老寧氏立即叫來大夫為寧氏看診,一早上,寧氏的善語閣便聚滿了將軍府中各個主子下人們。
大夫診斷了一段時間,這才面色不好走出來,老寧氏立即問道:「大夫,彩月她身子怎麼了。」
那大夫搖頭歎息:「老夫人要想開,夫人她是進補不當,使得身體受損,恐怕以後都不能有孕了。」
「什麼!」老寧氏是一愣,而其它府中的姨娘卻是面上一喜,這就表示寧氏根本不會生出嫡子了,那將來她們若生有庶子,也可以繼承家業了。當年寧氏不能懷孕之事,一是丟臉,二是寧氏也沒放棄,所以這事並沒傳開,紅姨娘等人並不知道。
而劉姨娘聽到這面上卻是一白,她心中那隱隱不安又再次發作,歐陽月眉頭微皺,寧氏這事太過突然了,就好像事先設計好似的。
就在這時,房內林媽媽衝過來,上來便要抓撓劉姨娘:「劉姨娘你個毒婦,你竟然給夫人這等害人的東西,夫人被你害的不能再孕了,你這個蛇蠍女人!」劉姨娘被推的一踉蹌,險顯栽過去。
老寧氏醒過神來,望望面色慘白的劉姨娘,發了瘋般的林媽媽,已經想到寧氏的目的,她思索片刻對著劉姨娘道:「劉姨娘給夫人的方子不適,害的夫人身子受損不能再孕,過錯巨大。不過念在你這些年來在府中安份守已有產下一子,這一次就不罰你了,不過死罪可逃、活罪難免,就罰你在寧香院中閉門思過,至於童兒,便抱來給夫人養吧。」
「不!」劉姨娘一驚,立即驚道。
老寧氏面上一沉:「此事由不得你同意!」
------題外話------
感謝親,黃一彬打賞了200瀟湘幣,親,jyu1970打賞了100瀟湘幣。
親,血櫻淚殤逝送了2朵鮮花,親,小霞霞2238692送了1朵鮮花
親個∼∼∼∼∼∼=333333333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