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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何,隨著那人的走近,芮余歡感覺自己的心臟沒來由的不斷縮緊,緊張的嗓子越來越干,最後她只能瞪大眼睛,努力的仰著頭,她只看到一個身著黑衣的男子,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這個男子相貌也是十分陰冷之人,眼角十分狹長,眼睛不是很大,卻是精光閃閃,鷹鉤鼻子和淡薄的沒有什麼血色的唇,這五官組合在一起,硬是給人一種膽顫心驚的,狠毒的相貌。
「你……你怎麼會來……」芮余歡痛苦的喘息著,每說出一句話,都好似費盡所有力氣般的痛苦。
鷹鉤鼻男冷冷一笑,突然伸出腿,狠狠踹向痛苦萬分芮余歡的臉!
「哇」,對男人的行為,芮余歡本來就在意料之外,更何況這男子出腳快速又狠辣,芮余歡當下被踹的在地上一滾,趴在地上就吐了一大口血,咳嗽了半天,才緩過勁來。
芮余歡面色極度難看,衝著粉蝶與豆芽喝道:「還愣著幹什麼,速不扶我坐起來。」豆芽嚇了一跳,立即走過來將芮余歡扶坐起來,那粉蝶慢了一下,只來的及站在芮余歡身後。
芮余歡陰沉衝著鷹鉤鼻男低喝道:「你在做什麼,我與你家主人是合作關係,你竟然敢對我不敬,你不要命了!我一定會狀告你對我無禮,一定要狠狠處罰你!」芮余歡心中本就因為今天計劃失敗憋著一口氣,沒想到才一回綠柳院,竟然被人欺負了,她現在氣的火冒三丈,差一點要怒髮衝冠了!
鷹鉤鼻男卻是面露嘲諷,十分冷漠道:「告我的狀?呵,對於你的的事,我家主人他很生氣啊,你不但不聽話,還喜歡自作聰明做多餘的事,這一次正是主人派我前來的。」
說完,鷹鉤鼻男走向芮余歡,芮余歡看著後者的面色,聽著他的話,心中一跳,不禁害怕起來。身子不斷向後縮著,但那鷹鉤鼻男步子卻是極快,三兩步來到他面前,抬起腿又是一腳,這鷹鉤鼻男力度十分古怪,踹在芮余歡的臉上令其十分疼痛,可是奇怪的是芮余歡人噴出一口血,面上卻沒有受到大傷。
芮余歡痛苦倒地,肚子突然傳來一陣陣巨痛,她抱著肚子在地上打滾,面上豆大的汗珠不斷滾落,她更是痛的面色扭曲:「痛,痛,好痛啊!」
鷹鉤鼻男冷冷笑著:「主子對你的行事,十分不滿意。」
芮余歡不可置信怒叫:「是你們,是你們,為什麼,你們給我吃了什麼,我怎麼會這麼痛。」隨後又不禁放軟幾分語氣,「不要忘記了,我們可是合作關係啊,你們如此做,置我於何地,這樣豈能令我繼續為你們辦事呢。這麼做並不理智。」
鷹鉤鼻男露出嘲諷的表情:「你錯了,主子他是誰,能找來無數個唯命是從的屬下為他辦事,你不過正好合適,才派你前來,可惜你卻越發認不清自己的身份了。主子很生氣,這點小處罰,只是給你一個警告,若再有下一次,痛苦絕不止是如此!」
芮余歡面上汗水掉落更大,面上奇怪的變幻著色彩:「警告,我……你們給我吃了什麼?」
鷹鉤鼻男輕笑起來,聲音竟然柔了一份,但配上他冷寒的聲音,更令人感覺毛骨悚然:「只是讓你乖乖聽話的東西,這滋味很好吧,你該清楚主子的手段可不止是如此,下一次你再不聽話,主子隨時都能令你生不如死!」
芮余歡覺得全身都顫抖起來:「我,我知道了,我定不會再犯了,請你主子放心……放心……」芮余歡心裡做著劇烈的鬥爭,她十分不服氣,可是身上的痛卻不容許她嘴上再強硬,她只好服軟。
鷹鉤鼻男這才露出一絲極淡的笑容:「主子之前吩咐你,讓你要控制住將軍府,現在不但沒做到,卻又做不必要的事,你這樣只會打草驚蛇!還有主子最新的命令,歐陽月不能死,主子要活的!」
芮余歡身子一震,她來的時候確實有人交待她,只允許她控制住將軍府,其它後續的事,自然還會有人告訴她,讓她不要輕舉妄動。只是芮余歡在出來時,早已經有了私心,她會這樣做,自然也有她的道理。卻沒想到那人竟然對這裡的事瞭如指掌,不對,芮余歡突然回頭冷冷看著粉蝶,心中發狠,微微咬牙。她怎麼忘記這賤人,就是那些人派給她的,內奸肯定是她!
芮余歡心知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淺淺一笑,妥協道:「我本也是為了完成任務,只不過歐陽月太不聽話了,我才想小小教訓她一下。之後我自然會好好的辦事,請大人放心,我以後會注意的。」
鷹鉤鼻男這才滿意點頭,芮余歡卻是柔聲道:「現在可以讓我不痛了吧。」
鷹鉤鼻男點點頭,緩緩走向芮余歡,就在後者以為滿心期待時,鷹鉤鼻男卻是伸出一腳,向芮余歡頸子踢去,芮余歡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你……」隨即便暈了過去,豆芽嚇了一跳,然而只感覺頸後一痛,眼前一黑也暈倒了。
隨後屋中只剩兩個清醒之人,粉蝶立即沖鷹鉤鼻男行禮:「使者大人。」
鷹鉤鼻男點點頭,滿意的在粉蝶身上掃了一眼道:「你做的不錯,事成之後主子定會重重佳賞。」
粉蝶面上立即露出欣喜的表情:「謝主人的重任,謝使者大人的信賴,粉蝶今後也會不負主子與使者大人的厚望,一定將任務完成好。」望了眼地上的芮余歡與豆芽,粉蝶表情微冷,「只是這芮余歡是成事不足的傢伙,她真的能行嗎,屬下怕她壞了主子的事。」
鷹鉤鼻男譏笑:「她也不過是主子放在人前的煙霧彈罷了,不足為慮,倒是最近有一件事,需要你暗中查查。」
粉蝶立即跪地:「屬下任憑使者大人吩咐。」
「近日裡,我們的人多次進入大周國,但卻被莫名其妙擊殺,這些人不知是何來路,並且手段十分狠辣,每一次皆不留活口。這件事十分令主子震怒,我已經派人在明處調查,你有將軍府做掩護,現在由你在暗中調查,必要將這群惡徒找出來。」鷹鉤鼻男的表情說不出的陰狠。
粉蝶卻是驚了了下,因為沒有人比她更清楚組織的人本事多麼高超,竟然有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他們全都殺了,若不是使者大人親自說,粉蝶都要以為這只是個笑話。她神色前所未有的嚴肅:「是,使者大人,粉蝶必定會竭盡全力查出幕後之人,定不會讓主子與使者大人失望。」
「嗯,我走了。」鷹鉤鼻男說完事,轉身就走,至於暈倒在一邊的芮余歡與豆芽,他卻是看也沒看一眼。雖然之前與芮余歡要說的事是主子吩咐的,但很顯然那對他們無關緊要,後面這件才是他此事最主要的目的。不然命令芮余歡,隨便找個人就行了,何需他來此一次。
粉蝶恭敬的送走鷹鉤鼻男,再回來看到倒在地上的芮余歡,冷冷一笑,真是不知所謂的女人!
明姨娘斷了雙腿,一路上被齊媽媽等人,膽顫心驚的送回香寧院,然而回到香寧院她們才得知,老爺竟然不讓府中下人,給明姨娘找大夫看傷,這可急壞了齊媽媽等人。老爺此舉雖是當眾放過明姨娘一回,可是這斷腿可不是小事啊,這豈不是想靠死明姨娘嗎!
齊媽媽心口發顫,深知老爺這次是動怒了,但她卻不能這麼看著明姨娘死啊!她可是跟著明姨娘,從戶部尚書府出來的,明姨娘死了,她一回不去戶部尚書府,就是回去了,她照顧主子不利,也得不了好。二留在將軍府中,明姨娘東窗事發被老爺發落,她作為曾經明姨娘身邊最得利的,若不狠狠處罰她,都對不起別的主子們。齊媽媽很是清楚這些,所以她定然不能讓明姨娘有事。
齊媽媽急的在屋中團團轉,隨後衝著陽兒道:「快去,小庫房上那還有一些止血不錯的上好金瘡藥,老爺不許請大夫,可是沒說不許抓藥,弄些利傷口恢復的藥過來,再去打些熱水,弄些白布,快去弄!」
陽兒立即記下,奔出府去準備,沒多久就帶著藥跑回來,卻是與笑兒兩人分工忙活起來,等都準備好時,齊媽媽這才顫抖著手將明姨娘的褲腿拉起,在看到兩雙血淋淋的斷腿時,她與陽兒、笑兒皆倒吸一口冷氣。
她們深處內宅,卻沒看到這麼慘的,便是那些犯了錯被打死的下人,在她們眼中都沒有明姨娘此時的觸目驚心,那腿根處直接從腳腕處斷掉,到現在都似還滲出血水來,血腥程度簡直要令她們作嘔。
齊媽媽咬著牙,哆嗦著手先給明姨娘清洗,然後上藥。
「啊啊,疼……」然而那金瘡藥是何東西,上在傷口上自然會引起痛楚,明姨娘滿頭大汗疼醒了:「疼啊,賤婢,你們在做什麼!」
齊媽媽小聲勸道:「姨娘,你忍忍,奴婢正要給您上藥,您再忍忍就好了。」
明姨娘一聽,卻是劇烈掙扎起來:「上什麼藥,我沒事,用上什麼藥,我沒事!連你們也想欺辱我了,我沒事,我不要上藥!」明姨娘立即想起在安和堂自己所受到的種種屈辱與傷害,她心中狠極了,卻極力想否認之前發生的事。好似如果她不承認,那些事就能當成沒發生過一樣!
「姨……姨娘……」
只是明姨娘卻不知道,她突然驚醒發了狂的叫,讓她那瞎了的右眼再出滲出血水來,隱隱從右眼泂流出,樣子比斷了的雙腿還駭人。齊媽媽、明兒、笑兒三人看著,心中直發毛,甚至不敢看明姨娘了。
最後齊媽媽一咬牙:「去,再叫幾個丫環過來,按住明姨娘,一定要快些上藥,不然血流的太多,姨娘更加危險。」
明姨娘怒吼出聲:「賤婢,一群賤婢,你們反天了,你們竟然敢強迫我!啊啊啊!我要殺了你們!」然而下一刻明姨娘已被按下,齊媽媽讓人在明姨娘嘴中塞了東西,開始給明姨娘擦眼睛與斷腳處的傷口,一張張白布被染濕扔下,齊媽媽等人費了老大的勁,才將掙扎不休的明姨娘制住上了藥再包紮起來。這麼一做完,不但明姨娘已經疼的暈了過去,就是齊媽媽等人也累的虛脫了一般,眾人坐倒在地上,粗口喘息著。
所以沒有人注意到,那給明姨娘擦試已沾了血的毛布上,似乎有什麼白東西遊動,但過了一會,那東西又消失不見了,大概看到的人,也會以為那只是錯覺吧……
歐陽月帶著春草與冬雪回到明月閣,明月閣的下人看著三人面色不好,皆是嚇的瑟瑟發抖,那些本來與喜雀和李翠兒交好的,更是頭都不敢抬一下。就怕被歐陽月借題發揮,好拿她們出氣。心中不無怨恨,喜雀與李翠兒背叛小姐這是多大的事,幸好被老爺處罰了,不然她們也絕對不會放過二人,這可是關係到她們自己的事。
一進入內室,春草卻不滿的道:「老夫人實在太糊塗了,簡直就是個老不死的東西,那證據確鑿,傻子都知道事情如何,她卻偏偏要保明姨娘,簡直太可惡了。」說著,眼眶竟然紅了,「之前對于小姐,她就下的去手了,她可是小姐的親祖母,怎麼會有這種人,簡直惡毒又不通人情,她怎麼不去死!」
冬雪立即提醒道:「小聲點,讓外人聽到了。」
春草卻是覺著臉:「聽到又如何,老夫人在我也敢說,分明是她事非不分,老糊塗了,之前在安和堂多少人看著呢,可不止我一個如此想,她就是個人事不懂的老糊塗蟲!」
冬雪面色也不好:「我知道你生氣,但也要壓壓,不然只會給小姐惹來麻煩。」
歐陽月此時卻是沉思狀,她覺得老寧氏也十分古怪,以前雖然十分不喜歡她,卻也不會做到這地步,現在就好似故意想因此殺了她似的?
春草卻抿唇道:「小姐,這一次就這麼算了嗎?這一次可是極好辦了明姨娘的機會,若是就此錯過,我們豈不是留一個後患嗎。」
歐陽月沉聲道:「我豈會不知道這個道理,只不過祖母死活不同意,父親也已經處罰了她,我若這時候下手,豈不是與他二人做對了。這對我並沒有任何好處,反而會讓小人借題發揮。」
「那……」春草面色不憤。
歐陽月眉眼卻閃過抹冷意:「只不過我不借此弄死明姨娘,卻還有其它的辦法以洩我心頭的恨意!」
「小姐想做什麼。」春草又來了精神,就是冬雪也轉頭望過來。
歐陽月意味深長的笑道:「去,將明月閣身強體壯的下人都尋來,今日讓張媽媽多做些好吃食,讓明月閣都漲漲口福,吃完晚膳我帶著她們消消食去。」
「消食?」春草與冬雪對看一眼,還是不清楚小姐這是要做什麼,只不過看小姐的表情,定然不能讓明姨娘得了好,春草立即應了一聲去招集明月閣的下人,甚至還找了幾個府中的粗使媽媽,雖然她對小姐有信任,可是到底是怕小姐吃了虧的。
晚膳,明月閣今天可是大大的改善了一回,府中下人吃到許多,她們已前眼饞卻吃不到的大魚大肉,一個個吃的滿嘴流油,肚子鼓鼓的。
歐陽月在房間吃過飯,帶著春草與冬雪出來,看到一院子滿足靠著休息的下人,嘴角勾著抹笑:「看來你們是吃飽了。」
眾下人一聽,立即起身向歐陽月跪地行禮,其中有人興奮的道:「三小姐大方,奴婢感激在心,這頓飯實在太香了,奴婢到現在都感覺嘴裡的香味沒散去呢。」
「是啊是啊,太好吃了,感謝小姐。」
歐陽月卻擺擺手:「你們都是忠心的下人,我這個當主子的自然要關照關照了,你這都是應該的,說什麼謝。」只是她眼神掃了一圈,卻是輕聲道,「不過本小姐現在要去個地方,你們願意陪同嗎?」
那些下人不疑有它道:「一定陪同!」
歐陽月點點頭:「那好,拿著你們襯手的武器,跟我出來吧。」
「啊?」眾人疑惑,拿武器要做什麼,只是還不等她們問,春草已經命令道,「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準備,難道還想讓小姐久等嗎!」
這些人一驚,才各自己散開,再回來的時候有些拿著木板,有些拿著剪刀,還有些拿著籐條雞毛彈子等物,歐陽月滿意的點頭:「走!」轉身帶頭先走了。
後面的下人心裡頭卻有些含糊,三小姐這是要去哪啊,她們在府中這麼多年了,也沒有看哪個主子事著一群手握凶器的下人滿將軍府的走吧,這三小姐難道是今天受到不公平待遇,所以抽風了吧。這些下人在心中嘀咕,卻只能跟著。她們不但大多是明月閣的下人,一切要以歐陽月為尊,並且還剛在明月閣飽餐一頓,不論如何,三小姐吩咐了,她們都得聽命跟著!
不一會歐陽月帶著眾下人便來到香寧院院口,眾下人恍然大悟,果然三小姐是心中不憤,來找明姨娘的麻煩了啊。
香寧院的下人才剛為明姨娘上完藥,現在都有些心力交瘁,看到歐陽月前來,面上很緊張,心中更是害怕,其中一個小丫環走過來哆嗦著道:「三……三小姐,姨娘剛剛下藥,暈……暈過去了,今天不能見三小姐了。」
歐陽月卻是不理會她,冷冷望著香寧院,唇勾起冰冷的弧度:「來人,給我砸!」
「啊?」不止是香寧院的下人,後面跟來的明月閣等下人也愣了一下,這三小姐帶著下人砸姨娘的院子,這種事情絕對是絕無僅的事情啊,她們不但沒聽過,就是從來也沒想過啊!
各個張大嘴,卻無人敢上前一步,三小姐與明姨娘相爭,那是主子之間的事,她們可都是奴才啊,以後明姨娘要找她們麻煩還不容易嗎。她們現在都有些後悔了,今天吃了三小姐的席,就是不願意,都感覺心中有些發虛!
「愣著幹什麼,今天誰若敢遲疑半分,立即滾出明月閣。」歐陽月聲音卻十分嚴厲。
那些下人一驚,三小姐要趕走她們?現在府中最得寵的主子,可就是花姨娘與小姐了,花姨娘剛剛小產,即使得寵意義卻不同,三小姐可是府中正經嫡女,她們離開明月閣不但令人嘲笑,最主要得罪了三小姐的話,想必後果也是極為不好的。
她們心中做著劇烈的掙扎,這時,冬雪卻是第一個衝出去,一腳踢在明姨娘房間大門,只聽那大門吱喲一聲,竟然被冬雪踢的有些搖搖欲墜,春草也衝出去了,拿了一個木條,雖然很重,但春草卻是咬牙,直接砸向香寧院外的一個木椅,頓時那木椅被砸的碎了四分。明月閣下人這才如夢初醒,反正今天都到這份上了,想必動不動手將來都要被明姨娘記恨的,那何不出手還出口惡氣呢。
「衝啊!」
「砸!」
不知是誰喊了一句,明月閣的下人如潮水一般,帶著傢伙衝進香寧院中,見到能砸、能摔的東西,盡數摔砸起來。
「啊,你們幹什麼,快住手!這是明姨娘的院子,你們竟然這麼大膽,我定要稟高老夫人治你們的罪!」齊媽媽本來待在房間,聽到冬雪的踹門聲,立即一個高跳起來衝出來,看到一堆拿著傢伙面露凶光的下人,她也嚇了一跳。她跟在明姨娘身邊,作威作福多年,自然也有一定的沉穩,衝著來人就喝道。
只不過很顯然,這一回與以前的情況全都不相同。
歐陽月在眾下人的簇擁下走進來,冷笑的看著齊媽媽,衝著冬雪道:「本小姐說砸,誰敢阻攔,一塊砸了!」
冬雪立即點頭:「是,小姐!」然後飛身一腳,只聽「砰」的一聲,齊媽媽的身子便飛了起來,然後摔在地上,那一瞬間她只感覺眼冒金花,痛的感覺身子碎了很多瓣似的。
齊媽媽這一倒,倒是讓明月閣的下人多了一分血性來,接下來的打砸香寧院更是起勁,但凡有下人出聲阻攔,她們毫不留情出手將人打趴下。最後香寧院的下人都哆嗦著抱在一起,害怕的看著明月閣的下人,像土匪一樣橫掃一片,不過好在沒人阻止這些人,她們也沒出手傷害無辜的人,香寧院的下人鬆了一口氣。而明月閣這些下人,卻是越砸越上癮!
這可是府中姨娘的院子啊,以前這些主子可都是高高在上,一個不滿意,就處罰她們的主子啊,她們竟然有一天也能來砸主子的院子,還沒人敢阻攔。她們越打砸越興奮,到最後眼睛都冒光了。
其中一個人還興奮道:「小姐,外面都砸的差不多了,還有明姨娘的房間沒動呢。」
歐陽月看著這人興奮的滿臉通紅,嘴角勾了勾:「噢,竟然還有一間,那豈能放過,衝進去!」
「是,衝啊!」那下人得令,立即高喊一聲。
歐陽月看在眼中,突然腦補了一下,她現在怎麼感覺,如果再多一個衝鋒號,嘟嘟嘟的吹響幾下,就跟掃蕩小鬼子似的?似乎跟她現在這情況挺像的嘛!
歐陽月嘴色勾著玩味的笑,卻已悠然踱步進來。
房間內陽兒、笑兒護著已經驚醒的明姨娘,旁邊還有幾個嚇的發抖縮在牆角的下人,而明月閣的下人,卻是拿著板子之類的東西,見到房間的擺設就砸,什麼花瓶瓷器,桌子椅子,不給砸個數塊出來,就難消她們心頭之恨一般。
明姨娘氣的直哆嗦,真是虎落平羊被犬欺,她剛瞎了眼睛、斷了腿,這些賤人竟然跑來砸她的香寧院,簡直太不將放在眼中!真是豈有此理!她們借的誰的膽:「住手!住手!誰敢再動,我讓她死,我要讓你們都死!」
明姨娘氣的大吼大叫,然後重重咳嗽起來,面上漲的紫紅,眸子恨的要瞪出來了,只是她現在只剩下左眼一隻,另一眼又被包起來,這威懾力實在太小,小到讓人覺得可笑。
歐陽月笑著走過來,她還是早上那一身黃色的衣服,顯得她十分嬌俏可愛,此時她眼睛笑成月牙狀,表情十分美麗可愛。只是在明姨娘等人看來,卻十分邪惡,卻聽歐陽月聲音柔和,但說出的話卻極為無情:「你們真是不懂事,怎麼能嚇到明姨娘呢。再說你們也太笨了,砸了怎麼還能留出這一塊啊,這地方自然也要砸了,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原來這明月閣的下人,也不是全無所畏,進了明姨娘的房間,雖然打砸的歡,但明姨娘所在的床舖位置,卻無人敢過去,顯然還很畏懼明姨娘的身份。歐陽月現在說出,那些下人有些躊躇,但隨著歐陽月冷眼掃了,她們都只感覺身子一震,面上一整,拿著傢伙就衝了過來。同時又聽到歐陽月柔柔的聲音道:「對啦,只要意思意思就行了,明姨娘現在有傷在身,可不能嚇著她、碰著她,那樣對她恢復,可是大大的不利啊,你們可不能太粗魯了。」
下人們心中嘀咕,不是三小姐你說要砸這裡嗎,砸的時候還要怎麼能不粗魯啊!
那明姨娘卻是氣的不輕,哆嗦著說不出話,這時明月閣的下人已經拿著東西衝過來,衝著那床頂架便砸了過去。
陽兒、笑兒嚇的抱緊了明姨娘,心中卻有些後悔,剛才怎麼就沒跑啊,現在卻是想跑也跑不了。
那床頂架哪裡受的了劇烈敲動,已經開始晃悠起來,帶動著床都搖晃起來,明姨娘、陽兒、笑兒嚇的不停尖叫,但這明月閣下人出手也算是有些技巧,竟然敲了幾下都沒將東西敲下來,卻讓它搖晃更加厲害。每晃一下,明姨娘、陽兒、笑兒都感覺心快提到嗓子眼了,每一次,那東西搖一下,她們都感覺那東西要掉下來砸向她們了,可卻每次搖一下又停住,然而還不等她們鬆一口氣,那東西又被敲的搖晃起來。
所以她們這心起起浮浮的,哆哆嗦嗦的,明姨娘此時都恨不得有一把刀,她自己捅在心臟上死過去算了,這樣折騰的她比那樣痛苦多了。
「卡嚓!」就在她們心中怨恨之時,突然聽到這個聲音,聲音更是提到嗓子眼了,她們只見那床頂架突然一偏,碎了幾塊,便往她們頭上砸來。
「啊啊啊啊啊!」明姨娘三人立即嚇的大叫起來。
然而那東西就在她們面上一掌的距離,馬上就砸到臉上時,突然被冬雪震開了,只是她們尖叫聲卻沒斷,因為已經有下人往她們所在的床上砸了過來。
明姨娘嚇的面色蒼白,那不斷揮動的木頭剪刀菜刀等物,就在她們身邊不斷揮動,帶出的刀風十分冷洌,她甚至感覺她只是稍微動一下,那東西都立即能砍砸在她的身上一般。她甚至可以想像那樣的場景會是多麼淒慘,到後來,明姨娘甚至連喊都不敢喊了,只是不停張大嘴,瞪大眼睛,胸口上下氣浮不停,哆嗦著嘴,面上一片驚恐駭然之色。
她覺得,此時給她心靈上的折磨,比歐陽志德砍斷她雙腿還要殘忍,她只感覺頭腦一陣陣發漲、眩暈,那是她從來沒有過的恐意,實在太可怕了!
「卡嚓!」
突然床上又響起一道聲音,明姨娘瞪大眼睛,卻在這時,她本來很大很精緻的床,終究經不過明各下人多次砍砸,只聽「噗通,卡嚓,卡嚓」幾聲,突然從中間裂開。
明姨娘只感覺,她好似從高空墜落一般,「砰」的一聲坐在地上,甚至連她叫的機會都沒有,接著她眼睛一翻,直接倒頭昏了這去。不止是她,她身邊的陽兒、笑兒,也總算經受不住害怕與恐懼,雙雙翻白眼,齊齊倒在了滿地碎木片的爛床之中。
隨著她們暈倒,眾明月閣下人也停下來,看清屋中情景,連她們也倒吸一口涼氣。
實在是明姨娘的房間,現在太過慘了點,基本上就沒有什麼完好的物件,都被砸的不成樣子,簡直跟無人居住的廢墟一般,實在是狼狽的可以!
歐陽月卻是滿意的在房間裡轉悠了一圈,笑瞇瞇的道:「不錯不錯,回去後本小姐重重有賞,今天論功行賞,每人五百錢,衝在前頭的那些,小姐都看在眼中了,你們每人一兩。」
「哇,謝謝小姐!」一千錢可就是一兩,就是那些出力小的也能得半兩銀子,今天不但吃了小姐安排的豐富晚膳,砸了明姨娘的院子,讓她們覺得很爽,沒想到事後還有銀子可拿。就是那些拿了半兩銀子的多少有些鬱悶,早知道她們也衝到前面了,半兩銀子可是差很多的啊!
歐陽月笑著一擺手:「好了,都回去吧。明姨娘也需要休息了。」隨即歐陽月悠然轉身,步子極為優雅的從這雜亂的房間走出。
不止明月閣的下人,就是那些本來嚇的縮在一邊的香寧院的下人,都抽著嘴角,抖著眼睛,面色黑了黑。什麼明姨娘需要休息,那是被嚇暈過去了吧,而且看看這房間的樣子,明姨娘還怎麼休息,這三小姐……這三小姐怎麼……
這些人想說歐陽月,只是卻發現,她們根本不知道有何語言能形容歐陽月,這人簡直是無恥邪惡到極點了,極品的讓她們根本不知道,什麼言語能代替她們此時的心情,所以她們只能抽搐著嘴角,眼角抖動,面上表情十分怪異。
還有一點,他們同時認同,在這府裡,最最不能得罪的就是這個三小姐。
老爺為人雖然嚴厲了一些,而且有人犯了錯,他出手很狠,可是與三小姐這種即不弄死你,卻能嚇到你暈的程度,可真是小巫見大巫了!
歐陽月帶著明月閣一眾下人,晃晃悠悠的往回走,路過的下人紛紛退步,有些甚至看到她們調頭就走,還有不少躲起來露出半個頭張望的。那樣子,就像是看到什麼地主惡霸,受到了無盡的欺壓又不敢反抗似的。
歐陽月只是表情淡淡然,看不見一般,而明月閣下人卻是各個挺著胸,一臉得意光榮的樣子!以前明月閣雖然名頭很好,是府中嫡女的院子伺候的,可是分到明月閣的,都是一些平時在府中不受看重,也不得寵的下人。歐陽月之前在京城名聲不好,連帶著在府中也受人白眼,她們這些明月閣的下人還能好的了,就是與別院的下人相處,也常常被人嘲笑自己沒前途。可是今天她們可是大大風光了一把,心裡能不得瑟嗎!
一路回到明月閣,她們受到無數凝視的目光,感覺今天還真是沒白來!
安和堂裡,老寧氏剛剛用過晚膳,就忽然看到綠衣急匆匆跑進來,老寧氏頓時皺眉:「什麼事跑的這麼急,一點都不穩重,喜媽媽就是這樣教你規據!自己去請罰!」
綠衣跪在地上:「老夫人請恕罪,實在是……實在是這件事鬧的太大了,奴婢太著急了。」
老寧氏面色陰沉,自然想到白天的事:「又鬧出什麼事了,難道府中的事傳到府外了,誰這麼大膽子,難道是劉太醫!」老寧氏眸子泛冷,這種家醜傳出去,影響可太大了。
綠衣卻是急的搖頭:「老夫人,奴婢剛才聽說,三小姐帶著明月閣的下人去了明姨娘的香寧院,將香寧院都砸了,明姨娘還有一些下人都嚇暈了。明姨娘屋中擺設盡數被毀,損失了不少銀子。」
「什麼!」老寧氏氣的將茶杯扣在桌子上,「你說什麼!歐陽月派人將香寧院都砸了!」
綠衣見老寧氏動怒,卻不敢多說,只是不停的點著頭,老寧氏的臉幽暗發黑,十分難看:「好啊,簡直無法無天了,我還沒死呢。這是不滿我的處置,所以派人去砸了香寧院了,她這是砸香寧院嗎,這分明是衝著我呢。這是打我臉面呢啊!簡直是個混帳,豈有此理!」老寧氏氣的胸口中顫動,眼神陰冷幽暗,牙關緊咬,那怒火是如何壓也壓不下去的!
「好好好!真是膽肥了,竟然敢不尊敬我這個祖母,竟然敢不滿的我的處置,竟然敢爬到我頭上了!我看看她能囂張到何時,來人啊,去明月閣,馬上提了歐陽月來見我。我倒是要看看,她在我面前還想怎麼囂張,若是她不來,給我打折了腿拖過來!」老寧氏面色猙獰,發出一種陰狠的神色!
綠衣等人有些猶豫,但老寧氏卻怒喝:「還不快去!」
「站住!」安和堂下人還未等動,歐陽志德便走了進來,他面有寒霜,眸子掃向何處,立即讓人定住不敢動,低著頭不敢再有動作,歐陽志德掃了安和堂的下人一眼,最後定在老寧氏臉上,緩緩卻不容置疑道,「誰也不許去明月閣找麻煩!」
老寧氏卻是明所未有的憤怒,掃掉了桌上的茶杯,憤怒道:「你竟然還替這孽障出頭,你看她幹出什麼事了,這件事絕對不能這麼算了,不然以後這府中,還有誰將我放在眼中!」
歐陽志德剛毅的面上更沉了幾分,看著老寧氏的眸子,竟然冷了幾分,這是以前絕對未有過的神情,老寧氏嚇的身子後仰,差點栽倒下去,卻聽歐陽志德聲音冷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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