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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072,放狗咬她!(月票!) 文 / 火小暄

    付媚兒帶著丫環不聲不響就衝進來,自然讓人沒有準備,直到付媚兒進了美衣閣內部,才讓忙活著裝潢的工人看到她,立即有人跑來問道:「這位小姐,這鋪子現在沒有開業,不招待外客。」

    付媚兒卻是暗中打量著美衣閣內部,這美衣閣就差裝潢就可以開業,所以這裝潢最近秋月也抓的很緊,差不多也到收尾的工作了,只是這東西還沒擺著,卻看到兩側牆壁上,用上等紅木雕刻出纏花繞蝶的圖案,卻將那些上等紅木塊皆從中段摳出來,放眼望去,就看到不少個木洞洞鑲在牆壁中,卻不知道是做何用處。

    付媚兒看的一頭霧水,那幾個下人卻不明所以,有人又問道:「這位小姐,現在這裡不招待外客,你還是先回吧,我們還要做事呢。」

    付媚兒冷撇他們一眼,今日的付媚兒一身紅色鑲金邊百花裙,頭上三朵金鑲玉的海棠花籫,配上一身的裝飾,顯得極為奢華富貴,她抬著下巴沉著臉,立即嚇的這些工人有些含糊。這些名門家的小姐,可不是他們能惹的起的,腳下不禁退了兩步。

    這時秋月抱著一個紅木盒子走出來,在看到付媚兒時神情一變,秋月雖不常出府,可是上一次與歐陽月交辦鋪子之時,準備在八寶齋用膳的時候,正好與木翠微還有付媚兒發生爭執的事,她卻沒有忘記,這個人竟然又找上門來了?

    「這位小姐,這店現在還不接待外客,小姐請回吧。」秋月氣質十分溫婉,生的也俏麗秀美,這語氣更是帶著柔意,只是付媚兒卻不一定要領情。

    付媚兒細細打量秋月,她身為大周第一皇商家的嫡女,從小也自然耳濡目染接觸了商業上的事,雖說她沒有真正接觸奪權,可是從小對看人的本事卻十分厲害,秋月當時只是站在歐陽月身後,但是她卻第一眼認出,這是歐陽月身邊的丫環。雖不知道這女子名字,但很明顯她猜對了,這鋪子是歐陽月無疑了!想她雖不是豪門貴府的千金,可是家中最不缺的就是錢,從小也是錦衣玉食,朝中為了拉攏她們家,就是她出身商戶這種低賤身份,卻也沒人敢在她面前太不給她臉。但是那一回,歐陽月竟然從她這裡訛騙五百兩銀子,那木翠微說是與她借,事後根本不談此事,自然是想賴帳了。

    五百兩對於她來說根本不在乎,但是歐陽月竟然那般折辱於她,這才是最令她念念不忘的!

    付媚兒明艷的面上,閃爍著迷的笑容:「你不就是歐陽三小姐的丫環嗎,原來這間鋪子是歐陽三小姐的嗎?我說嗎,剛才在隔壁看著就像是歐陽三小姐,歐陽三小姐現在哪呢,何不請出來一見,我正有些事要與她談談。」

    秋月卻記得歐陽月曾經說過的話:秋月,從今以後你就是這鋪子的外事管事,不到萬不得已不要說出我是這鋪子的主人,到時候我會讓這美衣閣有一個合理的幕後老闆,但切忌不可洩露你我真正的關係?

    當時小姐的顧慮她雖不是太懂,但也十分明白槍打出頭鳥的意思,立即淺笑道:「這位小姐,歐陽三小姐並不在這間鋪子啊,我現在是這間鋪子的管事,你若是找歐陽三小姐,可以去將軍府送請帖約見。」

    付媚兒直言道:「你不就是歐陽三小姐的貼身丫環,那一日在八寶齋我們見過,難道你忘記了?忘記也沒關係,我之前看到歐陽三小姐進這鋪子了,叫她出來吧,我與她有重要事要談。」

    秋月笑容依舊沒變,認真道:「這位小姐,歐陽三小姐確實不在店舖之中,就在前段時間,歐陽三小姐已經還了我賣身契,我現在是這鋪子的管事,你若是有意找歐陽府三小姐,就直接送請貼吧,今天不方便接待這位小姐。若是它日美衣閣開業,到時候倒是希望這位小姐前來光顧,今天請您先回吧。」

    付媚兒卻沒想到自己堂堂第一皇商家嫡女,竟然在一個丫環這裡碰了軟釘子,本來她只是探探虛實,現在她也一定要見到歐陽月了:「你一個小小丫環,竟然能成這裡管事,說出去誰又會信!你也不要再與我糾纏了,快去將你們小姐叫出來,本小姐與她有事要談,若是耽誤了正事,到時候吃不了兜著走的是你!」

    秋月微咬著唇,面色已現平淡,現在是誰在這糾纏,告訴付媚兒小姐不在,她偏要找一小姐,真是好沒道理。哪有上門請見的客人,主子不見便沒完沒了,真是沒有規據!

    「這位小姐,我們這裡現在正在動工,裡外都很髒亂,若是碰到你磕著你,我們可是負擔不起。您若再不出去的話,那只有請這裡的工人請你出去了,這位小姐,請恕我不能遠送了,請!」秋月聲音還是柔柔的,只是面上明顯有些不耐煩了。

    付媚兒冷笑:「好啊,歐陽三小姐養的好丫環,每個都這麼伶牙利齒,真是好樣的,今天本小姐就站在這了,你們有本事就將我請出去。碰壞我一根汗毛,你們這小小的店舖,就休想在成華街辦的下去,不信你便試試!」付媚兒心想,她堂堂第一皇商之女,雖沒有歐陽月武官嫡女的名頭響,可兩人站出去,高低立見。便是身份上差點,歐陽月也是比不過她的,上一次她還能說歐陽月與木翠微有矛盾而原諒她,今天竟然這麼不給她面子,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秋月卻愣了一下,付媚兒倒是蠻橫的很啊!這時付媚兒身邊的一個小丫環,趁著秋月不注意溜出了門,付媚兒見把秋月震住了,面上帶著得意之色:「快去將歐陽三小姐叫出來!」

    「哪個不識好歹的在這裡亂吠!」突然間,二樓樓梯處傳來一道冷沉的聲音,付媚兒愣了一下,但聽清這話裡的意思,立即怒道,「歐陽月,你這是什麼意思,竟然罵我!」

    那人卻是冷哼一聲:「誰在這裡亂吼亂叫,我自然說的是誰,你爹娘難道沒告訴你,進入不許外客進入的府門要經過通傳,不經人同意的不可進入的道理。據我所知,這未經人允許就私自擅闖的,不是那些有娘生沒娘養的,就是那些爬在地上亂吠的狗,這位小姐是屬於哪一類的?」

    付媚兒立即氣的滿面漲紅:「歐陽月,你不要太過分了,我今日前來與你是有重要事商談,你不識好歹就罷了,竟然如此辱我。你要知道,在這大周朝,還沒有誰敢跟我付氏一門搶生意的,只要我回去一聲令下,你這還沒開業的鋪子,就永遠關閉吧!」

    「噢?好囂張啊,在這大周朝商舖,竟是你付氏一家獨大嗎,誰都越不過去了?厲害厲害,好生厲害,佩服佩服,實在佩服!」那人繼續聲音冷沉的道。

    付媚兒卻覺得這話裡怎麼聽著都有些不對勁,但她卻沒時間想那些:「先不說這些,歐陽月,我確實有事與你詳談,你我不過一面之緣,之前還有些誤會,說開就沒事了,你何必耿耿於懷呢。你要知道,那日可是我吃了虧,你可是滿載而歸呢。」其實這家店舖原來便是付家勢在必得的,當初這店面主人想要盤出去,也是因為付家暗中運作,讓原來的主人生意不好,入不敷出,自然要盤出去。只是正當付家主準備壓低價買下來時,突然來了一個神秘人,就給了比他們高一百兩的銀子,就盤下這個店舖。付家主知道氣的不輕,正準備上門問罪,誰知道那店主第二天就舉家離開京城了,他們想找也難了。只是付家主再想找這店舖主子,卻是無門而入。

    這事付家主在付媚兒耳邊嘀咕過一句,而付媚兒在付家一直寵愛不斷,一是她長相明媚艷麗,二也是這看人眼色十分準,若是她能將這店從歐陽月那裡低價騙過來,自然解決父親一難題,那好處自然少不了她的。要不然付媚兒何以會忍受歐陽月冷潮熱諷!

    那二樓樓梯處只落下一雙腿,穿著一雙,繡著似猛獸又似亂枝的怪異圖案的皂靴,此時那人衣擺處一抖,竟然落下一截灰色布料,這付媚兒卻有些意外。歐陽月到底是女兒家,怎麼這身打扮,不過想到歐陽月以前的名聲,她做出什麼事反倒不奇怪。她正要開口說話,那樓梯上的人已經緩緩走下,每走一步,腳上都是力道十足,絕不是一般女兒家的走的出來的。

    直到這時付媚兒面上才閃過驚愕,而當那樓梯上的人人走下時,付媚兒卻嚇的瞪大眼睛,驚叫一聲:「啊!鬼啊!快走開!」

    卻見那樓梯上走下一個身著長灰衫的男子,男子胸前扁平,並且十分瘦弱,然而他的頭上卻戴著一頂遮住整個臉的青色面具,面具上一雙瞪大的雙眼赤紅兇惡,而嘴巴那裡更是支著兩只好似猛獸的獠牙,組合在一起,就好似唱本裡傳唱的那種兇惡惡鬼,是以這人剛一走下來,讓沒有準備的付媚兒嚇的向後一退。

    那灰衣冷哼一聲:「付小姐不是想見這店舖的主人,本公子正是,你看到了,要談什麼快點說,本公子忙的很,可沒功夫踩你這朵花。」

    付媚兒收回神,卻被灰衣人諷的漲紅了臉,她到底是千金小姐,豈是一般人配的上的。這人竟然暗指,她自動送上門來,是隨便什麼人都能沾染的,豈不是與那青樓女子沒有兩樣!

    付媚兒秀美的雙拳握起,手背上微有青筋湧動:「你是這家店舖的主人,這裡不是歐陽三小姐的店?這位可是她的貼身婢女!」

    那灰衣人疑惑的望著秋月,秋月此時卻不知道是何反映,這人是誰,他怎麼會從二樓走上來,難道是小姐不方便出面派來的?那黑衣整個面部都被面具遮蓋,付媚兒根本不知道她是什麼表情,只是他此時的聲音卻有些低啞:「噢?你不是說你是自由身了,要來我這幫忙,原來還是別人府中的丫環,告訴我是誰,我去將你贖來!」說著,竟然一把將秋月攬入懷中,秋月身子一僵,本能的倒抽口冷氣,就要推擠開來。然而此時那灰衣人聲音,卻十分輕緩的傳送到她耳邊,「不要亂動,配合我就行。」這聲音十分低沉,只有她們兩人能聽到,但是秋月卻聽出這是她家小姐的聲音,身子當下一鬆,輕輕的靠在歐陽月懷中,樣子十分曖昧。兩人在人前表現這樣的親密,傻子都知道他們會是什麼關係了!

    付媚兒卻是愣住了:「啊,你們,你們竟然光天化日之下,行這等無恥的勾當,當真不要臉!」

    歐陽月用著故意變聲的聲音道:「本公子也沒請你過來吧,你要找的那個誰,歐陽月是新回京那個歐陽將軍的女兒?秋月,你怎麼沒與我說你還沒拿回賣身契,別怕麻煩,一切有我呢,我說過不會讓你吃苦的。」

    秋月雖知這人是歐陽月,可是也不禁羞紅了臉,她是知道小姐的身份,可是旁人看起來小姐就像個男人啊,這樣公開與她**一般,秋月羞的恨不得鑽個地洞躲起來。只是羞歸羞,她心想小姐不想讓人知道她的身份,定有她的道理,她就要配合,咬咬唇道:「歐陽三小姐已經將賣身契給我了,我早是自由身了,我……我怎麼騙你……」說著竟然有些楚楚望著歐陽月,雖然是隔著一個鬼面具,秋月也嚇的有些面色發白,但是眼神濕柔,還真讓人看起來含情脈脈。

    付媚兒卻是大疑,難道這家店舖真不是歐陽月?可她明明看到歐陽月進這門的,難道看錯了?

    付媚兒認真打量這個帶著青面獠牙面具的灰衣男子,戴著個這樣的面具,定然也是長的極醜羞於見人的面相,不然能在成華街開一間鋪子的幕後老闆,也不可能看上一個小丫環,看起來更不像有什麼身份背景的。付媚兒勾唇一笑,眉眼皆亮了一分:「你是這家店的主人,那也好,今日我便與你談談盤下這店舖的價錢,你開個價錢吧。」

    歐陽月與秋月同時看向付媚兒,卻見她面上笑意盈盈,流轉間皆是自信的風彩,十分艷麗四射,只是這換成別的男人,或許會被她美色所迷,可是歐陽月可非真正男子啊,看到她這副樣子,只覺得十分可笑。面具後面的歐陽月眉眼皆笑,只是那笑帶著萬般諷意,淡淡點頭:「噢,你要買我這鋪子。」

    付媚兒見歐陽月總算鬆口,心中也鬆了一口氣,其實付媚兒雖不知道為什麼她爹對這間鋪子這麼上心,可是她卻發現她爹十分在意,更甚比起以前吞的鋪子更為用心,她這才想幫個忙。若是這人不識好歹一直不鬆口,她才更是麻煩:「自然是我要買,你開個價吧,沒有什麼鋪子是付家看上,卻花不起錢的。」

    「噢呵呵呵呵呵∼」回答她的,是歐陽月那拉長語調的笑聲,那笑聲不知為何,讓付媚兒心中寒森森,有些滲滲冷意,「付小姐說的好,這大周還沒有什麼是你們付家想要,卻還花不起錢的,那我便與你談談這鋪子的價錢吧。」

    「可……」秋月聽到這,卻是面色猶豫,小姐為這裡付出這麼多心血,就這麼賣掉了多麼可惜啊。誰知話還沒說完,肩上便落下一手,輕按著她的肩膀,歐陽月的語氣說不出的低沉悠緩,「不過我這鋪子從盤下到裝潢,可是費了不少的功夫呢,看看這精美的裝飾。」秋月突然向牆壁那看去,看到那邊雕刻精美的紅木時,才恍然大悟。

    「是啊,這店裡的東西,從盤下開始,就是我在跑,先不論人力,就是這物力就是非一般人可比的。」秋月立即插嘴道,抬頭望向那些奇怪的紅木柱掛,歎息一聲道,「付小姐請看,這裡每一個木雕都是請的名家雕刻,花樣、式樣繁新栩栩如生,這還只是雕工方面,每一個木料絕沒有半點偷工減料,皆是上等紅木,每叫上一件也都不尋常。您再看看這鋪子裡的改建,看看這些置辦的細節,您看看這只算盤,這可是純金鑲玉打造,光這一隻算盤就就萬兩不止,還有這個……這個……這個……為了置辦這間鋪子,公子可是花了有呃……」說到這秋月漲紅著臉看了歐陽月一眼,那隱在秋月身側的手卻是比劃了一記,秋月看的瞪大眼睛,心中甚驚,還是依然道,「起碼需要八十萬兩銀子啊,這可是花了公子的許多積蓄籌備的,若是付小姐要盤下這間店舖,那麼裡面的東西盡皆是你的,再加我們出的這些人力物力的話,付小姐就付一百萬兩銀子吧,咱們童叟無欺。」

    「你說多少?」付媚兒原來自信滿滿的面上,神色卻十分古怪,頗帶疑惑望過去,好像剛才她耳朵壞掉了一般。

    秋月十分認真的點頭:「付小姐一百萬兩銀子,您什麼時候錢拿來,咱們就能談盤鋪子的事了!」

    「吸!」付媚兒倒吸一口冷氣,接著惱怒道,「一百萬兩,你還真敢獅子大開口,一百萬兩都能在琅環街買下幾間極好的鋪子了,就你這鋪子裡的破東西,就這破木頭,這算什麼東西啊,要我一百萬兩,你們怎麼不去搶!」

    歐陽月揚揚嘴角,面具下的臉滿是戲謔,要是付媚兒能看到她的表情,就能看出來從一開始,歐陽月就沒打算賣她,分明是耍著她玩呢:「付小姐你錯了,這不是搶,是比搶更好,因為這是付小姐您親自前來送錢上門的。想你付家,乃大周朝第一皇商啊,還沒有什麼是你們付家花錢卻買不來的,這可是您親品說的。咱們明人不打暗語,一口價,一百萬兩,付小姐回去備銀子吧!」

    付媚兒深吸一口氣,面上卻已冷落冰霜:「看來你是不準備與本小姐好好談談了,好啊,那咱們就手上見真章!」

    「小姐,奴婢回來了。」這時一個黃色衣衫的小丫環奔進了鋪子,正是剛才趁秋月思考之時跑出去的小丫環,此時不止她回來了,身後還帶了十餘名的侍衛模樣人湧進了店舖之中,付媚兒看到這,眸中冷意更深,「不過一間普通的小鋪子,你們竟然敢獅子大開口要上一百萬兩銀子,我很有理由懷疑,這間鋪子原本就在進行著什麼不軌的勾搭。我們付家在大周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乃是商家之中的表率,自然不能看那些因為一念這差,而走上歪路的人,今天便幫著你們管上一管吧。」

    這話說的再冠冕堂皇,也不能推諉付媚兒想要打砸店舖的想法,這借口倒是找的好。其實付媚兒也不是魯莽之人,她見這灰衣人造型古怪,秋月雖原是歐陽月的丫環,但哪個府中沒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事,這丫環從將軍府出來,為什麼會委身給這灰衣人也不需要細察,她只知道,若是真正的資產雄厚的老闆,萬不太可能看上秋月,還讓她當一間鋪子的管事。這只能說明這人毫無背景,卻是個硬脾氣罷了!

    在商場上的硬骨頭,付家倒是遇到不少,可是最後都被他們懲治的變成軟骨頭,哪一個到了他們手上不服服貼貼的,不過是一個無臉見人的醜男,萬沒有對付付家的本事,她自然不在乎。

    付媚兒手上一揮,那後跟進來的十餘名侍衛紛紛往前衝,本來做工的那下工人,見到這情況,嚇的紛紛後退不敢靠前。

    歐陽月眸中帶著冷意,唇上笑意卻越來越深:「付小姐這是給不起錢,打算搶了。原來大周第一皇商的付家也不過如此,看著金玉其外,恐怕是敗絮其中吧,買不起就搶,怪不得短短時間就成了大周第一皇商,行的都是惡霸流氓的盜匪勾搭,本公子今天算是見識到了。好,好,好!真是讓人大開眼界的很啊!」

    付媚兒冷笑:「付家做生意向來公平、童叟無欺,只不過你這家店裡古怪異常,作為大周子民,我很有理由懷疑,你這裡面辦的都是男盜女娼的行當,朗朗乾坤,今日定要讓你伏法被誅!來人,上,將這間賊鋪子翻過來,定能找出蛛絲馬跡,定讓這些人受到應有的懲罰!」這還真是賊喊捉賊,不過這鋪子真被付媚兒的人搜了一遍,便是本來完好的,定也會被砸的個稀巴爛,這就是威脅與恐嚇,付家不知道幹了多少。付媚兒以前雖沒參與,但她身後這些侍衛卻沒少干,熟的很,他們此時已經露出喜色,往往這種時候他們會得到不少好處,而那些商家大多懼怕付家的名頭與勢力,不敢出言,不敢為自己討回公道。

    付媚兒只覺得這灰衣男實在給臉不要臉,她付家大小姐主動找他談,那是給極了他的面子,最後鬧到這個份上,到時候這店可就不是壓低價錢的問題了。弄的不好了,這家店舖可就沒有幕後老闆了,不過這也怪不得她,最近她為了進宮與二公主攀交,可是送出去不少東西。那二公主從小錦衣玉食的長大,什麼東西沒見過,她若是不下點本錢讓爹高興,那個爹剛得到的那顆拳頭大小的南海珍珠,就是府中那些賤姨娘的了,只能怪這人倒霉,正好撞到她槍口上了。

    付媚兒面上帶著一絲憐憫,只是面對自己的榮華與前途,這人又算不得什麼!

    「上啊!砸!」付媚兒找來的侍衛,此時眼中放光,提著手中的兵器便要衝上前,卻在這個時候,美衣閣外突然被官兵包圍起來,一個衙門總捕快突然帶衙差衝進來,嘴中卻在大喊:「誰,哪個膽大妄為的傢伙,竟然公開殺人放火,來人給我抓起來,先狠狠打一頓,再送去給大人審理!」這些可是衙差,他們突然湧進來,立即將付媚兒的人圍起來,那些人對付平民百姓自然是張狂發橫,對付這些人卻像老鼠見了貓,立即就蔫了。

    付媚兒也沒想到,這衙差怎麼突然衝進來,而她仔細一看這些人的服飾,應該是京兆府尹那派來的人,面色當下不好,立即道:「這位大人,我的人並不是什麼殺人放火之輩,而是我懷疑這間鋪子在做不法的勾當,所以讓他們查一查罷了。」

    那帶隊的總捕快卻疑惑望著付媚兒:「你是哪來的小娘們,這裡是男人說話的份,女人不在家裡坐著繡花,跑出來幹什麼,不像話!」

    「你!」付媚兒從小到大,還沒有這麼不給她面子的,當然灰衣人不算,原本她覺得這個人活不成了,可她對偽裝的歐陽月可以不忌憚,對於京兆府的衙差,卻不能如此,只能放柔了聲音道,「大人,本小姐是第一皇商付家的嫡女,今天是無意間發現這間店舖出入之人都十分古怪,不像是好人,這才出於正義幫忙看看,既然大人前來,那本小姐自然不用多管閒事了。大人何不將他們通通抓走,再做審問呢,這若是一樁窮凶極惡的卑鄙之徒所做,對大人將來官運也是大大有望啊。」

    那總捕快聽的眼前一亮,可不是嗎,望著付媚兒的臉色立即好了許多,再加上付媚兒的身份,他自然笑道:「付小姐說的極是,來人啊,將這裡的人全都抓去府衙,等本大人一一審查後,確定罪行再行審理!」

    「是,頭!」那些衙差,一聽也來了精神,突然叫了一聲便要衝上來。

    歐陽月冷眼旁觀,對著那頭一個衝上來的衙差,狠狠就是一腳。

    「砰!」

    「哎喲!」

    那總捕快看著卻是驚愕住了,他帶人出來辦事這麼多年,除了那些真正的豪門公子敢反抗、當然那些人他們也惹不起,自然不敢如何,剩下還沒有哪些個不開眼的平頭老百姓反抗,哪一個敢,打到他不敢為止!

    「好啊,竟然公然拒捕,妨礙差爺辦案,通通拿下,誰敢反抗,打,打到他們服為止!」

    然後歐陽月卻突然身影一閃,對著幾個叫囂著衝上來的衙差,每人都是狠犯一腳,這屋中頓時只聽到哎哎亂叫聲,那總捕快卻嚇了一跳,然後下一刻,他只感覺那鬼氣森森的面具突然衝著他怪異一笑,接著他感覺身子突然飛起來,「砰」然後屁股先著地,他感覺整個身子骨都要碎裂一般的疼。

    「啊啊!你們竟然敢對對差爺下手!大膽,不想活了,都不想活了!來人啊給我殺!這些人在京城裡,竟然對京兆府尹的差爺如此抵抗不從,分明是心中歹毒念,肯定是有什麼惡毒勾搭。這些人都是惡徒,不要手軟,先拿下再說,負隅抵抗者殺了了事!」那總捕快怒吼聲聲,立即將帶來的人激起一絲血性來,只是他這樣喊,而這成華街以向來熱鬧,本來沒人注意美衣閣這個未營業的鋪子,現在也紛紛圍起來人,聽到這總捕快的話,更是一臉興奮。

    這些年來,京兆府尹因為管著京城的治安,手下的這些兵也十分囂張跋扈,一些出身低些的富家子弟,還有平民百姓也吃了不少虧。總捕快表現的十分憤怒,他們卻極為興奮的談論著,那語氣裡無不幸災樂禍。

    「是你不想活了,竟然未經本官同意,帶這些人出來胡鬧,該死的東西!」卻在這時候,另一個語帶憤怒的聲音傳來,總捕快望過去,卻看到京兆府尹一臉怒意的匆匆趕來,立即忍著身上的痛起身,正要說話,那京兆府尹竟然伸出腳,狠狠照著他屁股來了一腳,可見他現在多麼憤怒,竟然連在大街上都忘記了。

    付媚兒卻是一愣,這京兆府尹怎麼也來了,她忽然覺得有些不妙,這些人可不是她叫來的啊,但還是硬著頭皮走上前:「大人,小女……」

    「付小姐?你怎麼在這,這間鋪子是你的?」京兆府尹管著京城的治安,同時也跟各縣各州的衙門一樣,管理著京城百性一交易,而這轉盤商舖便是其中一項,當然京兆府尹公事頗多,這種事還有其它的下人管理著,但可不代表他對京城幾個大商戶不在意。恰恰相反,他時刻注意著,自然知道這不可能是付家的,只是付媚兒卻帶著十餘個侍衛擠在人家未開張的鋪子裡,以他當官辦案多年,立即想到是怎麼回事。

    這天下間的商人,又有幾個手上真乾淨的,付家家大業大,認識的達官貴人何其多,自然有人給他們做保,京兆府尹不知道還罷,自然不會擔著得罪他們的風險,可是京兆府尹不但知道,還是被人威脅著來的。

    就在剛才,他正坐在堂上喝著上好的龍井,突然「嗖」的一聲,一枚飛鏢從他耳邊刮過,他只感覺有頭髮從耳邊滑過,等回過神來的時候,立即嚇的魂不附體。他在那叫了半天,才有衙差進來,他一詢問,卻沒人看到有人經過。只是那飛鏢卻是從他耳邊飛過去的,真是差一毫,他就要血濺當場了,他隨後解下那東西,正好看到上面紮著一個紙條,正是讓他上成華街看看,這裡有人私自鬥毆,破壞治安,誰知道他剛一來就看到他手下倒在地上,要衝進人家鋪子殺人,這可將他嚇完了。

    「府尹大人,我是懷疑這間店舖行事不法勾搭,這對男女竟然光天花日之下,曖昧做那等之事,其中還不定多少貓膩,府尹大人明察。」雖知不妙,付媚兒卻是管不了其它的了,只要將這店裡的人抓去府尹大牢,到時候她付家定有辦法讓他們閉嘴,到時候就是這店舖,都可不費一兵一足一錢就可拿下!

    歐陽月往前一站,她那青銅鬼面在陽光下卻散發著絲絲冷意:「付小姐難道當府尹大人是傻反瓜不成,男人辦案,還需要你個帶人鬧事的提點,我這裡好好的鋪子,一沒開門做生意,二不歡迎你上門。你帶著打手氣勢凶凶上門要我店舖,我不賣,竟然給我栽贓莫須有的罪了,付小姐這憑空捏造的本事,可真是厲害!」

    「咦,對啊對啊,這鋪子還沒開張,付家小姐為什麼帶人上門堵來,這買賣不成仁義在,真不是個好東西!」

    「商人自來最薄倖寡義,你與他們找什麼仁義,他們懂嗎!」

    「你胡說,分明是你行下流勾搭,被我發現了,你們惱羞成怒,若是你心中沒鬼,那為什麼總捕快要搜時,你要抵抗還打傷人!」付媚兒冷冷一笑,眼中惡意更深,不論如何灰衣人敢打傷捕快,他都吃不了兜著走,本來這事她沒理,現在卻是對她大大有利!

    歐陽月聲音更加冰冷:「噢付小姐你是皇帝、太后、皇后還是皇親貴族?」

    「大膽,你胡說八道什麼!」付媚兒突然一驚喝道。

    「付小姐既然什麼都不是,那你這嘴,可不是什麼金口玉言,出口便落地。你算個什麼東西!你說我這店舖行非法勾搭就行了,你懷疑就能找人進來搜查?噢,至於這個總捕大人,小人可是為了你好啊,這京城之中,是天子腳下,辦事總要尋個章程的不是?就我所知,這官府想要搜查一等良民的家宅鋪子,是需要皇命,經上頭審查發個通告才行,總捕快大人你有皇上口諭嗎,還是你有中書省下達的指令?既然你什麼都沒有,我很有理由懷疑你們心懷不軌,惦記我這個一等良民的家產,我為何不能將你打出去。」說著,竟然語帶詢問的問向京兆府尹,「府尹大人,說我做的對嗎?還是說府尹大人沒有搜查令,就派這人前來的,那小人還真是沒有話說了。」

    京兆府尹卻是心頭猛跳,沒有搜查令私自搜查他人私產,有謀奪人私產惡意霸佔之嫌,對於私產數量的判定,處罰也並不相同。最主要的是他坐上這個京兆府尹之位卻不容易,京城多少勢力虎視眈眈就等著他犯錯,這事若是成了,明天皇上的案桌上,定全是彈劾他的奏章。

    「沒有沒有,是我這屬下聽說有人鬧事,這才帶人前來看看,這位……不要多想,回去後本官自然會對他衝動進行處罰。」卻是絕口不提道歉的事,歐陽月也不在意,京兆府尹那張老臉還要,若是當面讓屬下給她道歉,他可是沒臉了。她若是堅持,讓京兆府尹心生惡念反而對接下來沒有好處。

    歐陽月指向付媚兒:「那大人覺得這件事要怎麼處理呢。」

    京兆府尹卻覺著額頭突突,現在看來,就是這付小姐欺行霸市,竟然敢帶著家丁沖人鋪子裡鬧事,他若是不處理,現在這圍的一群人,他難掩悠悠重口,可是若是懲了付媚兒,他對付家就不好交待了。付家乃大周第一皇商,就是自己手中銀票也多出於付家錢莊,這種大財神錢誰家不供著,這可實在令他為難了。

    想了想,京兆府尹不禁笑道:「本官看這事八成也是誤會,付小姐會覺得這裡有問題,本也是為了京城的治安著想,這位新鋪的老闆一時看到有些緊張了吧,本官看這不過就是誤會,也不是什麼大事。不如付小姐就給些銀子安慰一下,想你們都是商人,用銀子解決正是行歸。」說著望著付媚兒卻帶著警告,這事鬧大了對誰都不好。

    付媚兒此時面色發白,從歐陽月說她不是皇親貴族開始,她就知道這次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當下點點頭衝著婢女使了個眼色,那婢女拿了一個頗重的荷包遞給歐陽月,掂掂重量,起碼得二三百兩,歐陽月鋪裡損失不大,如此倒也沒吃虧。

    京兆府尹見兩人事了,當下笑道:「好好,不過就是場誤會,解釋開了就沒事了,那就到這吧,本官就先帶人離開了。」

    人剛要要散場,歐陽月卻突然道:「等等,我的金玉算盤哪去了?!」他聲音大驚失色,十分緊張的樣子。

    本已抬腿的京兆府尹又停住了身子,面上有些不好,這人怎麼又有事,還真不消停!

    然而歐陽月卻已急匆匆奔來:「大人啊,你可要我為做主啊,小人那個金玉算盤可是價值不菲的,那一直是小人從商的護身符,與從商招財寶貝,那可是小人當年從商的時候從五華寺開光加持的,絕對不是光說錢數能標定價值的,他現在丟了,這可怎麼辦啊。小人就是腦袋不要了,那金玉算算也不能沒丟啊,有賊,剛才小人還拿出來看過的,一定是在場的人偷了。府尹大人,你一定要給小人做主,不然您這就是要逼死小人了!」

    歐陽月話一落,周圍人一聽,步子立即退後一步,但像付媚兒總捕快這些就站在前頭的,想退卻沒有辦法。並且眾人心中卻是嘀咕,有些還小聲議論起來,因為五華寺在大周可是不一樣的存在,便是這東西沒有用,從那裡開光加持後的東西,象徵意義就不同,這人會這麼信服也是正常。

    而且聽著歐陽月聲音沙啞,本來冷滲的聲音卻透著焦慮,又是以死相逼的,京兆府尹也覺得頭有些痛:「你放心吧,本官自然會給你找到的。」

    歐陽月卻急道:「不行啊,那東西不能丟,丟了小人這生意還怎麼做,到時候損失算誰的,大人難道您真是因為懼怕付家,所以不敢搜?剛才小人拿出金玉算盤的時候,付家小姐可是在的,小人懷疑就是她偷的!」

    「你胡說!我付家是何家的身家,還會在乎你那區區金玉算盤,你休要含血噴人!」付媚兒急辯道,這種莫須有的罪名她豈能認下。

    歐陽月卻冷聲道:「那你敢在眾人面前搜身,看你是否清白?」

    付媚兒被羞辱的面色漲紅,一臉怒容:「讓我在眾人面前被搜身,休想,女兒的名潔比天大,絕不容許旁人羞辱!」

    京兆府尹也覺有禮,可是這混人就說他丟了東西,付媚兒之前又在其店裡,不論真丟假丟,付媚兒也都有嫌疑的。

    「哼!你以為你不承認,我就沒辦法了。」歐陽月的聲音有些惡狠狠的味道,「來人,放狗咬她!」

    歐陽月話剛一落,突然從這店舖裡面衝出來一個黑影,那黑影的速度極快,一奔出來便向付媚兒衝去,付媚兒嚇了一跳,大驚失色:「啊,救命啊!」

    「吸!」眾人一看,那黑影竟然是一人多高的一條大黑狗,這黑狗此時目露凶光,別說付媚兒一個小姑娘了,就是成年男子看了心都發顫,手腳皆軟。

    而這狗速度也確實夠快,付媚兒才叫了一聲,那狗一掌子便拍來了,可是在空中卻突然轉了圈,付媚兒又做後仰的姿勢,「砰」的一聲,屁股坐在地上,痛的她頓時呲牙咧嘴痛叫,那黑狗卻是一嘴咬上她的腿,付媚兒嚇的立即本能收回腿,黑狗卻張嘴一咬咬住她的褲腿。付媚兒嚇的不行,自然著急的收住腿,那大黑狗咬著不松嘴,兩人來回拉扯了幾下,「呲啦」一聲,卻見付媚兒褲腿處已被撕開一個口子,現在本是夏季,穿著都很單薄,這一拉扯,付媚兒那白皙的腿,隱約從扯下的褲腿露出。

    付媚兒羞憤的無以復加,急的大叫,然而卻在這時,她身上一個東西,因為她的爭扎掉落,「啪」發現輕脆的響動聲。

    眾人頓時望過去,歐陽月卻驚叫道:「啊,我的金玉算盤,是我的金玉算盤,是你!果然是你偷的!你個不要臉的賊子!」

    「什麼!付家不是富可敵國嗎,這付家大小姐怎麼做起偷竊的勾搭來了,簡直太丟人現眼了!」

    「真是太令人吃驚了,付小姐不是還有京城三才的稱號嗎,沒想到竟然是手腳不乾淨的,太令本公子失望了!」

    「真是不要臉!」

    京兆府尹面色一變,這也絕對是他沒想到的。

    付媚兒驚愕爬滿一臉,立即搖頭急辯:「沒有,這不是我偷的,這絕對不是我偷的!」

    「不行,我要盤算店舖,付家一下子來這麼多人,一定偷了我不少東西,大人您可一定要為小人做主,討回小人的損失啊!」歐陽月卻哭訴道,隱在面具下的嘴角,勾著狡黠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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