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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058,歐陽華之死! 文 / 火小暄

    方氏突然跳起來,速度很快,而本來京兆府尹出現後,也有些發愣的寧喜珊,自然是慢了半拍,這時方氏已經衝了上來:「你這個賤人,你騙我,你告訴我歐陽三小姐勾引莊學,學兒不從,所以她惱羞成怒才害死學兒的,原來這一切都是你好哥哥做的!好啊,你們竟然合起伙了騙我,你們好黑的心啊,我跟你拼了!」

    寧喜珊被方氏一把拉拽而出,甩在地上,方氏明顯是個潑婦,飛身騎上寧喜珊的身體,那兩個巴掌好似鐵扇似的,狠狠甩向寧喜珊。

    「啪啪啪!」

    寧喜珊疼的大叫:「住手,你個瘋子,你胡說,我什麼時候說過這些,你個瘋子,快住手!」

    「你還敢胡說八道,我打死你!」方氏咬牙切齒,她的氣的渾身顫抖,手上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啪啪」往寧喜珊臉上招呼著,寧喜珊疼的大叫,突然眼睛一瞪,眼珠子直往外鼓著,而寧府的下人這才反應過來,立即拉開方氏,寧喜珊得了救,面上卻極為痛苦。

    歐陽月看到,眸子一亮,驚叫道:「表姐你沒事了,快讓開,表姐好像被什麼卡住了。」

    「砰砰砰」

    說著伸出手,重重往寧喜珊後背砸去,那動靜聽的在場的人都變了臉色,怎麼跟打東西一樣,那可是人啊,這麼打不會打壞了吧。

    那寧喜珊此時卻說不出話來,表情更加痛快,扯拉著嗓子表情猙獰。

    「表姐你沒事吧,看來我力氣還不大,啊!」歐陽月一副力不從心的樣子,面上憋的通紅,手上突然一轉,那一掌兇猛異常拍向寧喜珊。

    「噗!」

    「噗!」

    「啊!」

    寧喜珊突然從口中噴出個什麼東西,眾人一看,竟然是兩顆雪白的牙齒,牙齒上還帶著血漬,寧喜珊看的直瞪眼,突然轉身狠狠推了歐陽月一下:「該思(死)的,坎(看)你感(干)的好弒(事),窩(我)的鴨(牙)!膩(你)怎麼配(陪)!」寧喜珊牙剛掉,還有些露風,話也說的不是很清楚,面上帶著深深的厭惡與憤怒,是人都看的見!

    歐陽月被她這一推,直接「登登登」倒退了兩步,冬雪一驚,立即奔上前扶住,緊張道:「小姐你怎麼樣了,你還病著,怎麼還管別人的閒事。」冬雪本來就生了張冷臉,這滿含抱怨的話,更像刀子似的,望著寧喜珊都帶著火氣。

    「嗤。」

    不少人笑出聲來,剛才大家看的清楚,這歐陽月力氣再大,也打不來那牙,再者人家打的是背,又不是你臉,怎麼將你牙打下來。那方氏瘋了一般的抽打寧喜珊,她不發火,你被打落的牙噎著了,人家是怕你噎死好心上前幫忙,解圍後你反倒怪人家,真是有眼不識好人心!

    「這寧小姐好大的脾氣啊,以後本小姐可不敢與她說話,不然哪句不好,給氣出個好歹來,就成了我的錯處了。」

    「可不是嘛,真是好壞不知,這種人最不能交了!」

    「一窩貨色!」

    這些夫人小姐雖然是竊竊私語聲,可惜那聲音,偏偏能讓人聽清她們在說什麼,寧喜珊面色發白,暗恨的望著歐陽月。

    本來當初她找方氏,就是想借由方氏的手暗懲歐陽月一番,誰知道這其中還牽扯出她哥與寧莊學還有明大武的事,這些寧喜珊可是完全不知道的,所以現在京兆府尹來要人,對她來說是意料之外的。因為在方氏那頭看來,怎麼看都像是寧喜珊早知道她兒子死的真像,但為了哥哥掩蓋真相,所以故意說出歐陽月的事,想要轉移目標,好給她哥哥擦屁股的!

    寧喜珊哪想到這麼長遠的事,偏這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方氏心中就這麼認定了:「賤人,你還是大家族小姐,呸!心腸這麼惡毒的大家族小姐,倒是讓人聞所未見的!」

    京兆府尹走上來問道:「這位婦人,你說的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說這寧小姐也參與了殺人案中?」

    寧喜珊一聽立即失聲搖頭反駁:「木有,沒有,我什麼也賦知道,她說荒,我根本賦知道什麼殺人案,她冤枉窩!」寧喜珊倒吸一口氣,嘴裡還猛灌了一口冷氣,說完又咳嗽兩聲。

    京兆府尹眉頭微挑,寧喜珊這話也確實沒有幾人相信的,為什麼方氏誰也不指責,偏偏指責寧喜珊呢,若說她沒有關係,傻子也不相信!

    「冤枉,什麼冤枉,你還冤枉!就是你前兩日堵住我,裝作一副慈善的樣子,還給我銀子說是體恤我,更談起學兒的死。還親口跟我說是將軍府三小姐名聲爛臭了,上不得檯面,自己嫁不出去了,便看上了我學兒的才學。還說歐陽三小姐很得歐陽將軍寵愛,又剛剛回京,所以寧府也幫不到我們,我為了學兒的冤枉,這才冒險前來拆穿歐陽三小姐的假面具。原來一切都是你騙我的,原來寧喜海早與學兒私下接觸,學兒會死肯定跟他有很大的關係,你們為了擺脫自己,所以故意引誘我來鬧事混淆視聽,這一次都是你們的陰謀。我可憐的學兒啊,到死也不能為自己討回公道,你娘還要被人如此戲耍,為什麼我們這麼苦命啊!」方氏趴在地上失聲痛哭,聲音十分淒楚,引來不少的同情。

    歐陽月冷冷看著方氏,當初可能是寧喜珊出於惡意,但這方氏要是沒有別的心思,又怎麼會多等兩天,故意的在黃氏的壽宴上鬧事。

    作為一個真正關心自己兒子的母親,在從寧喜珊那裡第一時間聽到真相時,應該氣憤的去將軍府鬧事,給兒子討公道才對。只是當初歐陽志德剛剛回京,風頭太盛,這方氏根本沒有把握,而且那樣也絕對沒有這麼多貴婦名人在的時間更能達到效果。方氏會在今天來鬧,說是光為寧莊學討回公道,她可不相信!

    方氏跪趴在地上,不停的痛哭,眼睛卻轉個不停,心中慌的不可抑制。

    寧喜珊當初堵上她的時候,她也覺得這其中有什麼問題,但是她拿著銀子,心中立即轉了幾番。這銀子這麼容易得到,她兒子的仇她想報,但是人死不能復生,而且她現在最應該的就是極大程度上得到好處,來抵消自己的損失。所以她看中了歐陽月這個天梯。

    方氏雖然一直得寧府庇護,但是她卻一直不甘心,就是寧府再接濟她們,也不會對無用的人花太多的心思,當年她費盡心機討好老寧氏,才比一般的旁系過的好一點,寧莊學有了求學的資格,將來前途不可限量!可為什麼她永遠要矮人一等呢,若是與老寧氏坐了親家,再看到寧府的面子上,難保她的學兒將來比歐陽志德這將軍的官做的還大呢!所以能拉上關係,她自然不會放過。而且只要歐陽月嫁進她們家,她就有招對付,到時候功成名就,還能報仇,豈不快哉!

    只是現在事情根本不是她想的那樣,這將軍府可不是她能惹起的,原本她憑著苦主還能周旋一二,現在與人家沒有關係,她這樣公然詆毀將軍府嫡小姐,她還有命活嗎!方氏感覺到深深的恐懼!

    「呵,今天真是好大一齣戲啊,這寧府妄為大周朝百年世家,原來盡出這等敗類!」

    「還是表姐妹呢,竟然將自己的親人當成仇人,還暗箭中傷,惡意污蔑,我家裡要是有這樣的女兒,早被打死了事了!」

    「這有什麼奇怪的,剛才歐陽三小姐幫忙都被當了惡人,這種事也不是不可能嘛!」

    「聽說這寧喜珊本來就是一副一點火就著的性子,看來不但性子差,也是沒什麼腦子的!」

    「就是說啊……」

    那群貴婦聽到這裡還有什麼不清楚,這寧喜珊與寧喜海是否真的有參加殺人案子他們不知道,但這名聲是徹底完了。寧喜海再如何,你玩那些下賤的玩意是事實吧,寧喜珊設計想找方氏來陷害歐陽月,也有八成可能吧。若是再加上寧喜海參與殺人案,寧喜珊這樣是做豈不是同謀了,再說你想找別的替死鬼也就罷了,那個還是你親姑姑的女兒,你的親表妹,這都下的去手。這無疑不令人心寒,對自己親人都這樣狠,對外人還不如惡魔一般!

    「賦是,窩沒做,她說荒啊!」寧喜珊急的滿面通紅,站在原地瘋了一般的直跺腳,可惜她越是這般,所受到的污蔑眼神越多。

    京兆府尹看到這也有些傻眼,不禁輕咳一聲:「寧大人,本官看還是先請出貴府的大少爺,本官先回去問案,若是與他無關,自會盡快放他出來。」

    寧百川額頭青筋根根清晰可見的齊冒,雙目赤紅,可見氣急攻心,他還沒說話,旁邊立即有人說道:「京兆府尹來的晚了,你可不知道,這寧大少已經死了,這死因啊,還是天下奇聞,自己尋歡作樂的時候興奮死的呢!」

    「住口!」寧百川怒喝一聲,那人閉上嘴巴,但眼中冷諷更加明顯。

    京兆府尹對這件事還真是不知道,他呆了一下,這三個他查到的當事人,竟然全都死了,這可不就是一樁無頭公案嗎,想查也難了。這時他眸子一轉,就看到之前被方氏打罵,樣子有些狼狽,現在面上急的通紅,想為自己辯解的寧喜珊,冷言道:「既然寧大少已死,屍體就由衙門的人抬去,寧小姐還有這個方氏都與本案有關,本官自然要帶到衙門親自審問一番。」

    黃氏對今天一出出的事情砸的頭暈目眩,到底是見多識廣的,寧喜海出事沒讓她嚇暈過去,這時寧喜珊若是再出事,今天寧府可不就是徹頭徹尾的笑話嗎!寧喜珊就是真無辜的,這被帶去了,這事都說不清了。現在她已經沒空理會寧喜珊的胡作非為,解決才是正道。

    「京兆府尹有所不知,這方氏是個貪婪之輩,早年她夫去逝,她便一直死賴活賴要來寧府討說話,說自己一女子帶兩個兒子無依無靠,寧府若不救濟就是逼她去死。本夫人見她可憐,多有照拂,可是她越發貪得無厭,那寧莊學倒是會些詩書,有一點才能,所以族學允他進來,這吃住都在府中。可惜她那二子卻是個游手好閒的,這寧氏竟然獅子大開口的一月要二百兩銀子安家。府中不給,她就鬧個不休,而寧莊學這件事,當初她卻是要足了一萬兩銀子,這等貪得無厭的人,當時我身邊幾個丫環都聽到,看到她的嘴臉,我寧府豈能再姑息。大人,這方氏當初被趕出門去,定是心懷恨意,所以才故意污陷的,您可千萬不要信了她的話!」黃氏一副悲痛的樣子,倒是唱念俱佳。

    「老不要臉的東西,那分明是是你給我安家,給學兒安葬體恤的銀子,什麼獅子大開口,我本性良善,怎會是你口中貪得無厭之人!」就算是,方氏此時也不會承認。

    黃氏冷笑:「簡直一派胡言。我若是給你安家的費用,你又吵著喜珊給你體恤的銀子,那可不少,還無法安葬寧莊學嗎。你既然收下那安葬的銀子,就是接受了抵消這件事,你是認可的了,那你現在又為何來鬧?收了銀子不辦事,我寧府是什麼地方,會任你胡來!那銀子分明是你故意訛去,現在聽說本夫人今日辦壽,你貪得無厭又想來訛錢罷了,在場這麼多位英明睿智的大人夫人在場,豈能被你騙了去!」

    歐陽月眸子閃過絲笑意,黃氏不愧是黃氏,這話說的一點沒錯。方氏當初收了錢,就是認可了寧府的解決辦法,你拿了錢現在又鬧上門來,口口聲聲是為兒子討回公道,可怎麼看都是利慾熏心之輩。若是方氏說那銀子不是黃氏給的體恤銀子,那就是承認黃氏說的訛騙,更是說明她是一個貪得無厭的人,那她所指責的一切人與物,都不成立。反之亦然,這話還真是暗藏陷阱,就憑方氏這種出身,與黃氏這種歷盡風霜的人玩心眼,絕對是被耍死的份。

    「我……不是……我不是這樣的人,我不是!」方氏張口欲言,可是卻不知道怎麼反駁,這才明白自己掉到黃氏的陷阱中,急的臉紅脖子粗,卻解釋不了半個字。

    「哼,大人,你看這婦人分明是作賊心虛了,還請大人將這婦人拉去審問一遍吧,敢公然這麼詆毀千金小姐,還故意上寧府來搗亂,本夫人絕不會善罷干休!」黃氏冷著臉,眸底十分陰暗,雖無法與霜霞長公主不怒自威比,可是一臉陰沉,也十分威懾人心。

    京兆府尹雖知這事中透著蹊蹺,但是這寧府必竟不是普通人家,就是今天名聲盡失,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更何況寧府百年基業也不可能因為幾個不好的名聲全部敗落,他可不好公然得罪。再者那信上可只說要查這個案子,那寧喜海三人已死,他能結了這個案子就得了,不需要再淌這個渾水。

    京兆府尹一抱拳:「即如此,本官先帶人回去了,只不過是關案子的事,若是還需通傳其它人,到時候還請老夫人寧大人放人啊。」

    「等等!」寧百川突然出聲,指著縮著脖子站在一旁九個污辱歐陽柔與草兒的賴子,「這九個人事前與我兒在一起,想來也是是案中關健人物,京兆府尹就帶走吧,說不定對案子有幫助。」

    「謝寧大人的配合。」京兆府尹淡笑了一聲,一揮手,「將人都帶走!」跟來的衙才將那九人,連帶又吵又叫直鬧著自己冤枉的方氏也帶走了。

    寧百川冷冷看著那九人,他很清楚這九人應該不是全無所知,但是現在他為了寧府的名聲,為了自己的官職,也必須要做出這種選擇,即便冒著這九人說出更多寧喜海不堪的事,也不能再給人他藏私的感覺。再者,現在還沒到最壞的地步。

    寧百川望著歐陽華、歐陽柔和洪亦成的三人,最後轉頭看向歐陽月,沉聲道:「今日之事,雖你們口口聲聲指有黑衣人設計陷害你等,但空口無憑,你們可有辦法將黑衣人抓到。」

    眾人暗想,這不是廢話嗎,要是能抓到那黑衣人,還需要審這麼長時間嗎。歐陽華、洪亦成、歐陽柔都陰著臉搖頭。

    「華兒、柔兒、月兒作為本官的侄女,這件事卻是令本官大為失望,月兒暈倒你們怎的不叫上府中熟悉環境的下人帶路,私自去了那等偏僻的地方。再者洪公子欣賞我府中景致,身邊也不帶個下人?今天出了這種事,或許是有人設計陷害,但也在告訴你們做事要思慮周全,這種衝動的事萬不能再做。這件事本官自會找人去查個明白,到時候若有發現你等哪個真有牽連此事,本官也定會追究你們行穢寧府的責任!」寧百川聲音嚴厲,聽的歐陽華、歐陽柔與洪亦成不自覺抖了下身子。

    他們確實不是冤枉的,本來他們就想使壞的,這寧百川這番話倒是讓他們很緊張,若是抓到那些黑衣人,然後查清真相,知道他們也與這些有關,到時候豈不是要慘了。可是三人張口正想要寧百川不要再追究,又馬上面色急變的嚥了回去,若是這麼一說,豈不是不打自招說他們並不無辜,三人心中緊張異常,歐陽月冷冷看著他們,眸底閃過冷洌的寒光。

    這樣的結果她早就算到了,今天寧百川為了家族的榮譽,這件事有寧喜海參與,即使他死了,可不但這些人都說看到黑影,即使寧百川都恨不得弄死他們,可是今天也只能這麼罷休。若是他一意孤行,到時候才是大丟面子,就是現在他都要鬧心著怎麼向皇上交待,明天彈劾寧府,將軍府還有洪府的奏折定是不能少的!

    說來歐陽志德對歐陽月也挺好的,歐陽月這麼做的時候也是想到了他,現在歐陽志德剛剛回京,正是眾矢之地的複雜時候。幾位皇子那日在香滿園,也表現出想要爭取他的意思,歐陽志德將來不是不可能選一人效忠,但絕不是這種時候。想他剛剛勝仗回來,若是這時候與哪一位皇子走的近,別說其它大臣,便是皇上都會有意見,難保別人再一彈劾,皇上就會主為歐陽志德有了二心。所以歐陽志德這個時候做事不宜大聲張,這個不宜大聲張,卻不包括府中的醜聞!

    歐陽志德剛一回府,府中就出了震驚京城的大醜聞,到時候彈劾他不會治家的貼子自然不少,可他是武官常年在外,不管家那是正常,皇上必定不會氣惱,說不定還會安撫歐陽志德一翻。而將軍府出了這麼大的事,各個皇子都是要臉面的,自然不會在這種時候往上靠,而做出影響自己聲譽的事。當然了,歐陽月也不能全為歐陽志德,主要是歐陽華的陰損詭計實在令她厭惡,她一為反擊報復,二也算沒有給歐陽志德造成什麼更壞的影響。

    只是這一切遠遠不夠,歐陽華與歐陽柔的行為,已經令歐陽月覺得該主動出擊了,就在她看清歐陽華詭計之時,那個計劃已經開始了!而今天這一個將計就計,才只是開始,她真正的報復還在後頭!

    「好了,今天這件事壞了眾位的雅興,咱們還是先開席吧。」寧百川又變了一副笑臉,看的眾人面上都帶著幾分怪異的笑容。

    要說這寧大人可真是變臉迅速,剛才那種事在他嘴裡也能三兩下就揭過去,這還真是一大本事啊。不少人嘲笑寧百川不會治家,這每一代的大家族子弟,都有一個規據,就是這掌家不為官,寧百川在朝為官,這府中掌家本是其同胞二弟寧百事所掌。可是寧百川官職也做的不小,又是長兄,在家裡說話慣了說一不二,寧百事雖是掌家,可是出了大事還要黃氏與寧百川同意,實則也不過是個傀儡家主。

    寧百川這麼看著倒是風光,可是真出了事,誰不諷刺他一句霸道專行,喜歡攬權,現在看看出了事了吧。

    這就是活該!這就是逞能的後果!

    寧百川身為御史大夫,管著彈劾百官之責,這裡面不少有他彈劾過的,心中都恨著他,等著他出醜呢。就是現在就著面子沒說出聲來,可想今天回去後,京城會是怎麼樣一個熱鬧的場景。

    眾人跟著寧百川黃氏等人回去繼續祝壽,但今天這個壽宴,本該一直進行到晚上,之後宴開後,眾人幾個做代表給黃氏敬了酒,吃了兩口便紛紛退席了,而寧府出了這種事,也實在沒臉,自然也沒心情,沒一會賓客就走了個乾淨。

    酒席剛散,寧百川步子如風一般奔來,寧喜珊今天十分倒霉,不但沒設計成歐陽月,竟然還被方氏那瘋婆子打掉了牙,正鬱悶著,突然感覺到身邊的危險氣息,她一抬頭就看到寧百川鐵青著臉看著他。

    「爹,我……」

    「啪啪啪!」寧喜珊話還沒說完,寧百川氣極的巴掌就連連扇來,直把寧喜珊打的頭腦轉擺個不停,「哇」的一口又吐出一隻血牙去。

    「啊,你打窩,你平時最疼窩了,你竟然打窩,嗚嗚嗚!」寧喜珊一看,立即嚇哭了。寧喜珊行事也屬乖張的行列,而且十發要尖,這裡自然有著寧百川與尚氏寵溺的結果,從小到大寧喜珊甚至連被斥責的話五根手指都能數出來,現在寧百川竟然什麼話也不說上手就打,這讓寧喜珊如何也接受不了!

    「死丫頭,你還敢哭,今天我就打死你!」寧百川也急極了,今天要不是寧喜珊的事,可能最後還不會這麼亂,也不會一發不可收抬,現在方氏與那九人是都帶走了,但這事還需要他收抬爛攤子。就是這樣,這事恐怕也難以善了,寧百川豈能不氣,打寧喜珊幾巴掌都是輕的,說著寧百川的巴掌又要打來,寧喜珊一見寧百川不罷手,立即嚇的往黃氏身後一躲。

    「行了,現在再追問誰的原因也沒用了,主要還是想辦法將這事壓下來才是正事,那方氏還有那九個賴子,你快派人處理了,千萬不要讓他們開口。至於明天上朝,你還是先遞了個請罪的折子,想來我這寧府百年望族,也不會因為這一件事而被皇上降罪。只是今天我們這臉可是丟盡了,明天京城還不知道要傳成什麼樣子!」黃氏面色極度難看,又冷冷回頭望了寧喜珊一眼,「你平時胡鬧也就罷了,竟然還把事情都湊到一起,再說歐陽月必竟是你表妹,這種事你都做的出來,看來這些年的禮儀詩書你都學到狗肚子裡了。從今天開始,半年不許你出院子,什麼知道錯了再說!」

    寧喜珊縮著脖子吶吶無語,黃氏很少動怒,但是一動怒說的話就不能反駁,再者今天她要是知道最後結果會是這樣,她也不會做了,現在她腸子都悔青了,她的牙都被打掉了,最後竟然還要罰閉門思過,她都快嘔死了!

    寧百川點點頭:「娘說的是,只是那黑衣人卻不知道到底是誰的人,竟然敢對寧家動手,難道各個皇子間,現在已經鬥的這般厲害了?」

    黃氏瞇著眼睛:「若是如此可不好辦了,這黑衣人難道是在逼我們站隊嗎?這黑衣人神出鬼沒的,如果這只是個警告,他能來一次就還能有第二次,這一次喜海雖是參與了,可到底人死了咱們也算的上是苦主。我看他主要針動歐陽志德!哎,若是這般,他們接下來要下手的,就很可能是寧家了。」

    寧百川一驚:「娘,那您的意思是他還會動手!」

    「難說啊!」黃氏歎息。

    寧百川面上一變:「難道我們寧府要提前擇良主了嗎!」

    黃氏沒有說話,但明顯也很認同寧百川,若是這人逼著他們認主,雖說這寧府還不至於怕幾個黑衣人,但是他們到底沒有上面林家冷家勢力大。再者這五大世家,林家出了個現皇后這個嫡女,自然是歸順太子一脈。冷家雖然沒有站隊,但是冷采文一直與七皇子百里辰走的近,也算是一種友好。那孫家乃是貴妃的娘家,也是五皇子的靠山。至於最後的白氏乃先皇后的娘家,原也是個將門世家,可是這幾代人才凋零,且至從先皇后去世後,白府三房忽然分家,雖然還佔著三皇子七皇子的名頭一息尚存於五大世家,實際上還不如一些新晉的貴族勢力。

    這麼看來寧府至今沒有站隊,皇子位確實是急了,他們還不找尋明主,這些人就逼他們找,到時候他們不但不能獨善其身,恐懼白府的落敗就是他們將來的結果。

    黃氏與寧百川對看一眼,深深歎息一聲,而一直安靜待立一邊的寧百事只是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皇宮,辰宇殿。

    一名黑衣侍衛正跪在百里辰面前低聲報告著什麼。

    百里辰直身而立,聽後眉角微微一挑,眸底流光閃爍:「噢?你說當時她正盯著你,算準了你會去收抬殘局。」

    「是的主子!」

    百里辰淡淡一笑:「你起來吧。」

    黑衣侍衛聽命起身,百里辰又道:「站好,不要動。」黑衣侍衛疑惑的看著百里辰。

    卻見百里辰緩緩伸出雙手,雙掌不停的翻旋著,這讓黑衣侍衛眸中疑惑更深了,百里辰口中唸唸有詞:「本殿下接下來要做的事,能夠化腐朽為神奇,能夠化無為有,化有為無,你可要一眨不眨的看好了。」

    ……

    黑衣侍衛瞪大眼睛,緊張的盯著百里辰,他之前為了百里辰去辦事,自然沒有看全後花園發生的事。

    就在這時候百里辰雙手轉動更快,黑衣侍衛只感覺有十根手指頭不斷的眼前擺動來擺動去的,眼睛都花了,百里辰忽喝一聲:「出!」

    接著他雙掌一張,魔術結束了!

    黑衣侍衛眨了下眼睛,抿著唇沒說話,百里辰面上也微微一變,唇抿成一條縫,眼睛裡也帶著一種不解,還有幾許難堪。

    「啪嗒。」

    就在這時,兩道聲響引起二人注意,兩人隨即低頭,卻見百里辰腳邊,正躺著兩支已綻放的桃花,那花朵還在地上轉悠了一圈,然後靜待不動。

    「……」

    百里辰瞇著眼睛,眉頭微皺:「這叫做魔術,很神奇的東西,你一定以為本殿下手中會變出東西吧,這叫聲東擊西,其實本殿下就是故意將東西從下面變出來的。」

    「是!」黑衣侍衛低著頭,一如以往的點頭回答。

    「……」百里辰眉卻皺的更深,蹲下撿起桃花,往袖子裡左塞塞右塞塞,「本殿再變一回,會讓你更大吃一驚的。」

    「是……」黑衣侍衛眼神閃了閃。

    「本殿下接下來要做的事,能夠化腐朽為神奇,能夠化無為有,化有為無,你可要一眨不眨的看好了。」說詞還是跟剛才一模一樣

    百里辰手上不停擺動,突然一喝:「出!」

    黑衣侍衛再次瞪大眼睛,然後本能的眨了眨,百里辰的手白皙透明,好似玉雕一般的手『空空如野』,黑衣侍衛都能看到他手中的紋路。

    「……」

    百里辰手臂微微抖動,「啪嗒。」兩朵桃花應聲落地,然而這一次,好似桃花都在嘲笑百里辰的失敗,落地時,竟然跌落了數瓣,看的百里辰與黑衣侍衛都沉默了。

    百里辰眸子又眨了眨,黑衣侍衛看不清楚自己主子的心情,只是覺得現在的情形未免太尷尬了,他當時雖然沒有在後花園看過全場,卻是知道歐陽月今天變成花的魔術,自然也明白百里辰要表演什麼,現在主子分明是失敗了。而且還一連失敗了兩次,這對於一直以來英明神武的殿下,是難以接受的吧。

    許久後,百里辰聲音很低沉道:「這叫做四分五裂,我故意做出來的。」

    黑衣侍衛肩膀抖了下,低頭應道:「是!」

    百里辰看了黑衣侍衛一眼:「冷剎,你沒說實話!」

    冷剎沒有言語,心中卻微鬱悶,這種時候他可怎麼說實話啊。

    百里辰歎息一聲,撿起地上的桃花,那殘花在他手中轉了一圈,襯著他白皙的手更加晶瑩:「本殿本以為不過是個騙人的把戲,容易的很,沒想到這世上還能有難倒本殿下的東西,真是有趣。」隨即百里辰忽然揚起璀璨的笑意,「不,應該說歐陽月很有趣,她真是出乎本殿的意料啊……」

    看到百里辰這個笑容,冷剎感覺背後寒毛直豎,主子這笑容好詭異,該不會惱羞成怒殺了歐陽三小姐吧,雖然主子吩咐他必不會拒絕的。

    百里辰捏起花朵湊在嘴邊,輕吻了一記,樣子極度妖艷,他嘴角笑意加深:「可惜,她才二十歲……」

    冷剎眼角抖了抖,主子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他想辣手摧花?!

    「你先出去吧。」

    「是,主子。」冷剎轉身離開,然而在關上門的剎那,他分明看到百里辰又將那兩朵慘遭失敗的花又塞進了衣袖子裡,手掌不停轉動,冷剎立即將門帶上,額頭上滴落滴冷汗,主子果然是主子,還真是不做到完美勢不罷休。只不過想想百里辰剛才的尷尬,冷剎臉上露出一個想笑又死死憋住的詭異樣子,接著深吸一口氣,快跑幾步,幾個閃影消失在空中,不知道又到哪裡守著了。

    將軍府。

    眾人剛一回來,便都來到老寧氏的安和堂,此時歐陽志德老寧氏坐在上位,寧氏垂著頭立在下首,接下來的是歐陽月,幾個姨娘都在對面站著,而歐陽華與歐陽柔分別瑟瑟發抖的跪在地上,面上表情一片死白。

    歐陽志德與老寧氏都沒有說話,卻是氣的沒有說話,歐陽志德在外面雖然表現的很淡定,但是一回來就發了好一頓脾氣,剛來到安和堂,已經砸了兩個上好的白玉花瓶,價值百多兩。

    老寧氏抖著臉,連嘴唇也哆嗦著,那寧氏更不用說了,正緊張著。這將軍府一直是她掌管著中饋,雖說重要事還是得由老寧氏坐主,但是府中兩個庶女出了這種敗壞門楣的事,她還是難辭其咎的!即便這件事歐陽華與歐陽柔真是冤枉的,也讓將軍府沒臉。兩個公然與男子苟且的庶女,將來京城還有哪個大戶人家願意娶,就是做妾,他們兩個也是不夠格的。

    不過好在歐陽華與洪亦成,那洪萬堂是有心娶歐陽華的。

    歐陽志德冷聲道:「洪府的婚事,我不同意!」

    「什麼!」明姨娘、歐陽華都是一驚,就連老寧氏、寧氏都錯愕的看著他。

    洪府還願意娶,若是不願意娶的話,歐陽華這輩子可就完了,歐陽志德不同意,那豈不是徹底不管歐陽華的死活了。

    老寧氏黑著臉:「我知道你想什麼,洪府退了月兒的婚事,現在發生了這種醜聞,直打著將軍府的臉面,他們就這麼娶了華兒,我們便成了京城的笑話,可是若是這事就這麼罷休了,外人豈不是會罵你不管府中庶女死活,到時候將軍府還會成為眾矢之地!華兒到底也是被人陷害,你就原諒她這一回吧。」

    歐陽志德轉過臉,冷眼看了老寧氏一眼,又望了寧氏一眼:「母親既然願意管,兒子自然不會插手。」說著站起轉身就走,這分明是怪老寧氏教女無方,但出於孝道他不能說話,也算是給足了老寧氏的面子了。

    老寧氏面上一沉,轉頭看著跪在地上的歐陽華與歐陽柔:「你們今天做出這等事,不論是不是無辜,也不能在府中了,你們的事祖母自然會安排下去,明天便先去莊上躲躲風頭吧。你們也好自為之,若是再出什麼妖蛾子,那就別回來了,死在那裡吧!」說完老寧氏也讓喜媽媽扶著離開了,這是告訴眾人這事就這麼定了,誰求也不好使了。

    再者歐陽華與歐陽柔的事明天就要傳開,他們落是在京城裡,天天聽那些流言蜚語也要活活氣死了,只不過這送去別莊,只要老寧氏不高興,那可能就是一輩子回不來了。歐陽華到底與洪亦成還有幾分可能,可是歐陽柔怎麼辦。

    歐陽柔身子抖了抖,面上滿是不甘,不行,這事絕對不能就這麼算了,只是她現在又能有什麼辦法呢,難道要去找洪亦成嗎?他會認嗎!歐陽柔顫微微的起身,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的柔雨院,腦子裡一直亂轟轟的。

    將軍府今日的氣氛一直很詭異,連下人做事都十分小心謹慎,不敢有任何錯處,然而翌日一早,一件震驚的全府的事突然爆發了!

    一道泛帶著驚恐的尖叫聲,響徹將軍府:「不好了!大小姐上吊自盡,死了!」

    轟!

    這件事如一道驚雷,震顫了將軍府所有的人!

    ------題外話------

    哈哈哈,明天更精彩,嘿嘿嘿∼

    感謝親血櫻淚殤逝送了2朵鮮花,親梨淺隨風送了1朵鮮花,親血zizhi2035送了1朵鮮花。

    親血櫻淚殤逝送了1顆鑽石

    愛你們,群撲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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