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百川怒喝一聲,便帶著寧府的下人衝出小道,往叉道左側的小路奔去,黃氏被氣的渾身顫悠悠的,卻還是直拉著田媽媽,將她扶去看看,今天的事對於她們寧府來,真是奇恥大辱,今天一定要查個明白,不然她的孫兒可不是要白死了!
其它的賓客,想法卻不一樣。她們純粹是出於看熱鬧的,今天歐陽柔與寧喜海等幾男野合,實在令她們心靈太過震憾,當然震憾的是,這歐陽柔等人怎麼會這麼不要臉。現在這寧府下人又發現其它偷情,就太令她們好奇了,這會不會還有比歐陽柔更不要臉的?
那邊尚氏受不了暈了,被下人帶走,歐陽柔倒是解了圍,紅姨娘扶著她,兩人身上都有些狼狽,此時老寧氏、寧氏走過來,寧氏更是什麼話也沒說,上前親自動手,狠狠甩了歐陽柔兩個巴掌:「不要臉的賤人!丟盡將軍府的臉面,回去再找你算帳。」
歐陽柔委屈的哭了!她還更委屈呢,她怎麼知道會發生這種事,她也很無辜啊!
都是歐陽月那賤人,要不是她被得爹的寵愛,洪亦成看中拉龍,洪亦成設了這個局,她也不會受到今日的污辱,只是她此時要解釋,卻無人聽她解釋。老寧氏已被人扶去,跟著人群繼續往前走,倒是要看看還有誰這麼大膽,現在歐陽柔已經夠丟臉的了,如果能發現更污穢的事,倒是能讓人淡望歐陽柔,能不牽連將軍府現在才是關健。
老寧氏從最初的震驚中回過神來,一直便想著,要怎麼樣挽回將軍府的臉面,若是這個人情況更糟,那她也不會介意將事情鬧大,借此抹消將軍府的醜聞!
歐陽志德墊後,由著冬雪扶著歐陽月,卻擔心問道:「月兒你身子不舒服的話,爹找個地方先讓你休息一下吧。」
歐陽月搖搖頭:「沒事的爹,現在發生這種事,月兒也沒辦法靜下心的,還是去看看什麼情況吧,若是有人故意設計將軍府,這也是我的事情啊。」
歐陽志德點點頭,聽到歐陽月的話,眸子有些黑幽,也跟向隊伍向左方走去,只是歐陽月卻微微轉著眸子,望著歐陽志德的背景,心中不禁大疑。
歐陽柔出了這種事情,歐陽志德好似一點也不關心。
不,不能說完全不關心,起碼這名聲對將軍府是極壞的,但他只表現出相對的氣憤,但這關心……不禁讓歐陽月覺得他心性有些涼薄。可對她,歐陽志德又十分的關心,這倒令她有些拿不準歐陽志德了。
眾人來到叉道左邊小路所說的那間竹屋外,又少不了一陣吵鬧。
因為當眾人走過來時,那高亢的呻吟聲,不禁讓他們頓步,就算不是先前那侍衛稟報過的,就憑著剛才的尖叫聲,她們也不會懷疑那可信度。這地方乃寧府相當僻靜清悠之地了,有人竟然在這裡……起碼對這府裡有些熟悉的人吧,這膽子也是不小的。
寧百川卻氣的,眉毛好似顆顆直堅,怒道:「去,給我將裡面的人抓出來,本官倒是想看看,倒是誰這麼大膽子,竟然爬到寧府頭上作惡!」
立即有幾個侍衛奔進屋子裡,那門被「乒匡」一聲踢開。
「啊……」隨即一道魅吟聲傳了出來,眾人一愣,皆好奇望去,之前看到好幾個白花花身體的男女偷情場景,她們再看到什麼,本已不該再有什麼驚訝的。
可這兩人,就這麼站在屋子裡,四臂擁抱著彼此,女子盤於男子腰間,那那那些個比較隱秘的地部位,硬生生撞見眾人眼中!
眾人瞪大眼睛,這一情景卻實不如之前歐陽柔的混亂,但論起震人的程度,卻比之前還還要瘋狂。
只聽一道道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不少小姐看的兩眼發直,都忘記羞的將秀帕摀住眼睛,就那麼呆呆的看著,隨後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此啟彼浮的響起道道尖叫聲。
「啊啊啊!太不要臉了!」
「天啊,好下賤!」
「天啊!回去我定要鬧眼睛了,怎麼會有這麼不知廉恥的人,氣死我了!拉出去打啊!」
「臭不要臉,下賤,無恥,低賤……」
這一次,一些貴婦小姐們表現的,比之前還要憤怒。雖然眼睛還一直盯著裡面的人,心中又想好奇想多看兩眼,但又覺得這畫面實在太低級,污了她們的眼睛。所以越是好奇,她們罵的越大聲,似乎在掩蓋自己因好奇升起的羞澀感。
至於那些官老爺和家中公子們,也不禁看直了眼睛,心中暗自讚歎。
好傢伙,技術真不錯,聽那女子的叫聲足見男子的厲害。有些比較好色的,甚至在想回去也要找自己的妾室們試試,所以相比眾貴婦小姐,這些人表現很淡定,甚至帶著觀摩學習的想法。只不過任何東西都能觀摩學生,這種事情被當成成觀摩學習的對象,又在光天化日之下,可見他們同樣沒有對屋中男女有一絲半點的尊敬。
這種冷漠,有時候更加的冷酷!
寧百川卻氣極,他只感覺眼睛震了下,身子一歪,這情景完全是他意料之外看到的,而聽到那些小姐貴婦的咒罵聲,更是讓他憤怒不休:「給本官抓起來,打,給我亂棍打死!」
那些寧府下人一聽老爺大發火,也在剛開門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幾人合力上次,將兩個死死糾纏的人分開,便往地上一扔,手中拿著的劍柄便狠狠打了過去。
那兩個抱在一起的人,突然被人拉開,本來享受的神色一變,皆怒喝而起,那男子更是大罵道:「大膽狗奴才,敢壞老子好事,找死!」
女子一臉不滿足:「不要……」
下一刻,兩人身上同時被劍柄打砸起來,卻是抱頭痛叫,男子好似被打醒了,踢推了下,竟然與寧府的侍衛糾纏打鬥在一起,男子這麼反抗,讓寧府下人下手更重了,那無力反抗的女子,連連挨了幾下狠砸,立即驚呼出聲:「救命啊,救命啊……你們大膽,啊啊,不要打了……」
而這男女的尖叫怒罵聲一響起來,人群中一驚,不知道誰叫了一聲:「啊,那個,那個……不是京城三才子之一的洪亦成公子嗎!」
「我沒眼花吧,怎麼可能!」
「是他,真是他啊!天啊,沒想到他平日裡溫文和氣像個謙謙公子,原來都是假的,私下竟是這等好色下賤之輩!」
「哎,那個不是歐陽將軍府的大小姐嗎,不是有三貌之一的才女嗎,怎麼會啊!」
看到另一女子,眾人更是大驚!
「什麼!真是他們!」
「什麼三才三貌,我看這兩個就是公開苟且的下賤之輩,這種人有什麼資格當什麼三才三貌,當三下賤還有可能!」有些公子正虎視眈眈於京城三才的地位,看到洪亦成出醜,那可是千載難逢的時機,當下便詆毀起來。
「沒錯,就憑這種人當京城少男之表率,少女之榜樣,簡直是大周的污辱,他們簡直太不堪了!」一直嫉妒歐陽華才名的小姐,也紛紛指責怒斥道。
那本來氣的不輕的寧百川,在看清屋中是洪亦成與歐陽華時,也驚住了。
這歐陽華雖是將軍府庶女,可也算是她的外甥女啊,之前的亂糟事還沒了,歐陽華與洪亦成又弄出這事,他面色鐵青,甚至沒有阻止寧府侍衛繼續毆打兩人。
那洪萬堂本來是跟來看熱鬧的,誰知道看到自己兒子竟然被打,當下急沖沖奔出人群,他確實是讓洪亦成快點想辦法與將軍府牽上線,但他從來沒想過自己做事都有後路的兒子,現在竟然這麼丟臉於人前。他那張老臉也羞憤個徹底,可他也不能看自己兒子被寧府的下人活活打死!
「住手,快住手!」
洪萬堂衝進屋中,那些寧府下人只好停下手,打洪亦成這種沒有功名的人還好說,若是打朝庭命官,卻是大罪了!
洪亦成一走進屋,那些侍衛立即停了,而原來光著身子與人糾纏的洪亦成卻發了狠,當下伸手狠狠擊向離他較近的一個侍衛,那侍衛立即被打的口吐鮮血跌落在地。
外面人一見,都不禁變了臉色:「這洪亦成未免太過份了,自己行為不檢點,仗著自己老子出面,還毆打侍衛,簡直混帳透頂!」
「哼!知人知面不知心!」
「這是被逮到,惱羞成怒了!誰家有這種不要臉的子弟,全族人都要抬不起頭了!」
那洪萬堂聽了,老臉一陣陣漲紅,氣的眼睛都瞪圓了,拉起還要上手的洪亦成,「啪啪」就是兩巴掌。
「啊!」洪亦成捂著臉,在看清洪成堂後驚了下,「爹,你怎麼會在這裡!」
洪萬堂已氣的渾身發抖:「混帳東西,我不在這裡,在哪裡!」
這時洪亦成才轉過頭,看到外面聚集了一堆人,各個望著他都充滿鄙視厭惡的神情,他立即驚了一下。至從他靠上歐陽月,洪萬堂被歐陽志德提撥了後,洪亦成一直過著被人稱讚的生活,何時看到這種神情,他急愣了了下。
此時一道痛呼的女子聲音引起他的注意,他扭頭一看,首先映入眼中的是歐陽華雪白的身子,只是這身上被侍衛打的泛著數道瘀青,然而那身上許多青青紫紫的痕跡,還是讓他驚愣了一下,因為歐陽華此時歪倒在地上,他能明顯看到這張臉。
不是歐陽月!
「啊!」洪亦成立即轉身奔進房內,試圖拿衣服穿在身上,完全不管歐陽華,歐陽華心中暗恨,之前她被侍衛毆打,也漸漸清醒過了,但不論她怎麼哭喊都沒人理她,她也根本插不上什麼話。
跟隨而來的明姨娘嚇的大驚失色,她一直以為傲的女兒,竟然和洪亦成,還是在這麼多人的面前,這怎麼可能!就是歐陽華的計謀沒成功,也不該是她現在這般啊,明姨娘顫抖著身子,平日的精明全然不見,面上滿是駭然。竟然沒有第一時間上前管歐陽華,就讓她那麼光著身子躺在地上……
那老寧氏、寧氏,本來跟過來,正想對著偷情男女大打指責時,看到竟然是歐陽華時,兩人都頓時感覺全身力氣好似被抽乾了一般,這歐陽柔之前的打擊還沒回過神來,歐陽華又來了一出,這是拿著將軍府的名聲,反覆在火上翻烤啊。老寧氏一眼,氣的直翻白眼,身子暈顫顫的便往喜媽媽身上倒。
「老夫人,老夫人,你快醒醒!快來人啊,快扶老夫人去看大夫!」喜媽媽可管不了其它,叫鬧著人便要扶老寧氏出去,只是此時這麼亂,哪有人管她,就是後面圍著的一堆人,都沒有給她讓地方,喜媽媽喊了半天的人,還沒有人能擠進來。
「都閉嘴!」寧百川氣的面色黑沉,本來帶著人怒氣沖沖想給兒子找回公道,現在卻讓他臉面盡失,「給他們穿好衣服,去大堂,本官問話!」
寧百川一發話,立即有下人給洪亦成與歐陽華穿衣,但隨後就被壓著走,此時洪萬堂倒是有意救洪亦成,但也知道此時多說了,反而對他們不利。
這到底是寧府,賓客在這裡出了問題寧府要負責,而有人在這裡鬧事,寧府自然也有幾分處罰的權利。再何況寧喜海剛死,正屍骨未寒的時候,寧百川即便面上端著現鎮定,眾人都知道他現在心中有多氣,自然沒人願意在這時候擄虎鬚!
而這壓去問話的,自然還有歐陽柔與其丫環草兒,還有那除了寧喜海外九個男子。
今天大概是眾位賓客在參加宴會時,走的最多路的一回,他們是浩浩蕩蕩的來,又浩浩蕩蕩的走,只不過現在無人抱怨,反倒是一直與身側的人議論紛紛,對著被壓著走的洪亦成、歐陽華、歐陽柔等人鄙視連連,那樣子差點沒吐吐沫噴死他們了!這三人走在人群裡,面色也有些發黑,自己費盡心機的算計,到最後卻讓他們本人丟臉於眾人面前,現在悔恨死了,哪還有別的什麼想法!
歐陽月一直被冬雪扶著,而此時老寧氏身子狀態不好,歐陽志德也只好去照顧著,所以兩人走的較尾端,一直沒有引起人的注意。
不過不止是她,還有幾個人也一直走在人群末端……
「歐陽三小姐面色這麼不好,看來是真病了。」百里辰歎息的道,蒼白的臉上,好似也因為陪這些人走了這麼久的路,更見蒼白,白的近乎透明,襯的那雙眸子,更似幽潭一般的深不見底。
歐陽月身子傾靠在冬雪身上:「謝謝七皇子殿下的關心,民女沒有大事,只是不知道是誰這麼狠毒,竟然如此欺辱將軍府,哎,我這心啊,此時沒一刻能平靜下來,請七皇子殿下容許民女的失態了。」
百里辰嘴角勾了勾,明明是個淺淡的動作,他一做起來,卻好似如花美景一般,他的眸子極亮,好似一朵朵幽然綻放的明媚花朵:「自然不會,本皇子能明白歐陽三小姐此時的擔心,這種事誰碰到都會不知所措的,三小姐表現已經很好了,本皇子又怎會怪你失禮呢。」
歐陽月嘴角輕抿了下,隨即勾起,似笑非笑望著百里辰,眼睛一閉,頭靠在冬雪身上,再不了說話了。
冬雪有些疑惑的看著丙人,最後用心的扶著歐陽月,心裡卻直嘀咕,可快點到大堂吧……
一直走在百里辰身側的冷采文,此時卻收起了平時嘻笑的模樣,面上少有的嚴肅,他深深望著歐陽月,最後淡淡一笑,再不言語。那代語眉頭微皺,從剛才開始,就是若有所思的模樣。
不一會,人群全在寧百川的帶領下聚集在寧府大堂之上,歐陽華與洪亦成,歐陽柔等,男女分為兩列站在大堂中間,寧百川看著密密麻麻跟進來,站在兩側與門外的賓客,十分頭大。他明知現在應該將這些人都轟走,只是他也明白,出了這種事,他就是想藏著掖著也藏不住了,這些人要是聽不到現場的,還指不定私下怎麼猜測議論,到時候那話傳的只會更加不堪!他心中雖恨這些無事生非的人,卻也只能放任!
「來人,將今天伺候的府中下人都聚集起來,本官一個個問。你們誰伺候大少爺,大少爺怎麼會去涼亭那裡,你們這些下人幹什麼吃的!」
本來伺候寧喜海的人今天可慘了,大少爺突然死了,他們真是怎麼解釋都有罪,再者說,能被寧喜海相中的,也多是喜歡偷懶耍滑,嘴巴子利索,出了事推的比誰都乾淨的。其實他們有些人也很清楚寧喜海今天要幹壞事,但是具體情況不知道,現在府中出了大事,底下早就傳開了,現在誰敢說知道啊。
「老爺,奴才只是個跑腿的,今天老夫人壽宴,奴才早被大管事叫去招呼客人了,奴才也不清楚啊。是小二子今天伺候大少爺的……」
「呸,你含血噴人,奴才這兩天忙著為府中各院子的媽媽們佈置事物,大少爺也說最近不用奴才伺候著,大老爺,奴才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啊……」
「大老爺,今天不是奴才伺候的……」
「奴才也不知道……」
寧喜海的院子一堆喊著冤枉的,氣的寧百川眼珠都快瞪出來了,合計著自己主子在外面瘋玩,死在外面,他那院子裡的下人竟然沒一個知道,不是寧喜海平日裡做事太上不得檯面,不好讓下人跟著,那就是寧喜海不會管人,再一個就是寧府不會管教下人,一個個都這麼沒責任心。不論是哪一個,都是叫寧百川和寧府沒臉的!
「還有你們,你們不是常跟喜海身邊的,喜海今天為什麼會在那裡,他的死跟你們有什麼關係!」
本來那九個準備凌辱歐陽月的賴子,此時也嚇的暈暈乎乎的,知道現在他們可是攤上事了,九人暗中打個眼色,爭相道:「寧大人,小的也不知道寧大少要做什麼。就在兩天前,他突然找到我們,說在今天府裡壽宴的時候,要帶我們玩個好玩意,到時候一定讓我們樂不思蜀。當時我們還奇怪呢,也不知道寧大少發現什麼好樂子,還追問了兩句,當時寧大少只是賣官子的搖頭說過兩天就知道了,但保證是讓我們開心的東西。」
「是啊是啊,就是這樣的,這件事是寧大少提起來的,我們也不是很清楚。今天我們按照寧大少約的時候進府了,然後便跟他去了涼亭那裡。」
「對對,對頭了那裡好一會沒等到人,我們還問寧大少到底是什麼事,寧大少當時只說再等等。」
「後來等著等著,我就睡著了,再醒來的時候,就是嗯嗯……開心的時候了。」
「是啊,具體發生什麼事我們不清楚啊,我們還當是寧大少給我們玩的新花樣,所以也沒一回事,就就……」
這九個賴子一說完,眾人心中卻跟明鏡似的,這分明是寧喜海自己行事不端,好色胡為,最後自己倒是一興奮死了,可怪不到別人的身上啊。
歐陽柔聽著面色急變:「不對,你們說慌,分明是你們迷暈我的,我根本不是去見你們的!」
其中一個下巴尖尖的賴子冷笑:「你與寧大少有什麼約定,我們兄幾個是不知道,現在寧大少死了,可不就是這個娘們勾的,與我們兄弟沒有關係!」
「不是的,不是的,我扶著三妹來這裡,本是想這裡地方偏僻比較清靜,誰知道走著走著,面前忽然有個黑影閃過,然後我就暈了。之後的事我都不知道了,跟你們……那我根本是沒有意識的,我不知情,我是被人害了!」歐陽柔不停的搖頭辯解。
那歐陽華面來沉著臉在一邊,心中正急切切的想著脫罪的辦法,此時也眼中一亮:「我也看到黑影了,我本是追二妹三妹的,誰知道沒有追上他們,突然被一個黑影迷暈了,之後的事我也不知情。我被人害了,我被人害了啊!是誰這麼可惡,竟然壞我清白,嗚嗚嗚!」說完,歐陽華便趴在地上痛哭失聲,倒也不是假裝的,她可不是清白盡毀嗎,簡直一點臉面都沒有了。
若是此時再說她與寧喜海的約定,到時候只會讓她更不堪,現在都賴在那,她也沒看清楚是不是黑影的身上,起碼還能撈到個苦主!
洪亦成也跟著點頭:「沒錯,本公子本來在欣賞著寧府的風景,被人從後面打暈了,之後的事也不清楚,這是有人故意害本公子啊!」這時候洪亦成還有臉叫自己公子,就是之前真有人害他,他那與歐陽華苟且之後被人拉開時發瘋的樣子,眾人卻是看到的,那可不是別人逼他的,不少人跟著冷哼出聲!
木翠微此時卻走出來,冷冷道:「噢,你們一個個都說自己被人弄暈了,而歐陽三小姐之前也說自己突然暈倒,你們同樣是暈的不省人事,為什麼你們一個個被害,歐陽三小姐卻被她婢女找到,身上一點事也沒有。這件事,大家不覺得奇怪嗎?歐陽三小姐,你來說說,這件事你怎麼看。」
歐陽月也算是當事人之一,站的位置比較前面,木翠微話一落,所有人望著她的目光都帶著審度,顯然這話也讓他們認同。
歐陽月搖頭:「這件事也是令我奇怪的地方,我當時暈倒,是被二姐扶下去的,中間過程我全然不知,只是二姐被那樣尋到,若是有人暗害她們,為何要放過我。」
木翠微陰笑:「那很簡單,因為這一切都是你設計好了,歐陽將軍剛剛回府,你為了府中姐妹爭寵,就要設計陷害她們的名聲,到時候專寵於人前。你會暈倒分明是設計好的,等歐陽二小姐扶你離開的時候。到沒人地方,你將她打暈,然後找來這些男人污辱自己的親姐姐。我自問也算見多識廣,還沒見過你這等蛇蠍心腸的女子,簡直太惡毒了!」
歐陽月面上期然:「是啊,發生這種事情,所有人都會第一個想到這事與我有關,連木小姐都想的到,更何況其它精明的大人還有夫人公子小姐們了。」歐陽月搖著頭,「木小姐,我也不過是在花園裡才藝贏過你,你自己失利被罰,這與我也沒什麼關係吧,你怎麼就咬緊我不放呢。說的跟真的一樣,情景描述的就跟你親眼看到一般,我可沒有木小姐這樣的水平說的這麼清楚……」
「啊!」歐陽月突然驚叫,伸手顫微微指向木翠微,「木小姐你竟然知道的這麼清楚,難不成這事就是你做的!你爹可是刑部尚書,專會烤打犯人,這些事你熟啊。你既然這麼清楚,必也是參與的啊,不然說的跟真的一樣,誰信你不知情啊!木小姐,我們不過是小有摩擦,你竟然這麼害我,還想破壞我們府中姐妹的感情,做出這種陰毒的事情,你真恨我至此,大不了一刀殺了我,也不需要轉這麼多彎子。我兩位姐姐沒與你交惡啊,你竟然下的去毒手。嗚嗚嗚……」
歐陽月眼淚跟流水一般,「吧嗒」一聲落下後,就不斷線的往下流,肩膀不停的顫抖,那樣子極盡委屈,看的大堂中人不禁心生憐惜。而且她們也不禁在心中點頭,歐陽月說的對啊,木翠微怎麼能將事情說的跟真的一樣呢,雖然歐陽三小姐暈倒在別處,被丫環找到很值得人懷疑,但是若是木翠微這種故意設計,破壞將軍府姐妹之情的事情,這也就算順理成章了。
必竟歐陽柔出事,歐陽月卻沒事人一樣的醒來,首先就讓人覺得她很可疑,但問題就是這件事未免太讓人可疑了,就是一出事,首先第一個被人懷疑的就是歐陽月。再蠢的人,也不會將禍水往自己身上引,這分明就像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一樣。
歐陽月身上有疑點,但正是這些疑點,能讓人排除她是黑手的可能性,反倒是木翠微比起歐陽月更讓人可疑。
「木小姐,難道真因為與歐陽三小姐有矛盾,就陷害將軍府至此嗎,心可真黑啊!」
「她啊,連自己父親的女人都敢打死,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這與那件事相比,不是小巫見大巫嗎!」
「可不是嗎!」
木翠微氣極,本以為抓到歐陽月的把柄,現在反倒將禍水引到她身上,她無辜死了:「你們胡說,我根本不知道這件事,我與歐陽大小姐、二小姐根本沒有矛盾,再者我父親與洪大人關係那麼好,我怎麼會害洪公子,你們別胡說!」
木尚書與洪萬堂都是太子的人,兩人關係友好這是正常的,木翠微自己說的也對,她要設計,也不會設計自己父親好友之子,可惜她願意往槍口上撞,還給歐陽月設計了一個害人的情景,可不讓人懷疑嗎!
百里晶卻「啪」的一掌,直接煽了木翠微一巴掌:「夠了,丟人現眼的東西。」接著又道,「本公主可以為木小姐作證,今日裡她一一直跟在本公主身邊,不可能有設計的時候,眾位就不要亂想了。」
許多人心中腹誹,當初木翠微欺負李如霜的時候公主可沒在,怎麼是一直跟在她身邊,可惜百里晶餘威還在,別人是敢想不敢言。再者其它木翠微也確實沒有動機,這樣一來,轉了一圈,這事又變成歐陽華,歐陽柔與歐陽月身上了。
冷采文打著扇子轉過來:「這件事疑點重重啊,一個個都說暈倒了不省人事,我看這件事除非是神仙嫁到,不然誰也無法解開迷題。你們看看這歐陽三府的三位小姐都暈了,發生什麼都不清楚,本來寧大少爺知道事情真相,偏偏自己玩樂死了,這九個根本是被人招來胡玩的,真是死無對證啊。我看這歐陽三小姐有疑,這歐陽大小姐、二小姐還有洪公子同樣有疑,他們各執一詞,讓我們信誰的。」
寧百川卻是冷笑:「既然敢在我府中壞我府清譽,大不了全部壓下去獨自審問,總有經不住說出真相的!」這件事鬧了半天,哪一個都沒有人證物證,各執一詞,就是想處理,寧百川都不知道從哪裡入手。但若是這麼過去了,那就變成寧喜海行事齷齪,設計陷害將軍府的人,雖然歐陽華、歐陽柔、洪亦成要背負不潔之名,可對寧府的影響最大!他豈能這樣罷手,他兒子已經死了,這面子必須要爭回來。
只要他將歐陽月三女,還有九男與洪亦成拉下去審問,總有辦法將罪名安到他們身上,必竟寧府與將軍府雖然聯著親,但到底是差一層,在事關自己名聲的時候,自然要捨棄將軍府這份親情了。他可是三品御史大夫,管的就是彈劾百官的,若是連他自己兒子都管不了,到時候說不定還會被皇上罷了職,所以寧百川這是想釜底抽薪了!
歐陽志德與洪萬堂面色皆是一變,他們自然也明白寧百川的想法。
歐陽志德拒絕道:「不行,月兒身子正弱,被你審問一番,命還要不要了。」
洪萬堂也道:「這件事既然有人陷害,且是死了人的,本官看應該交到京兆府來審理,就不需寧大人自己審理了。」
寧百川冷笑:「這人在我府中出的事,自然該有我府來給大家一個明白,兩位大人也該懂得這個道理才是,這裡還涉及到我府下人疏忽地,京兆府尹大人可管不著!」
這件事還真是十分複雜,即牽扯人命,但事件牽連頗大,還在寧府之中,說來寧百川也有理由管。可惜這裡關係到官家千金,就是交到京兆府那處理也是正當,可要是寧百川就是不放人,他們也少不了一段惡鬥。
突然間寧百川,歐陽志德,還有洪萬堂面上一變,就在剛才他們突然靈機一動。
這件事一出,不但讓將軍府與寧府,這兩個連不斷的親家出現巨大的裂痕,並且還要與洪萬堂交惡,洪萬堂乃太子太傅,也算的是太子之師,這也同時是與太子交惡。若是這麼一想,事情可要複雜的多了。這分明是有人故意為之,想讓太子無法拉攏歐陽志德的,這麼一想,會有這個動機的,就實在不多了啊!
突然他們的目光全集中在坐在大堂中的百里辰,只見他此時手托著下額,樣子十分虛弱,看到三人望向他,他眸子裡閃過疑惑。
三人心中微震!
這種猜測他們根本沒有證據,就是有證據,人家是皇子,他們的子女又算什麼東西,到時候就是為保皇子,歐陽華、洪亦成等人也只有被捨棄的份。再者說百里辰今日來參宴,他們想到這一層,直接想到是百里辰設計破壞太子名望,可這七皇子從小身子一直不好,就是為了其胞兄三皇子,可那三皇子常年被皇上外調到苦寒之地,且三皇子普普通通,從來不得皇上之眼,就是敗壞了太子的名聲。也輪不到他們得意。
想來想去,卻只有一人!
那正是在朝中頗有聲望,志勢直逼太子的五皇子百里堅,若是他們因此記恨上七皇子連帶三皇子,又與太子交惡,這五皇子豈不是坐收漁人之力。
只是他們心中雖是這麼想,這件事卻不能說出來,因為這影響太廣,而且他們根本沒有證據,寧百川眸子轉冷,既然海兒的死無法報仇,但他也要為其拉個墊背的!
「來人啊,將將軍府三位小姐,洪公子,還有這九人都帶下去,每個關一間,挨個審問,這件事定要查個水落石出!」最後,寧百川還是認為,捨棄歐陽華、歐陽柔、歐陽月與洪亦成,雖與兩府交惡,但能保住寧府的聲望,他的官位,這就值了。
「你敢!」歐陽志德立即喝叫一聲,洪萬堂也瞪直了眼睛,兩人跨步上前便要阻止。
「住手!」就在這時,一道頗具威嚴的女聲響起,而大堂堵在門口的人群,自覺的分開。
堂內眾人只看到一個身著金衣長衣,樣子儀態萬千,氣質高貴,極具威嚴的貴婦人,被一身著棕衣的老婢女扶了進來,這女人身後還跟著兩名身著黑衣,手持厲劍,面帶森冷殺意的侍衛跟隨保護。
百里辰、百里晶、百里彩看到婦人進來,皆是一驚,接下來立即跪在行禮,「孫侄百里辰/百里晶/百里彩參見皇姑祖母!」
百里辰三人這一跪拜,眾人頓時一驚,但反應過來,卻是立即跪在向金衣女子磕頭見禮「臣/臣婦/學生/草民/民女/奴婢,參加霜霞長公主長公主。」
金衣貴婦,正是大周朝赫赫有名的第一公主——霜霞長公主。
這霜霞長公主不止出身高貴,輩份更是高嚇人,按皇室宗親的排名,她的輩份甚至比當朝皇帝——明賢帝還高一個輩份,乃是先帝最小最寵愛的胞妹,更是老先帝最寵愛的公主,名百里霜。就是現在明賢帝在場,也得喊她一聲皇姑姑,她的出現,立即砸的在場眾人一陣眩暈。
而寧百川更是吃驚,他今天根本不就沒接到霜霞長公主進府的消息,不然早就全府出動去迎接了,她的出現自然讓他們背動了。
而霜霞長公主只是淡淡「嗯」了一聲:「都起來吧。」霜霞長公主聲音極淡,卻又讓人道不盡的威嚴,就是淡淡一個字,都能讓人噤若寒蟬。
「本官已準備離府,卻是聽說了後院的事,本官前來,就是為了給歐陽三小姐作一個證明,歐陽三小姐確實是被人扔在水潭邊的!那個時候,歐陽三小姐還昏迷不醒!」
「什麼!」眾人驚叫出聲。
這一回,便連百里辰都十分吃驚的望著歐陽月,這位皇姑祖母不喜歡熱鬧,不喜歡管閒事,為何會為歐陽月出頭?
而其它的人更是被砸的直發暈,這歐陽月是吃了什麼狗屎運,竟然認識霜霞長公主?還讓霜霞長公主為她作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題外話------
哈哈哈哈哈!這個金衣人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