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柔、歐陽月這裡的混亂,再加上歐陽柔那失聲一叫,立即引起其它人的注意。
眾人轉過頭很是意外,本來好好站著的歐陽月,為什麼忽然暈倒了,而抱住歐陽月的歐陽柔,面上滿是擔憂,急聲道:「三妹,你怎麼突然暈倒了,難道是因為夏日受熱中暑了嗎?這可怎麼辦啊,這得先扶到陰涼地方休息才行。」
李如霜緊張的跑過來:「對,快扶她到蔭涼的地方休息一吧。」
歐陽華站在一邊,面上卻是微變,也連忙走來:「二妹,還是我來吧,我帶三妹下去休息。」
「那怎麼能行,三妹現在這個樣子,我怎麼放心的下,大姐還是我來吧。」歐陽柔卻直搖頭拒絕,「平日我與三妹關係最好,我最懂得三妹的心思,就不勞煩大姐了。」
歐陽華面色微沉,眼底瞬間陰冷了一分。而歐陽華、歐陽柔兩姐妹兩這爭搶著要帶歐陽月下去休息,倒是讓不少公子小姐看在眼中,必竟歐陽華與歐陽柔在府中再怎麼丟臉,那也是府中的事。他們還都以為歐陽華、歐陽柔這是出於好心,是關愛歐陽月呢。
李如霜卻有些急了:「別說這麼多了,快帶歐陽三小姐到人少的地方休息一下吧,不然陽光這麼大,又不得休息,她的病情可別又加重了。」
歐陽柔冷冷看著李如霜:「有勞李小姐關心了,我是三妹的親姐姐,這些道理也自然懂得,若不是李小姐擋著,我已經扶三妹下去了。」說著,歐陽柔使了一眼色,跟著前來的香兒、草兒立即擋開李如霜,幫著歐陽柔扶著歐陽月就離開了。
「哎!」李如霜很是著急,可人家說的對,她與歐陽月也沒見幾面,並不相熟,這種事她再著急也是外人,根本就幫不上忙,所以只能在原地乾著急,也跟不上前說話。
那歐陽華一看,眸底微冷,最後也跟了上去,芮余歡倒是有些猶豫,必竟這裡全是京城裡達官貴人家的公子小姐,她若想認識,以後這樣的機會可不多。
歐陽月真是討厭,什麼時候不暈,偏偏這個時候暈,讓她少了接觸這些名門公子小姐的機會可怎麼得了。只是沒有歐陽月等人在場,又誰認識她呢,等她下定決心跟去的時候,一轉身卻不見歐陽月等人的身影,她只好又轉身回來。
那歐陽月一出事,本來扇打木翠微的宮女便停了下來,木翠微捂著發漲發紅的臉,股股刺熱的感覺襲向她,她心底一陣陣鈍痛,恨意不消,最後找人拿了面紗戴在臉上遮擋,她這才敢出來見人。
那邊歐陽柔帶著突然暈倒的歐陽月離開,行色很匆忙,出事也十分蹊蹺,冷采文心覺不對,扇子一收抬步便要跟上去,肩上突然被人一拉,他一回頭卻看到是百里辰。不禁道:「那歐陽柔可不是什麼良善之輩,歐陽月這麼被帶下去定要出事,你也看的出來,為什麼要阻止。」
百里辰皺眉,精光四射的眸子裡,有著一絲暗黑閃爍:「你是個未成親男子,她們是未出嫁的少女,你若追上去,別人怎麼看。再說這裡這麼多人看著,本來沒事,你一跟去也會出事。」
冷采文神情一頓,這時百里辰手上打了一個怪異的手勢,冷采文神情一震,頓時安靜了下來,而代玉雖未跟去,眸子也跟隨著歐陽月的背影而動,聽到兩人的對話,眉間皺起更勝。對於這將軍府之事,他也略有耳聞。
只是誰也沒有注意到,百里辰那隨後放下的手,在衣袖裡,緊緊握成拳,眸子瞬間流轉著冷洌的寒光,以他們看來,這裡面自然是有著極大的蹊蹺了!恐怕就是衝著歐陽月去的!
百里晶冷漠的看了眼低頭在自己身側的木翠微,冷哼一聲,帶著百里彩等人離開了,木翠微低頭跟著她離開,而此時此刻花園裡又響起竊竊私語聲,她卻總覺得這些話,全是衝著她來的,是在嘲笑她。今天這麼丟臉,她絕對要找回來,一定,歐陽月,哼!
而這邊匆匆離開的歐陽柔,走到半路上,卻發現歐陽華還跟著她,不禁有些急了。那個藥效還是有一定的時效性的,若是歐陽月一會醒了,做出古怪的舉動,到時候一定被歐陽華注意了,那時候她想脫身可不容易。
再者這件事,必須秘密進行,她可不想節外生枝,心中急切,不禁道:「大姐,你看三妹突然暈了,身子不舒服,這症狀與我以前的暑症極像,寧府我也來過,有幾處不錯避暑之地,我帶著三妹去就行了。只不過三妹身子這樣,若是祖母、母親她們問起來,為防她們太過擔憂,還是勞大姐前去通知一下。等三妹一醒過來,我就帶她過去見祖母與母親。」
歐陽華面上有不善,冷聲道:「二妹為何一直要趕我走,你擔心三妹,我這個當大姐的難道就不擔憂了?我看,倒不如我扶著三妹找地方,二妹去通知祖母她們吧。」
歐陽柔心中暗恨歐陽華的糾纏不休,面上卻不贊同道:「大姐,你該清楚現在三妹還暈著,這時候最不宜太多走動以及周轉,這只會令三妹病情加重。大姐以往最是善解人意的,今天這麼急切又是為何?再者,就勞大姐幫著跑一趟,大姐這樣不願意,難道就喜歡三妹一病不起才好嗎?」
難道不是嗎!你心裡不是這樣想的?!
歐陽華心中冷哼,好似被說動了,看了歐陽月一眼,點點頭:「那好吧,我這就去給祖母她們捎個信。」說著轉身離開了。
歐陽柔卻不放心,指著香兒道:「香兒,你去看著點大小姐是不是真去祖母那裡了,千萬不能讓她再回來。」
「是,二小姐。」香兒點頭,面色微斂,望了歐陽月一眼,心中歎息,若是可能,她真不想為了二小姐害三小姐。在她看來,三小姐性子開朗,不喜歡搞歪門邪道,可比這面善心惡的二小姐強多了。可惜自己賣身契在她那,不由得她不聽啊。
香兒快步跟上歐陽華,歐陽柔與草兒一人扶著歐陽月一隻胳膊,歐陽柔眼中帶著陰冷望著歐陽月:「哼!過了今天,你這個所謂的嫡女,父親眼中最寵愛的女兒,只會變成一個笑話,到時候我定要將你踩在腳下。走,扶她去約定的地方!」
而過了一會,香兒卻沒有回來,反是歐陽華帶著兩個丫環趕到這裡,嘴角勾著冷笑:「這歐陽柔搞什麼鬼,竟然將歐陽月扶向這個方向,這真是天助我也,這下不論如何,誰也猜想不到我頭上了。」她又不放心轉頭道,「環兒,消息你傳出去了嗎!」
環兒立即點頭:「大小姐放心,早幾天前奴婢便依舊你的吩咐將消息傳了出去,表少爺心中也十分記恨三小姐,這件事一說他便應下了。之前奴婢進府時,也找人通了話,現在表少爺就等著三小姐自動上勾呢。」
旁邊的鈴兒也不禁陰笑道:「原本當初,若是小姐自己動手,最後恐還會有些異端被人發現,現在二小姐傻傻的執意扶三小姐進去,到時候出了問題,也是二小姐的過錯,與大小姐您一點關係也沒有。果然是老天也看不過去了,這是幫著大小姐呢,平日裡二小姐才不會對這種事這麼上心呢!」
歐陽華面上笑帶冷諷:「哼,歐陽柔定也要耍什麼把戲,可惜她卻不知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道理,只要她從這條道進去,今天就別想好好的出來。鈴兒,你去前頭暗自通知明姨娘,就說計劃一切順利!」
「是,小姐,奴婢這就去!」那鈴兒樂呵呵的轉身離開。
歐陽華扶著環兒的手,冷笑道:「走,有這等熱鬧,我怎麼能不去看看。這一次歐陽柔與歐陽月自已往陷阱中跳,可怪不得我們了,我倒是要看看她們還怎麼跟我鬥!」
「還是小姐最英明。」環兒立即恭維道,兩人快步離開。
直到這條小路恢復平靜,兩排貫穿的柳樹林,不遠處走出兩人,那兩個人遠遠站著,就好似一道風景,一人一身淡金色錦衣,尊貴異常。另一個身穿棕衣,一直微彎著身子,扶著金衣人的手,樣子十分恭敬。
那兩人剛一站定,金衣人歎息一聲:「走到哪裡,都有這些腌臢之事,一個府中的親生姐妹,斗的這樣凶殘,作孽啊!」
棕衣人此時抬起頭,看著歐陽華離開的方向,輕歎一聲:「夫人,這事我們要管嗎?」
金衣人面上似帶著一絲嘲笑:「管?管的過來嗎?這內宅骯髒不堪,天天會發生多少事,怎麼管?今天我只是來看魚兒的,扶我過去吧。」
「是,夫人。」
不一會,金衣人在棕衣人的攙扶下又隱入柳樹林,仔細一看,原來這兩排貫林後面,還有一潭不怎麼起眼的小潭水,好似天養天成,但裡面的魚卻十分活躍,看著金衣女子走來,竟然都周遊而來。金衣女子見了,笑了起來……
而這金衣女子一離開,旁邊的柳樹林微微抖動了兩下,兩個勁裝侍衛緊隨兩人離開。
歐陽柔與草兒扶著歐陽月快步急奔於小路之上,兩人眉色有些緊張,尤其在感覺到身側的歐陽月身子微微一動,她更加緊張:「快,快,再走快點。若是在這裡發揮藥效,我們可就拉不動她了,快點!」
草兒也急的滿頭大汗,兩人腳上加快了步子,這條路好似她們走了上萬次,十分熟悉一般,而且這條小路兩旁環境倒是十分清悠,可是越走越有些偏僻,這條路上竟然一個人都沒有,兩人心中越發緊張,步子也越發加快。
終於走到這條叉路口時,歐陽柔不禁鬆了一口氣:「是左方,往這邊走!」
「唔!」歐陽柔拉著人快跑,突然間聽到一記悶重聲,而且右側身子一沉,她險些沒拉住歐陽月,她憤怒轉頭,卻看到一個黑影在面前一閃,接著她只感覺後腦一痛,眼前一黑,便軟倒了。
「啪啪。」歐陽柔與草兒先後倒地,而原本被她二人扶著奔走的歐陽月,正待軟倒的身體,卻突然筆直的繃起,雙眼猛的睜開,眸子裡沒有半絲迷茫,閃爍著精明的銳光。
她身側黑影一閃,冬雪已經立在她身側:「小姐,二小姐與這丫環怎麼處置。」
歐陽月望著倒地暈迷的歐陽柔,拿起身上的荷包,瞇眼冷笑:「她們想怎麼做,我們就怎麼做,這叫將計就計!」
冬雪眸子越發冷銳,一點也不溫柔的拉起歐陽柔,敢如此暗害她家小姐,哼!
卻在這時,後面傳來了輕巧的腳步聲,接著是故意壓低的談話聲:「大小姐,就快到了,表少爺就在那叉道右邊等著呢。」
「好,辦的好,只要這次成功了,回去我定重重要賞!」被叫大小姐的人立即讚道。
之前說話的人此時又道,只是聲音裡有著隱藏不住的喜悅:「能為大小姐做事,那可是奴婢的福氣,環兒哪敢再要其它賞賜!」
歐陽月與冬雪對看一眼,這歐陽華竟然也跟來了,而且聽這意思,也早早待在這裡設計陷害她了。她倒是與歐陽柔心靈相通,也真是恨不得她死啊!
冬雪低聲道:「小姐,現在要怎麼辦。」
歐陽月面上泛冷:「先將歐陽柔與草兒扔到一邊,咱們先藏起來,等她們過來再行動,既然玩,玩一次也是玩,我以何必在意,再玩一次呢。」
「是,小姐。」說著,歐陽月與冬雪,一人拉著一個,快速閃身進身側的樹林之中,將歐陽柔與草兒扔下後,沒一會歐陽華與環兒便快步奔來,兩人根本沒注意到周圍,剛一走到叉路口,便向右方奔去。
此時歐陽月與冬雪對看一眼,歐陽月眸了一閃,同時也冬雪跳身出來。
「什麼人!」歐陽華聽到聲響,轉頭望去,只見眼前人影一閃,緊接著身子便軟倒下去。
另一側環兒也與歐陽華的情況差不多,等兩人都倒下後,冬雪不禁問道:「小姐,她們要怎麼處理。」
歐陽月沉眉,原來當初春草與秋月發現歐陽柔與草兒的異樣後,便派冬雪去盯著了,隨後冬雪便查到,歐陽柔最近時間一直與洪亦成有聯繫,她自然就想到歐陽柔是想對她出手。當然至於怎麼做,歐陽月還不能十分肯定,但看著今天歐陽柔的反常,還有當時在才藝表演時,歐陽柔隨便為之,這與一直想出風頭的她是十分不同。
隨後歐陽月暗中注意,發現這歐陽柔一直悄悄注意著她,所以在才藝比完,木翠微被罰時,歐陽月同樣知道歐陽柔的一舉一動,當時歐陽柔靠近她,往她身荷包中扔的東西,她也完全知道。當時她選擇閉氣暈倒,就是想要將計就計。這件事上,她倒是沒想到歐陽華也參與了,這件事,四個人,一時卻不好辦了。必竟,原本她也有一個反擊計劃,現在這個人選嗎……
「冬雪,你先到右方去看看歐陽華在搞什麼鬼。」
「是,小姐。」
冬雪一閃身便沒了身影,過了一會,面色卻有些異樣的奔回來,歐陽月皺眉道:「怎麼了?」
「小姐,不遠處的涼亭裡約有十名男子,以寧府寧喜海為首,其它的看樣子都像是賴子,若是大小姐把小姐帶過去的話……」冬雪話沒說完,因為她感覺到歐陽月身上那一瞬間冰冷滲人的氣勢,眉目間泛帶著銳利的殺氣,面上卻掛著恬靜而美麗的笑容,兩相對比,卻讓冬雪心中那種畏懼之情更濃。
「若是我真沒有所覺,被歐陽華設計,那我今天就會被這十名男子奸辱,好啊!不論心理再堅強的女子,若是被人如此對待,大概也不想活了吧……」歐陽月淡淡的道,冬雪身子卻徒然發冷。
卻見歐陽月臉上帶著越發燦爛的笑容,低頭望著昏迷不醒的歐陽華:「比起歐陽柔,歐陽華的計更陰毒狠辣,如此,我豈能不回敬一下呢!冬雪啊,我突然想到一個很有趣的計劃,不好好回敬一下她們,真對不起她們費盡心機算計我了。」冬雪分明能看到歐陽月的眸子裡,好似一層層被冰雪覆蓋,陰冷無比,殺氣瀰漫。
「小姐,不過那十名男子都被人點了穴一動不動,似乎有人在暗中幫我們。」冬雪見歐陽月如此,忽然說到。
歐陽月眸子微轉,扭頭看向冬雪,後者猛點頭:「是真的。」
歐陽月挑挑眉:「噢?倒真是方便我們做事了。」
「將歐陽柔與草兒帶去,這東西餵給歐陽華。」說著歐陽月從荷包裡,將之前歐陽柔塞進去的東西遞給冬雪,冬雪聽言餵進歐陽華的嘴裡,隨後兩人帶著歐陽柔與草兒,迅速來到右側涼亭。
那裡正如冬雪所說,十個以寧喜海為首,模樣都有些猥瑣的男子,呆立不動,連眼珠子都動不了,歐陽月眸子泛冷,走向寧喜海,突然伸手猛的向寧喜海的左胸口拍去。
本來靜默不語的寧喜海,身子被震的一顫,「噗」的一聲吐出一口血來,但他面上卻沒流露出任何痛苦的神色。歐陽月卻未就此罷手,見狀再次伸手「砰砰砰」又連拍三掌,寧喜海嘴角不斷流出血絲,甚至連眼珠子都開始往外鼓出,但面上表情不動,就好似木頭人般任歐陽月為所欲為。
「我讓你準備的東西都帶好了嗎?」
「小姐,東西帶來了。」
「好,灑在空氣中。」
冬雪與歐陽月立即退身幾步,冬雪從拿出一包藥包,打開後,迅速往十人周圍灑出白色的粉沫:「給他們解穴!」
「啪啪啪啪啪。」冬雪速度極快,不一會十人的穴道皆解開,只是這十人卻沒有馬上醒來,「將寧喜海放在地上,歐陽柔壓擺在他身上。」
歐陽月不斷吩咐,冬雪一一照辦,只是在給寧喜海解穴時,冬雪特意點了下他的脈博。
寧喜海呼吸微弱,心脈更是跳動的微乎其微,小姐剛才豈不是差一點就震碎心臟。她心中微驚,這恰到好處的手法,只差一絲,但若不是武林高手,根本查覺不了,只會讓人感覺到寧喜海天生心脈跳動低微,不會讓人想到是從外部造成的損害。但是這種情況下,只要微微一刺激,必死無疑!
心中卻震驚的無以復加,但冬雪手上並未停留,直接做完,歐陽月一擺手:「走!」
兩人快速回到叉路口,看到歐陽華與環兒還昏迷不醒,讓冬雪抓了歐陽華,環兒還扔在原地,兩人便快速轉去左部,快速奔去。
這條小路原就十分僻靜,而這左方盡頭處卻有一間小竹屋。
「小姐,那裡倒著一個人。」
剛一來到這裡,冬雪便道,兩人奔走而至,卻看到一個小廝裝扮的人正倒在地上,歐陽月眼中異光閃動:「先進去再說。」
兩人推門而進,卻看到地上歪歪躺著一人,歐陽月與冬雪對看一眼,洪亦成竟然也暈了,兩人上前一查看,發現他也只是被點了穴,其手法與在涼亭處的寧喜海等人一樣,歐陽月心中微動,卻是掏了一顆藥丸餵進洪亦成嘴裡後,便將歐陽華扔在床上,然後便與冬雪退出房間。
來到門外,看到同樣被點了穴道倒地的小廝,歐陽月轉身就走,冬雪疑道:「小姐,這個人不管嗎,他若是中途醒來,可是要壞事的。」
歐陽月卻淡淡道:「無需多言,快走!」
冬雪望了眼地上的小廝,轉身跟著歐陽月離開了,兩人剛一離開,院子裡閃出三名黑衣人,其中一人眉皺起,一擺手。他伸手後,立即有人上前,拉起那小廝,雙手左右握著其腦袋一擰,接著那小廝腦袋就軟軟的垂下。那人在昏迷中,已經死亡。其中一人一擺手,另兩位立即拉著那小廝閃走,明顯是要毀屍滅跡去了,那黑衣人望著歐陽月兩人離開的方向看了一記,接著也閃身離開了。
「小姐,你算到我們不動,他們會回來收抬殘局嗎?」冬雪立即道。
歐陽月面上若有所思,起身卻道:「他們可是專業的殺手,比我們更方便收抬殘局,不是嗎?」
冬雪聞言,身子一震,雙眸瞪大,卻見歐陽月已經離開,兩人做好這些,又從小道走回,但卻又不是回往花園的方向。
「小姐,我們這是……」
「歐陽柔、歐陽華帶著我離開,若是被人發現了什麼,我的消失做何解釋。」
「這……」
「先找一處不算僻靜,但也不那麼容易被找到的地方,更不要離這裡太遠。」
兩人走了一會,又反回到當初歐陽華轉回來的地方,兩個摸到柳樹貫叢間,漸漸往裡面探去。
「沙沙!」
「小姐,小心!」
卻在這時,兩人眼前迅速劃過兩道劍,那劍極快,且出招就是致命之招,兩柄劍尖,分明衝著歐陽月與冬雪的眉心刺去。兩人心中大驚,這絕對是高手,剛才若不是那細微動靜,還有劍氣劃破空氣的氣勢,讓她們警覺,她們早已被刺傷。但就是這樣也足夠令她二人吃驚。
想歐陽月前生為特工,敏銳度不用說,那冬雪更是曾經第一殺盟的殺手,兩人竟然直到危險來臨才發現,心中如何能不震驚。
兩人堪堪躲過這一劍,然後那劍光卻是快速一旋,再次刺劃而來,歐陽柔與冬雪狼狽就地一滾,身上奇異扭動,冬雪立即施展輕功逃脫,而歐陽月則是身影奇快的左閃右閃逃避。只是這兩劍卻始終如影隨行,招招直逼她們要害,歐陽月越打越心驚,她發現此時她那自豪的身手,竟然讓她有束手束腳,卻在這時,襲向冬雪的人突身子一轉,兩位劍客同時提劍刺向歐陽月。歐陽月一驚,身子一轉,剛躲過一名,另一柄劍,卻已刺向她喉嚨一指處的距離。
冬雪大驚失色道:「小姐!」
寧府老夫人黃氏今日壽宴,辦的十分隆重,不管是各個主院,還是各個花園,都精心佈置了一番,今日的明樂堂成了招待客人的地方,當然這麼多貴婦小姐若是一直待在明樂堂閒聊,或是待在後花園裡比試才藝,與各府小姐東家常裡家短,也實在無趣。
所以今天黃老夫人為了府裡更熱鬧一些,特意請了京城有名的四喜班唱曲祝興。
黃氏與老寧氏、寧氏,還有一群老夫人,和貴婦們聊了一會,也深覺無趣,這便在黃氏的提議下,眾人來到搭建檯子的寧府中院,這中院處於寧府中部,橫通縱向四面發達,在這裡擺了個唱班,無疑是最熱鬧,最好的地方。
而且這裡搭了戲檯子,不止黃氏、老寧氏等這些貴婦,就是那些公子小姐無事,也都圍過來坐在一起,不時聽聽曲,不時聊些私話,這裡的氣氛倒是十分熱絡。
卻在這時中院入口處,傳來喧嘩聲,接著以百里辰為首的隊伍走了進來,立即有眼尖的下人通報,黃氏帶著人站起身來,跪了一聲,朗聲道:「臣/臣婦/學生/民女/草民/參見七皇子殿下。」
這黃氏一行人還沒等起身,就看到百里晶也帶著百里彩等小姐隨後走至,立即又磕頭請安:「臣/臣婦/學生/民女/草民/參見二公主,四公主千歲。」
百里辰淡淡看了一眼,似乎在看座位,黃氏眼神一掃,立即有人搬了主位請百里辰坐下,百里晶看到面色不好,冷淡不失威儀的道:「起來吧,今日是黃老夫人的壽宴,你可是大壽星,就不需要那些俗禮吧,黃老夫人就坐在本公主一側看曲可好啊。」
黃氏立即露出受寵若驚的表情,連忙點頭:「這實乃是臣婦的榮幸。」接著便請百里晶入座,其它的貴婦小姐們紛紛入座。
而另一邊正院,那裡則是由寧府大爺寧百川,二爺寧百事招待的男賓,則多是各府的老爺公子們,這卻是有學問的,這裡大多全是一些在朝為官,其中也包換了歐陽志德。今日歐陽志德前來,不僅是作為寧府的女婿,也算是侄兒,倒是雙重身份,更顯得幾分親近。而且歐陽志德剛從邊關回來,近日風頭無兩,看著眾人都是為祝賀黃氏而來,但多少個為歐陽志德而來,就不得而知了。
而此時寧百川而帶著歐陽志德與眾過府男賓寒暄,氣氛十分熱鬧。
賓客裡唯有一人神色有些不對,只見他面色越來越不耐煩,招了招手,身邊立即有隨從附耳過來:「去看看大少爺在幹什麼,過府後他就一直不見蹤影,別出什麼亂子了。」那隨從應了一聲,立即離開去找人。
這時有人看過來,立即衝著男子笑道:「洪小太傅,下官還沒敬你一杯呢,看你來到府中一直默聲不語,難道是怕了下官這杯酒了啊。」
被叫做洪小太傅的洪萬堂,正是洪亦成的爹,現太子太傅。而這歷朝歷代按規據都有兩位太傅,一為真正輔國之大臣,而這太子太傅,多是為下一代國君儲備的肱骨之臣,大周朝臣民為做方便,大多將太子太傅叫做小太傅。
洪萬堂立即笑道:「本官不勝酒力,不還是被劉大人逮到了,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
「那可不行……」
兩人笑談兩聲,倒是沒人注意到洪成堂的異樣。
寧府中院戲台上,此時正唱著三郎拜壽的曲子,一個身著丫環服的小丫環默默走進來,四下掃看了一眼,在看到坐在老寧氏後方的明姨娘,步子明顯快了幾分,然後衝著那個地方招了招手。正在旁邊侍候明姨娘的陽兒看到,立即走過來,兩人咬著耳朵說了幾句,那丫環便立在一側,陽兒轉身走回,附在明姨娘耳邊說了句什麼,明姨娘眸子發亮,面上帶著一絲冷意。
「確定成功了?」
陽兒回道:「姨娘,千真萬確的事。」
明姨娘面上笑意更濃:「好,我知道了。」接著明姨娘輕聲對著寧氏道,「夫人,剛才鈴兒回來傳話,說是三小姐之前在花園突然中了暑症,被二小姐扶下去找地方休息了,您看需不需要派人過去看看呢。」
她一邊上,正是跟百里晶過來,坐在後面看戲的木翠微,聽到明姨娘的話,她眸子冷了幾分,不禁道:「醜人愛做怪!」
本來這戲檯子搭的就是個臨時的,所以這坐下聽戲的位置搭的都比較靠近,台上雖然唱著戲,但這下面說話仔細聽還能聽清,老寧氏立即皺眉望向木翠微。雖說她十分不待見歐陽月這個,盡為將軍府惹來罵名的孫女,可到底是將軍府的人,這麼被斥責,被她聽著她臉上也無光,不禁道:「木小姐莫不是與月兒有什麼誤會,似乎與她關係並不融洽。」
豈子不融洽,是十分不融洽,只是剛張嘴要說什麼,又想到臉上的巴掌印應該還沒消,便都嚥了回去,只是冷哼一聲轉過頭去。
黃氏作為今天的主人,自然也要照顧到,她與老寧氏再較量,總不希望被客人說照顧不周:「田媽媽,你派人去找找月兒,若是不舒服,再找個大夫看看吧,這幾日天氣倒是變化無常的,也難怪她受不了。」
田媽媽應了一聲,立即派人下去找尋歐陽月。
只是沒一會,一個小丫環,面上閃過驚疑不定的神色,走到中院的步子都有些凌亂,一臉發懵,不知所措的樣子,差點撞了客人。田媽媽立即拉到一邊斥責:「你慌什麼,不是叫你找三小姐嗎,怎麼這麼慌張回來,出什麼事了。」
那小丫環面上閃爍詭異的表情:「田媽媽,大事不好了,三小姐她……她……」
這小丫環神色不定的樣子,也讓正巧轉頭的木翠微看到,她眸子一轉便也走過來,正巧就聽到這小丫環說到歐陽月的事,立即故意叫道:「三小姐不好了?怎麼不好了,歐陽三小姐到底出什麼事了?」
她這一聲尖叫,立即引起在場其它人注意,那小丫環卻突然面色漲紅,不知道如何回答,木翠微面上更是疑惑:「你到底是說啊,是不是歐陽三小姐病的太厲害了,那快找大夫啊,我們也得去看看,這可怎麼是好啊。」
那小丫環卻立即驚嚇道:「不可以去,不能請大夫,你們都不能去!」
木翠微本來只是沒事找事,也不禁閃過疑惑,看這小丫環的反應,歐陽月倒真是出意外了?
這時明姨娘也道:「看來三小姐身子真是不舒服,不如讓賤妾帶人去瞧瞧吧。」
此時本來安靜待在一邊的紅姨娘卻驚道:「不行,不能去!」
明姨娘疑道:「紅姨娘什麼意思,為什麼不能去,三小姐可是咱們府中唯一嫡女,最是金貴的,若是身子不舒服,自然要去瞧瞧,可絕對不能讓小病拖成大病才好。紅姨娘如此說,是什麼意思?」
紅姨娘面上微微一變,雙拳微握,那人可是歐陽柔給扶走的,至於歐陽柔與洪亦成的計劃,她也是知道的。她們不過是想借由今天這個忙亂的壽宴,沒人注意的時候,讓歐陽月與洪亦成生米煮成熟飯,到時候歐陽月想不認也不行了。
到時候洪亦成再以與歐陽月兩情相悅為由上門提親,歐陽志德沒有不同意的可能,當年的事歐陽志德都能同意,只不過再來一次,他沒有拒絕的理由。並且歐陽月已經**,再嫁就難了。一方面她們為太子拉攏了歐陽志德,他們起碼要記得她與歐陽柔的功勞,到時候歐陽柔與歐陽月一起抬進洪府,那太子太師傅可不就是她們的天下嗎。若是太子登基,她們的榮華富貴還能遠嗎!
但是這一切都需要暗地裡進行,必竟若是當眾被揭開,洪亦成與歐陽月有私情,這豈不是同時毀了兩人的名聲。洪亦成為了將來的前途,也不會拿自己的臉面開玩笑。這件事與當初歐陽柔算計陷害歐陽月名聲可不同,出發點和目的都不相同,這一次她們要秘密並且維護名聲的進行。
只是明姨娘的話卻讓她無話可說,她咬咬唇只好道:「今天是黃老夫人的壽宴,太勞師動眾總不好,不如賤妾派幾個丫環跟去看看吧,二小姐身體弱,這暑症這些丫環都很清楚,有她們去就能解決了。」
明姨娘卻不認同道:「這可不行,萬一不是暑症,是別的症狀,真拖成重病,誰也負不起這個責任啊。在者,這還是在黃老夫人壽宴上,若是這麼草草處理了,真出了事,於黃老夫人面上也不好看啊。」
那黃氏一聽,面上立即一變。
而另一側,冷采文突然拽了下百里辰的衣服,百里辰抬眼望過去,這時一個隨從也走過來附在他耳邊說了句什麼,他面上表情徒然一冷,接著手握成拳放在唇邊,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那聲音肝腸寸斷一般,立即引起眾人注意。
黃氏更是誠惶誠恐,連忙道:「七皇子可是不舒服,讓臣婦派大夫前來瞧瞧吧。」
百里辰搖頭:「無妨只是舊疾,本殿已經習慣了,三小姐之前突然暈倒,本殿也頗為在意,看起來三小姐情況很是嚴重,不如本殿也一起去看看吧。正巧本殿看戲看煩了,正想讓三小姐再表演個魔術瞧瞧,本殿便一起跟去看看吧。」
「啊,這……」黃老夫人倒有些猶豫,百里辰這等身份去看歐陽月實在有些低就,不太合規據。
那明姨娘眸子卻是一亮,有百里辰這等身份的人前去作證,那效果就更好了,到時候定然會讓歐陽月身敗名裂。
百里辰卻不等黃氏回答,直接問向那小丫環:「去,前面帶路!」
小丫環面上驚恐,卻不敢不聽命令,步子有些踉蹌的在前面帶路,百里辰與冷采文、代玉隨後跟上,而其它人一看百里辰離開,自然有心跟隨,那木翠微卻是想看歐陽月的熱鬧,自然也沒有不跟上的道理。
最後百里辰,百里晶等人帶著一群人,跟著那小丫環而去,一行人浩浩蕩蕩前行,中途有人好奇也不斷加入,隊伍人數倒是越來越多。
而越走那小丫環神色越不對,直到走到那條叉路口時,那小丫環突然驚嚇的跌倒在地上,眾人正要斥責她之時,卻猛然聽到一道女子的尖叫聲:「啊……啊啊!」
那聲音極度詭異,似興奮,似痛苦,又似呻吟,眾人一聽皆愣了!
立即有人不管那小丫環的異樣,向叉道右側奔去,等眾人來到涼亭,看清那裡的情形時,皆倒抽一口冷氣,驚的無以復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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