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霜冷冰冰地瞪著西涼月:「你倒是動作快,一個大家閨秀走起路來雷厲風行,好看得是不是,難怪嫁不出去!」
西涼月聞言,頓時氣得肝兒顫,她未婚夫臨嫁前忽然意外身亡,西涼月便沒有再急著嫁人,國公府裡也沒有了得力的女性長輩,靖國公這些年韜光養晦,只撿了藍大夫人的佛堂進去住著修身養性,西涼靖雖然是長兄,卻完全沒有妹妹到年紀了該嫁人的概念,只曉得舞刀弄槍,行軍佈陣和練兵」「。
西涼月自己就是掌家,她也樂得無人催促婚事,哪怕上京裡頭都是風言風語,但是因為千歲王妃西涼茉是她的姐姐,那些嚼舌根的哪裡有人敢當她的面說不好聽的話。
於是西涼月只當沒聽見過自己的逍遙日子,直到西涼霜忽然回了國公府,一切方才都不同。
西涼霜原本就是個性子又冷又傲的,如今雖然經歷波折甚多,但那是在西涼茉面前她才會有所收斂,但是在西涼月面前,她又得冊封了郡主,西涼茉沒空打理西涼月的事兒,西涼霜自然免不了要拿些長姐如母的架子出來,西涼月早習慣了自己一人做主,忽然來西涼霜,姐妹兩個以前就沒多對盤,不過是因為要應付韓氏,才做出那種姊妹交好的樣子,如今頭上都沒了壓威的人,於是兩人之間相處就越發的雞飛狗跳起來。
西涼月冷笑:「三姐姐,是誰出門矯情地非要坐二夫人那紫紗玉骨的馬車,那馬車好些年都不曾用了,車伕都說軸承可能有問題,結果有人偏偏不信,如今半路上走都走不了,還得費人把那昂貴的破車拆了弄回去,害的咱只能走路上秋山家廟!」
她就不該跟這個虛榮又驕傲的女人一輛車,如今可好,堂堂國公府邸的小姐淪落到要走路過來,還不知道能不能買到合適的馬車上秋山。
「如果沒有買到馬車,咱們要怎麼辦,走路上秋山麼!」西涼月想起這事兒就氣不打一處來!
西涼霜瞥了她一眼,面無表情地道:「走路怎麼了,這點路都走不了,你就在山下等著罷了!」
「好了!」西涼靖終於忍不住不耐煩地冷叱了一聲:「大庭廣眾之下,成何體統!」
兩個主子吵架,底下的下人們不想自討沒趣自然是不敢說什麼的,西涼靖卻不能再裝著聽不見,這兩個丫頭一路上嘴巴就沒個完結的時候,冷言冷語,明嘲暗諷,聽得他心煩。
對於西涼靖而言,秋山象徵著美好的回憶,宗祠一直都是年幼時代的他和西涼仙姐妹的聖地,也是他們最喜歡來的地方,於西涼世家而言,宗祠不是嫡出子女不能進入。
對西涼仙姐妹而言,那是一種證明自己出身的榮耀,而且還能在西涼世家的姐妹們面前表現出她們姐妹的地位不同,炫耀那些破落戶沒有的珍寶。
而對於西涼靖而言,雖然沒有那麼多女子的小心思與驕矜,但是前往宗祠也意味著他能短暫地避開那些永遠都學習不完的兵法,也不用再天不亮就被逼著出來練劍。
但是現在,西涼世家已經不復存在,而西涼仙姐妹已經都不在人間。
這一次的秋祭,便是為了祭奠那些死去的親人。
雖然西涼靖並不介意西涼霜或者西涼月誰來祭祀,但是他始終還是會在這個時候想起自己的兩個嫡出妹妹。
他垂下眸子,眼神有些複雜莫測還有濃濃的傷感。
不論是西涼霜還是西涼月都不是笨蛋,還是能夠在這一刻看出自己這位大哥哥的心情很不好。
她們自然也是想起來關於她們年幼時候那些關於秋山家廟的規矩,再想想今日她們都堂而皇之地這麼進去,心中不免也不知道是悲還是喜,但揚眉吐氣是一定的,只是不好在西涼靖面前表現出來,畢竟西涼靖還是她們的大哥。
但是難得的是兩人竟然默契地互看一眼之後,不再說話。
畢竟比起死去的那幾個姐妹,她們兩個還是笑到了最後,以後她們還有漫長的時光不是麼?
西涼靖左右看了看,有點心煩地隨手指了底下幾個人去買周圍看看有沒有馬車可以買,他則抬頭看了看附近,便領著西涼月和西涼霜還有拎著香燭紙錢的丫頭婆子們一路往那酒樓而去。
畢竟這座酒樓看起來是附近唯一還能讓他看得上眼的地兒了。
但是他剛剛走到酒樓門口,便見著那幾個小二站在門口一臉歉意地對著其它要進來的人道:「不好意思,今兒咱們不開張,客官移步他處。」
西涼靖有點疑惑,這是這個小鎮一年一度的秋市,怎麼會不開張呢?
他敏感的目光迅速地在周圍掃了一圈,很快便看見附近停著的兩輛馬車,還有那馬車旁邊明顯是身懷功夫,滿眼警惕的護衛,心中瞭然,這大概是哪個大戶人家,甚至官宦人家的人路過,然後把這酒樓包了罷,只是……看這車子倒不是什麼好車,但是護衛們各個倒是練家子,這種矛盾的組合讓西涼靖心中生出探究之意。
西涼靖並不是個喜歡找麻煩的人,更不喜歡仗勢欺人,看了看估摸著別人不會放自己進去,便轉身打算另外尋個地兒算了。
西涼霜和西涼月聽了之後,不免嘀咕什麼人家竟然把酒樓都包了,自私自利。
但既然西涼靖都沒有打算在上面一爭長短,兩人也就只好做罷了,只嘀嘀咕咕地想要看看哪裡有合適的地兒趕緊坐下來。
嬌小姐和貴夫人可都走不了太長遠的路。
只是西涼靖還沒有領著自己府眾人走太遠,西涼月卻在一次回頭之後,忽然定住了腳步,有點不敢置信的模樣。
「怎麼了?」西涼霜沒好氣地正要說什麼,卻被西涼月一把拉住了衣袖,西涼月的聲音滿是驚訝和興奮:「快看,快看,那是不是咱們大姐姐!」
西涼靖和西涼霜一愣,都齊齊地順著她的手指看去,果然見著一道穿著青色布衣的背影被兩個丫頭攙扶著,慢悠悠地走往前面集市去了,身邊還不遠不近隱約地綴著一些人。
「在說什麼呢?」西涼霜顰眉,鄙夷地瞥了眼西涼月:「你眼睛有毛病麼,那是個懷孕了的夫人,她哪裡有一點像大姐姐了?」
在西涼霜的心目裡,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西涼茉的形象已經牢牢地固定在那夜她親手將刀子送進了虞侯胸腹之夜,那一身優雅男裝,俊秀冷郁的模樣,非男非女,有一種不屬於人間的幽暗神秘的氣息,悄無聲息地到來,隨後又坐在那華麗的步輦之上,消失在暗夜之中。
尤其是到現在她都小心地珍藏著那夜西涼茉遞給她的手絹,甚至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一個什麼心理!
所以在看見那一道雍容的背影之後,她怎麼也沒有聯想到西涼茉身上去。
西涼月撓撓頭,也很是迷惑的模樣,在她的心裡,西涼茉則彷彿永遠是那種寵辱不驚,高貴低調,卻雷霆手段的模樣。
所以,她也不能想像西涼茉懷孕的樣子。
「唔,也是,想來一定是我眼花了,九千歲可是個太監,若是大姐姐有了孩子,那豈非代表九千歲戴了綠……。」西涼月呵呵一笑,但是隨後話未曾說完,便消失在西涼霜和西涼靖同樣冰冷的目光裡,化作乾笑。
「那個……呵呵,咱們快點走吧,腿都要斷掉了。」
西涼月趕緊轉身率先朝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西涼霜再次瞥了眼那孕婦的方向,心中有點怪異的疑惑,但還是很快轉過身去,只當作自己是看花了眼。
但是,有一個人的眼神卻漸漸地深沉下去。
西涼靖微微瞇起眼看向那已漸漸消失在人群的人影,直到對方消失在人群裡,他才轉身離開。
老子是芳郎露出胸部,被阿九吊起來sm的腐化分界線
西涼茉一路在集市裡逛得很是盡興,周圍的鄉民們都很淳樸,看見西涼茉這樣的孕婦出現,都自覺地小心避讓,有些農家大嬸還笑嘻嘻地上來搭話,甚至還有人送她一隻小蘆花雞燉湯的。
小六子今兒不當值,所以便是一身尋常小家丁的裝扮出來,身上背滿了西涼茉興致勃勃購買的大堆山貨,手上還倒提了那只蘆花小母雞在前頭開路。
等著逛了大半個時辰,西涼茉終於覺得腳酸腰疼了,方才招呼小六子等人尋個地方歇歇腳。
好心的路邊大媽交代旁邊的土地廟附近有可以歇腳的地方,而且廟裡廟祝施捨米粥,手工活也做得很好,每年都有平安符賣,而且據說頗為靈驗。
西涼茉衝著那一顆婆娑的大叔,一看就是很陰涼的樣子,毫不猶豫地讓小六子繼續開路,領著大傢伙一路殺到了土地廟。
到了土地廟,廟祝是個六十左右的鄉下秀才模樣的老頭,一看西涼茉的大肚子,便好心地讓西涼茉等人都進後院歇歇腳。
魅七和魅晶還有其它人都進去搜索了一番,確定無事之後,方才讓西涼茉等人一同進後院。
只是前往院子的小路上燒香的人很多,白珍和白蕊剛剛扶著西涼茉穿過那香爐,西涼茉忽然覺得面前陰影一閃,她一個不小心就一頭撞了上去,直撞得頭上的的兜帽都掉了。
而她尚且沒有站穩,就聽見身邊嚇了一大跳趕緊扶住她的白珍倒抽一口氣,有點結結巴巴地道:「大……大……公子……不,世子爺。」
西涼茉一抬眼,果然不知道西涼靖什麼時候從香客之間躥了出來。
「你……。」
西涼靖居高臨下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臉色鐵青地道:「我什麼我,你跟我來!」
西涼茉想要掙扎,但是又顧忌著肚子大了,老醫正交代過盡量不要動真氣,留著真氣養元神,便只顰眉低聲道:「西涼靖,你瘋了麼,大庭廣眾之下,這是要做什麼!」
沒錯,正是大庭廣眾之下,所以其它人都沒有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而反應過來的又因為看見了突然冒出來的來人那張臉遲疑了片刻。
他們不是不能直接逼迫這不速之客滾蛋,但是今日這位不速之客卻是夫人的親哥哥。
「就是大庭廣眾之下,你就是不要臉,難道連命都不要了麼!」西涼靖臉色鐵青,卻一副努力壓低自己怒火和聲音的模樣,側臉在她耳邊咬牙切齒地道:「你必須跟我來一會!」
西涼茉看著西涼靖這張和自己還有三分相像的臉,心中不由歎息,哎,算了。
出來趕集都能碰上不該碰上的熟人!
隨後她擺了擺手,逕自朝西涼靖敷衍地點點頭:「行了行了,我帶你去個清淨的地方。」
隨後,西涼茉便領著西涼靖一路往內院走去。
這土地廟的內院裡倒是有個禪房似的小房間,環境頗為清淨,是司禮監的人收拾出來讓西涼茉歇息的。
西涼茉剛剛在房間裡坐下之後,便會揮讓白珍和白蕊帶著其它人都離開。
其他人離開了,但白珍和白蕊兩人互看一眼,卻是沒有動。
看這房間裡似乎就只剩下西涼茉一個人,西涼靖終於忍不住冷聲道:「你是瘋了麼,還是想死,這裡頭的孽種到底是誰的!」
西涼茉冷冰冰地看了他一眼:「你才是瘋了,我肚子的孩子是我的,不是什麼孽種!」
西涼靖咬牙切齒地道:「你挺著個大肚子在外頭走來走去,若是讓司禮監的人看見了,百里青那魔頭還能容得下你麼!」
西涼茉瞬間有點無語帶頭疼,因為她還真不知道要怎麼解釋,因為這個孩子根本就是他口中的『大魔頭』的,要怎麼辦?
「著你不必擔心,我自有解決的方法,不會拖累你們就是了!」西涼茉想了半天,還是只能這麼說。
但是很明顯有人誤會了,西涼靖先是不可置信地看著西涼茉,隨後閉了閉眼,咬牙道:「你……你是覺得我只是為了國公府邸安危來找你的麼!」
西涼茉看著西涼靖一副很受傷的樣子,忍不住撫額,這是什麼情況,她和他到底什麼時候那麼熟了,還上演這種「兄妹情深」的戲碼!
「好了,你不必擔憂,這事兒,千歲爺是知道的!」西涼茉有點無力地道,看這西涼靖一副當哥哥的模樣,她也不好直接往他臉上潑冷水,尤其是那一頭還有個靖國公。
怎麼說這兩個都是她名義上的娘家人。
「你……你是說九千歲知道?!」西涼靖不可置信地看向西涼茉。
西涼茉點點頭,隨口道:「是,你不必擔心,我能處理好的。」
西涼靖神色極為複雜地盯著她的肚子,忽然道:「九千歲能夠容忍你懷上的孩子,是……是誰的,朝中大臣或者王公貴族,還是……還是鬼軍的將領?」
西涼茉一愣,隨後忽然明白了西涼靖到底想要說什麼,這傢伙不是以為百里青讓她和其它人有私情,然後生下個私生子,算過繼什麼的……雖然不少有權勢的大太監這麼幹,但是……
好吧,看這西涼靖那種表情,明顯就是這個想法。
西涼茉實在無力解釋,因為她自己也沒有想好孩子出來以後要怎麼帶在身邊,如今西涼靖這麼誤會,也算是一種解釋的途徑了。
「大哥哥,你別問了,對了今兒你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西涼茉索性換了個話題。
西涼靖沉默了一會兒才道:「今兒是秋祭。」
西涼茉想了好一會,才想起來有這麼回事:「你是帶著三妹妹和五妹妹過來的?」
秋山雖然被封了,但是只限於皇家園林這一塊,而秋山佔地很廣,所以還有一部分並不在黃金園林的範圍,是其他王公貴族們休假與避暑之最愛,西涼世家的家廟就在這一部分。
西涼靖點點頭,隨後道:「你放心,她們並不知道。」
西涼茉暗自嘀咕,以後遲早都要知道的,但還是道:「你跟她們簡單地提一提,以後這個孩子,我還是要帶在身邊的,只是……。」
「我會告訴她們這個是你和九千歲收養的義子。」西涼靖立刻沉聲道。西涼茉淡淡地道:「嗯,暫時先這麼著吧,好了,我也得出去了,要是不見太久,底下人會著急。」
白蕊和白珍立刻上前扶起西涼茉,慢慢向外走去。
看這西涼茉隆起的大肚子,西涼靖忽然有些艱澀地問:「還有……還有多久孩子會出世?」
西涼茉低頭看這自己的肚子,溫柔一笑:「還有四個月不到了,這孩子就要出來了。」
西涼靖看這她低頭淺笑,有淺淺的陽光透過窗欞落在她的臉頰上,白瓷一般的面容有一種近乎透明的美麗與他從來沒有見過的溫柔。
他心中忽然一動,有一種茫然而酸澀的感覺。
說不清道不明,只能看著她慢慢地遠去。
他垂下頭,輕輕地苦笑一聲,忽然間對那個能得到她的男人有一種厭惡又羨慕的感覺,而這種感覺一點都不好!
離開了土地廟,白蕊有點兒憂心地回頭看了土地廟一眼:「大小姐,您看世子爺這樣子……會不會?」
西涼茉擺擺手,倒是一點不以為意:「他不是個笨蛋,如果想要保住國公府,他是不會做些無聊的蠢事的。」
白珍還是有點擔心:「但是,這個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萬一讓那有心人知道,只不知道還要生出多少事兒來呢!」
西涼茉一頓,隨後淡淡地道:「但是有些事兒,卻不是咱們躲著躲著就能躲開的,反正在生產之前,不回上京,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白珍和白蕊互看一眼,便也沒有再說什麼。
等著西涼茉再逛了一個時辰,一行人滿載而歸。
她剛下了軟轎,就見著百里青靜靜地站在門前等她,西涼茉看這他修長的身影在夕陽下被鍍上一層淡淡的金色,有一種異樣的溫馨,心頭甜軟,笑吟吟地下了軟轎,任由百里青把自己抱起來:「阿九!」
「嗯,捨得回來了。」百里青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復又抱著她轉身進門,一邊走一邊道:「為師做了些小菜,你且試試味道,開胃的。」
他不自覺的時候,便會用這種長輩似的自謂,西涼茉並不介意,那臉頰蹭蹭他肩頭,心中亦覺被照顧的甜蜜,偶爾覺得做個小徒弟,不光是被乒,偶爾能享受到這大美人的照顧,滋味兒也很好。
等到百里青抱著西涼茉回了房,周雲生也熬好了藥進來,讓西涼茉服用。
西涼茉瞅著那黑漆漆的藥物,不免皺眉:「唔,怎麼又要用藥,不是已經胎像很穩了麼?」
百里青神色如常地道:「這是保你順產的藥物,你肚子裡可是有兩個小娃娃。」
他並不打算瞞西涼茉,何況西涼茉並不是笨蛋,她遲早會知道怎麼回事。
西涼茉一愣,隨後不可置信地看向百里青,手不自覺地撫摸上了自己的肚子。
百里青笑了笑,點點頭,柔聲道:「兩個小東西。」
西涼茉像是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她是自己自己肚子好像有點太大了,但是……但是雙胞胎?!
她又看向周雲生,周雲生也對著她淺淺一笑:「沒錯,小小姐,你懷上的是雙子之相,只是之前月份不足的時候,我和羅斯不敢貿然下推斷,只怕讓你們空歡喜一場。」
「真的……是雙胞胎。」西涼茉有點傻住了,低頭看著自己的大肚皮,裡面住了兩個小傢伙麼。
這……不過好像也合理,百里皇室的基因出雙子的幾縷是好像很好,比如阿九和洛兒就是雙生啊,還有憐兒和素兒……。
「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呢?」她欣喜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感覺肚子的小傢伙踢了踢她,她不由噗嗤一笑。
這兩個小東西不是在自己肚子裡打架吧?
百里青撫了撫她的頭髮,淡淡地道:「都好,我都喜歡。」
但是歡喜過後,西涼茉還是想起一個有點讓她頭皮發麻的事兒,有點兒鬱悶地嘟噥:「唔,會不會很難生呢?」
百里青和周雲生互看一眼,隨後,百里青輕描淡寫地道:「西狄皇室不也有不少雙子麼,都沒有什麼問題。」
「是,小小姐的身子調養的不錯,但是要好好地用藥,也好在生娃兒的時候少受些罪。」周雲生一笑道。
西涼茉想想,就有點頭皮發麻,但還是很乖巧地就著百里青的手喝了藥。
百里青看這她,眸光幽沉,彷彿有什麼陰驚的東西在他眸子裡翻騰而過,但是很快地就歸付一片靜水深流的寧靜。
九分真話,一分假話,是最真實的謊言,在她生產之前還有好幾個月,他不能讓她太過憂慮,那只會讓生產這件事兒變得更危險。
西涼茉懷孕之後便很容易犯困,何況還是在外頭瞎逛了一天之後,用了晚膳沒多久,就靠著百里青打起了瞌睡,百里青就讓白珍和白蕊幾個就伺候著她梳洗之後上床歇息了。
百里青靜靜地在幽暗中看著西涼茉安靜美麗的睡顏,低頭輕輕地在她額頭上吻了吻,然後也闔上魅眸,只是卻總也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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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同樣失魂落魄的還有西涼靖,自離開了土地廟,西涼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去的秋山家廟,又怎麼草草主持完了祭祀,再回了上京,只留下西涼月和西涼霜兩個怨聲載道的在秋山自行打理剩下事宜。
而他回到上京之後,心情不太好,便直奔了他常去的銀河樓,那是上京最高的酒樓,宛如一座塔一般,原本其實屬於德王府的產業,就是當年老德望爺為老王妃蓋的樓,但是德王府倒台,王府的主子們都死光了之後,王府便被抄沒,同時拆成了幾處賣了出去。
這銀河樓被婁國公的人買了,弄成了酒樓,婁國公的世子與西涼靖關係不錯,給他在第七層定了個長用廂房。
對於西涼靖而言,沒有什麼比在這裡一邊看著上京的風景,一邊喝酒更解心悶胸煩的事兒了。
但是,這廂房亦像是一個信號,讓有心人很容易就留意上了。
一道窈窕的人影剛從四樓下來,就留意到了對面樓梯那走上樓的身影,頗為眼熟。
她微微瞇起嫵媚的眸子:「那是……。」
「回王妃,那是靖國公家的世子爺。」一邊的祭藍輕聲道。
貞元公主,或者說寧王妃看了下對面那往上走的人影,也不知道她是福臨心至,或者是別的什麼,讓貞元忽然道:「咱們上去拜訪一下世子爺罷,也算是許久未見的老朋友了,他看起來似乎不那麼愉快的樣子。」
她可是聽說了西涼靖最近這幾天上秋山祭祀,而且很巧的是,她還無意間聽到寧王提到,最近九千歲似乎很怕熱,沒事兒就去秋山納涼,如今見著西涼靖回來一副鬱悶至極的模樣,難道是秋山發生了什麼事兒麼?
不得不說貞元是個極為敏銳和細心的人,她很快就發現了別人不曾發現的細節,而且往往能套到她想知道的事情。
「這……。」祭藍想說什麼,但是貞元公主已經毫不客氣地轉身就向樓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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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抱歉,昨天沒有更,俺不找原因,沒更就是沒更,給白等的妞兒們道歉。
最近忙得掉頭髮,陡然驚覺在我這麼不給力的拉票下,靠著妞兒們對九爺的熱愛,對我的不離不棄,居然停在了年會第五名,那都是一張張大家的銀子!夠去好幾次桂林了!
幾千大洋的銀子啊!==讓我說什麼好呢,只能說在現實生活中的努力和付出的卻不被認同的失落和憤怒,在二次元的這裡,卻讓我感受到了很多很多很多的支持和愛!
感動到想掉淚!這是遲來的感謝,謝謝,有所有妞兒們的支持,真的很正能量!我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