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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一十七 和離 文 / 青青的悠然

    因為司含香的尖叫來的太過突然,司流風只是一愣,竟沒有立刻反應過來。

    「哥哥,你不記得了麼,西涼茉養的那只丑鸚鵡,就是那只喚來烏鴉攻擊我們的又醜又怪的鳥啊!」司含香看著司流風,心急的再次叫了起來,忍著幾乎要大量失血即將昏厥過去的暈沉,用盡力氣指著飛在半空中的小白。

    小白終於怒了,一仰頭叫了起來:「嘎嘎……尜尜!」

    你才是醜鳥,你全家都是醜鳥!

    老子是鳳凰和蒼鷹的後裔,是神鳥,神鳥,知道嗎!

    就在小白的刺耳鳴叫聲響起來後,忽然森林深處接二連三地響起了各種或者柔和或者尖銳的鳥鳴,此起彼伏,就如同呼應一般,隨後林間忽然「撲啦啦」地飛出來一群黑色的烏鴉,不由分說地猛撲向了司含香,不停地啄咬她。

    司含香恐懼地瞪大了眼,尖叫一聲,拚命地揮動著手臂試圖趕走那些烏鴉。

    這般又驚又痛又懼,司含香雖然是習武之身,身子骨比尋常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大家閨秀好,也經受不住這樣的磋磨,兩眼一翻,頓時暈死過去了。」「

    小白這才得意地「咕咕」又尖叫了兩聲,那些烏鴉一下子就又撲稜稜地飛走了。

    司流風的目光只是冷淡地掠過躺在地上被鳥爪子抓得滿臉血污的司含香,便定定地凝在了西涼茉的臉上,眸色複雜又古怪地盯著她許久:「竟然……。」

    他斟酌了一下用詞,也順帶平緩一下子自己大受衝擊的認知,隨後才繼續道:「竟然是你!」

    「沒錯,那日在船上的人是我。」西涼茉在決定為司含玉復仇的那一刻,也沒有再打算隱瞞了,所以乾脆利落地承認了。

    司流風沒有想到她竟然那麼乾脆地承認了當日的事,這一刻,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應當有什麼反應。

    但是,片刻之後,他就睨著她,聲音聽不出喜怒地道:「為什麼?你身後的人是誰,難道是國公爺?」

    西涼茉淡漠地道:「我身後的人是誰,並不重要,小王爺也不必知道,您只要知道司含香,我是非殺不可,讓開!」

    「難道你身後還有其他人指使你這麼做嗎,為什麼,你們的目的是什麼?!」司流風的目光漸漸銳利,語氣也咄咄逼人起來,但他握住西涼茉弓箭的手卻沒有絲毫移開的意思。

    西涼茉冷嗤了一聲,看著他:「小王爺,看來,咱們根本說不到一塊去,還真是道不同不相為謀,倒是真想不到你能為一個庶出妹妹,竟然連自己孩兒與另外嫡出妹妹的死都不追究了,也不知道誰才是你的枕邊人。」

    司流風忍著怒氣道:「你騙了我,難道就一點愧疚都沒有麼!」

    西涼茉看著他忽然笑了一下:「原來是有的,不過等我發現小王爺你也不那麼簡單的時候,我就理直氣壯多了,不是麼?」

    司流風一下子啞然,他從來沒有見過西涼茉的這一面,這麼得尖刻、狡詐、冷酷而手段殘忍,他顰眉看著她,像是從來沒有見過面前的女子一樣。

    「你到底是什麼人!」司流風目光凝重地看著西涼茉。

    西涼茉看著他似笑非笑地道:「小王爺,你在說笑話麼,難道還有人敢冒充貞敏郡主?」

    說話間,她忽然手臂一抖,內力化作寒氣瞬間灌注於手上的弓,司流風沒有防備,頓時覺得握住弓箭的手彷彿摸在了千年寒冰之上,令他下意識地就鬆了手。

    西涼茉立刻指尖一拉,將弓弦拉成滿月,白羽箭瞬間挾著凌厲與殺意向躺在地上昏迷過去的司含香射去。

    司流風大驚,他沒有想到西涼茉說動手就動手,竟然在自己面前還要堅持要殺含香,他來不及阻止西涼茉射殺的動作,只能立刻瞬間足見一點,半空中折出一個漂亮的弧度,手上的軟鞭瞬間向司含香捲去。

    所有的一切不過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他已經將司含香拖離了原來的位置,但白羽箭也隨之襲到,只聽『嗤』地一聲,伴隨著昏迷中司含香一聲悶哼,那白羽箭一下子射進了司含香的右胸。

    但因為準頭已經偏了,而且司流風的鞭子所挾的勁氣也令白羽箭的去勢和準備偏了偏,只是堪堪地射進了司含香的右胸口。

    西涼茉眼中冷光一閃,睨著司流風:「司流風,你擋得我初一,你難道還能擋得我十五麼。」

    她頓了頓,唇角勾起一絲嘲諷的笑來:「你要什麼女人沒有,司含香並不算什麼尤物,也值得你這樣護著,還是你不得這種被自己血脈同源的妹妹所愛慕的感覺?」

    她就不信司流風看不出來司含香對他的傾慕。

    司流風瞬間大怒,冷睨著西涼茉:「西涼茉,你胡說什麼,而且,你別忘了,你還是我的女人,是我的妻子,是德王府的少王妃,夫為妻綱,難道你要違背你的夫君麼,若是再如此放肆,休怪本王爺一紙休書將你休掉!」

    西涼茉看著他,眼底掠過一絲玩味的光芒,她慢條斯理地輕嗤:「好啊,既然小王爺想好了,那咱們就從此各不相干罷了,我想德王妃一定很喜歡這個消息。」

    怎麼,這是拿休妻來威脅她麼,也許這個世間大部分女子還真就是怕這一份休書與流言蜚語,但真是不巧,她卻不是那打分女子中的一個。

    她頓了頓,一字一頓地道:「但是並非是休妻,而是和離!」

    司流風沒有想到西涼茉竟然絲毫也不在意自己的威脅,甚至如此乾脆地答應了,頓時臉上有些掛不住,瞬間陰沉下來:「你是什意思,西涼茉,你已經嫁入我德王府,從此生是我德王府的人,死是我德王府的鬼,本王若不開這個口,你又能如何!」

    西涼茉挑眉冷笑:「是麼,德小王爺,你還想要認我這個妻子,就不怕我隨時會對司含香下手麼,何況,你真的想要留我,就不怕本郡主一個不小心將德小王爺就是天理教教主的消息說漏了嘴,不知御史和陛下知道了這個消息會怎麼看小王爺,怎麼看德王府,若是給您安個謀逆的罪名,那可不妙了。」

    司流風一震,目光如劍,挾著凌厲的殺氣射向西涼茉:「西涼茉,你休得胡言!」

    西涼茉慢條斯理地撫摸過手中長弓:「是本郡主胡言,還是小王爺糊塗呢,小王爺不就是怕我會洩露你的秘密,所以才想將我控制在你手中麼,既然如此,本郡主倒是勸小王爺一句,不若咱們好合好散,總是夫妻一場,當然,若是小王爺以為你可以在這裡將我神不知鬼不覺地誅殺了,那就另當別論。」

    她可是清清楚楚地看見了司流風眼底在方纔的那瞬間閃過的殺氣。

    司流風看著她,神色陰晴不定,片刻之後,他忽然放軟了聲音:「茉兒,你也說咱們是夫妻一場,既然如此,咱們為何不能像曾經那樣相敬如賓,難道本王待你不好麼,只要你願意回來,本王可永遠不追究過往之事,若是因為你不喜靜雨,那本王便讓她作回丫頭就是了,你該知道本王待你之心。」

    西涼茉看著他悠悠道:「倒也算不上不好,小王爺待人自然是很有一套的,茉兒自然也曾想過或許就如此下去,將就一世,終歸女子也是還要嫁人的,茉兒也無甚需要小王爺為我將就什麼,你自去抱你的美人嬌妾,我自做我的孤傲王妃,做一對同床異夢的夫妻也就罷了,只可惜,德王府水的那麼深,若是一不小心失足落水,屍骨無存,茉兒可是怕死得很呢。」

    她是白癡麼,如今這樣撕破了臉,她還會去,誰知到什麼時候她這個德小王妃就悄無聲息地『沒了』,何況,她真是有點兒倦怠了德王府這種日子。

    若是哪日他們真的因為謀逆,又被百里青給抄家斬首加流放的話,她豈非成了待罪之聲?

    百里青那個千年老妖必定會很樂意看見自己求他,或者寄人籬下不得不好好奉承取悅他的模樣。

    所以從洛陽回來的時候,西涼茉就已經基本上打定了主意,若有機會索性早日遠離了德王府這個是非地才是上策,至於令牌什麼的,可以換一種方式查覓。

    人不怕犯錯誤,就怕犯錯了一直不改,她當初棋差一著,進了德王府這個渾水罈子,如今自然是要早日脫身的時候了。

    司流風聽著她說話,雖然聽著彷彿是自嘲之語,但裡面竟然是絲毫沒有將他放在心中的意思,只不過是不得已的選擇罷了。

    一種莫名的惱怒與不舒服令司流風不由自主臉色愈發的沉冷了下去,想他司流風出身高貴,又是京城第一佳公子,多少名媛淑女都想要得他多看一眼,當初他選了那麼久,才挑中了她,本以為西涼茉就算不是欣喜若狂,也總歸如是對他有所傾慕的。

    他記得清清楚楚,那日在酒樓裡,他分明是看到了她眼底對自己的戀慕,不是麼?

    司流風聲音冰冷而沉緩:「茉兒,本王當初也是因為你素有賢德溫柔的美名在外,更是以為你我是彼此有心相許,所以甚至甘冒被指謫負心薄倖之名,推了原本西涼丹小姐的婚事,只為一心求娶於你,卻不曾想到原來這一切都是本王的自作多情麼!」

    西涼茉淡淡地道:「小王爺,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要承認咱們當初不過是各取所需有那麼難嗎,你若是真想娶我那壞了名聲,又毀了美貌的四妹妹,又怎麼會因為在酒樓那次與我偶遇就改了主意,只是雖然茉兒並非你所想像中的溫柔賢惠,也不曾壞了你德王府的名聲。」

    她又道:「茉兒甚至允許小王爺你任意娶你所愛,所喜,甚至生下子嗣,自問已經是對得起你們德王府了,我不會取你德王府一分金銀,自然也不喜歡人家欠我的,不管小王爺想要做什麼,恐怕茉兒都不能拿身家性命來祝你一臂之力,正如一把寶刀卻永遠只能放在密室裡觀賞而不能用一般,小王爺不若把目光放長遠點,另覓權貴美人,或許對小王爺更有用,不是麼。」

    司流風看著西涼茉,目光深沉,他忽然冷笑起來:「看來本王真是太不瞭解枕邊人了,本王的小王妃竟然這般伶牙俐齒而不自知。」

    西涼茉看著司流風手按照在了腰上的劍上:「小王爺這是要動手麼?」

    司流風淡淡地道:「本王不會殺自己的王妃,但是,本王也不會允許本王的女人挑戰本王的權威,或許讓王妃你乖乖地跟本王回王府去靜養一些日子,或許還是有些好處的。」

    說罷,他手一揮,不知樹林裡何處忽然躍出幾名身形矯健的侍衛,一下子拔出刀劍西涼茉圍在了中間。

    司流風決定要先將西涼茉拿下,帶走,只要人在手裡,其他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有餘地。

    西涼茉看了看周圍那幾名侍衛,他們的太陽穴都高高鼓起,身形壯實,一看就是內家高手,估摸著就是司流風的死士了,她自然也將司流風的想法摸了個**分,她似笑非笑地道:「也是,說起來,還沒有領教過小王爺的功夫,若是小王爺要動手,本郡主自然是要奉陪的。」

    話音初落,她忽然抬箭就向司流風射去,挾著凌厲罡氣的利箭以開金裂石之力梭地直刺司流風胸口。

    司流風立刻揮劍點地,身形一個扭轉,瞬間避開了她射來的利箭。

    但西涼茉又同時從箭筒裡一下子拿出三支白羽箭彎弓搭箭,瞄準他,竟然似絲毫沒有看見身邊那些持刀劈向自己的死士,

    司流風心底忽然莫名其妙地一緊,厲聲冷笑:「就憑你的的臂力也想拉開滿弓射出三支箭麼,倒不若先斗倒本王的死士吧!」

    即使武藝高強,內力充沛的女子,不經過特殊的訓練也是掌控不好長弓射多箭這樣的技藝的。

    西涼茉瞬間將利箭放了出去,悠悠道:「那又如何?」

    司流風見那三支箭果然飛到一半就失了準頭,他正要嘲弄西涼茉的時候,卻見她忽然身子一彎,以一種匪夷所思的弧度一下子就避開了身後死士襲來的長刀,她的手忽然如鬼魅竟然在下一刻就擱在了那死士的手腕上。

    那死士甚至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覺得手上一麻,隨後手上長刀即刻脫手。

    西涼茉掂了長刀,毫不客氣一記雁落平沙,直接擊向那死士的下身。

    若非那死士實戰經驗勝過西涼茉太多,立刻直接放棄了身體平衡向後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方才堪堪避過了被一刀斬成『太監』的命運,但饒是如此,他的腹部也被西涼茉一刀給劃開個大口子,血和腸子瞬間湧了出來。

    那死士臉色慘白地跌坐在地,哀鳴不止,已經是暫時失去了戰鬥力。

    司流風剛才的交手間,是知道西涼茉強的,但沒有想到西涼茉竟然強悍到這樣的程度,她不畏懼血,也並不害怕手上沾染人命,他陰沉著臉看著西涼茉:「你果然夠狠的。」

    西涼茉一刀擋開另外一個襲來的死士,笑道:「彼此,彼此!」

    所謂一力破十會,當初百里青曾經專門針對她是女子的弱點,總歸無法與男子抗衡蠻力,專門帶她走的就是軟、狠、毒的的偏鋒功夫。

    力求在最短的時間內一擊必殺,或者令對方失去反抗能力。

    如今看來,果然是頗有所成,想必她的師傅大人會很高興,她殺人不手軟。

    司流風眸光一寒,直接提了自己腰上的劍,對著西涼茉飛身而上,這不是逞英雄鬥勇的時候,西涼茉的身份特殊,知道的又太多,而自己甚至不知道她身後到底是誰,又抱著什麼目的,所以他要速速將她拿下,不能讓其他人有機會見到她。

    何況,他真的一點也不喜歡自己的女人這樣忤逆自己!

    她休想離開他!

    西涼茉看出了他的目的,也就是因為如此,所以方纔她才與他如此周旋,就是想要能夠拖延時間,但這個時候她也即刻出哨子,準備命令小白再來助戰。

    而就在雙方準備拚力一搏的時候,忽然林間響起了瑟瑟之聲,隨後有一名御林軍打扮的侍衛從中躍了出來,他一見西涼茉頓時大喜,立刻用內力回頭對著林間大喊:「找到了,貞敏郡主找到了,她在這裡,速速報與太子爺!」

    此音剛落,頓時就有林間其他人此起彼伏地傳開了來去,不斷有御林軍侍衛從林中躍出。

    「郡主找到了!」

    「稟報太子!」

    不一會,便有大批人馬奔馳而來的聲音傳來。

    司流風眉間閃過一絲狐疑,但反應極快地朝自己的死士們使了一個眼色,另外兩個沒有受傷的死士就立刻抬起那個奄奄一息的死士立刻就趁機著喧鬧間,不露痕跡地隱沒在旁邊的樹林裡。

    不過是片刻之間,那批人馬就已經奔馳到了兩人面前,騎在為首一匹雪白的追風踏雲騎上,一身特製蜀錦繡四爪金龍黑色箭袖胡服短打、身材頎長的男子正是太子司承乾。

    「你沒事,太好了!」司承乾看著西涼茉好好地站在那裡,不由自主地將一直緊緊抿著的唇角放鬆了下來。

    他看著她還是身背長弓,手提長刀一臉冷然,英姿颯爽的模樣,心中忽然微動,才想說什麼,卻立刻又敏感地察覺了空氣中飄動著一種不太對勁的氣息。

    司承乾凝神看去,才發現司流風也站在那裡,一手上長劍,一手軟鞭,而西涼茉也是舉著長刀,渾身緊繃,呈現出一種防備的姿態對司流風防備的姿態。

    他不由狐疑地看著兩人:「貞敏,你和風弟這是做什麼?」

    司流風立刻張嘴,想要說什麼:「沒什麼……。」

    但西涼茉卻直接打斷了他的話:「是沒什麼,只是貞敏與小王爺準備和離,小王爺心中不忿,所以才一起動上了手。」

    司流風眼底閃過惱怒,卻力持鎮定,只淡淡一笑道:「太子爺,你別聽茉兒胡說,我們不過是方才見了有那棕熊出沒的影子,所以才拿出刀劍而已。」

    說罷,他甚至上前試圖去拉住西涼茉的手,嘴裡還似乎半埋怨地低道:「茉兒,在太子爺面前也不知道要收斂些這不知輕重的性子,國公爺前些日子才與為夫商討超朝中大事,難道要讓別人以為咱們夫妻不和,兩府不和麼,小心讓那些不知情的人損了你的名聲。」

    西涼茉怎麼會聽不出這裡面的威脅之意,這是用靖國公府和她的名譽來威脅她麼?暗示她最好不要隨便亂說話,否則就要如何,如何麼?

    也許這一招對其他女子有用,但那可不包括她西涼茉,只要靖國公府不是被皇帝問罪,還有這個國公府邸的殼子在這裡,她根本不在乎靖國公的利益會怎麼樣,她都敢將靖國公藏了三年的秘密計劃賣給了司禮監,怎麼會在乎這些?

    西涼茉在司承乾狐疑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時候,毫不客氣一掌擊向司流風的胸前:「小王爺,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今兒的事就是司含香做的好事,如今物證人證俱在,你要保著德王府的名聲,甚至不顧憐自己懷孕妾氏和我的性命,但茉兒卻也不是個能容得他人乒的,既然如此,咱們就和離,一會子就去見聖上去好了,讓陛下來斷個是非曲直。」

    司流風沒有想到西涼茉竟然這樣偷襲他,好在他反應快也只是被掌風掃到了胸口,雖然悶痛不已,但還好沒有受重傷,只是他沒有想到西涼茉竟然一股腦地全說了,頓時氣得臉色發白,摀住胸口,一張俊美斯文的臉都扭曲了:「西涼茉!」

    在場的御林軍侍衛們沒有想到居然在這裡見到一出夫妻反目成仇的戲碼,頓時都有些怔楞。

    倒是司承乾最先反應過來,他淡淡地看著司流風道:「風弟,請你自重,貞敏怎麼說也是靖國公的嫡女,而且還是陛下親封的郡主,今日之事,確實疑點頗多,不若就將此事呈報父皇,請父皇聖裁!」

    說罷,司承乾看向西涼茉,聲音也是一如繼往的冷淡,但卻還是能聽得出一絲關切來:「貞敏,你且先行與本宮回營地,父皇聽說你們遇襲的消息非常的著急,正命人四處尋你。」

    「含玉呢?」西涼茉看著司承乾,沒有接話,只是忽然問。

    聽著司含玉的名字,司流風的臉上肌肉微微抽動,閃過一絲痛楚。

    司承乾點點頭,沉聲道:「含玉……御醫已經按照你的吩咐去做了,你可以去看看,德王妃已經在那裡了。」

    西涼茉這次一點也不客氣,立刻點頭,問司承乾要了一匹馬,直接就利落地翻身上馬,看也不看一邊的司流風一眼,逕自策馬在御林軍侍衛的帶領就向山下奔馳而去。

    小白也「尜尜」地尖叫兩聲,一掀翅膀隨著西涼茉飛翔而去。

    司承乾看了一眼臉色僵硬的司流風,隨後淡漠地一轉馬頭,跟著西涼茉繼續策馬飛奔而去。

    司流風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臉上神色漸漸變得愈發冰冷陰森起來。

    太子……

    和他的小王妃很熟悉麼,從來都是高高在上,冷靜自持的太子爺竟然會不自覺地露出那種對任何女人都沒有的關懷神色,真是讓人覺得匪夷所思啊。

    莫非……

    西涼茉身後的人,是太子?

    那她與太子是什麼關係?

    司流風越想,臉上的神色便愈發的猙獰陰狠起來。

    若是他們早有關係,背著他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他一定不會放過這對姦夫淫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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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郡主還沒有消息?」宣文帝正在自己的大帳篷裡來回踱步,憂心不安。

    就是一旁伺候的小連子也不知道要怎麼安慰,只能道:「陛下放心,郡主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話音未落,忽然帳篷被人掀了起來。

    司承乾走了進來,小連子立刻對他躬身行禮,司承乾手一擺,對著宣文帝恭謹地一拱手道:「父皇,兒臣幸不辱命,已經將貞敏妹妹帶了回來。」

    『「哦?」宣文地一喜,立刻看向他身後,急道:「人呢,貞敏可有受傷?」

    「回稟陛下,幸得陛下龍威庇佑,貞敏並無大礙。」西涼茉從司承乾身後閃了出來,向皇帝躬身就要拜下去。

    宣文帝立刻上前扶起她,上下打量了一番,這才如同擔憂自己兒女的父親一樣鬆了一口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你可知朕有多擔心?」

    司承乾有些異樣地看了西涼茉和宣文帝一眼,但卻沒有說什麼,只是靜靜地站著。

    西涼茉倒是彷彿一點也不奇怪宣文帝的語氣一般,微微一笑:「多謝陛下關心,貞敏雖然沒事,但是有一事相求。」

    宣文帝正因為西涼茉的平安歸來,龍心大悅,隨後笑著道:「說罷,孩子,只要你說,朕能做到的一定做到。」

    司承乾這個時侯,目光就愈發深邃地定在了西涼茉身上。

    能做到的一定做到,這個世間有幾人能得天子這樣一句話,哪怕是他後宮寵妃,親生子嗣也得不到吧。

    西涼茉乾脆利落地道:「回稟陛下,貞敏想與德小王爺和離。」

    此言一出,除了司承乾外,帳內的眾人都微微倒抽了一口氣。

    和離?

    宣文帝怔了怔,隨後顰眉問:「為什麼?」

    西涼茉便簡單地將她能講的講了一下,當然沒有提天理教的事,只說是司含香嫉妒心作祟和司流風的護短讓她不能接受。

    宣文帝聞言,深深地看著西涼茉:「你可想好了?」

    西涼茉點頭:「永不後悔!」

    宣文見此,便微笑:「好,朕准奏!」

    天子一言,便是聖旨,無可更改。

    從此,貞敏郡主就只是貞敏郡主,再不是德王府的小王妃了。

    只是眾人都倒抽一口氣,陛下竟然如此寵溺郡主,甚至沒有令人去查證郡主說的事,也不曾徵詢德王府和靖國公府邸的意見,只是郡主這麼說,就下了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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