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最初就小看了那年方十五的少女,以為她和司含玉一樣不過是個被養在深閨中,只會玩兒些小心眼的小姑娘而已。//更新最快//這一次,就算最後沒有陷害她成功,自己也會多博得小王爺的愛憐。
卻沒有想到,她不動聲色間,就能將自己打落雲端,永不翻身。
呵呵……
罷了,這也是自己咎由自取,用了她偷偷苦求許久的孩兒卻什麼都得到。
自作孽不可活。
錦娘感覺自己身下血色漸濃,不由深深地閉上眼,等著自己身子漸漸涼透。
「怎麼,這就打算等死了麼?」那被封閉了入口的門窗外,忽然傳來一道詭異不男不女的聲音。
錦娘一驚,隨後慘白著臉怒道:「是誰?」那人只在門外嘿嘿一笑:「你是想死,還是想活,若是想活便吃了這藥丸,但是你身子太弱扛不住藥性,會一輩子沒有子嗣,若是想死,你就在這裡等著自己身子涼透,成了死人腐爛在這裡就是了。」」「
錦娘咬著唇,防備地道:「你是誰,為什麼要幫我?」|
那人嘿嘿一笑,扔進去一個小盒子,道:「你別管我是誰,是我家主人讓我來的,日後,若你有用,我家主子自然會想辦法讓你離開這個地方!」
「我不會再受人擺佈了!」錦娘尖利的冷笑,她已經為了榮華富貴被人玩弄到親手殺了自己的孩子,她絕對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那就隨便你了,若是你哪日想要出來,就把這盒子扔在窗台上就是了。」那人陰陽怪氣地嘿嘿一笑,再無聲息。
錦娘喚了幾聲,都不見有人應,便知道那人已經走了,她看著地上那只木頭盒子,終於還是敵不過心底的不甘與怨恨,便一步步地從自己的血泊裡爬過去將那盒子打開,把藥丸一口吞下,隨後伏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魅七從屋頂瓦片下看見錦娘已經吃了藥物,便暗自搖頭,真是最毒婦人心啊。
要救命,但吃了這藥,她這輩子都不會有孩子,沒指望了。
郡主果然是千歲爺的徒弟,越來越一脈相承了。
最善操弄人心。
牡丹閣樓裡,德王妃屏退了左右,坐在香妃塌上細細地繡著一隻香囊。
不一會一道高瘦的披著披風的人影出現德王妃的身後,輕聲道:「這是做給我的麼?」
德王妃似乎並不驚訝會有人忽然出現,只是淡淡一笑:「不是給你的,難道是給別的男人的麼?」
那人戴著面罩,握住了德王妃的手笑道:「果然是素手纖纖,最能織出我的心思。」
「行了,你不是整日和那小妖精廝混麼,今日來找我,是有要事吧。」德王妃嗔罵。
「那個西涼茉身上到底有沒有那樣東西,你可查出來了?」
聽著那人這麼問,德王妃的臉色瞬間冷淡了下來:「感情你今日過來就是為了問這事,不是來陪我的。」
那人並沒有注意德王妃的臉色不對,還是道:「此事要加緊辦才是,最近這些時日我們損失的人太多,司禮監的密探無孔不入,我們得有能與他們抗衡的力量,西涼茉若有那東西……。」
德王妃拍開那人的手,支著額頭,顰眉冷笑:「你怎麼這麼心急,今日也不過是她嫁過來第二天,如今就出了這麼多事兒,你是嫌我這兩日為了雨兒和那錦娘的事還不夠頭疼麼,怎麼,你日日與那小妖精廝混,便覺得我也與你那妖精一樣,什麼都不必憂心,只需要與男人廝混就成?」
德王妃的語氣之尖利,讓那人也楞了一下,大約是許久沒有被人如此冷嘲熱諷過,所以他臉肌肉微微抽動,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又移到德王妃身邊坐下,伸手握住她塗著鮮紅蔻丹的柔荑,溫聲道:「怎麼,吃醋了,我以為你總是如此雍容華貴,不知吃醋為何物呢!」
德王妃譏諷地剛要說什麼,卻被對方用食指點住了紅唇,那人語氣親暱地道:「今兒到底能看見我的月兒為我吃上一回吃醋,和靜言那一場戲,倒是做得夠了。」
德王妃一愣,先是眼底閃過一絲喜色,隨意又想起了什麼,不相信地嗤笑地看著他:「你也不必來哄我,靜言若不是你的小姘頭,那日我那兒媳來敬茶,她弄出那樣的事來,還將本王妃燙傷,你不只扣了她一個月的月銀?」
德王妃越說越生氣,又想到為了此事,自己分明極為惱怒靜言,卻因著他的緣故而不能發作於靜言,只打發了她去廚房燒火。
「既然你如此喜歡那小賤人,不若與她雙宿雙棲,何必還要來找我!」德王妃氣得心口疼又犯了,不讓他去握住自己的柔荑。
那人摘下了自己的兜帽,露出一張中年男子的臉,赫然正是秦大管家。
他笑著捏住德王妃的手,不讓她把手抽回去:「靜言那丫頭是我的侄女兒,乃是我老家堂弟之女,她是個眼皮子淺的,收了錦娘的銀子,在那茶盞上做了手腳,燙傷了你,我不知幾心疼,昨日還罰她在院子外跪了兩個時辰,但她是我老家唯一的血脈了,總要顧念著一些,否則早就打死作數了。」
說著,秦大管家一點也不避諱地順手將德王妃拉到自己懷裡,伸手到德王妃高聳=的胸上揉按起來。
「心口疼,且讓為夫為你揉揉。」
他原本就有功夫,德王妃掙扎不過,再加上他方才一番說辭,已經信了幾分,身子就軟了下去,依靠秦大管家懷裡,任由他揉弄,一向端莊優雅的德王妃,臉上竟然現出了幾分小女兒的嬌態,那手點著他的胸口沒好氣地嬌嗔:「你就會糊弄我,誰是你的妻,也不看看你可也配做王爺?」
秦大管家嗤笑:「我不已經當這有實無名的王爺十幾年了麼!」
德王妃哼了一聲,偎依在他懷裡懶洋洋地道:「說正經的,你也實在是太心急了,這事兒哪裡能急的,她可不是個傻乎乎的姑娘,原本我是打算等著貞敏懷上了風兒的孩子,她一切都穩穩當當地握在咱們手心裡,然後再不動聲色地問出那東西的下落,可惜……。」
「可惜她卻是個不能生的,要生也得等到五年後,我們的大計,如何能等待這許久,你不是說她很是迷戀風兒嗎,未必要等她懷孕!」秦大管家柔聲道,他抬起德王妃的下頜道:「我還想光明正大地迎娶你做我的妻呢。」
德王妃聞言,看著秦大管家的神色裡已經帶了感動,她想了想,咬了咬牙道:「是啊,貞敏這身子是個麻煩事,不過也許真不必等那麼久,就讓風兒先去試探一番,只是……。」
她一直覺得這樣實在太過匆忙,容易露出破綻。
秦大管家卻有些輕賤地道:「她就算身份再貴重,既然嫁給風兒,又已經破了身子,不也只能任由風兒與給予求,只能求著風兒的憐惜一二,若是她聽話倒是還好,若是不聽話,咱們也有的手段,讓她一輩子都抬不起頭,若是她不想做個被休下堂的殘花敗柳,就要乖乖地聽話。」
他看著西涼茉就是一個尋常閨閣女兒,不過心眼兒多那麼幾個也不成大氣候。
何況她還愛慕著司流風,那就更好拿捏了。
德王妃卻沒有秦大管家那麼樂觀,她也不是不知道韓氏為人的,能在韓氏手下一步步走到今日的女子,絕對不是面上那麼簡單的。
「但是……。」
「哪裡有什麼但是,咱們且先來軟的,若是她是個不識趣的,那就來硬的。」秦大管家冷哼一聲。
「若她真的不知道呢?聽說從她生下來開始,藍氏就沒有管過她,根本沒有把她當女兒。」德王妃為人心思細膩,還是有考慮到此事。
秦大管家眼底閃過陰狠之色:「她不知道,那藍氏能不知道麼,那本來就是他們藍家的令牌,若是這丫頭真不知道,咱們就拿她性命去逼迫藍氏,藍氏到底是她的母親,虎毒不食子,若是藍氏真是那百年難得一見的狠毒之人,這貞敏也就沒用了!」
他頓了頓又眼含精光,嘿嘿一笑:「若她識相就讓她以後繼續給風兒當個平妻,咱們的雨兒當個正妻,若是她不識相,就讓風兒休了她,讓她身敗名裂,也好為雨兒出口氣!」
德王妃暗自一驚,皺眉道:「老秦,是不是雨兒那丫頭又在你那裡說些有的沒的了?那丫頭心大,也不想想自己如今的身份,她要以什麼身份嫁給風兒?風兒是個性子高傲的,這些年多少名門貴女都看不上眼,西涼茉身份貴重,又極有斂財之能,風兒才選上她……。」
「你這是什麼意思?」秦大管家眼底閃過一絲不悅的怒色,低頭看著德王妃:「雨兒是你和我的孩子,本來就出身王府,不該比含香、含玉差,如今屈居下人,連自己爹娘都不能認,也已經叫我心疼不已,怎麼,如今你連自己的女兒都看不上了麼?」
看不上他和她所生的孩子,豈非連著他也不入她的眼?!
德王妃看著秦大管家,不由暗自歎氣,難道雨兒真的認了你,就能飛黃騰達麼?
秦大管家是被壓抑太久,又不若自己是長期在這圈子裡的人,完全不明白貴賤尊卑、嫡庶之別在這天朝之中有多壁壘分明,就算他哪日真的能成事,雨兒的身份又怎麼好見光?
德王妃覺得就是秦大管家無限制寵溺的態度讓靜雨越發地有了不該有的非分之想。
她因該敲打敲打他們,讓他們明白有些東西可求得,有些東西是不可求的。
她皺皺眉,從秦大管家懷裡出來,淡淡地道:「不是我看不上雨兒,而是事實如此,不掄色、氣質、出身甚至襄助夫君的手腕,雨兒有哪一點能比得上貞敏,風兒又怎麼會甘心自己的嫡妻曾經是一個下人?所謂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當個正妻也未必比得上受寵的貴妾,雨兒當個貴妾也是不錯了……。」
秦大管家見著德王妃矜貴冷淡的面容,心裡就燒著一把火,有些不悅地打斷她:「行了,你只要記得,雖然你有兒女雙全,可你最對不起的依舊是雨兒,她連一聲娘都沒有能叫過你,你若能將你對含玉的好分一半出來給雨兒,她也就知足了!」
德王妃臉色白了一白,心上一疼,是,就是因為最虧欠這個女兒,所以她才是自己最疼寵的丫頭,但是她的身份也只能是丫頭。
否則若是雨兒的身世公佈,自己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你……你這是要逼我麼!」
秦大管家看著德王妃雖然已經是中年,但別有一番韻味的溫雅面容,眼裡含怨帶癡地怒視著自己,心頭也是一蕩,又伸手將德王妃拉進自己懷裡,軟了些生意地道:「行了,咱們不說這些有的,沒的了,前些日子,為夫在外頭太忙,也都不曾回府,可想死為夫了……。」
德王妃嗔怒的臉上一紅,不去看他,身子卻軟軟地被秦大管家給拉倒在了香妃榻上。
……
且說這日用了晚膳,司流風就被德王妃召到了她的房間裡,將之前與秦大管家的打算說了一遍。
司流風一邊聽著德王妃說話,一邊有點心不在焉,他一直記掛著那李聖手交代不能與少王妃太多房事,少王妃身子不好承受不起,最好是一個月一次,直到少王妃雙十年華之後,才能恣意縱情,懷孕生子。
但昨夜如此**,他總是有些心猿意馬,自打知道此事後,就很是鬱悶。
司流風想著昨夜西涼茉酡紅迷人的臉色,正是想入非非之際,忽然間無意瞄見德王妃神色間竟然有一種隱約的媚態,臉含芙蓉,與尋常她端莊高雅的模樣大為不同,他不由留心地觀察起來。
忽然有一種長久以來的想法掠過腦海間,但他又立刻否定,不,不會的,母妃如此賢德端雅,興許是屋子裡地龍燒得太熱的緣故。
「風兒,你怎麼了,可有在聽母妃說話?」德王妃看著司流風臉色怪異,不由有些擔心地問他。
司流風隨即立刻回過神來,低頭輕咳嗽一聲:「嗯,風兒只是在想,茉兒如今才剛嫁過來,明兒孩兒還要陪她回門,就這樣問她要東西是不是不太好,何況日後,她的東西不也都是我的麼,何必急於一時?」
他還迷戀著西涼茉的婉約高貴,風情多變,而且倒是真的打心底喜歡這個小妻子,所以並不想做出讓她不高興的事。
「風兒,你也說了,貞敏已經嫁給你,她的東西其實也就是你的,這有什麼區別呢?若是能襄助我兒振興德王府,這德王妃的位子不也還是她的麼,若她真心喜歡你,也不會在乎是現在一時,還是以後?」
司流風一愣,思索了片刻,他認定了西涼茉傾心愛慕於他,那麼母妃這話也說得很是合情合理。
「好,既然如此,那孩兒就先去試探一番,若是她真的不知道此事,您也知道那藍大夫人從生下茉兒後就沒抱過她,這樣重要的東西未必在她手上。」司流風沉吟著道。
德王妃笑笑,彷彿很是憐憫與慈悲的樣子:「也是如此,你且去試探一番,若是她真的不知,那咱們再另做他想。」
司流風哪裡知道秦管家和德王妃的打算,便含笑而去。
老子是肥肥嫩嫩小白的分界線
邀月閣
「嘎嘎……吱吱……。」
「肥小白,你給我下來!」西涼茉插著腰陰沉沉地瞪著站在黃花梨雕牡丹盛放的五斗櫥上的暗紅色鸚鵡。
小白叼著一塊翡翠綠的肚兜……或者說……兩塊形狀奇特的繡花錦緞做成的玩意兒,上頭還掛了幾根線,咋眼一看,倒有點形似眼罩的東西正在五斗櫥上蹦蹦跳跳。
偶爾低頭看一眼對自己怒目而視的西涼茉,很是不屑地叫:「嘎嘎……吱吱!」
不下,這是本神鳥新找到的好東西,充滿了本神鳥喜歡的氣息,拿來做窩最好了!
而且本神鳥是你想叫下來就下來的麼,本神鳥是有尊嚴的好不!
小白一仰頭,頭上那朵白色的翎羽一漾開,開始撕扯嘴裡的玩意兒,準備鋪成窩的形狀。
自打從蓮齋搬來了邀月閣,小白就不稀罕籠子了,自己個在五斗櫥上做了個鳥窩。
西涼茉最近覺得自己某個部位忽然增速發育,不知道是吃了什麼,感覺原本的小扁饅頭,最近已經變成了小肉包子,而且還有繼續發酵成大肉包子的趨向,所以走路總是晃得有點不舒服,所以特意讓讓白嬤嬤與手工最好的白玉兩個人研究了好一段時間才做出來的新款『肚兜』被小白這肥鳥又拿爪子扯,又拿尖尖鳥嘴撕,不由很是惱怒。
偏偏這只色鳥還一副趾高氣揚,得意非凡的模樣。
「肥小白,你再不聽話,老娘就把你一身毛都拔掉了,讓你光著身子,露著鳥鞭,看你怎麼出邀約閣去勾引院子樹上的那隻母烏鴉!」西涼茉看著小白忽然溫柔一笑,頓時露出滿口陰森森的白牙。
小白一聽,頓時蔫了,低頭看看這充滿自己最喜歡的胸部味道的『肚兜』,又想想那只冰天雪地裡好不容找到的雌性。
於是小白慷慨地揚起了鳥首,彷彿英勇就義一般地一展翅膀飛了下去。
肚兜誠可貴,尊嚴價更高,若為母鳥故,兩者皆可拋!
西涼茉接到肚兜,正要伸手把那只愈來愈無恥的小肥鳥抓過來拔毛揉肚子教訓兼蹂躪一番,但白玉已經眼明手快,在她前面伸手攔了一把,將小白搶先抱住。
白玉對著西涼茉乾笑:「好了,郡主,您就放過小白吧,它還小,不懂事,您就大人有大量放過它吧!日後白玉給您多做幾個那種眼罩……那種肚兜!」
白玉一直覺得那肚兜只包著女子一對花蕊,實在是太過大膽了,也不知郡主怎麼想出來的……
西涼茉無語了,看著躲在白玉懷裡,一副可憐兮兮地拿頭去蹭白玉胸口的肥鳥,她一邊拎著自己的特製『肚兜』往房間走,一邊撫著額道:「它還小?白珍說這色鳥昨天都騎到人家母烏鴉身上去了,你就寵它吧,寵它吧!」
西涼茉剛剛將『特製肚兜』放進針線盆子裡,就聽見門外傳來了何嬤嬤恭恭敬敬的聲音:「小王爺,您今日可來得早。」
「嗯,郡主可在屋子裡?」
「在……。」
司流風剛踏進門,就見白玉正端著一個空藥碗從房裡走出花廳來。
房間裡一股子藥味,他心中暗歎一聲,便快步進了房裡,看向床上的佳人。
西涼茉只穿著一件中衣,披著件銀狐狐裘,坐在床上,腿上蓋著厚厚的錦被,一頭青絲只簡單地以髮帶子綁在腦後,幾絲碎發散落在臉頰邊,雪白而尖巧的小臉,並著額頭上那青色的抹額還有太陽穴上的兩片圓膏藥,看著便是一副病美人的模樣。
「如何,茉兒你可好了些?」司流風坐在她身邊溫柔地握住了她的柔荑,只覺得她手上冰涼,有些擔心地柔聲問。
「都是茉兒身子不好,讓夫君操心了。」西涼茉溫柔地道。
自打她知道李聖手囑咐司流風一月來一次,立刻覺得輕鬆自在許多,只是這模樣還是要裝上一裝的。
西涼茉蒼白的臉上浮現出淡淡紅暈,愈發的迷人,讓司流風有些心猿意馬,但看著她孱弱模樣,便只得克制住,又問了些今兒用了些什麼藥,吃了些什麼飯的問題。
隨後便彷彿聊天一般不經意地問:「今兒盤點你的嫁妝,秦大管家和底下人都笑說為夫娶了個金娃娃,靖國公還真是大方,韓氏如此苛刻的人,也給你準備了不少東西,就是不知道藍大夫人給了我妻什麼嫁妝?」
「嗯,夫君你問這個做什麼?」西涼茉有些疑惑地看著司流風,雖然這話看起來有些私密體己玩笑的意味,但她還是嗅聞到了有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原本她自己的嫁妝就不該給夫家盤點,按規矩那是體己,可不是公中的東西,這姓秦的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帶人私自開了她的庫房麼!
還真是長本事了!
司流風立刻輕笑:「沒什麼,只是問問,畢竟當初韓氏對你如此苛刻,但如今東西也不少,為夫想著必定是藍大夫人為你添置的東西,明日就要回門,是不是也要去拜見一下藍大夫人。」
若非西涼茉素來比別人都多一個心竅,對於這些事情總是別人更敏感,她或許就真信了。
西涼茉看著司流風有些閃爍的目光,她輕歎了一聲:「小王爺自然是為妾身著想,自己妾身自幼不得母親喜愛,說來也不怕小王爺笑話,十五年來,妾身只見過母親一面,還是在出嫁前的一日,母親在佛堂的陰影裡跟妾身說了那麼一句話……。」
「什麼話?」司流風立刻不自覺地緊張起來。
西涼茉垂下睫羽,卻從睫羽之間仔細地盯著司流風臉上的細微的改變,每一個人在聽到一件事情的時候,臉上細微的表情是做不了假的。
上輩子的時候,她接受過專業的培訓,以更好的配合當時的那位第一政客的工作。
直到司流風等得有些焦急和不耐煩了,西涼茉才彷彿很是憂傷而猶豫地道:「母親說……說她已經是方外之人,與我已經沒有關係了,讓我從今往後不必再去找她。」
說罷以袖掩面,淚珠兒如珍珠串一般地滑落。
司流風的臉上極快地掠過一絲失望之情,但是他的目光並沒有從西涼茉的身上移開,他在觀察著西涼茉,看她是否在說真話。
「這就是妾身的母親,說句大逆不道的話,既然她從不需要妾身,也不認妾身,那麼妾身又何必再去擾了母親的清修,此事以後不必再提。」西涼茉咬著唇,臉上毫不遮掩地閃過怨恨之色。
司流風看著面前彷彿水做的人兒,無論如何看去,西涼茉都只是一個滿懷孺慕之情卻被自己娘親傷了心的少女。
他隨後輕歎一聲,拍了拍她的肩安慰:「罷了,既然茉兒你不願意提藍大夫人,那麼為夫以後再也不提就是了。
雖然有些失望,但是他心中也略微鬆了一口氣,若是西涼茉不與這些事情牽扯在一起,倒也是件好事。
他伸手為西涼茉抹去了臉頰上的淚珠,被淚水濡濕了白嫩臉頰的人兒,看起來更顯得如無助的小鹿般顯得美麗荏弱,讓人憐惜。
他忍不住低頭,向她灩漣的紅唇慢慢俯首吻去。
西涼茉眼裡閃過一絲怔然和不適,隨後便一偏臉,用手擋住了司流風的唇,彷彿很是嬌怯羞澀的模樣:」小王爺,你不要這樣……李聖手不是說過咱們還不適合……不適合……。「
司流風卻只覺得一靠近西涼茉,就聞見她身上那種少女的馨香,讓他有一種無論如何也忍耐不了的衝動,便拉下她的手,輕聲一笑:」不必擔心,為夫會很溫柔的,不會像昨夜那樣傷了你的身子,你也要體諒一下為夫不是?「
西涼茉看著他握住自己的手,不由心中掠過一絲厭惡,她最討厭這樣男子身上的自私自利,若她真是身子有病,大夫說了不可同房,難道就因為要體諒你的**,所以罔顧自己的身子麼?
在你要求對方體諒你的時候,你可曾想過去體諒自己口口聲聲對之言愛的人?
西涼茉自然是不肯讓司流風親吻到自己,便手腕一轉,使了個巧勁,撥開了他的手腕,彷彿嬌不自勝地道:」小王爺……不可,妾身想要……想要懷上孩子,所以,還是請小王爺去其他的侍婢通房處吧,也省得以後府邸上的人說妾身一來,就是個心狠手辣逼死王爺身邊的舊人,妾身實在擔待不起……。「
西涼茉的話說道最後,已經是臉色黯然神傷。
見西涼茉執意不肯,又神色感傷,司流風知道她是因為錦娘的事傷了心,雖然有些覺得身子燥熱,便也只得握住了她的柔荑,將她攬在懷裡柔聲道:」茉兒,為夫已經處置了錦娘那個膽敢以下犯上的賤人,若是你還不解氣,直管拿了她的賤命去就是,既然今兒你不能侍寢,那也就算了,為夫也不去其他人那裡,只在這裡陪你。「
說著他伸手便要挑起她的臉頰,打算吻下來,也算是先解一解心癮。
但他的動作忽然一僵,然後整個人又毫無預警地一頭栽倒在了床上。
西涼茉一愣,隨後好不意外地看見一道優雅又華麗無匹的身影,不知何時已經坐在窗邊的湘妃榻上,正捏了支插在一人高的青花官窯瓶裡的梅花扯著玩。
花瓣被他蹂躪得掉了一地。
西涼茉歎了一口氣,扶著下巴對著那人道:」師傅,您每次出現之前能打聲招呼麼,就算沒撞見你徒兒我正與夫君行房,就是半夜裡起夜忽然見著你這妖……這神仙姿態,嚇死了,豈非白費師傅你這半年來的悉心教導,徒兒還打算給您送終的呢!「」送終,怎麼,你巴不得你師傅我早日駕鶴西去,也好讓你在外頭勾三搭四麼?「百里青冷冷地哼了一聲。
今日他穿了一身白色滾黑狐毛邊的錦繡竹紋袍子,一頭時常披落下來如流水烏泉般的烏髮以一根通透的白玉簪子束在頭頂,看著端地丰神如玉,清雅絕倫。
只是百里青依舊在身上戴著各色珠寶佩飾,尤其是雪白優美的耳垂上戴著的紅寶石異常耀目,一身本該飄逸高華的白袍愣是被被百里青穿著了一種混雜著清雅而又靡艷的味道。」徒兒說的是給您養老送終,這難道不是您收徒兒的本分麼?「西涼茉扯扯嘴角。
百里青走下了湘妃榻,逕自過來將倒在西涼茉床上的司流風一拎,毫不客氣地拖著隨後一扔,就把司流風扔在了外頭的花廳地上。
西涼茉看著司流風的腦袋身子不時地碰到床腳,櫃子,一會子又碰到桌子,百里青拎著他就跟拎著個垃圾物事似的,看著就覺得疼。
上一次司流風感覺自個渾身疼,是在地上睡了一晚上的緣故,也不知道這一次他會感覺哪裡疼了。
扔了司流風,百里青轉身走回西涼茉的床邊,挑著她的下巴,邪氣地輕笑:」想要給我送終的人多了,伺候好你師傅我才是你的本分。「
意有所指的話,西涼茉臉上泛起紅暈,算了,她是不能跟一個完全不知道臉皮為何物的妖孽去比無恥的程度的。
西涼茉輕咳一聲:」師傅,您總不能以後每個晚上都到我這來,把我相公打暈了,你再……取而代之吧,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若是被人撞見了……。「
百里青懶洋洋地歪在床上,把有點冰冷的手方進西涼茉暖暖的被窩裡邊取暖邊道:」那就殺掉撞見的人不就結了,你在為師這可沒有什麼秘密,若是讓為師撞見你和司流風那醜男同房,為師便讓德王府的男人都進宮伴御駕。「
西涼茉大囧,這人的霸道是沒救了,她不過開個玩笑罷了,居然說出這麼聳人聽聞的話。」師傅,那個,徒兒今日偶感風寒,恐怕今日不能伺候您了……。「西涼茉臉上一窘,縮了縮腿,那人居然伸手進去摸她的大腿!
百里青冷嗤了一聲,手上的動作微微施力,抓住了西涼茉被窩裡纖細的腳踝,修長的手指在她腳踝一路往上慢悠悠地劃著:」你以為我是司流風這蠢物麼,你這小狐狸一撅尾巴,為師就猜到你肛門上新長了什麼痔瘡。「
你才肛門上長痔瘡,你還內痔外痔,內外交困!
西涼茉伸手進被窩裡面一把抓住他放肆的手,紅著臉咬牙道:」師傅,天黑風冷,您不若早早回去安歇才是,明兒要上朝吧!「
這人的手往哪裡摸呢,這還摸上癮了!
百里青不知是否覺得摸得極為舒服,竟然輕歎了一聲,瞇著眼很是滿意地答非所問道:」嗯,不錯,香軟玉質,柔若無骨,嬌蕊初綻,靡靡不可言也,這麼看不到,倒是比起看得到的時候別有一番滋味呢,到時候讓小勝子。「」九千歲,我是在和您討論您明日上朝大計,不是和您討論對食之技!「西涼茉根本抓不住某人長驅直入的手,原本還蒼白的尖巧小臉上顯出一種極為艷麗的紅色來,幾乎可以滴血了。
西涼茉咬牙切齒,暗暗發誓,遲早也要讓某人嘗嘗這種在他人掌下窘迫之極的滋味!
百里青這才略微住手,懶洋洋地道:」為師交代你一件事,你雖然已經嫁入德王府,但是主要精力不必放在這裡的內宅之事上面,只需要稱病韜光養晦即可,主要精力還是必須放在靖國公那裡。「」嗯?「西涼茉有點跟不上他的思維,上一刻還在靡靡聲色間徘徊忘返,下一秒忽然跳躍進入正事之中。
她好一會才道:」師傅上次交代我要接近他,如今我已經基本取代了西涼仙和西涼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你到底要我做什麼?「
這是她長久以來的疑問。
百里青淡淡一笑:」很好,既然你已經完成了這件事的一半,那麼就把接下來的一起完成吧,為師要你從靖國公那裡找到一塊令牌,一枚刻著藍家家徽的元帥令牌,這令牌乃是先帝所賜,據說可號令天下兵馬。「」師傅,你是想要操控整個天朝大軍?「西涼茉一驚,隨後又有懷疑地道:」一塊令牌就能號令天下兵馬?這也未免太過輕率了,哪怕是虎符都有兩塊,並且不同的大軍所用虎符都不一樣,這……。「」你說的沒錯,這塊所謂的能號令天下兵馬的令牌不過是個子虛烏有的傳說,或者說只是一種象徵而已,但是因為所有人都這麼說,所以這塊令牌才看起來那麼值錢。「百里青輕哼了一聲。
西涼茉沉吟了片刻,忽然聯想起今日司流風有些奇怪的行為,不由冷笑一聲:」我說秦大管家怎麼如此積極,這位司流風小王爺又這麼主動積極,原來都是衝著這一塊令牌來的,只是未免也太沒腦子了。「
若是一塊令牌就能號令天下兵馬,那塊令牌也只有皇帝才會有,何況先帝已經死去多年,連軍中將領都不知道換了多少,人家憑什麼因為你一塊令牌就擅自調動軍隊,那是殺頭滅九族的謀逆大罪!」這芸芸眾生多的是逐利之徒,這一塊所謂的令牌雖然只是擁有子虛烏有的傳說,但是當年確實是藍大元帥調兵遣將所用,也確實能號令天下兵馬,所以就是連當年新登基的新帝也很想要擁有或者說收回呢。「百里青唇角勾起一絲極為譏諷的笑容來。」新帝想要藍家的令牌?「西涼茉想了想,忽然有一些驚愕地挑起了眉:」師傅,難道當年藍家的迅速敗落和藍翎的退出朝廷宮闈都與這塊令牌有關?「
百里青乘著西涼茉思索的時候,比了比自己的衣領:」為師穿著這衣衫覺得有些悶得慌。「
西涼茉看著他,猶豫了片刻,暗罵了一聲小人,還是伸手替他解開衣裳。
某只千年老妖這才滿意地點點頭:」這才是為師的乖徒兒。「
隨後他又繼續道:」沒錯,藍大元帥南征北戰一生,最放不下的除了藍大夫人這個女兒,也就是這塊繫著百萬雄師與天朝命脈的令牌,當年先帝極為信任藍大元帥,臨終前選了藍大元帥作為天朝繼承人的托孤人,所以藍大元帥一直都記著先帝與先皇后的恩德,從來沒有以此令牌做其他打算,後來更是在新帝登基之後,他也上繳了這塊令牌。「
百里青頓了頓,幽深不見底的魅眸裡閃過一絲陰鬱的光:」但是這位新帝可不是先帝,他不知道聽了誰的讒言,說這塊令牌是假,藍大元帥私藏的真的令牌,意圖不軌,所以才有了藍家的迅速衰敗。「
西涼茉靜靜地聽著,一直都很平靜,她將百里青的衣衫掛在了一邊的金鯉魚掛衫木上後,也只是淡淡地說了句:」走狗烹,良弓藏,不過如此而已,若是藍大元帥早看清楚形式,便該學著范蠡,而不是學文種。「
她的平靜讓百里青都有一絲訝異,百里青上下打量著她,不由一笑:」倒是看不出你還是個熟讀史書的,怎麼,不恨嗎,如果不是新帝,藍家不倒,你也不會過了十四年半的苦日子,而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高高在上,難道我現在不是高高在上麼,若如我那國色天香的四妹妹西涼丹那般前十四年都是靠著家族庇護高高在上,此後人生都要在鄉下的莊子裡過了,甚至蠢得丟了命,我還是老老實實先過那苦日子罷。「西涼茉輕描淡寫地道。
她不需要依靠家族庇蔭,如今不也已經走到今日的田地,今日的高高在上?
百里青看著她,忽然恣意地輕笑起來:」呵呵,果然是為師的徒兒,有為師之風範。「
西涼茉睨著百里青,這人已經毫不客氣地鑽進了她的杯子裡,將她的湯婆子給踢到了床腳。」師傅,既然你知道那不過是個禍害人的玩意兒,要來做甚,難道你想要栽贓我那父親意圖謀逆?「西涼茉將他擠過去一點,倒也任由百里青霸道地將她鎖在懷裡,順手抽回他握在手裡拉扯的自己的頭髮。
這人最討厭還有一點,就是特別喜歡扯她的頭髮,跟撩撥一隻他喜歡的寵物似的。
西涼茉淡淡地道:」我可跟您說了,若是您真要弄倒他,我是不反對,畢竟如今我也嫁人了,但您覺得我能有什麼好處呢。「
百里青冷嗤一聲,有點不悅:」你不必試探為師,為師沒打那老頭兒的主子,那塊令牌上另有蹊蹺,不過與天下兵馬無關,而是裡面有藍大元帥多年來私藏的『寶貝』,為師要的是那個。「
百里青難得如此直言不諱,西涼茉看著他的神色,倒是信了半分的。
只是……」什麼寶貝,師傅可願意說上一說,也讓茉兒好開開眼界,到底也是茉兒的外公麼。「西涼茉看著百里青,難得地露出一個堪稱溫柔的笑意。
但在百里青眼裡只覺得虛偽得緊,他毫不客氣地敲了敲西涼茉的頭:」行了,自會有你一份好處。「
西涼茉這才恭敬地對著百里青一笑:」謝過師傅。「
與百里青處久了,她倒是發現百里青有一個特質,若是他不想做的事,或者做不到的事,他就絕對不會應承下來,若是能應承下來,就必定十拿九穩會去辦到。
他是一個真小人,夠卑鄙,夠無恥,夠狠毒,夠放肆狂妄,但卻漸漸讓西涼茉覺得與他相處倒也不錯的事。
百里青按著西涼茉忽然笑了:」咱們師徒也親密夜談了許久,為師驚覺徒兒對為師似有愈加戀慕之意,不若我們早早安歇,為師還能支持著些滿足你的淫慾,明早你還要伺候為師穿朝服上朝呢。「」師傅,我沒有淫慾,我以前沒有淫慾,現在沒有淫慾,未來也不會有淫慾,特別是對著一個比我還要美麗十倍的太監,您多慮了,就此晚安,別過,明早見!「西涼茉到底忍耐不住,一把揪住百里青的衣襟,一字一頓地外帶一臉猙獰地咆哮。
能不能不要把她一個黃花大閨女說成個反而三十歲的風騷蕩婦!
百里青楞了楞,就在西涼茉看著他那雙幽幽的眸子,正喘著大氣,忽然有些莫名地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些過分了,正想說什麼。
忽然見百里青摸了摸她的臉,又毫不客氣地摸摸她的胸和腰肢,最後再摸摸自己的臉,很是感歎地道:」你這人是長得鬼斧神工了點,胸部是小了點,腰是粗了點,但是為師的美貌是天然自成的,沒有辦法改變的,你也就不必太自卑了,為師還是會勉強滿足你的淫慾的。「
去你娘的!
去你全家祖宗十八代!
她決定要把自己所謂的良心和同情心都拿去餵狗!餵狗!
西涼茉瞬間黑了臉,咬牙切齒,一轉身直接掀了被子睡覺。
在她還揍不過某人的時候,她還是韜光養晦就好,遲早有一天……遲早有一天讓你的菊花知道什麼叫」淫慾「!
當然,這種行為被某只自戀到極點的九千歲大人解釋為過度害羞與自卑的結果。
然後九千歲大人就自動自覺地貢獻出自己,並且不顧『害羞又自卑』的小徒弟解憤怒地踢打撕咬,強行為她解決『生理問題』。
順帶提高一下身為太監頭子的對食技術,以為太監弟子們造福。
折騰了大半夜,西涼茉終於得以脫離魔爪,奄奄一息地歪在床上,只想一睡不醒算了。
卻還是被某人提起來,伺候他穿朝服。
美其名曰,他九千歲大人這三天要去巡視京畿大營,恐怕都不得空過來探望自己的愛徒,所以要多體會一下收了愛徒的感覺。
西涼茉正咬牙切齒想要用玉帶把某人的腦袋擰下來的時候,忽然房間裡傳來一陣撲稜翅膀的聲音。
隨後就看見一隻圓圓胖胖的艷麗紅球,哦,不,是紅鸚鵡,爪子上抓著一個東西飛了出來。
然後飛過百里青的時候,爪子一鬆,掉下個物件來,正巧落在百里青頭上。
百里青自然是不會讓隨便什麼不明物體都往自己頭上掉,立刻伸手一撈,入手柔滑,感覺極好,他有些奇異地看著手裡的玩意兒:」這是什麼?「
兩塊縫製成淺兜子的錦布,一面繡著極為精緻的花樣,上面還縫製了幾根環狀的袋子。
百里青看著這玩意兒倒是挺好看的,便隨口問:」這東西是袋子麼?「
床榻上**夜,外面花廳冷冰冰的地板上,某一位小王爺,還是在地上度過了他極為**的一夜。
以至於第二日一早起來,他就有點頭重腳輕,卻只覺得這大概是自己又抱著自己嬌妻,結果把持不住,又一夜纏綿的後果。
但是唯一有點奇怪的是這位嬌妻看起來雖然嬌不勝衣,但是還是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