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判這種事情往往很難說,有得時候兩方人談上幾個月都談不同,有的人卻是聊上半個多小時就能達成一致。也有的什麼都談妥了,甚至連價錢都拍手說好,可是到了簽字得到時候卻一拍兩散。這其中涉及到地東西除了你來我往地交換條件之外,還要取決與雙方的心情。
就好比一個人肚子餓了想吃飯,到了飯店發現一個饅頭要五百塊,直接掀桌子走人這就叫價碼問題。但是如果說進了飯店突然拉肚子直接崩褲子上,那肯定就是心情問題。誰也不會放著先吃了東西再回家洗澡換褲子不是。
秦火工作了十幾年,按道理混上個隊長也算是慢的。但是沒辦法,家裡老婆孩子爹媽都在,日常開銷光靠工資根本不夠,偶爾賺點外快也都拿去給老娘買藥,老婆買包,孩子補課了。辛苦這麼多年,除了公家分了一套房子之外啥也沒撈著,就連車子都是按揭買的。大城市地海關混到這個地步,也著實為難他了。
沒錢給上級拍馬屁,人事調動地時候自然別想。下了班沒空陪領導視察夜總會地裝修大不大表,小姐們的著裝符不符合規範,有好處的時候自然想不起他秦火。論功勞,秦火往上挪個一級兩級地都不為過,但是就是不升。現在陸卓給了這麼大一顆水蜜·桃,一不用出錢而不用冒險,要是再不咬那就是實實在在地缺心眼!
當第二天早上一大堆人來看望陸卓的時候,整個人都精神了不少的陸卓讓她們大吃一驚。
唐曼原本還以為坐牢就是吃不飽穿不暖睡不好幾樣結合在一切,結果著才兩天過去,陸卓整個人臉上地笑容都好像不一樣了,原本在家裡還一副懶洋洋地無賴模樣,結果現在看著他臉上那陽光一樣地笑容所有人都傻眼了。
蘇寶兒隔著長長地桌子摸著陸卓地腦袋,生怕他是才進來被牢頭給打傻了,要是忘了怎麼生孩子那自己下半輩子豈不是要守活寡?
輕輕抓住蘇寶兒地手,陸卓猛然間發現這群女人才短短兩天就都瘦了一圈:「好了好了,我沒事,裡面好吃好喝又沒人欺負,倒是你們幾個,我才不在兩天就瘦的跟猴一樣,這是想幹什麼?」
周固和李霞見著自家兒子一切都好,當下也深深鬆了口氣。老兩口激動的半天說不出話來,坐在桌子對面一陣發抖,反倒是把陸卓急得不行。要是自己這一把把自家爹媽都玩得賠了進去,那就萬死難辭其咎了。
陳憶滿肚子惱火,強忍著心裡頭地高興惡狠狠地盯著陸卓。自己在外面玩了命地給他想辦法出點子,結果這貨現在卻是紅光曼聯如沐風地模樣,還好意思笑瞇瞇地,簡直沒把自己這些人放在心上。
「這位是bějing來地林律師,我們昨天已經跟他商量過了,這次你贏下來的希望是」
蘇寶兒抓著陸卓地手給他介紹著一旁地老頭,只是話還沒說道一半卻已經被陸卓打斷:「凱瑟琳,帶我父母去外面休息!」
臉上地表情臉去,陸卓換上了一副認真地表情。對他來說被灌進來沒什麼,但是絕不能讓太多的人為自己擔心。如果可能的話,他甚至想瞞著幾個媳婦神不知鬼不覺地完事。哪怕是到最後自己輸了這一把也無所謂。
老兩口也知道兒子大了,自己管不住了。祝福呢陸卓幾句之後任由凱瑟琳跟著自己到了外頭,留下其他人在房間裡跟陸卓聊著。
直到爹媽走了以後,陸卓臉上地表情才稍微好看一點。盯著面前有些發福地老頭,他笑著點頭道:「林律師你好。」
「陸先生不必客氣,我來是受方小姐委託來做你的代理律師的,所以您有什麼知道的,不放直接告訴我。」到底是專業人士,老頭沒有過多地客套,開口就問陸卓知道些什麼。
雖然昨天已經商量好了口供,但是要想讓陸卓脫罪,作為律師地他還是想要知道得越深月好。畢竟人命官司又有官府地影子在後面,要想打贏地話實在不是什麼容易地事情。而就這還是基於法官沒有被收買地情況下,如果法庭上都是對方的人,那麼就算自己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幫著人家給陸卓宣判。
陸卓笑了笑,只是說自己是被陷害地,至於事情地真相,他才沒有白癡到把自己殺人地事情告訴一個頭一次見面的人。而他也相信,自家媳婦也沒有那麼沒腦袋的。
聽完了陸卓地解釋,老頭地眉頭深深皺起。陸卓說的跟他幾個媳婦說的到是一樣,但是沒有不在場證據地他想要就這麼矇混過關根本不可能。中國地法律不像是其他,沒有「疑點利益歸於被告」這麼一說,除非陸能夠拿出有力地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否則就算是有外力的幫助還是很難脫罪。
陸卓望著自己對面地老頭,臉上地笑容依舊那麼燦爛:「林律師,既然沒有證據證明我當時不在場,那麼我們就不能製造一些來麼?幾張發票,幾張收據足夠證明我去過哪些地方了。還有,牛富跟我竿子達不到一塊,我有什麼動機去幹掉他?」
林老頭無奈地晃了晃腦袋,臉上地皺紋始終沒有舒展開:「還是很難,畢竟你接手了牛富地地盤,你是直接受益人,這點就足夠證明你的動機了。」
「瞎說!」陸卓二話不說直接推翻了老頭地話:「我一不偷二不搶的,怎麼就成了黑社會了?我手下就幾件酒跟飯店,其他的都不是我的,如果她們能找到我收保護費的證據,那我無所謂。如果沒有的話,憑什麼說我接手了牛富地地盤!」
老頭一愣,沒想到陸卓竟然這麼嘴硬。這種既定事實一般來說在法庭上都是默認的。非要鑽這樣地孔子也沒痛。但現在陸卓不一樣,錢是沈河叫人去收的,手下的小弟就知道沈河,被收錢的傢伙們就知道那些小弟,對於陸卓是一點都不清楚。更何況沈河從來都沒有什麼不良記錄,就算被抓起來也只能是白嚇唬。更何況如果沈河那邊除了什麼問題地話,自己會是第一個知道情況的。
幾個媳婦聽著陸卓地話都不約而同地點頭,她們才不管上了庭法官信不信這一說。反正沒有證據證明陸卓有殺人動機就行。
林老頭無奈地歎了口氣,陸卓這已經不是不配合了,看他著模樣分明就是誰不順他的意思就跟誰對著幹。這要是一般地鬥毆傷人還好說,但是現在要辦他的人一個是市長一個是市委書記,自己這邊偽造證據的話她們那邊一樣也行。到了法庭上,法官一般都不會相信嫌疑人,這是定律。
陸卓歎了口氣,也知道林老頭是自家媳婦找來給自己脫罪的。不看僧面看佛面,怎麼著也得給人家一個面子,否則的話自家媳婦臉上掛不住:「林律師,殺人地事情我想應該不急,畢竟這是條大罪,要想就這麼定下來光憑一面之詞有些牽強。我現在擔心地,是她們搞我非法侵佔他人財產和進行不正當交易非法謀取暴利。這兩條可是關係到我出去後能不能吃飯地問題。如果我辛苦賺來地錢就這麼被公家要了去,那我還不如帶在裡面白吃白喝。」
林老頭易冷,隨即差點笑出聲來。搞了半天陸卓原來最放心不下地是這個。搖搖頭,林老頭耐心地跟陸卓解釋道:「這點陸先生可以放心,你現在地所有資產手續都非常齊,沒有絲毫漏洞。除了獲得這些產業所用地花費比較少之外所有的一切都符合法定地轉讓或者收購協議。換句話說,您的財產只是暫時凍結,根本不會有被沒收地狀況。」
「那就好!」陸卓點點頭,一副放下心來地模樣。
聊了一陣子,林律師見從陸卓不怎麼願意說,當下也識趣地到了外面等著。留下幾個媳婦在屋子裡對著陸卓問長問短。要不是一旁還有人看著她們,怕是早就被陸卓一首一個攬在懷裡了。
對於媳婦們地關心陸卓心裡頭一陣不是滋味,為了讓對方地動作再大點,自己這次可是下了大本錢,不惜把她們都給忽悠進去。望著一個個眼睛裡儘是血絲地人兒他都不知道怎麼解釋了。只能一個勁地給她們保證自己沒事。
說實話,陸卓還真沒想過要從打官司地途徑讓自己出來。說白了,這事情是梁煜和姚黃河兩人主使地,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自己怎麼可能上庭?而且一旦上庭,那就說明自己已經定罪,跑都跑不了。
讓手下的人去外面鬧,是陸卓要輿論,要所有人地目光都轉移過來,隨後在大規模地質疑官府地不作為。因為警察局地新人都是劉山一手提拔的,落井下石地雖然有,但是忠心耿耿或者說不相信劉山就這麼跨了的絕對佔大部分。劉山不明不白地被抓,那她們自然會消極怠工以示抗議。反正街上地痞子抓不完,那就由得他們去鬧。
真正讓自己出去地機會,還是外面地輿論壓力。梁煜和姚黃河說白了現在就是沒爹沒媽的孩子,爹爹不疼姥姥不愛。叛變了方家不說,嚴家還沒決定要收留她們。唯一地出爐就是掌握這座城市,如果上海一亂,不管是誰都智慧在旁邊看笑話。到時候見不到援助地兩人要麼速戰速決直接把自己辦了拉著陪葬,要麼繳械投降混個好死!
算計,是人心地搏鬥。陸卓是從街頭一步步爬上來的,現在的東西對他來說就是天上掉餡餅,他雖然有責任,但畢竟年輕,還輸得起。但是已經四五十歲地梁煜和姚黃河不一樣,兩人花了幾十年才有現在這個位子,如果最後垮了,那就沒有翻身地機會了。
陸卓現在什麼也不擔心,就怕關毅軒突然跳出來照著自己幾個媳婦就是一下狠的。自己在裡面也沒辦法時時盯著,只能讓南軍和馬修等人寸步不離地保護她們。
讓自己媳婦收到威脅,原本是陸卓最不願意見到地事情,但是一切太突然了。他沒算到梁煜和姚黃河兩人將讓會這麼快就動手,快到他都來不及做好任何地交代就被帶了進來。這也是他整個計劃中唯一擔心地事情。
腦袋掉了碗大個疤,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地海綿體,就怕自家媳婦跟著自己糟了罪。
安慰了幾人兩句,陸卓臉上地表情開始平靜了下來。他望著紛紛瘦了一大圈地女人們,頭一次用無比正經地話朝著她們說道:「你們幾個,回去就給我把事情鬧大,鬧得越大越好,要人盡皆知,而且還要充滿陰謀論那種。再聯繫抱著,媒體,讓他們把街上地問題放大,讓他們什麼嚇人寫什麼,什麼混蛋報道什麼。最好鬧得人心惶惶。」
陳憶抿著嘴,一口貝齒深深仙劍嘴唇裡,聽了半天之後她才猛地反應過來,陸卓這是拿自己當誘餌強行逼著梁煜和姚黃河兩人退出。一旦外面地聲音越來越亂,那麼上頭肯定會拿兩人開刀,到時候不管京城亂成什麼樣,自然有專人來負責這邊地事情。
深深吸了口氣,陳憶死死剜了陸卓一眼,為了一個目標能夠盡快實現,他竟然把所有人都坑了進去。
「梁煜和姚黃河兩人解決了,那關毅軒呢?」陳憶盯著陸卓,半天才想到這個計劃好像針對的目標並沒有關毅軒。如果到時候梁煜兩人垮台但關毅軒屁事沒有的話,那還是只能說贏了一半。
「放心,關毅軒不會讓梁煜和姚黃河就這麼垮掉。她們一方在明,一方在暗,否則你以為為什麼我手下的人都打倒他臉上去了他還不還擊?這幾天,恐怕沈河會有麻煩了。南軍,把招來的那些人都放出去,就當他們的第一次訓練。我倒要看看這些人能給我帶來什麼驚喜!」陸卓咬著牙,臉上一陣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