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陳憶冷冷地望著面前的關毅軒:「你滿意了。」
關毅軒聳聳肩,站起身來:「很好,記住,你的時間只有一個半月。或者在這一個半月裡有人會比我更想幹掉那傢伙也說不定。」
哼哼著帶著水柔直接走出了陳憶的套房,關毅軒突然覺得開心極了。從沒偶種程上來說陳憶這個麻煩比起自己的殺傷力都要大得多。她背後那錯綜複雜的關係像蜘蛛網一樣,一旦有人靠近他就會被牢牢纏住,不留絲毫餘地。像陸卓這樣的愣頭青,一旦發生這樣的事情絕對會死磕到底,到時候,不用自己出手,光是京城那位心理不平衡的魏少爺就能給他幾十雙小鞋。
雖然關毅軒的身份běijing並不算龐大,但是他的潛實力卻同樣不容小覦。早在先前幾次對付陳憶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了有數股龐大得到力量在她身後支持她,而這些力量各自操縱著陳憶的一部分,而一旦有意圖不軌的人想要靠近這個危險的女人,那就會被立刻扯成碎片。如果不是之前機自己察覺得快,恐怕現在也沒有機會呆在這裡了。
而這一次陳憶主動找上門去,無異於把那些人得到目標轉移到陸卓身上。一旦其中一股勢力對陸卓感覺不太妙的話,那打擊將會接踵而至。
「老闆,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費了這麼大力氣為陳憶和那小子做嫁衣?他們兩個一個有情一個有意,這樣下去不是成全了他們麼?」申時行不在,水柔自然而然地坐在了駕駛位上,而關毅軒則是整個人躺在了後座上,鼻頭還殘留著一些白色粉末。
哼哼了兩聲,關毅軒努力睜開了迷糊的雙眼,兩隻汗衫的瞳孔裡綻放出了陰冷的神色:「陳憶是個黑洞,她背後的東西雖然還不清楚,但就連我也會感覺害怕。這樣一個人靠近陸卓,你猜猜會發生什麼?」
水柔皺了皺眉,雙目中的殺意沒有絲毫減退。剛才如果不是關毅軒制止,恐怕陳憶到現在已經成了一具屍體:「我還是不明白!」
關毅軒長長地呼出一口氣,沉默了大概有十分鐘,之後他笑著開口道:「知道三年前為什麼我會做那件事麼?」
水柔一愣,跟著關毅軒這麼久的她自然不會白癡到認為關毅軒說這句話的意思騎士是毫無目的,只是他沒想到這事情竟然還跟陳憶有關。
「嚴家,方家,蘇家一齊下的命令,同時京城所有的家族都多這件事保持了默認態。就因為一件事情,那個白癡想要佔有她。」關毅軒說完,直接舒服地呻吟了一聲:「本來我還想利用她看看她背後的勢力到底有多可怕,只是她太聰明了,還沒等我動手就跑到了上海。不過這次,她沒那麼好運了!」
水柔沒有出聲,只是在心裡頭暗自慶幸自己還好沒有對陳憶動手。否則的話,光是憑著關毅軒嘴裡說的這些那些自己就能死上一百萬次。難怪這個女人這麼有恃無恐。
陳憶管段電話的時候陸卓還摟著蘇寶兒在看電視,在接電話的前一分鐘他還跟蘇寶兒有說有笑地坐在沙發上聊天,同時還拿著自己做的水果沙拉勾引著肉丸子晚上侍寢。但是在接過陳憶的電話之後,他整個人瞬間就實話了。
在沒有什麼事情的混蛋程比得上先斬後奏了,而很明顯,陳憶先前的所作所為已經混蛋到了極致。根本沒有陸卓任何拒絕的機會,她只是像在通知陸卓一樣完全不顧及其他的事情。所以,掛斷電話之後,陸卓白癡了。
自己要怎麼跟幾個媳婦說這件事情?尤其是蘇寶兒,如果被她知道的話,那她絕對會聯合其他女人對自己進行一輪慘無人道的制裁。從經,精神到**上的極端封鎖。
如果說陳憶只是過來幫自己對付關毅軒的,那估計打死她們幾個都不會相信。哪有幫忙幫到住進自家來的?這種話估計連陸卓都不會相信,可這偏偏還是事實。陸卓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有的人寧願被謊言忽悠得要跳樓都不願意相信實話了,因為有時候實話聽起來更加的不像人話。
陳憶說的話是絕對不會收回的,她既然打電話通知了自己,那就表示哪怕是用強,她也得跟自己住在一起。只是這貨到底什麼意思,那就真是不得而知了。好端端的突然一個電話打給自己要搬過來,這如果不是突發奇想,那就是有陰謀。
歎了口氣,陸卓無奈地搖頭。自己對這個女人的想法根本就沒有一次猜透過,原本還以為自己找了一堆媳婦把等級弄了上去,卻沒想到在他面前還是那樣毫無還手之力。
撇撇嘴,陸卓站起身來裝作尿尿回到了自己房間。
把房門反鎖,陸卓直接就撥通了陳憶的號碼。這事情要是不弄清楚的話自己哪能安心睡覺,再過一星期就要搬家,幾個女人疼也全都打了招呼,要是自己現在通知她們多了一個「新姐妹」那肯定是五馬分屍的狹長。
「喂,怎麼了?」陳憶朦朦朧朧地聲音顯然是已經睡下了,陸卓甚至都能從那慵懶地聲線裡想像出她那亂糟糟的頭髮。
聲音雖然好聽,但是陸卓卻沒工夫再瞎想:「那個沒打擾你?我那個啥有點事想要問你。」
「關於搬去你那的事情?」陳憶永遠是那麼聰明有善解人意,陸卓難堪說不出的話她只要想想就能弄明白而且輕而易舉地化解尷尬。
鬆了一口氣的陸卓嗯了一聲,隨後又緊張了起來:「我想問你為什麼」
「不為什麼,一個人住怪無聊的!放心,我知道你不知道怎麼跟你那些那人說,所以明天晚上我會請她們吃晚飯。我也算準了你沒辦法通知她們,所以明天我會自己打電話給她們。就這樣,很晚了,再不睡明天又有黑眼圈了。晚安!」
陳憶說著,又是自作主張地掛斷了電話。從頭到尾,陸卓除了一些斷斷續續的話之外根本連一點意思都沒表達,結果陳憶光是憑著他尷尬的情緒就知道他在想什麼,而且還很大方地決定為陸卓解決麻煩。
只是,陸卓現在要的根本就不是她出面來解決什麼!她跟蘇寶兒單獨見面是火星撞地球,而她跟蘇寶兒和另外五個見面那就是世界大戰。不管最後哪一方獲勝,都將損失慘重。而且,到頭來遭殃的絕對是陸卓。
陳憶獲勝,六個媳婦找自己算賬。蘇寶兒獲勝,六個媳婦和陳憶找自己算賬。
前狼後虎,進退兩難。陸卓這下子傻瓜了,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破事。尤其現在還是自己一堆麻煩纏身的時候。
頭疼得恨不得把腦袋撬開的陸卓躺在床上,呆呆望著天花板,一副手足無措的模樣。劉山和唐遠毅那邊的計劃已經進行到了一半,現在叫停根本不可能,如果按照陳憶說的在完成清理之後會讓三人的實力出現一段相當的薄弱期的話,那麼這個機會關毅軒是不會放過的。而唯一應對的辦法,就只有先把自己的實力鞏固了再說。
好在陸卓現在手頭上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錢。借了自家老岳父那麼大一筆巨款,也是時候派上用場了。關毅軒不是一個月內花出去六個億麼,那自己一個月花出去十個億就事了,就算效用只有他的一半,那自己也有數量上的優勢。再說了,大家給的都是人民幣,沒道理他關毅軒的錢就比自己的好使。
第二天一早,陸卓就早早地到了上次沈河帶自己去的餐廳找到了金平。根據南軍說的,這傢伙在得知了申時行被幹掉的消息之後整整兩天都沒有露面,如果不是得知關毅軒已經整個撤到了上海的郊區之後他到現在還不敢出門。所以大中午的見到陸卓,他二話不說就出現了。
金平曾經說過,如果陸卓想要他幫忙的話起碼要跟關毅軒處在對等的位置。但是現在關毅軒的手下被幹掉一個卻沒有選擇還擊而是躲到了郊區,這樣的情況任誰看來都是陸卓佔了上風。
雖然陸卓知道這不過只是假象罷了,而且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關毅軒為什麼會選擇在這時候帶著黃永躲到郊區的別墅,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已經確定了金平這一次一定會幫自己。
包廂裡,陸卓咬著煙頭和金平面對面坐著,一副笑瞇瞇的模樣。跟前一次的見面完全相反,這一次倨傲的換成了陸卓。而金平,則是滿臉的堆笑。
「陸先生,這次來找小弟又有什麼吩咐?只要價錢合理,小弟一定替你辦到。」金平笑瞇瞇地端著酒瓶給陸卓倒酒,一副店小二的模樣。他明白陸卓的性格絕不會無緣無故地對著自己發貨,所以跟他談話,自己還是很安全的。
陸卓笑了笑,望著金平一個三十好幾的人竟然臉都不紅地在自己一個二十出頭的人面前自稱小弟,心中想笑卻又笑不出來。這個石階就是這樣,殘酷的叢林法則從來都伴隨著人們的進化。不管有多少高樓大廈,不管有多麼璀璨的文化,弱肉強食依然是這個世界的主旋律。
一頭四歲的蹬羚絕不會比一頭兩歲的獅子強大,也絕不會在士子面前倚老賣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