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賣人這種小事情劉山從剛剛升到隊長的時候就已經融會貫通了。現在當上了局長那更是信手拈來。見到自家媳婦跟自己已經同一陣線,劉山更是不遺餘力地忽悠著王秀。一張嘴跑火車一樣說著,幾乎已經是把陸卓說成了齊天大聖一樣的任務,飛天遁地無所不能。
他心裡頭已經盤算好了,只要明天跟陸卓通個氣讓她抽個時間來自家吃個飯,劉倩工作的事情也就仈jiu不離十了。而且只是要陸卓來做個樣子,事後他也不用夫塞米責任。自己已經是快六十歲的人了,可不想在每天退休以後天天搬個小馬扎坐在門口盼著自家閨女四肢健全地下班。
劉山聰明,可是王秀也不傻。自己這老公雖然幾十年都沒忽悠過自己,但是女兒的工作問題他已經頭疼了好幾年了。這一次難保他不跟自己玩什麼花樣。不管怎麼說,耳聽為虛。還是得親眼漸漸劉山嘴裡的這個洋洋優秀還不怕打的小伙子。
「老劉啊,明天你就把那什麼陸卓叫來讓我瞅瞅。要是真不錯的話也別挑日子了,後天就讓他們倆先把結婚證領了。下星期就辦酒!」
什麼叫一力降十慧?什麼叫直擊要害?王秀雖然不是當官的,但好歹也算是官宦之家出身。對於有些事情她雖然不瞭解,但是關鍵部位還是把握得很好的。一句話,只要人不錯那就先把事情辦了再說,省得夜長夢多又給自己整出什麼ど蛾子來!
這下子不光是劉倩,就連劉山也傻眼了。自己不過是扯個謊打算讓陸卓來配合一把把事情給蒙過去,結果自己這媳婦倒好,連面還沒見就想當人丈母娘,這天下間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媽~您瞎說什麼吶?怎麼就領證辦酒了,著八字還沒一撇呢?再說了,我就算是嫁誰也不會嫁給那麼個好色的無恥混蛋啊!」劉倩瞪著眼睛,幾乎都快要被自家老娘給氣死了。這人怎麼越上了年紀說話越不知輕重。
王秀眉頭一皺,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好色?這可不行!」
劉倩一間自家老娘好像有要改主意的趨勢,心中立刻一喜。只要自己老媽站在自己這邊,那什麼都好說了。
「對啊媽,你不知道,那傢伙可不簡單了,每次我見他他身邊都要換一個美人陪著,都不帶重複的!你說,我能隨便就嫁給這種人麼?」劉倩望著王秀不依不饒地撒嬌,心裡頭巴巴等著王秀調轉槍頭來幫自己。
劉山見勢不妙立刻反駁:」瞎說!人家那是見你不同意故意來激你的,別以為我不周到,那女人一個是他姐姐一個是他上司,根本就跟他沒什麼關係。」
王秀點點頭,沉吟道:「男人好色是很正常的,這沒關係。改明媽教你兩兆,包管理把他治得服服帖帖的。」
劉倩一愣,霎那間有種跌入萬丈深淵的感覺:「媽~」
「閉嘴,事情就這麼定了!你看看你,這麼大人了別說男朋友,就連男孩子長什麼樣都沒見過。別人家的閨女都懂得偷戶口本去偷偷登記,咱家戶口本放在客廳茶几下面快一年多了都沒見你碰過。你還好意思說!不用說了,這事情就這麼定了你這幾天消停點,奪取買幾年漂亮衣服。省得到了上班以後還跟個野小子一樣!「王秀也是急眼了,瞪著劉倩就是一通教訓。她也是憋了一肚子火氣,正好趁著今天一下子發洩出來。
明明自己生個女兒比起親戚朋友的都要漂亮不知道多少倍,為人野狗孝順夠聽話。可是偏偏那性格卻是怎麼也拿不出手。整個跟個野小子7一樣扛著槍找歹徒玩命,一點自我覺悟都沒有。眼見親戚們的閨女一個個都長大chengren有了家室,可這貨竟然連戀愛都還沒談過,而且大有朝著剩女邁進的趨勢。要是再拖上一陣子,恐怕她更加是對婚姻但是不屑一顧。
劉倩望著已經完全成了一夥的劉山和王秀,心中知道無論自己再怎麼反抗,終究還是鬥不過整宿整宿睡在一起的夫妻二人組的。不過為了自己的ziyou著想,事情絕不能就這麼妥協。既然不能攻略自己爹媽,但攻略陸卓應該是沒問題的。只要給他一兩次教訓,不怕他不乖乖就範。
正躺在床上看書看書的陸卓猛地一個噴嚏,後脊樑骨一陣發冷。
「這都快開春了怎麼還這麼冷?」放下手裡的書本,哆嗦了一陣之後鑽進被子裡準備睡覺。
剛剛躺下,床頭的電話就響了起來,跟鬧鐘一樣準時。抓著電話縮回被子裡,竟然是趙笙打來的。
琢磨了一陣,陸卓接通了電話。今天一整天趙笙跟個沒事人一樣還真讓他覺得有些不放心。畢竟年前發生的一連串事情都不算小,她怎麼還能那麼淡定。
「陸卓麼?」趙笙的問候語可比趙菲禮貌多了,最起碼深夜打過來還懂得先可以一下:「這麼打來沒吵到你吧?你睡了麼?」
有禮貌的人自然是有特殊述待遇的,既然人家這麼客氣,陸卓自然也是細聲細氣的:「沒事,我還沒睡呢?有什麼事麼?」
「沒有,只是今天忘了有東西給你,打算跟你說一聲。」趙菲的口氣很瓶頸,平靜道透著一股極其不尋常的以為,好像在刻意掩飾什麼。
陸卓雖然聽出來趙笙的話裡頭有異樣,但是人家不說自己也不好去問,免得一個不小心又刺激了她:「東西?什麼東西?」
「是姐姐在旅行的時候給你帶回來的禮物,讓我轉交給你。」
陸卓愣了愣,趙笙的話有些前言不搭後語的。既然是禮物,那明天帶到公司去直接給不就完了,怎麼還要專程打個電話來?而且聽她的口氣,這明顯就是個打電話的借口而已。
想了想,陸卓還是開口道:「趙笙,你是不是有點別的要跟我說?想讓我幫什麼忙直說就行了。」
電話那頭的趙笙愣住了,心頭一暖。陸卓平靜的聲音讓她煩悶的心突然間一陣平靜。而且更重要的是,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人向他一樣那麼體貼地觀察入微,能夠將自己心裡頭隱藏的秘密說出來。
沉默了半晌,趙笙才小聲說道:「這個週末你有空麼?」
陸卓想了想,這個週末好像沒什麼安排。雖然肉丸子也是週末回來,但是時間卻是星期五的早上。如果趙笙的事情實在星期六星期天的話,那應該沒什麼問題:「怎麼了?你有什麼事要我幫忙?」
「這週末是我父母的忌日,我想去看看他們。」趙笙沉默了一陣才說出了實情,隨後又是急促地說道:「我我不是如果你沒空的話那就算了。」
陸卓笑了笑,朝著慌亂的趙笙安慰道:「沒事,你要去哪我陪你去就是了。週六是吧,沒問題。」
「謝謝謝你!」
趙笙說完,直接就把電話掛斷了,就好像連一分鐘都沒辦法在跟陸卓多說一樣。
陸卓望著被掛斷的電話,突然想起上次劉山給自己趙笙資料的時候說的那句古怪的話。能夠讓劉山都感到震驚的事情顯然不是什麼小事,而且看他當時的樣子,顯然趙笙背後隱藏著一個巨大的秘密,或者說是悲劇。
翻身下床,陸卓從桌子上翻出了有關趙笙的那一大袋卷宗重新鑽回了被子裡。
忙了大半月,可是有關趙笙的事情卻是一點都沒有碰過。眼見著以後的事情將會越來越多,如果不趁早把趙笙的事情給絕清楚的話,如果到了自己忙起來的時候她在狠狠發作,恐怕損失會更加慘重。
翻開關於趙笙的資料,只一眼,陸卓就完全愣住了。二十三歲的趙笙跟蘇寶兒一樣年紀,出生在蘇州一個教師家庭,從小就非常優秀。成績好,體育好,長得好,人品好,典型的全女神屬性。才二十二歲,就已經從國外知名大學畢業,獲得心理學學士學位。可以說這樣的履歷,無論是找工作還是找男人,都足夠吸引一幫四肢發達頭腦靈活的高富帥來舔鞋底。
只是命運這種東西有著常人難以理解的惡趣味,而且尤其喜歡把人玩弄在鼓掌之間。回國不到半年的趙笙還沒有享受到身為精英該有的待遇,卻受到了只有變態才能承受的打擊。
一個遠房的表兄住進了他家裡,在趙笙父母的安排下找了份工作。
本來這種好人好事是值得歌頌的,可是趙笙爹媽幫助的偏生是只白眼狼。一開始那位可親可敬的表兄還表現得彬彬有禮,一副好孩子的模樣。可是兩個月不到,他就露出了自己的本來面目。不但爛賭,而且還不知道從哪認識了一群社會上的不安定因素,每天從早到外都在外面鬼混,或者直接把人叫到趙笙家裡大吃大喝。
起初老實巴交的趙笙父母只是單純的以為他不過是多交朋友,還以為是好事。直到那位白眼狼先生因為礦工半個月而被開除又因為爛賭偷了他們二十萬之後兩老才猛地反應過來。這貨根本就不值得幫。
氣急敗壞的趙家人也沒打算報警,只是想就這麼把對方趕出去了事。可是他們沒想到的是,一件倒霉事之後跟著的,往往是更大一件倒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