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卓望著緩緩走進登機口的唐曼,笑地跟個二愣子一樣。昨天晚上一句話,差點把唐曼氣得口吐白沫。人家唐曼好容易想跟他來一次有情調的二人世界,結果直接被他一句話給徹底擊敗。
不過還好,消了氣的唐曼到底是熱情如火,趁著酒精和燭光晚餐的作用,終於把自己後面也交了出來。雖然感覺不太一樣,但是那種強烈的征服感和完全佔據一個女人的驕傲心理卻是讓陸卓覺得自己好像瞬間昇華了。
望著唐曼那小碎步前進的模樣,陸卓心裡頭要多爽有多爽,就差當場樂出來了。
知道狐狸精挪著步子走進了登機口,陸卓才樂顛顛地摸著鼻子轉身離開。
雖然狐狸精只是回老家過個年而已,但是陸卓心裡頭卻還是有些捨不得。唐曼也叫過陸卓陪著她一起回老家見見她家人,可是陸卓卻沒那個膽子。因為在這邊自己還有一堆爛攤子要等著收拾呢。
回到家裡,蘇寶兒去公司開年會了。距離新年還有不到兩個禮拜,這戶喲自然也要放假。而一雙爹媽,卻是早就去外面買年貨去了。
肉丸子在自己放家裡看著小電影,聽到有人上樓立刻渾身一震。這腳步聲不是這家裡的任何一個人。
提著自己的棒球棍,方孝詩大大咧咧地就走出了房門。等他見到是陸卓提著箱子回來了,立刻歡呼一聲,手裡的棒子一扔,立刻朝著他撲了上來。
陸卓深紫一閃,隨後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盒子塞進肉丸子手裡。緊接著就跟做賊一樣直接閃身回到了自己房間。
方孝詩拿著手裡的禮物拆開來一看,整張臉頓時垮了下來。她原本還以為會是跳蛋之類的什麼萬一,結果竟然只是一個叮噹貓的茶杯,這讓肉丸子有些不高興了。
氣沖沖地衝進陸卓的房間,方孝詩朝著陸卓惡狠狠地問道:「你什麼一絲?就送這個給我?」
「那你以為我會送你什麼?跳蛋?」陸卓躺在床上,一副累得不行的模樣。昨晚上的唐曼熱情的不行,幾乎都快把自己抽乾了。要不是自己堅持鍛煉又血氣方剛,還真經不起那貨這麼折騰的。
方孝詩毫不必回的點點頭,望著陸卓說道:「這玩意用來幹什麼?」
陸卓閉上了眼睛,直接朝她說道:「你喜歡可以用來喝水,你不喜歡可以用來當夜壺。」
方孝詩望著手裡的杯子,整個人都愣住了。著巴掌大的杯子用來喝水都嫌小,這貨竟然還能說出這種話。
氣呼呼地瞪了陸卓一眼,方孝詩二話不說直接朝他吩咐道:「我哥哥已經到了,你打算什麼時候去見他?」
陸卓睜開眼,望著方孝詩說道:「明天吧,你越快滾蛋越好,我也圖個清靜!」
用力哼哼了兩聲,肉丸子晃蕩著肥碩的屁股蛋直接走出了陸卓的房間。雖然陸卓嘴上一點客氣的一絲都沒有,但是他想要幫自己早點解決方嚴牧這個麻煩的心思卻是暴露無遺。這幾天方嚴牧都快把她煩死了。要不是顧及到自己成績不行,方孝詩早就翻了天把他直接扔進黃埔江裡頭了。
迷迷糊糊一覺睡到晚上,等到睜眼的時候才發現已經天黑了。飛快的爬起來洗了個澡,等到自己下樓的時候一家子人已經吃過晚飯在看電視了。
蘇寶兒穿著黑色的外套和牛仔褲坐在沙發上,跟李霞和方孝詩三個一個模樣。白生生的腳丫子翹起來搭在沙發上,毫無淑女風範。見到陸卓下來,只是稍微看了他一眼,然後又把頭瞥了過去。
陸卓撇了撇嘴,不知道這一家人到底搞的什麼鬼,自己腦袋上可還是帶著紗布呢,怎麼存在感就那麼低麼?
「廚房裡給你留了飯菜,你自己看看涼了沒有。」周固盯著電視機,眼神卻朝著走下樓梯的陸卓使勁瞟著,那意思很明顯,今天這陣仗,有變化!
自從上一次跟周固長歎了之後,陸卓就感覺到了家裡的氣氛有了點點細微的變化。雖然自己依舊是全家公敵。但是蘇寶兒好像對自己也沒那麼冷淡了。否則的話,自己上次走時候幹嘛還送墨鏡給自己。
點點頭,陸卓走進了廚房,開始自己動手熱飯。
周固用胳膊肘捅了捅一旁的蘇寶兒,是以她去問陸卓腦袋上的傷是怎麼回事。結果還沒等蘇寶兒站起身來,李霞已經一巴掌拍在了周固手臂上,將他的計劃狠狠阻止。
雖然一樣很擔心這個兒子,但是現在吃虧的畢竟是自己寶貝女兒。哪怕是陸卓現在身上有傷,也不能讓蘇寶兒主動去問。
蘇寶兒一副進退兩難的模樣。從發現陸卓回來的時候他就很想把睡著的陸卓從床上拽起來問他到底怎麼回事。可是結果卻被李霞狠狠阻止。理由是兩人現在還在冷戰期間,先認慫的一方以後肯定會被另外一個狠狠壓制。不想讓女兒受委屈的李霞極其專治地宣佈了自己的計劃。那就是依舊把陸卓晾著。
望著坐在餐廳裡一個人扒拉著晚飯的陸卓,別說蘇寶兒,連方孝詩都覺得有點心疼。
那一個人吃飯的孤單模樣,那默不作聲的蕭索背影,十足十的一個苦逼。
想起以前兩人在一起吃飯鬥嘴的模樣和飯後陸卓刷碗自己看電視的清新。蘇寶兒心中不禁狠狠一抽。就像是被人用刀刺了一下的疼。飛快的抹了一把眼角,蘇寶兒趕緊把頭騙過去不再看餐廳裡孤單的陸卓。
李霞狠狠瞪了蘇寶兒一眼,嘴裡小聲教訓到:「你個沒出息的東西,這點事情都忍不住!你現在要是過去陪他那就等著以後被欺負一輩子吧!」
蘇寶兒一愣,隨即低下頭去不敢多說半個字。而一旁的周固卻是有些看不下去了。他望著李霞,嘴裡沒好氣的說道:」都是你出的餿主意,不然的話寶兒和陸卓哪裡有這麼彆扭。說不定早就成了!」
李霞一聽,立刻瞪起了一雙眼睛:「嘿~合著這事情還是我的錯了是吧?臭小子到處找女人不說,還一下就是幾個?照你的意思,寶兒就應該當什麼都不知道,跟傻瓜一樣的被欺負是吧?」
周固一撇嘴:「我懶得理你!」
「行了,你們別鬧了!」蘇寶兒一扭頭,望著兩人說道:「我自己能處理好。」
夫妻兩對視一眼,都是冷哼一聲不在理對方。而蘇寶兒這是又轉過了頭有,望著一個人吃飯的陸卓。
望著陸卓那一下子變得有些單薄的背影,說蘇寶兒不心疼那絕對是假話。曾幾何時,自己每天下班回來第一件事情就是纏著陸卓一頓蹂躪,然後讓他給自己做飯。那時候的陸卓沒有現在這麼忙碌,也沒有現在這麼考慮的事情多。自己可以對他沒心沒肺,想怎麼樣就怎麼樣。而他也心甘情願地為自己遮風擋雨,就像是一棵大樹,庇護者自己。
只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陸卓每天回家的時間慢慢晚了,陪著自己的時間也漸漸少了。直到那一天,自己看見他跟唐曼在房間裡翻雲覆雨的抵死纏綿,才猛然間發現,自己好像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
每當想起在房間裡,在醫院裡發生的那一幕幕,蘇寶兒就感覺到心臟像是被人硬生生挖去一樣的疼痛。她想過不再抱希望,也想過放棄,可是到頭來她發現,自己已經走不出來了。
就像是陸卓愛上陳憶那樣義無反顧。自己愛他也是這樣。不同的是,陳憶的走讓陸卓能夠重新站起來,而自己,卻只能每天面對著自己深愛的人卻跟別的女人在一起的事實。
陸卓年會去了四天,蘇寶兒每天都會在想他是不是跟唐曼在一起,兩人會不會住在同一個房間,睡同一張床。雖然答案已經很明顯,但蘇寶兒還是在慶幸,自己沒有再看到那樣的畫面。
也許自己父親說得對,情況變成這樣,自己的問題或許也不少。如果不是自己當初畏首畏尾,或許那一夜陪著陸卓的將會是自己。如果那一天自己沒有掙脫陸卓的懷抱跟他說那些讓他退縮的話,恐怕自己和他已經結婚了。
沒有回頭路,也沒有後悔藥。蘇寶兒現在能做的,只有試探著小心翼翼前進,努力把陸卓贏回來,然後緊緊的,永遠的拴在自己身邊。
吃過飯,陸卓默不作聲地收拾好之後拿出了禮物給了眾人。隨後又默不作聲地回到房間。
陸卓知道,這是家人對自己的懲罰。他也願意接受,因為他知道,蘇寶兒受到的上海,是自己無法彌補的。
當蘇寶兒拆開自己的盒子看到裡面禮物的時候,眼淚再也忍不住瞬間留了下來。陸卓給他的禮物,是一個寫著「陸卓」兩個字的毛絨受氣包。歪歪扭扭的醜陋自己一眼就能看出是陸卓禽獸寫上去的。說白了,就是告訴蘇寶兒,自己願意承受這一切。
「哎,上去看看臭小子吧。問問他發生了什麼事情也好。」周固望著蘇寶兒歎了口氣,一副有些忍不住要流淚的模樣。
蘇寶兒用力點點頭,抬起眼睛望著樓上。陸卓的這個禮物,已經是最好的道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