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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四章 九死無生(5) 文 / 炎楠

    三天後,我們把能聊的話題、糗事全聊了一遍,連兒時幹過的蠢事都沒放過。直到聊到沒有話題可聊,聊到甚至不想再張口說話,才就此作罷。

    可日子還是要過的,即使在無聊,我們也只能活下去。百般無奈下,我終於忍不住翻開了小易留給我的黃書。

    不料,當我翻開書的第一頁後,忍不住的破口大罵。這本書竟然採用的是小篆體文字,而在我印象中,秦始皇時期的官方文字就是小篆體」「。但知道歸知道,認不認得是另一碼事。這就像我大部分菜都知道,可你要讓我做出來,那不好意思,我一個菜都不會做。

    我摸了摸書的紙張,發現紙張極其粗糙,顯見當時其造紙技術有待改進。不過這恰好說明,這書年代久遠,有些年頭了。

    我大體把書前面幾頁翻了翻,覺得這書可能是手抄本,並不是原版。因為秦朝華夏國還沒有紙張,只有竹簡。

    我仔細回想了一下秦朝時期的道家,發現這個時期正是巫道的承接轉合期,當時的道家子弟並不叫道士,而叫方士。其術大多尚未脫離巫的影子,有些殘忍變態。據說徐福為了給秦始皇煉丹,曾動員秦始皇大量抓捕孕婦,掏出她們體內剛剛成型的嬰兒,美其名曰紫河車。

    而另一位不知名的方士則做得更絕,這位方士乾脆動員秦始皇抓捕上百童子,切下他們的**,妄想以此煉成仙丹。不過和徐福一樣。最後都以失敗告終。倒是由此誕生了不少太監。實乃永垂青史的發明。

    既然看不懂,那勉強看下圖形也沒啥意思。我歎了口氣,把這本黃書隨意翻了兩頁,剛想合上,無意間發現書的後半部分和前半部分新舊不太一樣,像是把新的紙張硬釘在了舊的文本上。我皺了皺眉頭,隱隱有些期盼,翻開了書的後半部分。

    事情果然和我想的一樣。書後半部分是翻譯出的繁體字,雖然我學的是簡化字,但繁體字並不難認,大部分字都能看懂,少數看不懂得略一琢磨也即能明白。

    這本黃書的名字叫上清北極天心正法,乃是道家專門用來降妖除魔的法術。我曾聽說過道家的太上秘法鎮宅七十二靈符,亦曾聽說過道家八大神咒,但還真沒聽說過這種法術。我瞪大了眼睛,聚精會神的讀了起來。

    書的開篇寫道:「夫天心法者,自太上降鶴鳴山。日授天師指東北極之書,辟斥邪魔。救民是務。昔之流傳天心正法,止有三符。一乃天皇大聖符,二曰黑煞符,三名三光符。若論三光符者,上結三皇,道應三境,德表三才,真出三師,是名天心。為萬道之宗,眾法之祖。虛靜先生云:有兩印。一系北極驅邪院印,又名都天統攝三界鬼神之印,二系都天**主印。簡而不繁,留付奇人,留傳於世。」

    兩道火焰在我雙眸中燃燒,我的心從未像現在這般激動過。這書實在太適合我了,它不像傳統的道家功法那麼柔和、注重天人之道。它也沒有那麼多繁複的咒語和符菉,只有三道靈符、兩道手印,但這三道靈符千變萬化,包含數種組合,而且霸道無比,每一道符每一道手印,都透漏出無比的霸氣,天上地下唯我獨尊,讓我看的熱血澎湃。

    猙獰變態的笑容掛在我臉上,當一個屠夫得到了一把好刀,就是我現在這副表情。看來我的分析沒錯,這本書果然是秦朝的書籍,因為只有上古方士修習的法術才會這麼霸道,現代道家功法或許更適合養生,但不適合我這種常年在艱難環境中存活的人。

    但當我繼續往下翻看下去,我高漲的熱情瞬間如撒了氣的皮球,一瀉千里,再也提不起半點興致。

    此書的前半部分,主要是講解了道家的一些基本知識。首先它講述了符菉的作用和組成部分。古人云,若知書符窮、惹得鬼神驚。不知書符窮、惹得鬼神笑。由此可見不知符菉為何物的可笑。

    符菉是山、醫、卜、命、相、五術之根本,是修行者之寶鑒。符菉共有四大要訣,「符」就是書符,代表靈界公文和法規。「咒」就是咒語,代表靈界密碼與歌誦號令。「印」就是手印,代表靈界的權威和印信。「斗」則是步罡鬥,分五行、七星、八卦等各種不同罡步,代表不同作用威力。

    基本知識介紹完,書中開始介紹修煉符菉的具體要求。符菉其實並不複雜,稍微有點繪畫天分的人勤加練習,都可以學會,但為什麼許多人照葫蘆畫瓢卻沒效果呢,這其中的原因就有些複雜了。

    首先,符菉分為先天符和後天符。先天符需認祖師方能畫出,如六壬祖師、金英祖師、三茅天師、張天師等等。若沒認祖師,畫出的符即無法請神明或者祖師上身,那麼這就是後天符。後天符必須有符膽,如沒有的話,那會招來不好的東西附在符上。

    至於符膽究竟是啥東東,這個我開始不懂,直到看完這本黃書才搞明白,弄半天所謂的符膽就是一些特殊文字組合出的圖案,畫在符菉的最下方,大約有八十多種。

    但讓我無語的是即使明白了符菉的特點,我還是無法畫符,因為先天符我是沒指望了,沒那個條件。而想要畫後天符,必須要有心法。可我哪裡會什麼心法,我連字都寫不好,還心法呢。

    其次我沒有畫符的工具。小易的行李當中倒是有毛筆和硃砂,可硃砂是畫先天符用的。後天符用的是墨汁,傳統的用墨研磨出的墨汁,但後天符較為繁複,不管是墨研還是墨汁都必須經過誦念,每用過一次就要換,不能重複使用。這也就是說我畫上一張符就要重新來上這麼一遍。夠悲哀的。

    但麻煩一點。總比沒有性命好。畢竟學會了畫符。我就不再怕那些妖魔鬼怪。當然,首先我必須先找到與此靈符相對應的心法。

    我翻了半天,一直把書翻到末端的最後兩頁,才找到了「上清部服飛根赤精金丹上法」,和「上清部吞月華石鏡水母上法」。這是兩種完全相反的心法,一個需要吸收日魂精魄方能練成,另一個則需吸收月魂精魄。

    「上清部服飛根赤精金丹上法」屬火,乃是純陽心法。是用來對付妖魔鬼怪的。而「上清部吞月華石鏡水母上法」屬陰,乃是純陰心法,專門用來對付心術不正的人。兩種心法除非將其中一種練至極致,方可以去練另一種。否則會因為體內兩種相反力量無法交匯,體爆而亡。書中記載,若能將兩種心法全部練至大成,陰陽交匯,即可成神。

    我緩緩合上書籍,點上了一根煙,狠狠地吸了兩口。盡量控制住自己激動地心,讓自己的心境保持平和。我現在在暗無天日的地下。既看不到陽光也看不到月光,暫時還無法修煉這兩種法術。不管這兩種法術多麼神奇,我都不能過於失態。福禍相依,得意忘形的人通常都不會有好下場。

    我看了下手錶,自己不知不覺中竟然看書看得入迷,足足看了四個多小時。這其實可以理解,人在全力讀書的時候,會達到廢寢忘食的境地,根本不知外面過去了多少時間。

    我向小妖和小曹的方向望去,發現他們早已陷入到了沉睡中,嘴中不時發出甜甜的打鼾聲。我打了個哈氣,感覺到有點疲累,也鑽入到睡袋中沉沉睡去。

    這一覺我難得的做了個美夢,我夢到自己腳踏飛劍,翱翔在天地間,到處斬妖除魔。無數的凡人見到我的身影都跪在地上向我臣服,那些往日高高在上的首長領導,和狗一樣趴在我面前,苦苦哀求要為我建道觀,請求我收他們為途,我頓時笑了,在睡夢中大笑。

    不過,當我醒來的時候,我才發現原來一切都只不過是場夢,僅此而已。這讓我略有些失望,但我相信,只要這次我能活著回去,就一定能實現自己的夢想,修成絕世法術,橫行天下。

    我正在yy當中,美得呲牙咧嘴,卻不想小妖只用了一句話,就把我無情的從仙俠世界拉回到了現實。他搖了搖水壺道:「my嘎!我們沒有水了。」

    我愣了一下,隨即快速的從睡袋中鑽出道:「大爺的,怎麼可能,我們的水源怎麼會不足?」

    我們三人都不是剛出道的雛,作為一個成熟的探險團隊,每天的用水飲食都有嚴格的比例限量,絕不會隨意浪費。但可能是由於我最近滿腦子都在考慮別的問題,沒有去想這些細微末節。但也不至於這麼快就沒水啊?

    我們出發的時候,每個人都攜帶了一定量的水源,隨著人越變越少,行李可沒減少過,一個人享用兩三個人的水量,竟然才這麼幾天就沒水了,這水用的也太快了。

    小妖把水壺丟到一旁道:「前些天我們清洗傷口,用掉了不少水。加上我們頓頓吃大雜燴,喝水又沒有定量,提前喝光水很正常。」

    我皺了皺眉頭,想起了前些天有人受傷的時候,我們馬上用水清洗傷口。當時由於見到了大量的血,所以形式有些緊張,大家都忙著救人,壓根就沒想過水源問題。可沒水是大問題,若是缺少食物,我們可以想辦法克服,但缺少水源,那我們真要離死不遠了。

    我沖小曹說道:「你不是龍組的成員嗎,龍組應該教過你怎麼在野外取得飲用水吧。」

    小曹點了點頭道:「不用緊張,我早觀察過了,我們渴不死。這個大殿的地面鋪有長方形的白板,無法挖掘,但我們可以到大殿外的廣場上,那裡的地表濕潤,應該有地下暗河。我們只要找到一處最潮濕的地方向下挖,大約挖三到五米左右,就能挖出水源。不過,那廣場上佈滿了毒物,我擔心地底的水源會遭受污染呢,不太安全。」

    我歎了口氣道:「顧不了那麼多了,盡量想辦法把水消毒,煮到沸騰再飲用,應該問題不大。」

    小曹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其實他的方法我早想到了,我只是想要看看他能不能說出更好更安全的法子。但顯而易見,龍組也就那麼回事,不能過度解讀。

    我不止一次的說過,我特別喜歡看亂七八糟的書籍。自從走上這條不歸路後,我曾閱讀了大量野外求生的書,懂得在各種艱苦的條件下取得水源。如一般在沙漠中只要能找到活著的植物,就可以在植物附近地下十米處左右挖出水源。

    又如在荒無人煙的海島,只要有一口鍋,把毛巾圍在鍋蓋裡,然後煮海水,使得其當中的水分蒸發,蒸餾水被毛巾吸收,就可以用毛巾擰出小半碗水,週而復始多擰幾次,保證一年半載都渴不死。

    不過,當我們走出大殿,來到廣場上的時候,我們突然發現在廣場對面的最盡頭有手電筒的光芒閃過。我頓時大驚失色,這荒無人跡的地方,怎麼會有人,除非

    我忙讓小妖和小曹把手電筒關掉,我們趴在地上,不敢發出半點聲響,但我隱隱擦覺到了一種危險。手電筒的光芒越來越近,我們依稀看到了六七個面目嚴肅,表情冰冷的男子。

    這六名男子穿著僧人的服飾,但並沒有剃髮。他們給我一種特殊的感覺,那是只有歷經風霜,看破生死的人才會有的特殊氣場。我皺了皺眉頭,腦海中剎那間想到了一個詞,「剎帝利」。

    小易曾詳細的給我講解了古婆羅門教的構成,他和我說過,印度教的主戰派一定不會甘心受這種屈辱,他們會打倒保守派,取得教內的控制權,藉機召回教內的「剎帝利」,解除印度教千年的封印,派「剎帝利」到地底追殺我們。

    可我沒想到,他們真的來了。我以為冰窟的倒塌會阻止他們的腳步,看來我太天真了。不過來的正好,正合我意。我們剛發愁沒有乾淨的水源,就有人把水送上門來了,難道這是老天在眷顧我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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