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盡量讓自己恢復冷靜,但人不是動物,只要是正常人就一定有崩潰的時候,胖子的死讓我心痛到難以附加。不管十二骷髏聚齊是否可以復活死人,對我來說這都是我最後的希望。現在的我就像是一個不會游泳的人掉入到了水中,變得歇斯底里不可理喻,即使一根稻草都會當成救命的繩索,牢牢抓緊決不放棄。
我把行李丟到地面,直接跳了下來,走到宮殿六層宮殿的進口處」「。詭異的yeti早已蒸發,地上殘留著一股奇怪的淡淡酸味。
我找了一處乾淨地方,拿出睡袋鋪上,一屁股坐了上去。拿出一塊壓縮餅乾,逼自己硬吞了下去。悲傷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傷害自己的唯一解釋就是懦夫。不管誰死了,陽光依舊燦爛。就算我無法救活死去的人,但我承載了他們的思想,我要替他們活下去。
生命的真諦就是延續,這也是為什麼自古無後乃是不孝的原因。我會好好的活下去,直到他們的父母親人都去世的那一天,我才可以每天坐在山頭,看看日出日落,等待死亡的降臨。
我吃了包壓縮餅乾,喝了點水。古墓中不能吃的太飽,不然就容易犯困。人都是這樣,tebie累的時候,一吃飽就想睡覺,我也不例外。但我實在太疲倦了,連番的打擊讓我心神疲憊,而治療傷口最好的方法就是睡上一覺,可我不敢睡。我怕我一睡著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那片血海從哪裡來,那血人是什麼妖怪,我不知道。我也不想再費勁心力的去分析。我關心的是這片血海為什麼會退去?難道是捨不得殺死我?或是胖子體積太大。它們需要消化一陣。再出來吃掉我?這個理由實在有點可笑,但也不是沒可能。
我看了下手錶,疲倦的抽出一根煙點燃,狠狠吸了兩口。香煙讓我提神了不少,我一定要想辦法保持最佳的精神狀態和體力,這是我是否能活著出去的關鍵所在。
我拿出一個長方形的鐵盒,緩緩把盒子打開,裡邊擺放著整齊的細香。這是我花高價購買的檀香。具有安神醒腦的作用,有助於人快速睡眠。我抽出一根香點燃,把香的底部夾在食指和中指之間,閉上眼倒在睡袋上就沉沉睡去。
多年的探險生涯,讓我養成了不論何時何地,多麼惡劣的環境,都能倒頭閉眼就睡。而這些檀香每根可以燃燒十五分鐘,一旦香燃到底部,我即會被燙醒。這也就是說我每十五分鐘就會醒來一次,最大程度的減少危險。
不過。這一覺我睡得非常不好,一閉上眼就看到了胖子那血淋淋的猙獰表情。我想念胖子。若是他在這,我一定不會這麼百無聊賴。孤獨的人是可恥的,人不能孤獨太久,不然再正常的人都會變成怪物。
陣陣灼熱的痛感襲來,我緩緩睜開了眼,一根香燃到了盡頭,四周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也沒有一點光,我打開手電筒,疲憊的又點上了一根香夾在手中。但當我想要關上手電筒的時候,我猛然看到一個人臉出現在電筒當中,頓時驚恐地差點從地上跳起來。
這是鄧蓮芳的臉,她的面龐慘白,雙血紅,猙獰的盯著我。我大吼一聲,拿起身邊的手槍甩手就是兩槍,然後蹭的從地上站了起來。
我舉著手電筒,小心翼翼的鄧蓮芳站的地方靠近,但沒有發現她的屍體,她的速度太快,好像逃走了。不過,地上有一灘粘粘呈綠色,像是血跡的東西。我皺了皺眉頭,不知道這是什麼鬼東西。我已經不是第一次遇上這個擁有鄧蓮芳面龐的怪物了,只是讓我不明白的是這妖物為什麼要一直跟著我?難道鄧蓮芳真的復活了,想找我報仇?
我搖了搖頭,盡量讓自己不要胡思亂想,但覺是睡不成了。讓這怪物一攪,我哪裡還有心情睡。但清醒的我立馬就想到了胖子臨死前淒厲的表情,心口下意識的有些喘不上氣,一陣疼痛。
其實有時候活著未必是一種幸福,因為死去的人不會流眼淚,不會傷心,也不會再去愛。而活著的人卻要承受所有的痛苦。或許我若有老婆孩子了,會很捨不得死,但我一無所有,沒有任何牽掛,我唯一擁有的就是這些兄弟。現在他們死了,我的面龐也就再也沒有笑容了。
我拿出錘子、組合兵工鏟、鑽頭,把我和胖子砸出的那個洞擴大了一些。我把頭伸進洞口試驗了一番,覺得勉強能穿過去,於是先把行李塞了過去。
進入宮殿六層後,我一手舉著手電筒,一手拿著槍,小心翼翼的向牆邊靠近,當萬年燈點燃的那一霎那,我望著大殿的中央,突然再也忍不住哭了出來。眼淚和斷線的珠子般灑落,我傷心的望著那堆積如山的珠寶玉飾,胸口一陣陣julie地疼痛。
若是王二麻子和高胖子活著,他們兩人一定會興奮的狼嚎,這麼多的珠寶,隨便拿出去一袋子,都夠換無數個黃花大閨女了。淚水模糊了我的雙眼,我彷彿看到了他們興奮地互相爭搶,聽到了兩人喋喋不休、沒完沒了的鬥嘴。
可他們都死了,只剩下了我,再多的錢財與我有何意義。老天真是喜歡捉弄人,貪財喜歡錢的都掛了,不在乎錢的人卻活了下來。不但活了下來,還找到了數不清的金銀財寶,難道這是在諷刺我們嗎?
我抬腳就想往宮殿七層走去,但走了兩步又退了回來。我不在乎錢,可高胖子等人的父母還需要錢。不單如此,想要聚齊十二骷髏,靠我一個人的力量不可能做到。我需要資金,這年月只要有錢,什麼考古專家、僱傭軍、風水大師,都會和狗一樣在你面前搖尾乞憐。這是金錢橫行的時代,我們小時候學的那套早過時了,當初教我們思想比金錢重要的老師,恐怕現在正在到處給人補課賺課時費,早忘記自己說過什麼屁話了。
我拉開行囊,從裡邊拿出一個大袋子,抓起大把把珠寶塞入了袋子。商周時期是青銅時代,金銀財寶不是沒有,但少的可憐。不過全國的黃金加在一起就非常可觀了,這裡的金銀財寶堆積如山,就算給我一輛手推車我也拉不完,我只撿了些個頭大,看上去成色不錯的寶石裝進了袋子裡,金銀器體積太大,不方便拿。(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