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行人忐忑不安的進入了女蝸娘娘的神壇,高胖子悄悄走到我身邊,見沒人注意到他,趴在我耳邊輕聲道:「源源,事情有點不對勁啊,看他們的架勢,好像對這裡有一定的瞭解,知道這裡的險惡,他們不會弄了個陷阱讓我們跳吧。」
我抽了一口煙,低頭不語。連高胖子這智商都看出不對勁,我一想自詡才智過人,怎麼可能毫無察覺。我考慮了一番後,目漏凶光道:「急什麼,好戲在後面」「。地下是我們的世界,到時候我們有大把的時間陪他們玩,由著他們先蹦躂吧,大不了一拍兩散,把梁文博那幫人宰了,我們逃到國外去。」
我邊說邊狠狠瞪了梁文博一眼,心裡已經動了殺機。不過,讓我未想到的是梁文博恰巧也在看我,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怨毒和**裸的挑釁,我心頭一緊,隱隱覺得有點不對勁。
梁文博雖然是個二世祖,但不是白癡啊。想不通為什麼總有人會覺得二世祖就是坑爹的代言詞。事實上,他們見過世面,接受過最好的教育和熏陶,大部分遠比普通人能力強的多。梁文博絕不是一個頭腦簡單的人物,若沒有相當的憑仗,他的眼神中不會散發出自信的目光,覺得自己能宰掉我。
可他的憑仗是什麼?難道是這二十名龍組成員?這也太兒戲點了吧,不是我自負,憑這些臭魚爛蝦,想要殺死我們沒那麼容易。我承認正面對抗,他們人多勢眾,但我們有腿,不會站在那讓他們殺,若他們不能保證一擊制勝,給了我們喘息的機會,我們有的是辦法能活活把他們咬死。
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我已經決定,先宰了他們再說。我才不會顧慮大家是同伴。他們一天不動手。我就不先翻臉,那我多累啊,我天天提防著一群想要殺我的人,覺都睡不好,你說我累不累。我可不會和那些腦殘的主角一樣,非要死上點人才清醒過來,瘋狂反擊。一開始就下狠手全殺了不就得了。多此一舉,腦殘表現。
玄青子四兄弟進入神壇後,面色微微一變道:「無量天尊,這裡好重的妖氣。」
我瞳孔抽搐,立馬想到了死在這裡的狗剩和蛋殼兩人。我和玄青子說道:「能把這的妖怪找出來宰了它嗎?」
玄青子單手合十道:「無量天尊,上天有好生之德。貧道。」
他的話未說完,我就張牙舞爪的打斷他道:「去你奶奶的腿,少在大爺面前裝這些哩根浪,直接告訴我答案。」
玄青子看了看喬參謀,小聲和我說道:「不用我們動手,這裡有高人來過,我想上一批進入這裡的人馬,已經把這妖邪打得元氣大傷。短時間不會出來傷人作惡了。」
我皺了皺眉頭。上一批人馬不就是指鄧將軍派出的那批人嗎?那批人中不是沒有道士嗎?難道說軍中藏龍臥虎,也有降妖除魔的法術高手?
這倒也有可能。華夏大地能人異士輩出,而現代社會高手也需要鈔票。這又不是古代,跑深山老林中蓋個木屋,有口吃的就行。這年月深山老林那屬於高級別墅,一樣是國家的地盤,木屋沒有土地證和准建證屬於非法建築,不但要強行拆除,還要罰款。被國家網羅到的高手其實蠻幸運,至少能有尊嚴的活下去,許多高手想報效國家都沒門路,只能在雜技團賣藝混飯呢。
穿過神壇之後,我們進入了一條異常寬廣的青石大路,大約向前走了五百米左右,前方出現了一排排通往地下的白色石階,延綿不絕的通向了深不見底的地下世界。我皺了皺眉頭,下意識的裹了裹身上的上衣,感覺到了一股陰冷。
根據我的盜墓經驗,建在地底越深的墓穴,工程就越龐大、越複雜,而且通常都設有大量應對盜墓者的機關手段,極其恐怖危險。甚至許多古墓本身就是一個邪惡的祭壇,進入的人都會以恐怖的方式成為祭品。
古人雖然愚昧,但害人的本領不小。而且害得理直氣壯,就像塔利班的恐怖分子。他們殺死你後,覺得是送你進入天堂,覺得是做了一件了不起的善事,覺得你應該感動感謝他。若這是電影也就罷了,可這是真實的事件,他們是發自內心的為你好才殺了你,讓你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深入靈魂的恐怖戰慄,渾身冰冷。
古人一直堅信,人死後會到另一個世界,或以另一種詭異的方式活下去,他們讓許多人陪葬,目的是為了讓這些人跟隨他們,在另一個世界伺候他們。倘若人死後就是死了不會再存在呢?這一點他們絕不會相信,甚至現代社會許多人也難以相信。其實人死後的事誰知道呢?秦始皇陵和一座城市差不多大小,許多兵馬俑都是活人敷上泥漿做出來的。三十八年的時間,動用整個華夏大地的物力財力就是為了建一座古墓,還世界八大奇觀之一,我看是人間最大的悲劇才對。
喬參謀告訴我們,這石階不對勁,當中藏有許多機關,不過都已經被他們破解了。為此他們付出了相當慘重的代價,死了十六名士兵,重傷三十多個。我砸了砸舌,既為那些死去的士兵悲哀,又暗暗慶幸自己不用面對那詭異莫測的恐怖機關。
我知道我的想法過於複雜,有點亂。但同別人的性命相比,自己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當然你,我自己的兄弟例外,我寧可自己死都不想讓兄弟們有事。
順著石階往下走,足足走了近兩千階梯,我們來到了一處巨大的斷崖。我驚異的發現,不知何時,斷崖上竟搭建了一排帳篷,並設置了大量天線,不少士兵忙碌的進進出出,搞得像在這裡定居一樣。我頓時一陣無語,尼妹的,不用弄得和美國大片差不多吧,哥就一偷雞摸狗的盜墓賊,弄這麼誇張有點接受不了。
喬參謀告訴我,他就能送我們到這了,部隊已經在這斷崖之上搭設了臨時指揮點,以確保最大限度的給我們支援,只要我們能把古墓的信息準確地傳達給他們,會有大批的特種兵出發,給我們支援,我們儘管可以放心。
說到最後,喬參謀甚至習慣新的說起了官方語言道:「你們放心的去吧,國家不會忘記你們,也不會拋棄你們讓你們自己冒險。剩下的路你們要小心些,我在這裡等著和你們喝慶功酒。」
我翻了個白眼,撇了撇嘴,對喬參謀這戰前總動員頗為不屑。官方語言的訣竅就是扯蛋,一定要扯的天花亂墜,但讓人過後一想,尼妹的,這不是什麼都沒說嗎,這就是官方語言。
人太聰明就是麻煩,你說我要是笨點,整個一熱血**青年,那多幸福啊。那讓人賣了還開心的呲牙咧嘴,兩眼一閉,一輩子就過去了。
不過,領導的面子還是要給的,梁文博馬上敬禮道:「請領導放心,我們保證完成任務。」
我一陣惡寒,但也學著有模有樣的敬了一個禮,照葫蘆畫瓢把話重複了一遍。這一幕有點滑稽,龍組成員大部分都是部隊出來的,這麼做倒也算合情合理,不會讓人感覺唐突。我們一群二流子地痞,竟然也學的有模有樣,這算是怎麼回事?感覺就像是幾隻挺著大肚子的肥碩老鼠在給貓敬禮,讓貓放心,它們一定滅除鼠害,堅決打擊貪污受賄。
我們的行李有些重,不過人多好辦事。喬長官讓士兵掏出早就準備好的繩索,把行李掛在鐵環上,直接從懸崖上方緩緩吊了下去。我們則挨個爬向懸崖上方固定懸掛好,一直通往懸崖下的天梯。
這個天梯其實和普通的繩索軟梯差不多,只是更加的堅固牢靠,承重力驚人。為了趕製這個天梯,喬長官讓軍需部忙活了近一個周才搞定。然後命工程兵在懸崖上鑽眼,設置複雜的鋼鐵固定架,把天梯固定懸掛好。
不過,雖然我知道這天梯肯定牢靠,固定處保證結實,除非這懸崖塌陷,不然不會出問題,可我還是下意識的拽了拽梯子。經歷了那麼多危險,我已經成為了驚弓之鳥,實在不想再擔驚受怕了。
喬參謀讓士兵拿來安全繩,套在我們腰間。這樣我們在下潛的過程中,即使不小心腳蹬空掉下去也摔不著。我張大了嘴巴頗感無語。都有梯子了,這麼好的設備,還需要安全繩。那乾脆直接把我們吊下去多好,還能省一筆錢,就是痛苦點,讓人吊在半空的滋味可不好受。
不過,儘管我吃飽了沒事幹的擔憂這要多少經費,要花老百姓多錢。但奢侈的感覺真他媽的好,我算是明白為什麼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了。若我們自己來,估計就是弄幾條爬山繩連接在一起,直接從懸崖上爬下去,哪裡想過需要投入這麼多錢,搞這麼複雜,就算盜墓是一份高收入的白領工作,也經不起這麼折騰啊。
我無語的歎了口氣,為自己從前的經歷深感悲哀。同國家一比,我們整個就是一群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自以為挺有錢,其實是些標準的窮人。我們尚且如此,老百姓平常怎麼過的啊,在華夏國生存真不容易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