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會議內容有點無聊,讓我感覺像是菜市場,一群聒噪的老大媽在討價還價。鄧將軍的意思很清楚,交出已找到的十二骷髏,另外替國家找到剩下的骷髏將功贖罪。至於十二骷髏聚齊後,如何處置我這個殺人犯,和我體內的小白,這要等其餘骷髏全部聚齊,領導們開會研究一下再決定。但我可以放心,組織和國家一定會善待我的。
我笑了笑,表面裝作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其實內心咒罵不已」「。尼妹的,太極高手啊,這不等於沒說嘛。我要是農村沒見過世面的老百姓,聽到他這番話,沒準還真能被糊弄住。可我是誰啊,好歹咱也到基層做過工作,哪裡會不瞭解華夏帝國官員們的作風。
通常,官員說話你就當放屁行了,就算白紙黑字給你寫出來,都說翻臉就翻臉。不翻臉也給你拖著,拖到自己調遣,下一個接班來的領導,直接大筆一揮,他是他,我是我,他寫得你們找他去,你只能乾瞪眼。
鄧將軍看出我不是善茬,不停地安慰我,說你要相信國家、相信組織,不要胡思亂想,組織會好好研究,給你一個答案的。但我心裡清楚,這個「研究」兩字,學問可大了,可以是研究一天,也可以研究一年,甚至十年、百年,研究到地球毀滅都沒信,因為大事拖成小事,小事拖成沒事,早忘了。而且你要逼著對方給個結果,八成不會給你有利的決定,這些貓膩我太瞭解了。
但我還不能露出不滿,他有過牆梯,我有張良計。大家都不是啥好鳥,誰也不用和誰裝。我早就猜出,像我這樣沒有背景的小老百姓,若不是有利用價值,早就一槍斃了。
當然,對於國家而言。這不叫利用我。而是讓我贖罪,等我沒利用價值了,再把我一槍斃了,取出我體內的骷髏。美其名曰,組織已經盡量想辦法減輕你罪行了,可民憤難平,不殺你不足以平民憤。你還有什麼心願沒有了結,組織會滿足你,也會安排好你的家人,你若是有兄妹,組織可以直接破例批准他們當公務員。然後底下的情節就有點狗血了,我會握著執刑人的手。說感謝組織,感謝領導,都是我的不對,下輩子我一定好好做人。
我打了個冷戰,從胡思亂想中恢復了清醒。我絕不會讓這麼狗血的事情發生,但我一個人力量太單薄,我必須要救回高胖子和爪子龍。另外,如果有可能的話。我要復活王二麻子和牛鐵板。只要我們兄弟五人聯手。天下任我遨遊。大不了我們逃到國外,有本事派人抓我們去吧。
我喝了口茶水。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我和鄧將軍說,我這人實在,說話不喜歡拐彎抹角。咱把事情挑明了吧,什麼熱愛這熱愛那的,這些虛玩意您就別和我扯了,這又不是封建社會,我難不成還要為皇帝盡忠啊!
鄧將軍冷笑了下,面色有點難看。我這的話有點直接,太不給他面子。但這不能怪我,面子值什麼錢?您老處心積慮的算計我,拿我當工具使,我還要感激您呢!就算我把十二骷髏聚齊了交給國家,功勞是我的嗎?這裡邊這些道道我還不瞭解,多少人才為什麼留在國外?因為在國外他們每天主要做的是科研工作,而回國後他們每天主要做的公關工作。
您要不願意做公關工作,那也可以。在國外研究出成果是自己的,在國內研究出成果是所長的,就算不是所長的也是國家的,你要公關的話還能記著你點好,等你資歷混足了,會輪到你接班干所長,到時不管誰的成果,都是在你的帶領下成功的。其實和你毛關係都沒,但功勞大部分都會歸在你頭上。但你要現在敢抗議那就是漢奸走狗,不抓你就不錯了,還想繼續工作,開什麼玩笑。
我的要求很簡單,也很直接。第一告訴我十二骷髏到底有什麼隱秘,別一天到晚把我蒙在鼓裡,瞞著我。第二把高胖子和爪子龍給我弄回來。
鄧將軍皺了皺眉頭,說這兩個要求不能答應你,我頓時有點惱怒,忍不住有想要抽人的衝動。鄧將軍告訴我,第一個要求涉及到國家安全,所以不能讓我知道。第二個要求則涉及到外交,不是他能決定的。國家一直在和日方交涉,我不要心急,要相信國家,相信組織。
我呲了呲牙齒,尼妹的,都上升到國家安全了,難不成拯救地球的重擔就靠我了?我和鄧將軍說道,第一個要求我可以取消,無所謂。但第二個要求必須答應我,因為沒有高胖子和爪子龍做幫手,我根本無法完成任務。你們要是自己能行那就別讓我參與,把我直接槍斃得了。倒斗又不是搞拆遷,你們乾脆發射個導彈把古墓炸了算了,看這樣能不能找到你們想要的東西。
不要怪我形式反覆,突然變得這麼強硬。未牽涉到實際利益時,我必須委曲求全,裝瘋賣傻,可一牽涉到實際利益,我必須據理力爭,寸步不讓。不然那我就不是裝傻而是真傻,他們也會覺得我好欺負,任意玩弄我。
男人的性格要像自己的小鳥,大部分的時候都要軟,這樣才不會體虧英年早逝。但該硬的時候一定要硬,不然事關男人尊嚴,會生不如死的。
鄧將軍聽到我的話,面色變得鐵青,他猛然站起身,拍著桌子朝我吼道,你這是無賴行為,你這是在要挾組織,你的思想覺悟太低了。這是在為國家考古,什麼倒鬥,注意你的用詞。
我點上一根香煙,心裡頗為不忿,但在某些事情上,又不能也不敢爭辯。我真想和鄧將軍說,您老能不能別一口一個組織,一口一個國家的。華夏國又不是只有一個朝代,唐宋明清,你能說哪一個朝代不是華夏?
難不成因為有了組織,這些朝代就都成封建勢力,成了水深火熱的不健康時期,不是華夏國了啊?洗腦也不能這麼洗法,在我認為,只要老百姓是華夏人,那就是華夏國,什麼朝代都一樣。
我和鄧將軍說,我就一老百姓,不關心你口中的什麼組織不組織,只關心自己的利益能不能得到保障。您老甭給我上政治課,您保障了我的利益,你就是好組織。人手都不給我配齊,卻讓我去給國家賣命,組織就這麼對待自己下屬呢?
鄧將軍讓我氣得啞口無言,又不知該如何反駁。他沒想到,我這平日裡低三下氣的男人,一牽涉到切身利益,這麼難纏,饒是他官威十足,都拿我無可奈何。良久後,他讓秘書撥打了外交部的電話,說讓我先回去等信。但我知道,他不會這麼容易妥協。組織怕過誰啊?一群人單挑一個他,還怕毛啊。要牽涉到外交,一群人單挑一群人,能不怕嗎。
會議不歡而散,當天夜裡,那名給我們倒茶水的女軍人,悄悄地來到會議室,在放水壺的桌子底下摸索了半天,卻什麼都沒找到。她頓時面色慘白,臉都嚇綠了,額頭一片冷汗。
我住的地方,離會議室不遠。今晚吃完晚飯後,我一直在會議室對面的一棵大樹下乘涼,把玩著手中的錄音筆,等著她出現。她剛進入會議室,我就鑽入了辦公樓,緊隨在她身後。
燈光突然亮起,我詭異的出現在她背後,笑瞇瞇的說道:「挺敬業的嗎,大半夜還不睡覺,跑這打掃衛生嗎。」
她驚恐地轉過頭,看到是我,略鬆了一口氣,故作鎮定道:「有位首長東西掉了,讓我來這幫他找一下?」
我冷笑道:「哪位首長啊,掉的什麼東西,說不定我撿到了,用不用我還給他?」
我邊說邊掏出錄音筆在她面前晃了兩下,她一陣心驚膽戰道:「你這東西從哪來的,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冷笑一聲,剛準備說話,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我聽著這話咋這麼彆扭呢?她什麼意思,難道想倒打一耙,誣陷我是間諜,那我還真要小心點。華夏國講究成分,我現在這身份背景,夠混亂不像好人的了,若我和她同時互相指責,還真不敢保領導會相信誰。
我面色不善道:「小娘皮,可以啊,想拉我下水,你覺得我會受你危險嗎?」
她聽到我這話,常舒了一口氣道:「本來不知道,但現在覺得你會。若你想告密,就用不大晚上的不睡覺跑這等我。」
她的話剛說完,兩名巡邏的士兵敲門走了進來。我忙把錄音筆收入懷中,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士兵道:「你們在做什麼?這裡是會議室,平常不准人隨便進入。」
兩名士兵邊說邊盯著我看個不停,那目光中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當兵三年,母豬變貂蟬,普通士兵的苦我能理解。我無奈的撓了撓頭,哥又被人誤會了,你說人長得帥咱就這麼煩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