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一點點的往下沉,倘若我的猜測正確,那我可能陷入到了一個糾纏數百年的亂局當中。這世上沒什麼絕對的巧合,巧合太多,那就不是巧合。我和爪子龍、高胖子、王二麻子、牛鐵板怎麼會聚到一起?我們五人的曾祖父又為什麼會在一起?這當中到底隱瞞了什麼?
我在道家仙宮如夢似幻,似是靈魂出竅的時候,曾看到了我曾祖父的筆記,和他們五人的屍體」「。當時我以為這只是一場虛幻、巧合,可現在想來,這很有可能是我曾祖父一絲怨魂不散,浮現在我夢中。
我曾祖父筆記中提到的那群追他的人到底誰?他們又怎麼會出現在道家仙宮當中呢?
我的大腦一片亂麻,身體越來越冰冷。我看著這張發黃的老照片,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雖然我沒見過麻子他們四人的曾祖父長什麼樣子,可我基本已經猜出照片上的五人各自是誰。
牛鐵板的祖上做過遊方道人,左手邊第一位穿著道袍,留著八字鬍,體格有些魁梧的道士,八成就是牛鐵板的曾祖父牛不二。
第二位手拿盒子炮,呲著牙齒,又矮又胖的男人,看外形就可以斷定是高胖子的曾祖父高鐵錘。
右手邊第一位面容有些冷,眼睛散發寒光,體形有點瘦削的男人,應該是爪子龍的曾祖父唐戰天。
第二位又高又瘦,手裡拿著算盤,一笑露出滿口金牙的瘦高個,百分百是王二麻子的曾祖父王大牙。
至於站在中間的那位,個子不高不矮,眼神有些惆悵憂鬱的男人,當然就是我的曾祖父沈玉寒。
我曾天真的以為自己終於解脫了,從此後喝喝酒、吃吃肉,笑看紅塵,混吃等死。成為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小老百姓。可沒想到。我還是逃不過那張無形的大網。舊的謎團尚未解開,新的謎團又鑽了出來。我感覺自己快要崩潰了。
我把相片仔細收好,夾在行囊中的筆記本裡。剛準備躺下繼續迷瞪會,突然聽到了院子外的大門處,傳來了斷斷續續的輕微聲響。
由於我呆在地窖當中,所以雖然是夜深人靜無語時,依然無法聽清這到底是什麼聲音。像是敲門聲,又像是動物抓門的聲音。
我警惕的抽出枕頭下的手槍,躡手躡腳的來到地窖蓋子前。頂開蓋子,探出頭仔細一聽,這好像是敲門聲,但又和正常人的敲門聲有點不太一樣。我也不知道哪裡不一樣。總之就是聽著不舒服。可會是誰在敲門呢?村裡人睡得早,這又不是俏寡婦家,深更半夜的誰會敲門?
我下意識的握緊了手槍,但仔細分析了一番,感覺不太可能是警察。首先,我絕對不相信華夏警方會有那麼高的效率,我下午才來到這裡,當天晚上就能追來。這完全不可能。除非狗剩和蛋殼跑去告密。
其次。如果真是警方,他們不可能笨到打草驚蛇。大晚上的還敲門,這智商簡直沒下限到沒譜了。不會悄悄地翻牆,趁我睡著時把我一舉制服啊。
我拿著槍,猶豫著究竟該怎麼辦,這時王老太屋子的大門突然打開。我下意識的把地窖蓋子合上。但又忍不住好奇,悄悄的再次把地窖蓋子頂開了一個縫隙,觀察著外面的情形。
我看不到王老太的樣子,只能看見她的背影,她像是飄著走路一樣,身體筆直的飛了出去。我留意到她的腳像是貼在地面表層,並沒有踩上,這讓我吃了一驚,瞳孔忍不住的一陣顫抖。
這時,王老太好像知道我在看她一樣,詭異的回頭朝我這邊的方向望了一眼。她的雙眼犯灰,死白一片,說不出的陰森恐怖。這絕對不是活人該有的眼睛,或者說,這絕對不是正常人該有的眼睛。
我打了個冷戰,忙把地窖蓋子合上。可又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幾個呼吸後,還是又把地窖蓋子頂開了一個縫隙。
我屏住呼吸悄悄地向外望去,院子裡空蕩蕩的,沒有任何人影。大門已開,王老太不知所蹤。我剛想合上地窖蓋子,突然感覺到左臉龐有些涼,像是有涼氣襲來,頓時驚恐地緩緩轉過了頭。
「尼妹啊。」我一聲驚呼,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我經歷過太多的恐怖事件。可從來沒遇上這麼詭異讓我毛骨悚然的恐怖經歷,王老太趴在我左臉邊方向的地窖外,呲著牙齒,和一條母狼一樣,死死盯著我。這讓我險些崩潰,若不是我尚有一絲理智,差點因為極度的驚恐,瘋狂扣動扳機打死她。
我喘著粗氣,猛然快速把地窖蓋子從裡邊鎖住。我喘著粗氣,拽了拽三環牌的大鎖,總算感覺踏實了一點。這一夜我沒敢關燈,始終迷迷糊糊、半睡半醒的沒能睡著。直到天亮,我才沉沉的小睡了一會。
天亮後,我打開地窖蓋子,走到院子中,看到王老太正在逗雞。若不是昨晚那一幕,我一定會以為她只是一個可憐的瘋老太婆,可有了昨晚那一幕,我對王老太有一種本能的恐懼,不敢靠近。
晌午時分,狗剩和蛋殼起床走到院子,我問他兩昨晚發現什麼沒有,兩人搖了搖頭,我頓時一陣無語。看來人太精明沒啥好處,學這兩個笨蛋睡得和豬一樣多幸福啊。
我遞給蛋殼一根煙,旁敲側擊了一番,沒有發現任何不妥。這讓我有些驚訝,難道是我太多疑,昨晚看花眼了?這不太可能啊,我又沒得老年癡呆症,怎麼會看花眼?
我望著那昂首闊步的老母雞,和趴在地上學雞叫、逗雞玩的王老太,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那就是王老太根本沒有瘋,而是遭邪物附體,以至精神混亂。
但這只是我的猜測,沒有任何真憑實據,我也不精通降妖除魔。我點上一根煙,把狗剩和蛋殼叫了過來,讓兩人再去給我找個安全的藏身地方。
狡兔三窟,一個地方太不保險。而且這裡實在太詭異,讓我感覺到恐慌。我可不想哪天晚上一睜眼,發現王老太雙眼死白的趴在我腦袋前,那我還不被嚇瘋了啊。
狗剩和蛋殼不明白我怎麼住了一晚就要離開,但做小弟的要學會服從。兩人乖乖拿了我給的錢,跳上電動三輪離開了村落。
兩人走後,我呆在地窖中突然有一種坐立不安的感覺。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感覺到哪裡不對勁。我拿起手槍,反覆擦拭,把手槍別在懷中,緩緩走出了地窖。雙腳剛踏入院子中,四周的景象突然變了。
天色依然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而我還是呆在地窖入口處的頂蓋下,驚恐地望著左測地窖外,趴在地上雙眼死白,呲牙裂齒,宛如母狼的王老太。
剛才的一切?我狠狠地打了個冷戰,渾身顫抖,猙獰的掏出槍瞄準了王老太。但我不敢再看她的眼睛,因為這雙眼彷彿有一種魔力,會讓我產生幻覺,陷入到無盡的幻境當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