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體不斷下陷,陷入到沸騰冒著熱氣的屎尿大坑中。沖天的臭氣鑽入鼻孔,我痛苦的捂著鼻子,有一種想要自殺的衝動。
士可殺不可辱,這種刑罰太折磨人的精神了。若不是我天生死皮賴臉兼貪生怕死,早就羞愧的自殺了。不過,燒熱的大糞是有毒的,這種毒水一旦沾染到我的傷口,那我的傷口立刻會變得腐爛化膿,極難痊癒。我必須在糞尿淹沒我受傷的後背前逃出去」「。
我拼了命的往糞坑外爬,手腳並用。這時我已經顧不上臭氣熏天、污物橫流了,只要能活下去,哪怕吃屎又如何?髒掉的身體總會洗白的。當你勇敢的活下去,並擁有大量金錢時,人們只會看到你的光芒,而不會在意你從前有多骯髒。我別的沒有,錢倒是多的很,別看我在古墓中狼狽不堪,但在現實世界裡,我隨便拿出一樣古董都夠普通人逍遙自在一輩子了。
我艱難地爬出了糞坑,甩了甩手上的污物,還是沒忍住張口吐了出來。我吐的酸水都吐光了,才停止了嘔吐。我擦了擦嘴角的污物,嘴裡咒罵道,天殺的王八蛋,老子和你勢不兩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這個仇沒完。
我喘著粗氣,雙眼漸漸變得血紅一片,我是真的怒了,憤怒到快要發瘋。所幸糞污小地獄總算熬過去了,不然我真不知自己能幹出什麼事。說不定就抱著一堆炸藥衝向大殿牆壁,來個玉石俱焚。
第十二獄為牛雕馬躁小地獄,這一獄非常沒有創意,讓我頗有些無奈。一群群發瘋的牛馬嗷嗷怪叫的衝向我,驚得我東躲西藏、上躥下跳,卻又忍不住想要宰殺一頭牛馬燒烤一番。
我知道我有些賤,剛吐的一塌糊塗,這會又想著吃。可有個問題困擾我好久了,獄中的一切是否現實?若是我真把這些牛馬宰殺一頭,燒烤燉肉。是否可以果腹?這種環境下。其實我吃不進去,也沒法吃,但我就是想試驗一下。
躲過了牛馬的攻擊,我迎來了第十三獄。這一獄名為緋竅小地獄,關於這一獄的名字我頗為不解,不知道是什麼變態的刑罰。但不料情況恰恰相反,這一獄不但不變態。還非常安靜、祥和。只是我天靈蓋下的血液,彷彿沸騰的開水般滾燙跳躍,想要從我竅門湧出。我驚恐的死死按住天靈蓋,足足和隱藏在暗中的那股強大吸力僵持了三分鐘,才總算度過危機,僥倖保住自己沒變腦殘。
我點上一根香煙。狠狠地吸了兩口,朝陰暗虛幻的角落說道:「日你大爺的,能中場休息會嗎?讓老子抽根煙行嗎?」
或許是卞城王大發善心,又或許是我的言語打動了它的心,它竟然讓我安靜的抽完了一根煙。閃爍的煙頭,賜予了我不少能量,讓我堅定了活下去的信心。人活著就要有個追求,哪怕是為了多抽一口煙。我也要堅強的活下去。不能這麼不明不白的死在這。
重物落地的聲音響起。一具由鋼鐵鑄造的龐然大物從天而降,猙獰的向我走來。它每一步落在地上。都會震得地面亂顫,我用力的嚥了一口吐沫,有一種想要噓噓的感覺。
尼妹的,這巨大的鋼鐵傀儡收拾十個我都綽綽有餘,只需要一巴掌拍下我就會變成肉醬,這不玩人嗎。尤其讓我感到不寒而慄的是它手裡拿著一個不停轉動的鐵帽子,這帽子有點像一長方形的盒子,裡邊不時傳來機括聲,詭異至極。我的頭皮一陣發麻,隱隱猜到了這個鐵帽子的用處。
這一獄名為頭脫殼小地獄,我一直不明白,自己的頭怎麼會無緣無故脫殼,現在明白了。我三兩步衝到行李包前,趕忙拿出了整整一捆雷管。這次來道家仙宮,槍械雖然都沒帶,可各種威力的雷管,攜帶到多的數不清。我手中的這捆雷管可是從三炮手裡蹭下來的,超級濃縮炸藥,威力無窮。我不想死,所以只能讓別人死了。
我點燃雷管,待引線快要燃到盡頭,猛然丟向了那巨大的鋼鐵傀儡。我的時間算的非常合適,不偏不巧,剛好在雷管碰到鋼鐵傀儡身體時爆炸。這傀儡瞬間被炸的七零八落,散落一地。
我走上前檢查了一番,發現地上的零件不過就是一堆傀儡部位,沒有多少機械齒輪,而在鋼鐵傀儡的腹腔內,我發現了一張符咒,這讓我頗為不解。但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中華五千年,道術玄而又玄,本就說不清楚,太較真凡事都要追根問底,反而會讓自己陷入到牛角尖中,不變瘋子也變腦殘。
解決了第十四獄後,我又掏出一根香煙想要放鬆下。但這次卞城王沒有大發善心,給我休息的時間。一把巨大的斬馬刀猙獰的憑空出現,一刀斬向了我的腰肢。我大驚失色,第十五獄腰斬小地獄開始了。
漫天刀影、殺氣縱橫,饒是我速度極快,仍是躲不過那不斷襲來的長刀。無奈下,我雙手緊握納米長刀,一咬牙狠狠的迎向了斬馬刀。julie地碰撞,我的手臂一陣發麻,虎口迸裂,整個人橫著被砸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尼妹的,好大的力道。我甩了甩酸麻疼痛的雙手,艱難的從地上爬起。那斬馬刀沒有給我喘息的機會,再次狠狠一刀掃向了我的腰肢。無奈下,我只能又一次舉起了納米長刀。
震天的碰撞,我的胳膊發出了一陣骨骼錯位的刺耳聲響,耳朵一陣翁鳴,整個人騰雲駕霧般的再次飛了出去。
一口鮮血從我口中噴出,我艱難的趴在地上,手掌突然按住地面,猛然julie地一抖,硬生生的把錯位的骨骼又給正了回去。
豆大的冷汗從我額頭冒出,我獰笑著從地上爬了起來,眼睛裡全是血。這次我沒有等斬馬刀砍向我,反而瘋了般揮舞著納米長刀衝了上去,嗷嗷怪叫的一陣狂砍,硬生生的把斬馬刀砍成了兩截方才作罷。
我氣喘吁吁地弓著腰,感覺心裡憋得一股邪火總算發洩了出來。只是對著一把刀發洩怒氣,難免有些窩囊,若剛才砍的是卞城王,那才叫痛快。
一片綠油油的小草,突然從地底鑽出,散發著迷人的清新香氣。這讓我一陣詫異,我擦,卞城王的品味啥時候提高到這境界了,這是唱的哪一出啊?
我下意識的伸手撫摸了一下青草,卻不料這些青草順勢纏住我的手腕,把我的雙手雙腳捆綁了起來,我頓時面目巨變,大驚失色。
我拚命地掙扎,奈何這些綠草極為結實,根本輕易掙不開。一片片綠草開始切割我的皮膚,讓我產生了一種既滑稽可笑,又毛骨悚然的感覺。試想一把柔弱的綠草,要費多少時間才能把我的皮膚磨開,這不是要我生生活受罪嗎。
麻麻癢癢的刺骨疼痛傳出,我疼的呲牙咧嘴,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猛然奮力掙扎逃了出來。我猙獰的衝向自己的行李,抱著行李袋就在地上翻滾,當我再次站起的時候,我掏出了行李袋中僅有的一小桶汽油和一瓶酒精。尼妹的,想剝我的皮,我就燒死你。
烈焰燃燒,映紅了我猙獰的面容。無數青草在烈焰中痛苦掙扎,卻逃不脫慘遭燃燒的命運。第六殿中最後一獄剝皮揎草小地獄,在我的一桶汽油下,土崩瓦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