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苦難,遠不如精神的折磨更加讓人恐懼。濃濃的疲倦感向我襲來,我混混沉沉的躺在冰冷的磁石地上,差點沉沉睡去。可頑強的意志最終戰勝了倦意。或許我不是鐵人,但真男人,關鍵時候一定要頂住。我咬著牙,從地上慢慢爬了起來。
我看了下手錶,四小時的時間已經過了大半,僅剩下一小時。雖然我不是一個自暴自棄,喜歡說喪氣話的男人,但我必須承認,不管我怎樣努力,時間確實來不及了,我不可能在一小時之內救出兄弟們離開這裡」「。
而且我自己也被困在這裡,無法離開。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信自己的分析,賭一次,賭這座活死人墓不會進水,賭這座活死人墓有機關可以控制沉浮。
當然,我已經做好了死亡的準備,任何分析推理都不可能保證百分百正確。這也是為什麼國外法庭不以分析推理作為罪證的原因,寧可錯放,不能錯抓,這是一個國家尊重公民民權的表現。
我背著行李,叼著煙卷,站在石門前研究了一番後,終於發現了這扇石門的蹊蹺。原來,這扇石門的石環要往反方向旋轉才能開啟。我打開石門,往下一個大殿走去。
我記得道家典籍記載,地府共有十位閻羅,統稱為十殿閻羅,既然第一殿的閻羅王出現了,那下一個大殿理應是第二殿。在我印象中,掌管第二殿的是楚江王。
楚江王的職權是掌管大海之底,也就是道家名義上的海神。但若真有人把它當成海神那就大錯大錯了。道家的大海是龍王的地盤,楚江王只是掛了個名頭。
楚江王的真實身份,其實是個不折不扣的劊子手、牢獄頭子。專門負責對生前犯了傷人、盜竊,姦淫婦女的人實施用刑。這讓我隱隱有些不安,我可是傷了不少人,雙手都沾過血。一旦進入此殿,八成不會有好事。可我沒有選擇,要麼前進。要麼等死。
不幸中的大幸是我在危急時可以借用小白的力量。雖然借用力量的後果有些讓人忌憚,但活著就沒有不幸。其實,我一直想不明白,以前我借用骷髏力量的時候,事後只是覺得大腦一片空白,記不起發生什麼事,並沒有什麼副作用。現在怎麼會變這樣。我想了半天都沒想到原因,只能歸咎於這可能是因為當時骷髏尚有意識的緣故吧。
通往地府第二殿的密道中,似乎有一種若有若無的淡的香氣,這種香味讓我很不安,可又說不上來為什麼,或許是我多疑吧。
五分鐘後。我走到了密道盡頭,來到了一扇大門前。這扇大門有些tebie,上面刻了許多逼真的行刑場面。但奇怪的是所有被行刑的人,全都是光頭,這讓我不得不懷疑這些人都是和尚。
佛道之爭由來已久,在那個亂世,雙方互相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我都不會覺得奇怪。在進入地府第二殿之前,我吃了一袋壓縮餅乾。喝了些水。我現在有充足的時間往前走。自不會像先前那樣不顧一切,許多事急也急不來。
我記得印象中。地府第一殿是審判世人的地方,從第二殿開始,則是關押用刑的地方。我緩緩推開第二殿的石門,一股腥臭味迎面撲來。這股味道我非常熟悉,百分百是死人身上發出來的。我拿著手電筒,小心翼翼的走到牆邊,點燃了牆壁上的青銅油燈,往大殿中央一看,頓時差點吐出來。
我非常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吃東西,那種想吐卻不能吐,也不捨得吐的感覺,實在太讓人鬱悶了。第二殿的大廳,吊掛著十六具腐爛的屍體,這些屍體血肉外翻,上面有大量的白色蛆蟲不停地鑽來鑽去。一群群蠅蟲,鋪天蓋地的圍著這些屍體飛來飛去,讓我有種渾身發麻、不寒而慄的恐怖感。
「尼妹的,拍恐怖片呢,嚇老子,給老子滾出來?」或許是藝高人膽大,有了骷髏的力量,我的脾氣漸長,都學會主動挑釁了。人就是這樣,一個平日話都不敢說的老農,一旦走運當上縣長,不出三年,鐵定官味十足。這個世上,沒有誰能坦然面對周圍的一切。
我拿著弓弩,惡狠狠的打量著大殿內的擺設。不料,四周的景物突然變了,一片黑色的雲彩詭異的出現,漂浮在我頭頂。大片大片的黑沙從雲彩上灑落,迅速把我埋到了沙礫中。我忙躲到一旁,可那雲彩似乎頗有靈性,竟然我到哪它到哪,始終籠罩在我頭頂。不管我怎麼躲閃,都逃不開它,我頓時大怒。
尼妹的,猛龍不發威,你當我瘸腿的蜈蚣,真當老子好欺負呢。我嗜血的舔了舔嘴唇,緩緩伸出了右手,大量的三昧真火湧出,四周的溫度瞬間上升,連空氣都蒸發一空。黑色的雲彩julie的顫抖不已,轟然炸裂,消失無蹤。
我得意洋洋的露出了冷笑,當老子紙糊的呢,一片破雲彩就想要老子命,做夢。我掏出一根香煙,剛想點燃抽兩口,猛然聞到了一股沖天的屎尿臭味。我往腳下一看,頓時面色大變。
不知何時,我的腳下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糞坑,而我則深深的陷入了糞坑中,不斷下沉,四周是無數的蛆蟲在不停翻滾,我再也忍不住吐了出來。
可噩夢遠沒有結束,大量的氣泡不斷冒出,我的身體下沉速度開始加快,若再想不到方法逃出去,我將會成為第一個淹死在糞坑中的盜墓賊。但我渾身發軟,酸水都吐出來了,哪裡有辦法集中精力。
情急之下,我狠狠一口咬向了舌尖,鑽心的疼痛讓我清醒了不少。我捏著鼻子,一聲大喝,左手玄冥之氣瞬間湧出,總算在糞湯快要到我胸口前凍住了四周,爬了上來。
「日你大爺,太齷齪了,簡直變態……」我恨得牙根都癢,憋了一肚子邪火。奈何根本看不到敵人,無法發洩。這讓我極度鬱悶,又毫無辦法。
小不忍則亂大謀,我忍…我等著對方先露出馬腳。我咬牙切齒的脫下髒衣服,剛想找處水源把身體沖洗乾淨,五把糞叉子突然從我前後左右襲來,我頓時大驚失色。這要是被插中了,我就成蜂窩煤了。
我忙左手忙護在胸前,利用玄冥之氣在我身體表面結成了一層厚厚的黑冰,把我上半身徹底包裹起來,勉強抵住了這次偷襲。
可讓我想不到的是襲向我的糞叉子不是四把,而是五把,最後一把糞叉子正從我的雙腳中間向上襲來,我頓時嚇得面色鐵青,蛋疼不已。男人的那個東西是無價之寶,要是那玩意爆了,那什麼家財萬貫,什麼崇高的理想,都是扯蛋,還不如死了呢。
我快速伸出右手抵擋住這根糞叉,奈何三昧真火雖然可以燃盡世間一切,但防守效果遠不如玄冥之氣。刺骨的疼痛傳來,糞叉子刺穿了我的手掌後,速度才緩緩減慢,化成一灘鋼水流落地面。
我呲牙咧嘴的看著手上的傷勢,從行李包中掏出一瓶酒精,咬牙切齒的把酒精倒在傷口上。極度的疼痛,讓我差一點暈死過去。包紮處理完傷口,我紅著眼睛,和頭惡狼一樣四處探尋,希望找到那躲在黑暗中的敵人。可四周連個鬼影子都看不到。我頓時大怒,剛想不顧素質的破口大罵,腹中突然傳來一陣飢餓感。
我皺了皺眉頭,心中暗罵道:「尼妹的,剛吐完就想吃,豬啊。」
我罵罵咧咧的扇了自己一巴掌,奈何腹中實在飢餓難忍,餓到我竟然出現了幻覺,差點把自己的手掌當成豬蹄啃兩口,我忙拿起了行李包。
我的行李包是特製的高檔材料,三層保護,防水功能一流,普通刀劍都割不碎。也正因為如此,我才敢吃裡邊的東西,不然啥東西讓那些黃湯一泡,人敢吃啊。
我拿出一包壓縮餅乾塞進嘴裡,還沒嘗出啥味就吞了下去。一連吃了兩包壓縮餅乾後,我不但沒有任何飽脹感,反而變得更餓了。我頓時大驚失色,你奶奶的,拿我當猴耍呢,我就算再白癡也知道事情不對勁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