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一切已經超出了我的理解範圍,我無論如何都無法相信,千年前就會有人預知道今天發生的一切。////古人的占卜星象確實博大精深,不是科學能解釋的。但我多多少少也認識幾個算命先生,知道其中的內幕。世上沒有哪個人的命是絕對的,逆天改命沒那麼複雜,只要你娶個好老婆,或交上一個運氣好的朋友,即有可能改變一切。所謂的算命,多是萬金油,算從前有可能準確,算未來沒有任何人敢保證絕對能算準。
猙獰的冷笑掛在我臉上,我冷冷的說道:「娘希匹,夠邪門的,嚇老子是吧。我們繼續到下一條路上去,我倒要看看古人還能玩出什麼花樣,我就不信這個邪了」。
我的話猶如一陣春風,帶走了所有的陰霾。高胖子等人本來皺著眉頭面色發白,聽到我這豪氣沖天的話後,立馬變得精神抖擻。腦袋掉了碗大的疤,怕球。
小馬是第二個選擇道路的人,他躊躇不決的在那裡走來走去。我選了代表生門的道路,結果無功而返。他想了半天後,選了代表死門的第六條路。我一踏上這條路就有些不舒服,可又說不出是哪裡有問題。我們小心翼翼的向前走,走到路中央的時候,高胖子突然聞到了一股煤油味道。他的鼻子一向敏銳,比狗鼻子都靈,我隱隱感覺到不妙,忙讓大家仔細檢查四周。
「我操,是煤油,牆裡正在往外流煤油」,我拿著手電筒,仔細觀察後發現,兩邊的牆根下有一個個手指粗細的小孔,正在往外潺潺流著煤油。我頓時大驚,天地萬物最怕的就是火,這是想燒死我們啊。我們慌忙轉身向後走,可已經來不及了。通天的火焰從道路盡頭燃起,猙獰的向我們所在的地方蔓延。我們拼了命的撒丫子狂奔,可一聲巨響斷絕了我們最後的求生**。道路入口處,一扇石門從天而降,把我們硬生生的關了起來。
高胖子嗷嗷怪叫道:「爺不要做烤乳豬,源源你快扔手榴彈」。
我手忙腳亂道:「賣鉤子的,你丫別喊那麼大聲,我正在找呢」。
忙中出錯,我明明記得手榴彈放在行李包中,剛還看到過,可怎麼找不到了?時間不等人,滔天的火焰宛如一個惡魔,張大了嘴巴瘋狂的向我撲來,我的額頭出了一片冷汗。
千鈞一髮之際,我終於找到了這顆手榴彈,擰開蓋子拉環丟向了石門,可讓我無語的是手榴彈落在地上,蹦了兩下,壓根就沒炸。我趴在地上,心裡頓時把高胖子和他表哥罵了個狗血淋頭,這兩王八蛋辦事都太不靠譜了,簡直害死人。正當我忍無可忍,破口大罵的時候,轟天的巨響,塵土飛揚,石門應聲而裂,那顆手榴彈竟然炸了。
一片彈片擦著我的後腦飛了過去,驚得我一身冷汗。這什麼破手榴彈,剛才我要上去檢查下,現在就被炸成碎片了。我狠狠的瞪了胖子一眼,暫時沒空罵他,跳起來就跑。可火焰燃燒的極快,洶洶烈焰已經追上了我,瞬間將我吞噬。我慘嚎一聲,用外衣包著頭,發了瘋的向前跑,一口氣跑出了入口,脫下衣服就滿地打滾,總算僥倖撿了一條小命。
胖子等人比我也好不到哪去,我躺在地上,看他們一個個蓬頭黑面,頭髮燒焦,模樣特別搞笑,淒淒慘慘的,一時沒忍住笑了出來。他們五個立馬對我橫眉怒目,說我真變態,這時候還有心情笑。我說不笑難不成哭嗎,我們現在的造型去乞討都不用化妝的。他們一聽也樂了。小馬說他對不起大家,都是他的錯,沒有選對路。我說別扯蛋了,和你沒關係。
休息了一陣,我們繼續上路。這次選擇路的是高胖子,他選的是代表著傷門的第三條道路。或許是事不過三,這次我們沒有遇上半點危險,順利的走到了路盡頭。
路盡頭有一扇石門,我們剛打開石門,即聽到了遠方傳來一聲詭異的嘶吼,這聲嘶吼有些像是野獸的嚎叫,我對王二麻子等人做了個噓聲的動作,小心翼翼的穿過了石門。
穿過石門後,我的下巴忽然掉了下來,傻傻的不知所措。你相信在地底有另一個國家嗎?如果有人這麼問我,我一定會說他腦子有病。可眼前的一切顛覆了我的固有思維,我不知道應該怎樣來形容此時的心情。我只感覺到了震驚,無語。
我的面前是一望無際的高高城牆,登上城牆後,可以看到一座浩瀚無比的巨大宮殿,和一座巫廟,以及一排排錯落有致的瓦房。這一磚一瓦,一切的一切,都完全按照現實社會打造,這絕不是簡單意義的古墓,而是真正的地下王國。
我自問見過不少利用地底山體巨石建造的墳墓、廟觀,但只有真正的瘋子,才會把皇宮城市、巫術神廟,整個人類生存的社會搬入到萬里大山山底,這種浩瀚的工程,沒有幾十代人的努力,根本就是妄想。這種地方生存下來的人類,會變成心理扭曲、難以想像的怪物。
中國歷史上有兩大古國謎團,都是莫名其妙的突然消失。一是樓蘭古城,二是夜郎古國,當初夜郎的強大,絕非史書中的自大,而是真正威脅到中土的存在。可沒有人知道為什麼夜郎古國消失了,現在我好像有些明白了。
那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年代,那個奴隸制愚忠的古夜郎國,一切都沒有道理可言。夜郎古國的消失,很有可能是夜郎人遇上了一個瘋子皇帝,他要所有人給他陪葬,他要所有的一切給他陪葬。他把整座城市,整個國家,所有的人,全部搬到了地底。他要生生世世,永生永世做他的皇帝。
我的心開始顫抖,我扶著城牆,面色煞白。好可怕的瘋狂,即使天與地都會驚懼的顫抖。我知道這一切都只是我的推測,可歷史的真相往往都觸目驚心。我仔細回憶了一下,歷史記載,公元前277年,夜郎王興同脅迫周邊22邑反叛漢王朝,被漢使陳立所殺,夜郎也隨之被滅。其後古夜郎國神秘消失,宛如人間蒸發般不見蹤影,在中原史籍記載中留下了一團迷霧。
如果我猜測的都是真的,那古夜郎國的皇帝王興同很有可能沒有死,而一個瘋子是不會甘心失敗的。可他又無法戰勝強大的漢國,那唯一的解決方案,就是換個地方繼續做他的皇帝,繼續經營他的古夜郎國,把皇位一代又一代的傳下去。
可做皇帝需要錢,需要大量的錢,子民也需要吃飯,這些問題如何解決?其實非常簡單,這裡是罕見的巨大金礦區,有挖不盡的黃金,只要外界有人把這些黃金換成物資運進來,他就可以吃喝玩樂,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我已經知道了孫村長在隱瞞什麼了,整個廣順村的人很有可能都是古夜郎國的後裔,他們就是古夜郎國在外面世界的眼睛。
只是沒有文化害死人,或許古夜郎國的皇帝自己都沒有料到,經過了漫長的歲月,這裡的人由於長期見不到陽光,竟然會產生變異,成為了吃人的怪物。不幸中的大幸是即使野獸也有親情,雖然他們變成了怪物,可仍認識外界的人。而在這個物慾橫流金錢至上的時代,為了那挖不盡的金礦,和數不清的古董,廣順村的古夜郎國後裔絕不會讓人發現這個秘密。他們要生生世世的守著這個巨大的金礦,讓自己兒女後代生來即有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
指甲深深地陷入到了肉裡,我突然有一種莫名的傷感,這是人類的悲哀,我卻無法制止。但我知道我們麻煩大了,這麼多年過去了,廣順村一代又一代人的出生,難免會出現一些從政的天才,這些天才有取之不盡的財富,不需要貪污,不需要**,還有大把的錢可以疏通,恐怕此時的廣順村勢力已經通天了。我們即使可以活著從這裡離開,從此以後,也不會有我們的安身之地。黑白兩道都不會容下我們,他們會想盡一切辦法把我們殺死。只要我們活著一天,他們就不能睡的安穩,我們該怎麼辦?
我淒厲的笑了笑,把我想到的一切告訴了大家,聽完我的話後,所有人都變得異常沉默。良久後,高胖子撇了撇嘴道:「操,我們都患上絕症了,來這個鬼地方還不知道能不能找到破解的方法,想那麼多幹嘛。反正都是死,誰怕誰啊,來唄」。
話糙理不糙,高胖子的話雖然粗魯不堪,但卻說的一點沒錯。我有什麼好怕,本就是不知能活幾天的人,走一步算一步好了。只是可憐了小馬同志,他可是無辜的,不過小馬聳了聳肩,表示他無所謂,我很奇怪他哪來這麼大的勇氣,可又想不明白,或許是初生之犢不畏虎吧。
我拍了拍高胖子的肩膀道:「胖子,你丫變聰明了,都能上樹了,趕明獎勵你塊肉吃」。
胖子瞪著眼睛道:「去你大爺的,你丫才能上樹了呢。爺只是有點奇怪,我們來了這麼久,怎麼一個變異人都沒遇上,難道他們都死光了」?
一道驚雷在我腦海中響起,胖子的話提醒了我。我們這一路上除了那名倒霉的變異人外,壓根再沒遇上別的變異人。但這裡的建築物、路面都很整潔,這說明了這裡有人居住,可人都到哪了?
岑長的怪異聲響突然傳來,斷斷續續,有些像是在念什麼古老的咒語。我瞇縫著瞳孔,抬頭向傳來聲音的方向望去。
那裡是巫廟的所在地,莊嚴古老的巫廟宛如一尊野獸盤踞在那裡,充滿了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