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奴婢想請半天假出宮。午時出門。晚間回來。」芍葯開口就是請假。
燕雲惜始料未及。她硬生生的把衝到嘴邊的為什麼三個字嚥了回去。打量了芍葯幾眼。冷聲道:「你是有急事要出去。」
芍葯說:「是。娘娘若是不准。那奴婢就不出去了。」
氣氛似乎一下子冷了下來。燕雲惜被她噎的半句話說不出來。只得煩躁的說:「去吧。」
芍葯謝了恩。小碎步跑了出去。那步伐之中。略帶著一絲的得意和迫不及待。
燕雲惜望著她遠去的背影。難免得有些煩躁。難道芍葯在宮外有了相好的人了。才這樣對她生冷疏離。不過。那似乎是她親口允許下的。到是也沒得生氣的理由。
虎子大概是迫切的想娶到芍葯。這一次約會的地方。他是給了芍葯一個驚喜。一棟全新的宅子。裡邊的實木傢俱還散發著濃厚的香氣。房子不大。一個小院子。裡邊一共二百平的樣子。不過是虎子精心佈置的。他給芍葯說。這是我們的家。
家。這個字好遙遠。芍葯摸著他的臉。一時間。笑的有些哀傷。虎子很擔心的抓住她的手喊著:「你幹嘛這麼看著我。你是怎麼了。不喜歡這裡嗎。」
「不。我很喜歡。虎子哥。謝謝你。謝謝你。」芍葯嗓子眼裡似乎堵了些棉花。難受的不行。
兩個人動情的相擁在一起。在這小房間之中。在滿屋子瀰漫的香氣之中。芍葯茫然的恍惚著。似乎看到多年後的午後。她彎著腰在院子裡洗衣服。她和虎子的孩子歡笑著跑來跑去。手裡牽著個小小的風箏。那是虎子給他們扎的。孩子有幾個呢。數一數。一個。兩個。竟然有三個孩子。他們喊著娘親。娘親。院子的大門開了。虎子左手提著一提豬肉。右手抗著個包裹返回家中。大聲笑著說今天生意很好。多賺了些錢。買了些禮物給家裡。
孩子們嗷嗷的歡笑著。那一切都那麼的美好……芍葯的眼角掛上一絲的淚。她多麼的渴望。虎子說的都是可以實現的。而不是。那麼遙不可及的將來……
北海城這幾天的天氣不好。風雪刮了又停。下了再下。葉未央的病好了七七八八。無聊的蹲在落地窗前看雪。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厭倦早就取代了開始的新鮮。
「公主。門外有訪客。」又是一個下雪天。她驚訝的從錦紗嘴裡聽到了不是:吃飯了。這樣的字眼。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誰會來訪。
門一開一關。帶進了些寒氣撲鼻。進來的人是有些眼熟的女子。她的披肩上全都是積雪。大大的帽子遮攔著她的臉。她低聲笑道:「漣漪公主。別來無恙啊。」
聲音也是耳熟。葉未央歪著腦袋想。這他媽的是誰。錦燈替她脫了披風。一張笑盈盈的臉無限擴大在葉未央眼中。她驀地瞳孔瞪大。情不自禁的低聲說:「靠……」
「怎麼是你。」錦繡也認出了她。她不就是當年坑了未央公主一堆錢。賣給她個翡翠葉子的碎玉軒的女老闆嗎。這個死財迷。怎麼也認識漣漪公主。
葉未央手一揮。盡量冷靜的說:「你三都出去。有多遠走多遠。兩個時辰之內不許回來。」
「外邊雪很大啊。」錦繡不滿的嚷嚷著。這種天氣。叫她們去哪裡。
葉未央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隔壁街麻嬸家的羊肉很好吃嗎不是。你天天惦記去。如今我叫你去了你不去。你願意呆著的的話。你就去院子裡站著吧。」
話音剛落。房間嗖的空了。同時消失的還有她們三人的披風。葉未央無奈的吐了口氣。滿臉驚喜的看著那故人。剛想開口。故人一改常態。滿臉兇惡的撲了過來。玉指戳著葉未央的額頭就是一頓罵:「你到底怎麼搞的。我讓你辦點什麼你都不行。枉費我把你送回來兩回。你說你都給我什麼了。給我什麼了。拿著休戰書有什麼用。龍玉林還不是虎視耽耽著大安。你身為一個轉世的公主。怎麼一點責任心都沒有。談你妹的戀愛。還談的差點沒了命。」
「常春。」葉未央眼神凶狠的抓住她手指頭:「事情都是不斷變化的。我怎麼能判斷的了。」她要是再敢這樣戳戳戳戳戳。她就咬死她。以及她的手指頭。
「唉。你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常春大呼小叫著坐地下。一邊喝著她的茶一邊罵她。足足罵了有半個時辰。期間壺裡的水喝沒了一回。葉未央還特意的又去燒了一壺來。
總之她明白了。如果龍玉林吞併了炎朝。那麼下一步她覬覦的就是安朝。自己穿越的目的就是保障安朝這幾十年的安逸。現在的威脅目標轉移。不是穆卓然。而是龍玉林了。
常春讓她自己想辦法解決這個麻煩。葉未央不滿的說:「我有什麼辦法。那個人就是個變態。」
「你獻身。你勾引他。你就跟當初對付穆卓然一樣。」常春說的無比輕巧。
葉未央眼神一黯。她當初對穆卓然。其實確實是利用。不過後來暗生情意。到如今的深愛不移。其中原由常春又怎能懂得。話。說的總是那樣輕巧。
「你不懂愛。」葉未央喃喃自語。鼻子不禁的酸楚著。那個一直刻意迴避的名字。今天被人殘忍的提起。那些她壓抑著試圖忘記的記憶。卻越來越明顯清晰。
又是一聲悠悠長歎。不過怎麼是男人的聲音。葉未央驚訝的抬眼。很快。驚訝變成了驚恐。她發現眼前妙齡的常春。怎麼就變成個男人了。
常春解下髮帶。隨意的綰了個玉冠。朗聲道:「你這股子深根深種的勁兒。到是頗有我當年的風範。」他說話間。已然全部變成了一個翩翩公子的模樣。
「你你你……你。」葉未央舌頭打結。急的直接失了語。太驚恐了這個……
「我是男的。之前那些喬裝打扮的樣子都是我愛的那個女人。只不過她不在了。我就把自己喬裝打扮成她的樣子。感覺她還在我身邊。我如何不懂失去的疼。」常春幽幽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