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著的東西。這個論點出至於錦繡。比如說那把魚骨梳。看起來歪曲扭八的。一點也不如檀木梳子可愛。可是公主執意要買。說這是另類美。還一買買了四把。一人一把。
再比如說那雙軟底的獸皮靴。白花花的。又很薄。在屋裡穿熱。在外邊穿冷。賣家說是防水的。可是價格又便宜。看起來不可信又很雞肋。葉未央笑瞇瞇的說:「出來上廁所曬太陽總要穿的到的嘛。」於是又買了一人一雙。錦紗到是喜歡的很。錦繡依舊不置可否。
再比如說那色彩斑斕的頭花。就是平常人家帶的。在這裡出門都帶大厚帽子。誰能看到誰的花。何況還是廉價的。買來到底幹什麼。四個女人在房間裡帶花玩嗎。
更不能容忍的是。那些隨處可見的。小孩子都不玩的貝殼海螺。她跟淘寶貝似的買了一大兜。興沖沖的說要拿回去做手釧。誰帶這種東西。又涼又脆。腦子進水嗎。
她叨叨了一通。發現眼跟前三個女人誰都沒理她。一人捧著杯熱烘烘的紅茶喝的滿眼桃花。錦繡小心翼翼的喝了口。她的理智很快就被茶裡的藥味殺了個片甲不留。
「這是藥還是茶。分明就是藥嘛。」她很不滿的沒繼續動嘴。錦燈吧唧了吧唧嘴:「喝完之後好暖啊。覺得渾身的血都暖了一圈。真好喝。」
「肯定啦。老闆肯定加了什麼藥材了。你看我都出汗了。」錦紗手伸進了帽子。一擦腦門。一手細密的汗珠。錦燈嘖嘖的贊同著。自己也出汗了。
葉未央這次醒來之後。脾氣性情比溫順的時候更溫順了。臉上的笑意掛著就沒下去過。笑的讓人沒由來的一陣心疼。卻又不知道從哪安慰。因為她看起來。一直是好端端的。
她是在極力的忘記些什麼。極力的融入這個並不是她所選擇的生活。錦繡沒明白。錦紗有點恨鐵不成剛。回到住處之後。葉未央又忙活了一下午收拾屋子。到了晚上。躺在那又起不來了。體力耗費過度。頭一歪。睡過去。死沉死沉的沒有失眠的跡象。
錦紗趁機將錦繡教育了一頓。錦繡雖然嘴上不服氣。卻也知道了錦燈和錦紗一直慣著她的緣故。她有些懊悔。自己發現的晚了。還真的以為。她是好了呢。
這一覺看似安穩的夢。卻內含文章。葉未央的夢裡。依舊是那個雨紛紛下個不停的時節。下的人心裡直髮霉。穆卓然抱著個粉嫩嫩的嬰兒。站在雨幕裡滿臉哀傷的看著她。
她衝進雨裡。焦急的想走進他們兩個。卻無論如何也走不到。看著路那麼近。走起來卻那麼遠。漸漸的才猜著。是不是。一直都走不到頭。走不到他身邊了。
「你不要走。你不要走……」她幾乎哭出來。蹲在雨地裡歇斯底里的哽咽著。那道淺白的影子依舊是安安靜靜的站在那。只是越來越遠。遠到模糊的。看不清他的臉。只有他懷裡那個粉嫩嫩的孩子。咯咯咯咯。心無城府的笑著。笑聲穿破雨幕。直達她耳內。七零八落的墜入心裡。衝撞的活生生的疼著。**辣的疼著。孩子。哪還有孩子。
她整個人失足的一墜。猛然醒了過來。夜深人靜。爐火昌盛。其他三人各佔了寬闊的房屋一處。睡的安然成眠。而她滿臉汗水。口乾難耐。虛弱的爬了起來。身上也是被汗濕透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被蓋。發現自己足足蓋了有四層毛皮。下邊還有棉被。剛才的夢。也許是被壓的吧。她忍不住自嘲的笑著。肯定是她們怕她著涼。才蓋了這麼多的。
暖和了。熱起來。反而滿心焦慮。心癢難耐。沒得抓撓。窒息的讓她抑鬱。白天所做的那麼些努力。因為這一場沉溺在雨幕裡的噩夢。全都化為烏有。
睡不著了。她索性席地坐在打不開的大窗戶跟前看雪景。北海城有一點好。無論風雪再大。長明燈始終不滅。亮閃閃的發著幽藍的光。從街的這頭通到那頭。遠處的廣場內也是燈火通明。雖然是夜深人靜。卻因為有巡邏的人時不時的路過。到也沒顯得死寂。
北海城不大。小的玲瓏珍貴。可是滿噹噹的人卻給這棟冰冷的城。填補滿了暖暖的熱意。葉未央。忽然愛上了這個只有冬季的城。因為它。暖的讓她可以忘記疼。
龍十一離開炎皇宮的事情。始終只是一個秘密。就連燕雲惜。都被死死的埋在鼓裡。她現在只是知道。在如意閣裡躺著的那個人。身患重病。卻懷有身孕。如果生下的是個兒子。那麼就可以取代了穆無意的地位。這對她來說。無疑不是憂慮的。
「|娘娘。您別擔心了。奴婢來幫您解決這個麻煩。」芍葯下定決心。堅定的說著。
燕雲惜心不在蔫的看了她一眼。眸上渡上一層憂色:「你如何去給我解決那個麻煩。現在如意閣重病把守。根本無法接近。我知道你是好心的。不過不用了。」
燕雲惜沒把芍葯的話放進心裡:「去傳膳吧。」她滿臉疲憊。扶著額角輕柔著。
芍葯應了差。一聲不吭的出了門。伸手招來旁邊伺候的蘭兒:「我身子有些不舒服。若是娘娘問起來。就說我歇著了。你去給娘娘傳膳吧。下午這段時間。就靠你來照顧她了。」
蘭兒驚喜不已。這是能接近貴妃娘娘唯一的機會。她又怎會放過。當下笑靨如花。溫順的答道:「芍葯姐姐放心吧。蘭兒會照顧好娘娘的。姐姐好生歇息便是了。」
屏風後。一滿木桶的水燒的溫度剛剛好。上邊撒了些暗紅的花瓣。芍葯一手拽著胸前的浴巾。一手扶著桶邊。將小巧的玉足伸進去試探著水溫。
暖暖的水流浸過皮膚。花瓣四下飄散。她順勢滑入桶中。閉著眼睛安逸的享受著。花瓣旋轉著。被她素手捧起澆在胸前。白皙的皮膚上流過晶瑩的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