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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未央.」他睡夢之中.竟然還在喊著她的名字.直到猛地一晃.穆卓然才從一個無比漫長的夢中轉醒過來.葉未央正坐在他身邊.給他搖著手裡的扇子.他猛地抓住了葉未央的手.滿臉冷汗的急促的呼吸著.葉未央微笑著.無比真實的坐在那裡看著他:「你做噩夢了嗎.剛才看你抖了半天.怎麼叫都叫不醒.」
他長鬆一口氣.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裡:「我夢見我把你弄丟了.怎麼也找不回來.」
她嫣然一笑:「這麼大個人了怎麼還跟孩子一樣.快起來吃點飯.你中午回來到現在.都已經睡了一個下午了.我在這裡坐了一個下午.你醒了就說我丟了.也不知道是什麼夢.」
穆卓然眉頭緊蹙.喃喃的說:「你千萬不能丟了.如果你丟了.我也會活不下去的.」
「呸呸呸.胡說些什麼啊.死啊活啊的.」葉未央安慰著他.
吃完了飯之後.葉未央定定的看著他.他微微一笑:「我今天不走.留下來陪你.」
她的眸子驀地亮了起來.透過窗外長廊上遊走的月光.她的臉明媚的如同池塘裡搖曳的清荷.圖留下幽然的清香.
她想給他生個屬於他們的孩子.他一直都知道她這樣的心願.這樣的夜色之中.她在他懷.他分外珍惜.羅帳內的一席旖旎被遮當不見.只有她輾轉起浮.輕吟低唱.隨著他的動作變換著.一次次衝擊.一次次的愉悅.她忍不住的喊著他的名字.他附下身.纏綿的吻著她的唇.緊緊的將她貼在懷中.恨不得此時此刻.將她鑲進自己的魂魄……
半夜.葉未央迷糊著醒了過來.看到穆卓然一臉焦急的穿著衣服.她爬起來揉著眼.只見皓月當空.夜色深沉.也不是因為天亮的原因啊.
「你去哪兒.現在天還沒有亮呢.」她揉著眼睛困意朦朧的問著他.
穆卓然邊穿著衣服邊安撫她道:「你睡吧.乖.我有急事要出府一趟.你不用等我了.」
葉未央一骨碌爬了起來.跪在床上睡眼惺忪的給他系衣帶:「你總是這麼忙.現在連半夜都要忙.什麼事情不能等到天亮再解決啊.」
穆卓然緊緊的捏了捏她的手.臉上浮現一絲不易察覺的憂色:「記住我的話.無論發生什麼事.都要等我回來.知道麼.」
「哦.」葉未央迷茫的點了點頭.看著他清冷的身影迅速的消失在了門口.
葉未央睡不著了.披著衣服坐在窗邊的軟塌上喝著早已冷了的茶.窗外的月色很好.跟銀白的紗一樣鋪了一屋子的光澤.想著他剛才忽然離去之前.園子裡吵雜的聲音.她的心裡有了些隱隱的不安.只怪自己睡的太死了.沒有聽到他們談了些什麼.
半掩著的房門再次打開.錦繡和芙蓉打著哈欠提著燈走了進來.錦繡手裡拿著火褶子.芙蓉手裡端著小爐子.倆人不言不語的分了工.沒一會功夫.新茶煮好了.燈也全點著了.倆人揣著手站在葉未央的軟塌跟前.面無表情.
「睡去吧.不用伺候著我.我一會就睡了.」葉未央發話了.
誰信呢.每次她失眠都是一失多半夜.錦繡和芙蓉當值的時候都會特意來給她點燈.倒茶.她每次都說不用陪.每次都自己可憐巴巴的坐半宿.
「剛才園子裡來了些人.大家都被吵醒了.娘娘.奴婢在這裡伺候到您睡覺.」芙蓉說.
「唉.不要緊.反正我也睡不著.你們說.是不是出了什麼事.」葉未央很不安.
錦繡打著哈欠說:「能有什麼事啊.公主你就放心睡吧.苦坐著也是一夜.躺著也是一夜.就算有什麼事.你睡足了總有精神對付啊.」
葉未央撲哧一笑.這話到是在理.她現在乾坐著也坐不出什麼答案來.於是當即聽了錦繡的話.起身回床睡覺去了.
朦朧之中.葉未央睡的並不塌實.翻來覆去的翻騰著身子.夜.一下子變的很漫長.風呼呼的吹過窗戶.燈明明滅滅的閃著.她聽到一陣細微的腳步聲傳來……
她起身披了衣服往廳中走去.只見窗邊的搖椅不停的搖晃著.上邊有個熟悉的人影.捧著她的茶邊看月色邊品著.
「你回來了.」她心裡一陣狂喜.雀躍的跑了過去.那人一轉臉.她卻楞在了那裡:「怎麼是你.」在她面前的人.並不是穆卓然.而是當朝的皇上穆連城.
「你的茶煮的真好喝.多少年來.我一直都想像今晚這樣.一扇窗.一壺茶.一縷清風.一地月色.美好的讓人心碎.」穆連城笑著說道.
「你是皇上.怎麼會奢望這樣的一扇.一壺.一縷.一地.你要什麼得不到.這些又算什麼.」葉未央疑惑的問著他.
「這些對我來說.就是奢望.做皇上.在無邊的權利之上.還有無邊的寂寞.我沒有自由.沒有選擇自己喜歡的東西的資格.甚至連感情都是那樣.連心愛的女子都保不住.其他的.我還能擁有什麼.」穆連城拍了拍搖椅旁的竹凳:「那麼現在.你可願意.現在陪我這個孤獨的人說會話啊.」
葉未央默默的走到那.坐在他身邊.月色之下的穆連城.與穆卓然又有了幾分的相似.唯一不同的是他笑起來的模樣.總是那樣的遙遠和深不可及.
「很多年以前.我喜歡過一個女子.就跟我的兒子喜歡你一樣.喜怒哀樂.都圍繞著那麼一個人而存在著.每天只要看到她就會覺得很滿足.」穆連城微微的笑著.
「那她最後去了哪裡.她是不是皇后娘娘.」葉未央期待的問著他.
可是穆連城還是搖了搖頭.語氣落寞的說:「她受不了我身邊的一切.所以選擇了逃避.她走的時候跟我說.來生不入帝王家.不願再見到我.生生世世.願意永遠忘了這一切.在我身邊.太孤獨.太苦.太熬人.」
葉未央心裡一顫.只聽穆連城笑道:「所以我成全了她.放了她自由.讓她在死之後.與皇宮再也沒有半分的關係.這些年來.我讓自己忘記她.只有我忘記了.她才能是真正的自由.可是情這個字.我參了十幾年.終究沒看透.」
「這天底下的人.生來就是戒備別人的.只有女人輕信了男人的話.才卸下防備全心全意去愛他.可是她們並不知道.男人有太多的身不由己.那些身不由己.最終傷害的只有女人.愛過了.信過了.看到他……和別人在一起……」葉未央喃喃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