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燕雲惜把書香閣霸佔下來的事實,反到是雨晴有些不落忍,知道裡邊有些東西是葉未央的,早早的吩咐了下人,去把那些被燕雲惜丟出來的東西收拾了,親自送往雨花閣。
「姐姐,你不去也罷,免得生那閒氣。」雨晴命人把東西放下,好心的安慰著打算出門的葉未央,她怕她去了,遇著那囂張的燕雲惜,再有爭端就不好了。
錦繡仔細的檢查了一遍,送來的東西大多數都被丟髒了,有的甚至摔壞了,一看就是燕雲惜刻意而為。
「謝謝你辛苦跑這一趟,到也免得我的麻煩了。」葉未央心平氣和,絲毫沒有因為東西被摔壞而大發脾氣,反而是錦繡氣憤不已,讓南宮樂悠悠的給損了一頓。
錦繡不明白葉未央為什麼這樣還能忍下去,要是她的話,她巴不得把燕雲惜給撕碎了才罷休,這些話她跟葉未央絮叨沒用,只好跑去跟陸清離訴苦。
「算了,你在太子府呆的我看你這就快長毛了,我帶你出去走走吧。」陸清離拍了拍錦繡的肩,這話到是對了錦繡的胃口。
所以當夜天剛擦黑,錦繡就已經跟著陸清離溜躂在了炎城大街上,燈火如舊,人聲鼎沸,歌舞昇平,絲毫沒有入夜的跡象。
湖邊的花船上,有歌女婉轉低吟的淺唱,陸清離買了些酒,帶著錦繡坐在碼頭上吹著夜風看熱鬧,他指著花船裡的女人說:「看了嗎,她們每天都是這麼過的,高興也罷,不高興也罷,萬事由不得自己,只能笑臉相對。」
「她們是為了生存,可公主是為了什麼?」錦繡悶悶不樂。
陸清離平靜的眸色中凝起一絲冷意:「你怪天怪地怪所有人,為什麼不怪你自己?」
錦繡一驚,沒有答話。
陸清離冷聲道:「葉景秋親臨大炎,是誰先知道的,恐怕是你吧?消息也是你放給太子府的,接著太子病中,把葉未央騙進安軍營,如果沒有你相助,葉景秋怎麼做的到?」
錦繡腦門上一層細汗絲絲滲出,她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卻不想,還是逃不過陸清離的眼睛:「你……在說什麼,我根本不懂。」她企圖裝傻。
陸清離笑了笑:「你不必緊張,我從來沒想揭穿你,否則也不會帶你出太子府才說這些話。」
「你想怎麼樣?」錦繡焦躁的情緒,漸漸的安靜了下來。
「你必然是知道葉景秋下一步打算的,告訴我他的打算,我放你一馬。」陸清離忽然侵身上前,瞇著眼笑盈盈的望著錦繡。
他帶著酒氣的呼吸噴在她臉上,酥麻麻的感覺,讓她一陣的麻木,她嗅的到陸清離身上散發著的危險的氣息,如果今天還是執意說不知道,那麼自己,可能再也見不到葉未央了。
「我……」錦繡吞了吞口水,緊張的眼角都在抽動。
「你看到花船上那些姑娘了嗎?她們都是被人賣上去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光鮮的外表背後,是你無法想像的虐待,逼迫,沒有人性的生活,在那裡她們就是賺錢的工具,沒有自己,沒有生命,你要是不好好跟我交代,那麼我保證,你會跟她們一樣。」陸清離威脅著。
錦繡臉上青了一層:「我會武功!她們困不住我!」
「是麼?那我就挑了你的手筋,腳筋,廢了你的武功,再把你丟過去,你看看她們能不能困住你啊。」陸清離氣定神閒的笑著,手一翻,已經扣住了錦繡的命門。
錦繡索性嗚的一聲哭了,邊哭邊搖頭說不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啊,她只知道葉景秋要帶回葉未央去,為了怕葉未央不肯走,才讓霧之**,結果鬧出這樣一場亂劇!
「好吧,那我相信你。」陸清離笑瞇瞇的放了手:「那麼如果葉景秋再聯繫你,你必須得告訴我,如果安朝對炎朝不利,葉未央活不成,你也活不成,明白麼?」
「看在你上次給我通風報信讓我跟太子及時救回公主的份上,我就原諒你了。」
錦繡趕緊的點了點頭,臉上的淚珠還沒褪盡,陸清離鬆了手,安慰著說:「乖,我不嚇唬你了啊,不哭了。」其實看著錦繡哭,他到是挺想笑的……
書香閣歸了燕雲惜之後,她便大肆整修的將整個園子裡葉未央喜歡的花花草草全部拔除乾淨了,尤其是穆卓然特意給葉未央種下的春籐,此時失去了生機,被人丟棄在過道中。
葉未央很心疼那些花,也不顧人來人往的書香閣門口那些異樣的目光,自顧自的拿了籃子將那些春籐一枝一枝的裝起來。
燕雲惜氣勢兇猛的衝了過來,一巴掌打翻了她的籃子:「你幹什麼動我的東西?書香閣已經被太子賞給我住了,難道這你也要搶?」
葉未央楞了下神:「那些春籐……」
「那些草我願意拔就拔,願意扔就扔,太子連地方都賞賜給我了,娘娘您有雨花閣,何必跟我搶這裡,莫非仗著是正室妃子就可以欺負人?」燕雲惜惡人先告狀的說著。
葉未央無奈的拍了拍手:「沒事兒,你繼續。」她懶得跟她吵,轉身就想走。
燕雲惜在一旁笑的花枝搖曳的滿是輕蔑,對於葉未央的不反抗,她到是很享受。
她很在乎那些花?穆卓然在一旁悄悄的看到這一幕,如果他知道燕雲惜跟他要的是書香閣,他是絕對不肯答應的,那裡有他和未央的回憶,有他給他種的滿園子的春籐,可是一切似乎都已經晚了,他來的晚了,看到的只有她落寞的背影。
不爭,不搶,不在乎。平靜的讓他憎恨。
「這些都是什麼垃圾,趕緊給我拔了扔出去。」燕雲惜指著那些報喜花很不耐煩的說著。
本來已經轉身走掉的葉未央忽然停下腳來,驀地轉身,看到燕雲惜正在命人拔那些報喜花,葉未央一下子就急了:「這些花好端端的,你拔它作什麼?」
燕雲惜沒想到她周而復返,乾脆蠻橫道:「園子都許給我了,拔花又如何?我就嫌這些花礙眼,你管好你的雨花閣就得了,管那麼寬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