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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雲湧 【006】與豬搏殺,無賴男人 文 / 吃草的老羊

    第六章

    泛著暖黃色燈光的房間中,一陣沉默。

    半晌,躺在床上的沈笑緩緩抬起頭來看向她的方向,「我只是想為你做點什麼。」

    莫子涵微微一愣,沈笑垂眸繼續淡淡道,「我知道你不需要用兄弟的命為自己立威,但我想為你做點什麼。」

    莫子涵張了張嘴,卻沒有吐出字來。忽地她幽默一笑,「怎麼搞得我像是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法西斯。」

    「你就是。」沈笑瞥了她一眼,雖然看不清。

    莫子涵就笑了笑,抬手在他肩膀上輕輕拍了拍,「好好休息,東鷹需要你。」

    沈笑驀地一把抓住她的手掌,略微抬起了上半身,這樣他才能將她的臉看得清晰。

    「你呢?」他面色冷峻地認真問道。

    莫子涵心頭一跳,站起身皺眉笑道,「笑笑你搞什麼。」

    沈笑跌躺回床上,沒什麼表情地閉上眼睛,「我覺得我們之間無需太公式化。」

    「除非你不想在我手下干了。」莫子涵淡淡地道,然後見沈笑睜開眼睛,她轉身朝外走去,「好好休息,我們都需要你。」

    看著莫子涵的身影消失在房間中,房門緊緊地關上,沈笑抿唇,唇角牽起一抹惆悵的笑容。

    宿命酒吧的後門外,莫城緩緩睜開眼眸,入眼的就是酒吧後門處那掛在房簷底下的昏黃燈泡。

    燈泡的光有些刺眼,他側了側頭,適應了一下光線。

    再看自己,竟是一絲不掛地倒在地面上。他慌忙回頭看向巷子盡頭,好在沒什麼人。再轉過頭來,就見到了站在距離自己不遠處的男人。

    那男人一頭金黃色的短髮,高鼻樑薄嘴唇,眸子散發著湛藍的色澤。他靜靜的闞澤自己,抱胸靠在牆角。

    莫城晃了晃頭,站起身皺著眉頭問道,「你是誰?」

    「莫家的大少爺什麼時候淪落到這種地步了。」男人的聲音好聽而悅耳,就像是一曲美妙的樂章,舒緩而有彈性。

    「你到底是誰?」莫城皺眉看著他。此刻他身上一絲不掛地站在男人面前,這讓他有些羞惱。

    「你不認識我?」男人緩緩站直身體,然後走到燈光下。

    莫城搖了搖頭,「我不認識你。」

    「你以為你能騙得過姓莫的小丫頭,但你卻騙不了我。像個男人似的承認自己的身份有那麼困難嗎?」男人輕笑,優雅的笑。

    莫城雙拳緊握,冷冷的看著他,「你到底在說什麼!我真的不認識你!」

    「那你想不想知道自己是誰?」男人再次靠近了一步,雖然在笑,卻氣勢逼人。

    「不想。」他下意識地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是誰,但我知道我不想知道到底是誰。我現在的生活很好,你們不要再打攪我了。」

    男人唇角勾勒出一抹笑容,「兩年前你的女人死在你母親的手裡,你從船上跳了下去,就此沒了蹤影。莫城,難道你要我相信你是被水嗆失憶的?」

    「我不想知道我是怎麼失憶的!這跟你都沒用關係!」莫城低聲咆哮,面色有些猙獰和恐懼。

    男人便再次抱胸一笑,「不,這和我有關係。我受你父母僱傭,尋找你的下落。現在看來,任務完成了。」

    「我不想回去。」莫城卻忽然放鬆了下來,淡漠地搖了搖頭。

    「是不想?還是不敢?」男人的唇角帶起一抹慵懶迷人的弧度。

    莫城淡淡地看著他,「你誤會了,我並沒有想起自己是誰,只是不想回去,除非,你把我的屍體帶回去。」

    「如果真的是失憶了,那你的怨念還不淺呢。」男人深覺玩味地勾了勾唇角。

    莫城便抿唇淡淡地道,「你剛才說我的女人死在了我母親的手裡?」

    男人聳了聳肩,沒有答話。

    「或許就是因為這個,我不知道,但我只想過好現在的生活,我叫莫方。」他抿著嘴道。

    「芳妮的方?」

    「芳妮……」莫城眸子略微渙散、恍惚。

    「不過,你還有一點時間料理你現在的事情,因為我暫時不想離開黃海。」金髮男人突然笑道,舒緩的聲音就如撒旦的奏章,符合他的外號。眾所周知,他算得上那個組織首席的撒旦軍師。

    「不要想逃跑,在我手中,你是跑不掉的。」

    莫城微愣的抬起頭來。

    但是男人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他的視線之中,不時何時離去的,似乎只在片刻之間,沒有一點多餘的聲響。

    轟!

    天空一聲炸雷,照亮了漆黑如墨的深夜。

    莫子涵忍著睏倦回到家中,今晚她沒有去寢室,因為時間已經很晚了,寢室怕是早已封寢。剛進家門,莫子涵就接到董沐奇的電話,其意思是他今日已經將邀請函下發了出去,明日那些主事者便會收到。

    後天就是會面了。

    掛掉電話,莫子涵將廊燈打開,入眼就發現鞋櫃有被人動過的痕跡,今日並沒有傭人來打掃衛生,她的屋中可不該有人。

    而在她的眼皮底下,任何異樣都無所遁形。

    脫掉鞋,莫子涵光著腳踩在地板上,緩緩走向一樓的房間,靜靜聆聽,並未有任何的聲響。一樓沒人。

    莫子涵緩緩踏上二樓,心中猜測是不是白子諭又悄然來了。

    但他如果來了,門口為什麼沒有他的鞋子。

    這個時候,外面忽然雷電交加,暴風雨不由分說地席捲而來,豆粒大的雨珠兒砸在窗戶上,帶起辟辟啪啪的脆響。

    莫子涵緩緩踏上二樓,手中的槍支已經上膛。

    就在這時,大門驀地開啟,一道身影忽然閃現在她的眼前,這叫莫子涵先是一愣,再是一驚,「你怎麼在這?」

    「來看看我們的大學生,這東西不錯,在哪搞的?」女子一頭火紅的秀髮輕輕甩動,手中拋起一顆鵝蛋大小的夜明珠,「你這屋子裡可都是好東西,也不弄個固體保險箱或者暗道?小心讓人給盜了。」

    「除非盜賊有你這兩下子,房間窗門佈置的都是防盜系統,想進來可不容易。」莫子涵將手槍揣進腰間。

    「你看看你,都成大學生了還隨身帶著手槍,大學生呦∼」她嘲諷地湊近莫子涵笑道。

    「閉嘴吧,除非你想頂著大雨被踢出門。」莫子涵脫掉衣衫走進洗手間。

    狐狸也不嫌棄,就站在門口,看著莫子涵脫得赤條條的踏進浴缸,然後打開淋浴沖澡。

    她打了個口哨,「說真的,你這副身材比原本那副更讓我著迷。」

    「什麼時候轉了性向,我對你可沒意思。」莫子涵打了洗髮膏,將一頭棕長的卷髮揉成一團。

    狐狸就抱著胸靠在門上看著她,「你就是這麼接待老友的?」

    「你每次突然出現準沒好事。」莫子涵用水將頭髮沖干。

    「尼克來了。」她笑瞇瞇地盯著莫子涵,準備看她的窘迫。

    可莫子涵卻只是頓了頓,「我見過他了。」

    「嗯?」狐狸詫異地瞪了瞪眼睛,快步走到浴缸前,「你什麼時候見過他的?怎麼沒聽他提起?」

    「沒提過?那可糟了。」莫子涵口氣淡淡地道。不過她也沒有開玩笑的意思,按理說尼克在見到莫子涵與老鷹長相相似之後,應該回去詢問老虎和狐狸,畢竟他們都曾接受過與莫子涵有關的任務。

    但事實上,他並未詢問任何人,只能說他的心裡已經在打著什麼小九九了,甚至已經打了兩年之久。

    狐狸皺眉,「我可沒跟你開玩笑。尼克受雇尋找莫城,現在目標找到了他卻沒急著離開黃海,你覺得他是為了什麼?」

    莫子涵的手臂緩緩放了下來,「他受雇尋找莫城?」這令她好看的眉頭微微蹙起。不過有一點令她覺得不錯,狐狸現在的態度可與先前發生了巨大的轉變,牢不可摧的忠誠似乎也在一點點的瓦解。

    狐狸瞇起眼睛,「你快告訴我,你們到底什麼時候見過。」

    「兩年前在海南,我的事你應該聽說了?」莫子涵將身上的泡沫沖洗乾淨,扯過架子上的圍巾將自己包裹起來。

    聽到這事,狐狸頓時嘿地笑出了聲,「隻身端了切爾登的窩點,你可一點也沒變。」

    莫子涵挑眉,「我指的不是這個。」

    「那場大火?」狐狸後知後覺。

    莫子涵聳肩向外走去,「所以說你永遠不是居中策應的料子。」

    「你在諷刺我的智商?」身後傳來一道勁風,莫子涵彎腰躲過,若無其事地走到桌前為自己倒了杯水,「那切爾登和那場大火前,我和尼克都參加了莫問東的那場宴會,尼克是作為莫初的男伴出席,我們遇上了。」

    狐狸挑眉,「然後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阿富汗隻身端掉一個窩點、被中尖部的人埋伏不知所蹤,你就是想不引起他的注意都難了。」

    「說的就是,現在尼克盯上了我的事情,而你們見過我,之前竟然隻字未提,這不是更有疑點?」莫子涵一杯水進肚。

    狐狸頓時面色一變,「糟了糟了,他的腦子可不是漿糊!一點蛛絲馬跡他都不會放過,何況這麼多大漏洞?」

    莫子涵就笑著坐在椅子上,「說不定他現在就在外面監視著你的一舉一動呢。這叫什麼?拋磚引玉。」

    「我是磚頭你是玉?」狐狸明顯偏移了重點,有些不服氣地問。

    莫子涵抬了抬眼,「如果你非要這麼理解的話。」

    「不可能,我的伸手也不在他之下,想跟蹤老娘?沒門。」狐狸又自傲地抱胸靠在桌角。

    莫子涵就笑著點了點頭,手捧著熱水陷入沉思。

    狐狸走後,門鈴再次急促地響了起來,莫子涵走到門邊一看,竟是白子諭,而且……

    她慌忙打開大門,將滿身是血的白子諭拉進屋中,「怎麼回事?」

    後者虛弱地搖了搖頭,「先進去。」

    莫子涵將房門帶上上前掃視了一下房屋四周,見無人跟蹤這才關上房門從內上鎖,更是將牆壁邊側的警報系統拉開。

    白子諭步伐趔趄地走向二樓。

    莫子涵皺著眉頭上前攙扶,「傷在哪裡了?」

    「沒事。」他閉上眼睛搖了搖頭,走進房間後仰面倒在大床上。

    莫子涵趕忙回身用盆子打了溫水,拿毛巾替他擦拭臉頰,然後撕開他的衣服,將他滿身的鮮血擦拭乾淨。

    只是從正面沒有看到什麼傷口,她將他身子翻過去,仔細檢查他的背部,也沒見到什麼傷口。

    「沒有受傷?」莫子涵挑眉問道。

    「別人的血。」他轉過身來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唇畔。

    莫子涵就用手沾了點血放在鼻尖,接著面色就變了變。她臉色陰沉地盯著他,「不要告訴我你剛剛跟一頭豬生死搏殺然後沾了滿身豬血虛弱不堪。」

    白子諭埋頭在她枕頭上低笑出聲,像個奸計得逞的孩子。

    莫子涵有些無奈地用手摸了摸額頭。

    白子諭就從枕頭下面露出一隻眼睛,聲音平淡地道,「我擔心你不讓我進門。」

    莫子涵甩掉手上的毛巾,面色不好地道,「所以你就弄髒了我的被子和地板。」

    白子諭伸手將她攬進懷中,絲毫沒有覺悟地糾正,「還有你的衣服。」

    莫子涵有些抓狂了。

    只見白子諭就像某種毛絨動物似地湊上前來,冰冰涼的唇瓣印在她的唇上,聲音蠱惑地道,「衣服髒了,脫掉……」

    說著就壓在她身上,抬手去解她的衣扣。

    莫子涵知道他是食髓知味了,所以自動地屏蔽大腦不用它去思考而是轉移到下身。

    她就捧起他的臉頰,看著他髒兮兮卻不掩俊美的臉蛋輕笑出聲。

    「天哪。」半晌,莫子涵把他抱在懷裡,將他的腦袋壓在自己頸窩處,「傻不傻?」她低聲問。

    這男人精明起來讓人萬分戒備,現在傻起來也讓人深感無奈。

    他就將頭抬起來,深邃如夜的漆黑眸子定定的看著她,然後用唇湊到了她的耳邊低聲道,「喜歡嗎?」

    莫子涵覺得耳朵一癢,心裡也跟著一癢。

    她避開白子諭糾結地皺起眉頭,只見他唇角掛著迷人的笑容湊上前將她攬在自己懷裡,把她的腦袋按在自己頸窩間,緩緩地歎了口氣。

    莫子涵忽然低笑出聲,伸手摟住他的腰,將臉靠在他胸膛找了個舒服的姿勢。

    忽地,她皺了皺眉,翻身坐起,拉住白子諭的胳膊便往床下扯。

    白子諭被她扯下床,疑惑地看著她。

    「淋了雨會感冒的。」莫子涵拍了拍他的臉蛋,將他扔進洗手間,「好好洗了澡。」

    他就站在門口,淡淡道,「不洗。」

    說罷又摟住她的腰將她按在洗手間的牆面上,注視著她輕聲問,「洗了有什麼獎勵?」一邊問,嘴角就牽起一抹誘人的弧度。

    莫子涵沉著臉,「我數三聲。」

    「嗯。」他低頭親吻她。

    「3!」

    「嗯。」他撬開她的貝齒。

    「2!」她挑起眉梢。

    「嗯。」他吻的細緻,一手從襯衫下方伸了進去。

    「1。」莫子涵手中藍光一閃,而後面無表情地彎身將手臂從他膝間穿過,再起身,已是標準的公主抱。

    白子諭愕然的看著將自己打橫抱起的莫子涵,下一刻他就被扔在了浴缸中,溫熱的水流從噴頭中洶湧而出,嘩啦啦地擊在了他的身上。

    開始可能有點熱,燙得白子諭撲騰點了兩下。同時莫子涵抬手去解他的褲帶,雙手拽住褲腿一提!白子諭仰面倒在浴缸之中,渾身上下已被剝了個乾淨。

    他目光糾結地看著莫子涵離開的背影。

    莫子涵剛踏出浴室帶上房門,就聽見裡面傳來了罕見的暴怒聲。

    「莫!子!涵!」

    浴室裡的男人暗暗下定決心,必雪今日之恥。

    莫子涵將褲子扔進垃圾桶裡,事實上這已經無法稱之為褲子,又髒又破。

    白子諭的演技很好,差點連她都給騙了。

    隨後莫子涵就忙碌於將自己受傷的地板擦拭乾淨,又把沾滿了豬血的床單被罩更換成新的,直到忙碌完這些,也不見白子諭從浴室中出來。

    她走到浴室門口敲了敲門,側耳傾聽,裡面沒了水聲,似乎很安靜。

    她猜這又是白子諭玩的什麼把戲,這男人真是越來越幼稚了。就在這時,莫子涵耳根微動,她轉過頭去就見到樓梯下方,站著一道令她有些措手不及的身影。

    「兩年沒見,還記得我嗎?」男人一頭金色短髮,湛藍色的眼眸,渾身上下充斥著冷靜神秘的氣息。他勾唇一笑,眸子定定的望著莫子涵。

    而他是衣角,還有些被雨水打濕的痕跡。

    莫子涵瞳孔微縮,低沉道,「你怎麼在這?」

    「很好,看來你並沒有忘記我。」他微微一笑,緩緩踏步走上樓來。

    莫子涵不著痕跡的望了一眼浴室大門,然後抬步朝樓下走去,「到客廳裡談。」

    「就在這。」他伸手擋住了她的腳步,然後近距離地看著她那張足以令他窒息的面容。

    這張臉,令越發的與那個人一模一樣,這個世界上如何能存在這麼巧合的事情?她身上散發著的淡淡清香襲進他的鼻尖,令他眸光輕閃,喃喃問道,「你到底是誰?」

    ------題外話------

    其實偶今天真的想多寫點讓這個月繼續圓滿,只是下午有個活動,昨晚熬夜寫了三千,早上補了兩千,然後我就得滾蛋出門了,給眾位美人磕一個,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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